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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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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秦筝伸手拽住准备离去的常远,又看看一旁的君非宁,丢下一句话就跑了,“我回王府了。”

刚要张口叫住秦筝,君非宁动了动嘴却又没出声,最后只剜了常远一眼,恨恨道:“你行啊,藏得够深的。”

暗门?他记起墨临渊曾经提过的这个名字,此时又在心中重重的记了一笔。

虽然已经一年多没有回隽王府,秦筝却丝毫没有迟疑地在路上奔跑着。路旁的店肆很多都换了,可是她没有感到陌生,因为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在她的梦里,常常会有墨临渊牵着她走过这一条条街,那街上也像如今她所见一般有着各种小摊子,早起的人们开始为了一天的生计忙碌。梦中的他们都很模糊,但是今日他们的眉目都清晰可见,便正是如此真实又平凡的人,全然不知他们所生活的这个国度,刚刚经历了什么。那金碧辉煌又遥不可及的皇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远没有今天能够多赚几个铜板来的重要。

隽王府那暗红色的大门已经能够瞧得见,她加快脚步奔上前,用力拍打着门环,紧闭的大门刚打开,那门房还没来得及询问她便一闪而入,只留下一抹影子。待那门房反应过来时早已瞧不见她的身影,只能大声传喊着:“小姐回来了!”

墨临渊在叶昭青的搀扶下小心地于床上躺平,全身有感觉的地方无一不疼痛难忍,皱着眉,咬着唇转过头,便看见秦筝正扶着门扇弯腰大口喘气。

见到墨临渊望过来,她赶忙直起身站好,有些紧张地看看一旁的叶昭青,又看看他,不知道要不要进房里去。

“进来吧。”

他声音很低,但是秦筝却听得清楚,快步走到床边,看着他清瘦的脸,便低下了头不说话。墨临渊看着她这个别扭的样子,也不做声,只是探出手,将她的手牵着举到眼前,看着上面细小的伤口和已经被血渍糊了的指甲,叹了一口气道:“疼吗?”

她不肯开口,但是却摇摇头,喜滋滋地对上他的目光。她一直以为墨临渊生气了,可是他还是紧张她心疼她,只在宫中的那一刹那,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却知道她的手上有伤。这让她如何不喜悦?可是他可知道,自己也是如此惦记着他?

“那你呢?疼吗?”

秦筝的目光望向墨临渊一直搭放在身上的左臂,担心地问。

她原本有些圆的脸庞如今瘦的有了尖尖的下巴,脸上有些脏,眼泪流过冲刷出了一道道痕迹,许是奔跑的缘故,风将她的两腮吹得红红的,眼睛也还红着,这一切使得她看上去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儿,可是这猫儿的脸上正绽放着夺目的光彩。

墨临渊也摇摇头,松开秦筝,转过头闭上眼睛:“你出去吧,手上的伤及时处理。”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难受了?”

“出去。”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我让你出去!”

第二十四章

眼前的大门紧闭着,每隔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打开一道缝隙,有丫鬟进进出出地将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又将一盆盆冷水端出来。盆边上偶尔会搭着一条帕子,上面点点殷红随着丫鬟细碎的脚步微微晃着,让看着的人头晕。

就在之前,墨临渊赶她出房间,她哭哭啼啼地耍赖不肯离开,本以为能像从前一样被他哄着便了了此事,没想到竟是气得他说不出话来。秦筝瞧着他猛烈起伏的胸口一时间吓呆了,只听得“哇”一声,便见他急急侧脸避过秦筝,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见此情景,她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眼睁睁看着墨临渊支撑不住地陷进被褥里昏迷过去,而自己则被叶昭青自房中赶了出来。

当她回过神之后,便已经身在廊檐外,看着别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她却只能杵在这里,瞅着那房门的每次开阖,踮起脚努力瞧着房中的情景。她自是知道墨临渊房中摆放着宽大的屏风,她甚至连那屏风上的片片荷瓣,丝丝脉络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

有几次她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冲进房去,但每每想到之前的一幕幕便又怕了。

时至中午,大太阳正正地悬在头顶的一方天空,一旁有下人怯生生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请她用膳,被她心不在焉地挥挥手给回了。如今,她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这一次出来的却是叶昭青。

本想迎上去问问他的情况,试着抬抬腿却没有移动半分,在原地看着叶昭青上前来站在她的面前。

不必她开口,叶昭青自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想着房中那刚刚安稳下来的男人苍白着一张脸,叮嘱他莫要吓着这小丫头,心中一软,却又有了自己的主意。

“王爷无事了,已经睡下了,只是……”他话未说完,看着秦筝原本刚刚有些放松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又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有些残忍,“筝儿,你已经大了,有些事情王爷不告诉你是怕吓坏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听到这番话,秦筝有些茫然,又有些恐惧,她已经能够感知接下来叶昭青要说的话必是很重要却很残酷的事实。

“王爷的内伤很重,脏腑受创,即便是好好调养,身子将来也比不得从前。”他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哽咽,“而且王爷伤了椎骨,今后……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叶昭青,狠狠地,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他的一个眨眼一个表情,也许下一刻他就会笑着说你这傻丫头我是骗你的。可是在那张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上,一双红红的眼睛此刻也满含了泪水与她对望着。

“要……要怎样才能……医好他?”

怎样医好,他也很想知道如何能医好他。若是有办法,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来还墨临渊一个健康的身体。这个一直以来敬他如叔父待他如挚友的男子,自小便是那样骄傲与完美,却在人生中最应该意气风发的时候,骤然自辉煌之上跌落而下,成为一名不良于行之人。曾经的挥斥方遒,曾经的驰骋疆场,今后都只存于梦中,张开眼面对的却是生活中的种种病痛与困难。

“叶伯伯……”秦筝怯怯地上前攥着他的长衫,颤抖着声音开口,“你一定有办法对吧?是不是缺了什么药材?我去找!”

望着小丫头充满渴望的眼神,叶昭青怎么也无法将句残酷的话说出口,他只能叹口气,摸着秦筝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叮嘱:“筝儿,今后你要懂事些……”

眼前原本被太阳照的白花花一片的地面,早已被清冷的月辉覆盖。秦筝仍然在原先的地方没有动,只是换成了跪姿。

中午时分,叶昭青与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又被惊慌失措的丫鬟叫进了墨临渊房中,至今未出。那一刻,她终于撑不住跌倒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膝盖处传来的酸麻感让她不适,一旁的丫鬟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说她离开,而秦筝只是固执地跪在那里,重复着一句话:“我要见王爷。”

听着一旁的丫鬟向叶昭青转述着外面的情景,墨临渊不必想也知道秦筝此时定是倔强地抿着唇,瞪圆了眼睛在外面低头跪着。原先还有些担心早上自己吐血那一幕会吓到她,但是听叶昭青说她一直守在外面没有离开过,心里的确是感到意外的。

他其实早已经醒来,只是没有张开眼睛。只要闭着眼,那黑暗能让他沉静下来思索更多的事情。秦筝的将来,自己的将来,整个隽王府的将来,都因为自己的伤势全部打乱了。

七年前将秦筝带回来的时候,他便打算好好守着她护着她,让她卷入宫廷之争已是意料之外,所幸自己能够将她救回。可是如今……

他从未后悔自己那日救下了秦筝,即便是毁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丢了性命,只要能保得秦筝无恙便在所不惜。只是他如今担心的,是今后以自己残缺之身,又如何能够再将她护在身后?回想那日自己醒来却没有见到她,一问之下得知她竟因入宫盗药被俘,大惊之下便要下床更衣前去营救,却没想到自己的身子,竟像是被死死钉在床上般不得动弹。

抬手试着触摸自己的身体,自肚脐之下便再没了感觉,若非自己亲手触碰着,他根本不知这是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王爷醒了!”一旁伺候的丫鬟觉察到他细微的动作,欣喜地低声叫着,一旁的叶昭青上前查探了一番,又写了方子交代下去。

挣扎着在叶昭青的搀扶之下靠坐起来,接过他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哑着声音问:“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小心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叶昭青走回他身侧,“下雨了,她还跪着呢。”

“让她回去吧。”

苦笑地看着墨临渊蹙紧的眉头,叶昭青无奈道:“她自是不肯,非要进来见你才算。也不知这固执的性子是像了谁。”

墨临渊当然知道叶昭青这番话的隐意,虽没说破却也没松口,一来他的确还气着秦筝私自入宫盗药之事,二来,他也确实不想让她瞧见自己此时病弱无力的样子。后腰处阵阵疼痛使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地倒向一侧,被叶昭青扶住,小心护着他躺下。

“爱跪便跪着吧,莫去管她。”

闭着眼睛,脑中昏昏沉沉,分不清自己是梦着还是醒着,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自己像是自高处坠落一般,却总也无法落地。

叶昭青探探他的脉象,虽不强劲却足够平稳,遂放下心来。在窗边瞧着屋外那跪着的丫头,全身上下早已湿个彻底,衣服头发都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姣好的曲线。好像昨天她还是那个扯着他衣角躲在身后对叶曙做鬼脸的女娃娃,今日便已经成了这个倔强跪在雨中的少女。

思及此,他叫来下人吩咐了几句,又看看床上睡着的那个隐忍的男子,不禁有些担忧。

叶曙被人于梦中唤醒,听闻是父亲让他速速去王府,便赶忙穿了衣服跟着来了。年初父亲便叮嘱了他不得离开家门,要好生照顾母亲。那时他隐隐知道要发生什么大事,却没问,只是遵照着父亲的指示行事。而如今忽闻消息,忍不住一路上猜想究竟发生何事。待到了王府,他才明白父亲如此着急地找他来所为何事。

秦筝正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一片泥水之中。他赶忙撑了伞来到秦筝身旁,替她遮去雨丝,瞧着她浑身**的样子,也顾不得许多,于她身旁蹲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

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叶曙,秦筝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自己进宫以后,总共与他见了也不过三五次。如今再看他似乎并没有长高许多,但是脸盘看上去已褪了稚气。

“说话啊,你在这跪着干嘛?”伸手戳戳她的肩膀,所及之处一片冰凉,叶曙有些惊讶,又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你不是昏了头吧?”

“你才昏了头。”本想歪头躲过他的手,却因跪得太久,一时间失了平衡,差点一头栽倒。

伸手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拽起来,手上的伞也丢了,不多时他便同秦筝一般变成了落汤鸡:“瞧瞧,瞧瞧,我是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反正我是为了你才如此狼狈,这个人情你是欠下了。”

不耐烦叶曙的啰啰嗦嗦,秦筝将头偏向一侧不理他,袖子却被他扯住,顿时有些恼火地瞪着他。

“别瞪着我,就会这一招。”这么多年来,每当秦筝要欺负他或者威胁他的时候,总是如现在一般瞪圆了眼睛故作凶狠地望着她。可是如今他又不是从前那个不懂事的奶娃娃,哪有那么容易被她吓到,“跪了许久了吧?喏,这是活血化瘀的,赶紧吃了吧,不然等你两个膝盖肿成馒头,怕是有段日子不能走路呢。”

木然地接过叶曙递来的丸药吞了,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又想起墨临渊为救她而落下的残疾,嘴巴一瘪就掉下泪来。

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冲刷着,叶曙好半天才发觉她是在哭,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莫不是我拿错了药?”他赶忙在随身的布包里翻找着,嘴上嘟囔着:“没错啊,那药是难吃了点没错,也不至于哭啊!”

“他的一双腿……废了……”秦筝忽然伸手将叶曙抓过来抱着,在他耳边嚎啕大哭,“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可我怎么才能赔他一双腿啊……”

“你……你……别哭啊……”叶曙原本就有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此时又被她紧紧揽着,连气都喘不匀,“放开……听……听我……说……”

自秦筝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叶曙看着双眼赤红的她,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听着她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通,又仔细地琢磨了一番:“我觉得王爷生气倒不是怪你。”他顿了半天脚都麻了,索性也在泥水中盘腿坐了,与她分析着:“若要怪也得怪那刺客,怎么会怪在你身上?王爷可不是那样不分是非的人。”

“那他为何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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