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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陪你到时光的尽头-第34章

小说: 陪你到时光的尽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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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临城认真一看,果然看出了异样,放大的高清照片上,厉娅的表情透着叫人说不出的扭曲:“我猜她可能为了更上镜,在脸上做过什么吧?”

“有可能。”如今娱乐圈女星整容实在不是稀罕事,孙菀略放下心,“我看她是没事瞎折腾。不行,我非要打电话说说她。”

卓临城摇头,夺走她手里的电脑,捉住她两只手腕,将她按倒在床上上下其手:“你有时候真跟你妈一样事儿!看来,我得做点什么保护厉娅的耳根子了。”

过了数日,孙菀正在上班,卓临城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去请个假,晚上有个重要宴会,你要出席。”

孙菀正在忙老夏交给她的一条大稿子,敷衍道:“晚上再说。”

“我的全体员工都会出席,你确定想要随便应付?”

“家里那么多衣服。”孙菀不满地嘟囔。

“我不希望明天公司的八卦主题是我太太身上过季的爱马仕。”卓临城简明扼要地点了一句。

孙菀只好举白旗,去老夏那里请了半天假。

下午三点,卓临城载着来报社接她,一上车,Holly就将一大叠奢侈品图册奉送到她跟前:“一家家逛可能来不及,您不妨先看看有无合意的,我叫人送来。”

孙菀拿起最上面的那本,一页页翻看,指着一条礼服:“这个。”

Holly压低声音:“您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马上叫人按您的尺寸订做这条。”

孙菀明白自己挑到了只提供订做的款式,于是换了本图册,找了条差不多的素色礼服,又在Holly的协助下,选定鞋子、包包和配饰。

孙菀本以为就此了事,不料卓临城却将车开去了一栋别墅前。孙菀不解其意,却没多问,下车后只默默挽着他。

进门后,佣人将他们带去二楼的会客室,一位抱着黑猫的中年美妇自落地窗边起身,优雅一笑:“来了。”

目光扫向孙菀,稍许一停:“这个年龄戴不了那根蓝水的。”

美妇吩咐一位年轻助理端来一个盒子,走去孙菀面前打开,盒子打开的瞬间,孙菀的心本能地跳了下,只见层层梯梯的盒子里,放着数套碧莹莹的翡翠钻饰。

孙菀移开眼睛,稳了稳心神。卓临城拈起一条剔透浓绿的镯子,柔声问:“喜欢吗?”

孙菀看着那条镯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美妇缓缓抚摸着猫儿的脑袋:“城城就算疼老婆,也该给我们这些阿姨留点风头。如果我卖了这条给她,赶明儿你妈、你姨姨们找我来买镯子,我该拿点什么货合适?难不成逼我弄条段家玉出来?”

卓临城听了,知道自己爱妻心切,有些逾越了,将那条镯子放了回去。

美妇走上前,从里面选了条正阳绿的贵妃镯推进孙菀腕间:“这条种色都好,既气派又俏丽。”

卓临城看了一眼,满意地颔首:“谢谢方姨。”

买完镯子,卓临城又带着孙菀小坐了片刻,才起身告辞。

车子驶上南二环后,孙菀抬起手腕,对着阳光看那条镯子:“上次那电影赚了多少钱?”

卓临城说了个数字,孙菀低头,想起某部有关珠宝和女人的民国电影:“一半都在这镯子里了。干吗对我这样殷勤?我可不会因为它就对你殒身不恤。”

卓临城透过后视镜看她,坏笑:“用不着那么惨烈,我只要你对我献身不恤。”

孙菀红着脸斜飞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把玩镯子。女人真是奇怪得可以,她们可能信不过男人的山盟海誓,信不过缠绵抵死的肢体纠缠,却会相信这些冰冷的石头代表真爱。

到了酒店,孙菀才知今晚是为那部电影全线大捷而庆功。宴会场面很大,赴宴者逾千,大厅里灯火辉煌,笙歌笑语。孙菀与卓临城相携下楼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他二人。那么多人在看她,孙菀却敏感地一眼从人海中找到了余小菲。她穿条暗红色礼服,头发盘得很有旧上海风情,她本人纤细得厉害,个子也不高,脖子却生得修长优美,远远看去,像一支插在暗红花瓶里的马蹄莲。

余小菲看了她一眼,朝他们举了下杯,转身继续同身后的几个男人讲话,从孙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线条柔雅的侧脸。

卓临城公式化地发表了一番致辞后,乐声响起,被打断的宴会恢复热烈。

卓临城带着孙菀见过数位贵宾后,就将她丢进了太太堆。

太太们身份骄矜,自然不需要满场翩飞地交际,又因不大可能收到搭讪,便连搔首弄姿的心都死去,纷纷坐在休息区里闲聊。

见孙菀是新贵,她们也不吝拉拢,拱月般地以她为中心聊了些话题,旁敲侧击地问她的背景学历,顺带考她对时尚政经的见解,孙菀一一对付过去。她们见从她身上挑不出毛病,话题渐渐转去她们真正感兴趣的服装、珠宝以及彼此老公的最新产业。

孙菀坐得气闷,不时往人头攒动的大厅里看,卓临城正在同几个中年男子聊天,谈得很入港,完全没有看过来的意思。她又孩子气地看每个银盘子里装的是什么,正坐得百无聊赖,远处三角架钢琴前忽然换了人。

“诶!快看,林达准备弹钢琴了。”一位年轻太太有些激动,手肘轻轻撞了撞另一位太太。

“咦!他不是声称绝不在宴会派对上献技吗?”

孙菀知道林达,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年轻钢琴家,因皮相和琴技俱佳,国内媒体都很追崇他。

“呵,你也不看把他支动的人是谁?”说话间,那位太太朝钢琴前的余小菲努了下嘴。只见站在林达身后的余小菲,优雅地伏下身子,翻着钢琴上的谱子,微笑着同林达说了句什么。林达颔首,起身朝场内鞠了个躬,钢琴前的人群骤然后退,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全场人都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看了过去。林达凝了会神,抬手弹出一串流畅的低音开场,余小菲手持一支红玫瑰,撩动裙摆,赤脚走去场地中心,展臂来了一段抒情的慢舞。很快,钢琴开始第一次变奏,乐队里的小提琴和吉他跟上和声,奏出西班牙舞曲狂放的旋律。余小菲纵情笑着,在音乐的节拍里欢快舞动,热烈得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乐队未备有西班牙舞板,懂音乐的看客便随着节奏击掌。远远看去,孙菀仍能看见余小菲动人的眼波转向每个为她击节的人,那样充满自信的媚态,让身为女人的孙菀都有些呼吸不畅。

太太们的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对她的敌视,这个阶层的人,生理性地厌恶一切可能凭借自身魅力挤进上流阶层的女人。

雷动的掌声里,孙菀缓缓返回沙发里坐下,端起自己那杯香槟。耳边传来太太们议论余小菲的声音,多是毁谤之词,比如说她中学肄业后就混迹北京酒吧夜店,做了多年的骨肉皮,才被某位拍文艺片的第六代导演带入影视圈;又比如说她的干爹、干哥哥简直可以排到一百号开外,实在是豪门阔太眼中的“鬼见愁”……

最后有人尖酸的总结:“外面的男男女女偏都买她的账,连林达这等才子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这样的妖孽,我看天都收不走了。”

孙菀默默抿着杯中冰冷的香槟,直到有人拍她肩膀,她才醒神,回眸看去。

卓临城绅士地朝她伸手,眸光深深:“女士,可否赏光?”

孙菀微笑点头,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舞曲换成《闻香识女人》里著名的《PorUnaCabeza》,孙菀不擅长探戈,跳得小心翼翼,唇线紧绷——好在她这表情很适合探戈顾虑重重的气质。

一曲舞完,她深深陷在卓临城有力的臂弯里,低喘着与他对望,他的眼睛里有要狠狠吻她的欲望。

这时,一道红色的倩影出现在他们身侧,他们同时回头望去。

余小菲点头朝他们致意,然后转向孙菀,仰面道:“孙小姐,幸会。”

她的肩膀端得很正,昂着头的样子有种咄咄逼人的傲慢,若是旁人以这种姿态示人,定会引得对方反感,但是由娇小柔弱的她做出来,反倒让人觉得那是一位淑女应有的高贵风度。

孙菀在她的容光里怔了一下:“幸会。”

余小菲眼帘一垂,眼睛里眯出些漫不经心的笑意,语调平和地说:“孙小姐是否介意我借卓先生跳支舞。”

隔这么近对视,孙菀这才发现,电影里文艺得近乎放肆的余小菲,现实里也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神经质。这种神经质会从不经意从她眉梢眼角流露出来,攫住身边人的全副身心。

孙菀对她莫名畏惧,勉强一笑:“当然不介意。”

余小菲粲然一笑,昂着头转身,朝卓临城伸手:“好久不见。”

他们跳的是支慢华尔兹,乐声缠绵老迈,似乎永无曲终之时。卓临城舞姿僵硬,样子像在出神,余小菲头垂在他臂弯附近,像一支哀艳的玫瑰。

孙菀忽然想去透透风。犹豫了一下,她起身穿过人群,往盥洗室走去。

刚踏进盥洗室的大门,孙菀就见一条由女士组成的长队延绵到门口。她不想惊动那些人,径直朝大厅外走去。

电梯下到空旷的一楼,她终于看见了冷清的员工洗手间,走进一看,洗手间外还人性化地配备了化妆间。

洗毕手,孙菀推开化妆间的门,从手包里找出粉饼,开始补妆。

几个年轻女孩唧唧喳喳地走了进来:“真想去楼上看热闹,大婆对小三,不知道会不会火光四溅。”

“苑姐她们在上面招呼客人,晚点问问不就知道了?”

孙菀正要推门而出,一句话骤然将她钉在了原地:“余小菲真是卓总的三儿吗?天涯上不是说余小菲和舒泽是一对吗?”

“千真万确,那天晚上我们都看到了,卓总半夜带余小菲过来的时候,余小菲就穿了个睡衣——”声音压低,“还凸点了。”

“外面不是都说卓总很爱老板娘吗?再说,平时从没见卓总带余小菲过来啊。我不信卓总是会找三儿的人。”

八卦的声音顿了顿,片刻后,一个女声不甘示弱地渲染:“我听专门给卓总收拾房间的华子说,卓总经常带余小菲过来的。他们每次来都走VIP电梯,我们看不到而已。”

“这样啊……真幻灭!”

门后,孙菀天旋地转,连月来的甜蜜一秒之内化为不堪,她的身体骤然冷了下去,心也冷了下去,连吸进腔子里的空气也是冰冷的。

她竭力压制翻滚的情绪:疼痛、无助、愤怒、绝望、恶心,捂着嘴深深吸气,她对自己说,这是流言,只是流言。然后迅速冷静。

她久久地站着,外面的喧闹渐行渐远,她仍保持着一手拧着门把手的姿势。直到腿有些发麻,她才缓缓拧开门,朝外间走去,那么巧,就遇见和她一样来走捷径的holly。

“卓太太,您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holly关切地上前扶住孙菀。

孙菀摇了摇头,忘记礼貌,机械地往前走。

Holly跟上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卓总下来。”

孙菀又摇头,理性终于回归:“我胃不舒服,要先走,他忙,不要打扰他,你一会儿帮我知会他一声。”

Holly见她几乎站立不稳,有些同情:“那我开车送你。”

“不用。”

“卓太太,您这样我很难做的。”

“那多谢。”

坐在holly温暖的雅阁里,孙菀的双腿不停发抖。Holly透过车镜看了她好几眼,在一间奶茶店前停车。不久,她雷厉风行地将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递给后座上的孙菀。

Holly坐回驾驶室:“需要先载您去医院吗?”

孙菀紧紧捧着那茶:“不要紧,只是胃痛。”

Holly实在担心:“不如我带您去喝粥养养。这附近……”说着,她低头去搜粥店。

就在这时,孙菀忽然抬起头,缓缓道:“我记得余小姐家附近有家粥铺的粥很好,不如你带我去。”

Holly松了口气:“好。不过余小姐住哪边?”

刹那间,孙菀听见心底传来什么坍塌的声音,她抽了口冷气:“你不知道么?”

Holly有些抱歉地一笑:“您还记得具体位置吗?”

孙菀将脸侧去一边,不让她看见自己失态:“算了,我也不记得了。”

深夜,孙菀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很冷静,眼眶却在发热,她飞快抬手遮住眼睛,压抑地抽泣了几声,又停了下来。

她想起某种感冒药有让人沉睡的作用,便爬起来在急救箱里找到,冷静地按照医嘱取了两粒合水吞下。大片的白色药丸在卡在喉咙里,她艰难地下咽,直到眼睛鼻子红透。

孙菀倒回床上,听着时钟走字的声音,渐渐沉入半昏睡里。朦胧间,有人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将手探去她颈下。她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为这个温馨动作意乱情迷,但这一刻,她的皮肤上生理性立起排斥的鸡皮疙瘩。

“睡了?”他的声音传来,在她听来,那惺惺作态的爱怜真叫人反胃。

她假装醒不来,索性呼吸都停掉。

卓临城将要落去她肩上的手收回,习惯性将脸埋入她的肩窝,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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