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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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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茕的采访写作,多数时候都得益于他。梓茕对他很感激。但梓茕没有想到的是,逸夫如此超凡脱俗的言谈举止背后,暗藏着一颗极其世俗的雄心和野心。第一他盯着市长的职位,光雄表哥栽了以后,他有心去活动当副市长。你以为市长副市长是人想当就可以当的?单凭他那一头小辫子,就不适合担任任何一级党和政府的领导干部职务。哪怕咱们的江边小城,是新兴的,是由江边小镇发展起来的,市长,毕竟是市长。要任命,哪怕就是参与市长竞争,要经历多少道正正经经的手续,闯过多少道庄严深沉的“总理衙门”?他通过在比咱们这座新兴城市高一级的城市里生活着工作着的文化界朋友疏通关系,又是赠书,又是赋画,结果,一般文人和当权决策者的友谊,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清谈可以,就是摆不平事情。结果,著名作家,流浪画家,摄影家兼流浪哲学家,刘逸夫同志,根本就没有进入市长候选人名单。 
  如果说逸夫先生是一听说没有进入市长候选人名单的当晚,就收拾临江画室影楼,遁入空门,还是低估了他作为艺术家、哲学家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没有进入候选人名单,毕竟还有一个和他紧密相关的人物进入了候选人名单,这就是那位分管工业矿业的女副市长章悦。关于章悦的经历,村里市里的人们已了如指掌。戴着红领巾,斗走资派,上山下乡,大腿事件,回城,她父亲矿上的推土机手,宣传科长,被市长表哥骆光雄,作为人才发现,调到市委办公厅当主任,后来,表哥没有栽的时候,就已经升任管工业矿业的副市长。她进入了市长候选人名单,可惜她的生活发生了变故。深恋着她的老情人,当年大腿事件的经历者,从边防士兵一步步当上来的西藏某军分区副参谋长王进军,当年带兵修路建边关哨所营房,积劳成疾,病逝殉职。她居然市长也不竞选了,带着情人的骨灰盒,进了西藏拉里地区,在她的情人,也是没有结婚的爱人王进军同志曾经工作过的军分区机关的幼儿园当园长。 
  逸夫是因为章副市长,抱着情人的骨灰盒,远赴西藏的消息传来之后,才下决心遁入空门的。他草草收拾了行装就起身。他认为,长久以来坐在江边茶楼月色下清谈着瞭望着的这座家乡城市,及其这座城市带给他的一切世俗生活,实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据说,动身之前,他硬着头皮,去市政府办公厅找过章悦,他们不是在咖啡厅,而是在医院通往殡仪馆的道路上,见到了她。那天,拉里军分区副参谋长王进军同志的遗体已经火化。章副市长一脸哀戚地从一辆半旧桑塔那里钻出来,面色惨白,走路不稳。他们站在一排疯长着的南瓜藤前交谈。逸夫说,既然他已经死了,不,为国捐躯,追认烈士,党和人民发了抚恤金,就算已经得到了好的归宿,……死者长已矣,生者,毕竟要继续活下去。这么些年,不算爱吧,就算我追求你吧,也该有个归宿。你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都该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要不你无论如何也该给我一个说法。四十来岁的女副市长章悦昂着青春型短发的头,瞥了一眼逸夫的小辫子,不语。要不,逸夫继续开导她说,我们找只船到江中划划,再享受一次黄昏江面的美景。或者,我们开车到天池度假风景区,看看天池月色,陪你散散心。要不,步行到青坡,找一户农家乐,享受原始森林的宁静…… 
  “谢谢,”章悦说,“你不要费心了。明天,我要随军分区来的同志,把他的骨灰,带回雪域高原去,撒向他生活战斗过的边防前线……” 
  “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接你。” 
  “不必,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 
  “不不,你以为我会死?我是作为进藏干部,交换……”这个历来被某些人认为有点坚强,又有点狠毒的女人章悦,咬咬牙,哭了,惨白的脸,小棉球一样柔弱地哭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一片令我伤心的地方,换换环境可能会好些……” 
  逸夫叫道:“几十年了,我给你承认了多少次错误。你就不能原谅我吗?青坡原始森林里,我们共同犯下的错误,……其实又算什么错误呢?你为什么只记在我一个的帐上?” 
  “我们没有错误!我不许你再提起那件事情!” 
  她叫了一声,脸色更加惨白,钻进半旧桑塔那轿车。 
  他无力地胡乱地甩甩后脑勺上翘着的小辫子。 
  小轿车颠簸着向老城的市政府大楼驶去。 
  章悦,副市长章悦,捧着边防军人的骨灰盒,怎么可能和翘着一根小辫子的无业游民刘逸夫先生,再续情缘? 
  …… 
  逸夫不清楚,是头上的小辫子害了他和章悦的爱情。遁入空门,他那干瘦的脸,配上发髻,穿了宽松的青布衣衫,脚踏一双青布鞋,倒成了一个文文静静的青云山道人与高人。一般人也许不知道,当道士也是需要人介绍的。方丈,主持,是个画家。经朋友介绍,逸夫顺利地进入万古空山入道修仙。但现在的修道,也已走向世俗。他们种茶开店,作游客的生意买卖。道士们手拿手机联系业务。逸夫和主持关系甚好,住进一间树皮盖成的幽静小屋,对着桐油灯光,读书写书。空闲时,和乾道坤道们采茶制茶,清心寡欲,吃素散心,陪青松,朗云,鸣蝉,翠鸟度过每一天的大半时光,真有点像是神仙过的日子。 
  好景不长。不久传回的消息说,逸夫在那里和某一坤道……顺便说一句,入道人称,男为乾道,女为坤道……关系暧昧,险些被逐出修道场所青云山。可见现在的道家圣地,也人欲横流。实际的情况是,逸夫某一晚,月色美妙,思凡之心蠢蠢萌动。他稀里糊涂地见到了一位知音,此知音何许人也?……媚娘!会写诗的媚娘!媚娘是东坡的情人。她和东坡在游船上相遇。媚娘之媚,使东坡一见钟情。那时,东坡正与他的最小的妻子云儿打得火热。东坡已五六十岁,他的正房妻子王氏已经病逝,云儿是王氏的丫鬟。王氏去世前,东坡已与云儿 
  同居。王氏临终前,把只会写诗,不会做官,且已遭贬谪的东坡托付给云儿。云儿在东坡的影响下,学会了抄诗和写诗。他们虽老夫少妻,但毕竟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可是,东坡,这位天才浪子,一见到比云儿更年轻漂亮的媚娘便把持不住。爱上了媚娘并和她发生了关系。媚娘会弹琴,又会写诗,唱词。唱词的声音像西湖边柳林里春天的云雀鸣叫一样甜美。东坡居然把媚娘送回太湖边桑林掩盖的她老家,他和媚娘一起在柳林中弹琴赋诗的亲热劲儿,被云儿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云儿毕竟是有文化的女人,她没有在男人变心之后大吵大闹,而是默默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东坡,回她老家——安徽凤祥,唱花鼓戏和天仙配的地方。东坡见云儿决定离他而去,当然觉得这事应该认真对待。他安顿好媚娘,又去劝说云儿,结果,东坡这位贬谪到杭州的朝廷官员,只得在外面另找住房和媚娘偷欢,类似于现在的包二奶。当然,和现在包二奶的男人不同的是,东坡和媚娘情投意合,写诗填词唱和游西湖,真正进入人间天堂。云儿发现东坡没和媚娘的断绝往来,便于星夜悄悄溜走。东坡既喜欢媚娘,又离不开云儿。这是困扰那时东坡的一个难题。结果,东坡放弃公务,到安徽凤祥,或者,太湖边上的桑树林里去接回了云儿,把媚娘送往青云山出家当道士,也是坤道。东坡和青云山主持关系甚好。他偶尔溜进青云山和媚娘幽会,同时把云儿作为正房妻子使用,……变相的包二奶。那天东坡上青云山,脱光了身子在幽静树林中受阳光暴晒,正是和媚娘幽会之后……晚上,他又要和云儿同居一室。他无心再和云儿说诗读诗。他觉得自己太肮脏太肮脏。可见从古至今,男人女人遇到的情感难题,都惊人相似。逸夫写诗又学哲学,和媚娘发生恋情就不足为奇。媚娘说,我从东坡那里获得的爱情,虽然是高质量的,但也是残破的。逸夫说,无论高质量的,还是残破的爱情,我都没有。于是他们同病相怜,深深相爱,并在他青翠茶山旁的小木屋里发生了关系。此事一传出,道长,主持,认为他们明目张胆地坏了山中规矩,便把他们逐出了山门。媚娘给东坡去了一封信。那时,东坡已贬谪到岭南黄州,那是山高皇帝远的天涯海角。他的娇小妻子云儿已经去世。老诗人正孤独一人修道炼丹,寻找长生不死的仙药,并顺便办私塾讲学。他拒绝了媚娘的请求,他不再对爱情婚姻家庭感兴趣。同时,他没有忘记是媚娘辜负了他。他想,我怎么可以再找一个遁入空门之后,居然管不住自己,乾道坤道性交做爱的女人作妻子?媚娘死于寻找东坡的水路。据说,她跳了海,怀揣洞箫和她与东坡当年写的相互应和的情诗。 
  唉!又一个因情而伤因诗而逝的生命。十五岁做歌女妓女、弹琴女洞箫女的媚娘,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结婚。她和东坡十数年的精神融合和生死交往,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她在空山写诗,逸夫在道教圣地的小木屋里思考哲学,据梓茕看来,都是假象。逸夫和媚娘渴望真正的友谊和爱情。他们在月色下青青的茶林里相遇,诗和哲学,突地一下就把他们深深压抑在心底里的欲望之火呼呼点着了。他们在月夜下的茶林里默默相拥做爱。蚊虫叮咬,他们都没有也不敢吭一声。谁知到了高峰时刻,媚娘把压抑了几百年的情感发泄出来,叫起来。他们被守夜的坤道现场抓住,并叫来三五乾坤道人,连夜把他们扭送至主持道长的大殿里去。分开对质的时候,媚娘说:“我并不爱他,是他勾引我……你们知道,我的爱人是东坡……”逸夫听后,大叫了一声,从此沉默不语。 
  媚娘意外失身,最终殉情蹈海。难怪,东坡坐着小船,“徘徊牛斗之间”,听到如怨如诉的洞箫声,也没有去看她一眼。东坡一生有过多少女人,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东坡仙逝时,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爱太多了,或者,自己的心,像被千百匹马飞踏过了,蹂躏过了,突然某一天,会不会对自己以外的所有男人女人失去兴趣,不再谈爱情婚姻?东坡晚年,没有再婚。而来过这座城市,和许多男人女人有过肌肤交往的干练女孩虞苜公主,离开这座城市以后,也终身未嫁。 
  招凤引蝶,身边女人太多,也是挺烦的。寡居数年而默然长逝的大诗人东坡先生,可能肯定明白这一点。虽然,我们从他的诗词中,读到的差不多全是玲珑剔透、丰姿绰约、媚态千种、风情千种的艺术化了的女人。这些艺术化了的女人,是怎么来的,差不多被人全部忘却。高傲公主,小辫子逸夫,和东坡先生的区别,正在这里。他们没有把爱情,以及给予他们爱情的男人女人,塑造成美与艺术生命的化境! 
  最终,小辫子逸夫先生,还是找到了西藏拉里军分区。见到了差不多就要和牧民的儿子结婚的机关幼儿园园长章悦。他们的故事感动了军分区首长,极力撮合他们成婚。他们都调整好自己的心里状态,完全接纳了对方,像许多世俗的凡夫俗子结婚一样,双方单位开具未婚证明,到街道,或者民政部门登记,发喜糖,然后,布置新房,进入洞房。经历了各自生活中数不尽的风风雨雨,差不多相互以老迈之身,拥在一起的时候,两颗流浪的心,胶一样粘在了一起,他们居然对对方的身体,一点儿也不感到陌生。原来,他们从小学,启蒙时即为同学。过去的女副市长,小时候的某某膜事件的创造者,正是他们二人。章悦,那时刚好十二出头,硬被上面来的工作组反复动员,要跳上主席台控诉校长,既贪污了金笔金条,又弄破了女学生的某某膜!自己,就是那群受害的女学生之一。只有这样,矿工的女儿,才有资格和其他红某兵战士一样,佩戴金光闪闪的主席像章。 
  天! 
  梓茕想起了头盖骨和“中正剑”!他们的寓意,居然相似惊人! 
  更荒唐的事情是, 
  医院果然检查了不满十三岁的少女,某某膜已经破裂。谁弄破的,也是上面来的工作组,反复动员,青毡帽老画师的孙子,又黑又小,已过十三岁的章悦同桌同学刘逸夫!在山中的原始森林里……在大雪之后,银光灿灿鹅鸭欢叫的江面随意飘荡的小船上…… 
  其实,她的某某膜根本就没有完全破裂。那时,他们都还小。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知和多少人一起,合伙完成了一个古老而常新的阴谋。上级来的工作组长,很快在红海洋的歌舞声中,成为了县城第一小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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