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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枭雄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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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他仿佛又浮起了小时候和母亲聊天的一幕:

“妈妈,天宫远不远?”

“不远。”

“为什么呀?”

“因为有你的地方,那里就是天宫。”

“嘻嘻,那我不就是玉皇大帝了?是不是很厉害呀?”

“当然,小七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妈妈,您错了,玉皇大帝不厉害,他会被您跟我讲的那个使棍的小猴子欺负。”

“那你想成为谁呀?”

“我想成为如来佛祖,他一个手掌就把那小猴子压到山下去了,多好呀!”

“只要你想,你就是佛祖。”

“妈妈,佛祖是什么颜色的?是跟半山腰那棵小樱桃一样颜色吗?”

“佛祖是蓝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

“那佛祖在哪?”

“就在你的心,你的心就是佛祖。”

“我的心是蓝色的呀?我听老爷子讲,心是红色的才对。”

“傻孩子,心有我佛,我佛即心,佛本就空空蒙蒙,缥缈虚幻,彷佛根本不存在,又彷佛到处都在,懂吗?”

“不懂。”

“你长大以后,就会懂了。”

“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向月亮阿姨那样,在黑暗中点亮自己家的灯,照亮整座云浮山。太阳公公下山后,周围变得好黑好黑,我都看不见了,就不能玩了。”

“只要你想,你就能照亮整个世界,在黑暗中带给这个世界一片光明。”

“我真的能行吗?”

“能。”

“嘻嘻,太好了,那样我就能在晚上和丫头玩了。”

“小七,当你成为了月亮,就没有时间和小衿玩了。”

“啊?为什么呀?”

“因为你要到处走的,你看看天上的月亮阿姨,她要到处去,才能将亮光照到其他黑暗的地方的。”

“不要,我就照亮云浮山就好了,我要和丫头玩。”

“那不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的,懂吗?”

“不懂。”

“你长大以后,就会懂了。”

“那我会成为佛祖吗?”

“会。”

“什么时候?”

“当你想成为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妈妈也不知道,终有一天你自己会知道的。妈妈只想你快快乐乐成长,开开心心生活,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小七,记住,有你的地方,妈妈才会觉得在天宫,你是妈妈心中最了不起的人。”

“记住了。”

“来,亲妈妈一下。”

“不要。”

“你不乖了。”

“我要亲两下,嘻嘻。”

……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五十九章 棋逢敌手万步落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萧云静静地站在古老民居门前,负手而立,不理会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凝视着民居大门上方的牌匾怔怔出神,身体仿佛被冰封了般,动也不动,只有那河风徐徐吹来,掠起他衣服的一角。

院门深锁,杳无人烟。

劝说朋友,话不必说尽,只要其心领神会,便当止住,否则就是啰嗦。

这好比做文章,不要太显,诡文而谲谏,寓言以讽喻,点景以生情,意味更见深长。

苏楠躲在阴凉伞下,看着那个萧瑟背影,并没有刻意去安慰什么,只是缓步走到他身边,雪白柔荑伸到他太阳穴处,轻轻地帮他揉着,柔声道:“不要想得太入神了,把神经绷得太紧,容易焦躁不安的。听话,把眼睛闭上,放松。”

萧云挤出一个笑脸,闭上了眼睛,全身心处在瞑想状态,享受着她此刻的万种柔情。

他前她后,这个姿势颇为暧昧,她的幽幽体香沁入鼻腔,惹人销魂。

“啊!”苏楠忽然低呼一声。

“怎么了?”萧云倏然睁眼,如鹰隼般锐利。

苏楠指着那个牌匾,惊讶道:“这里原来叫五柳居呀?”

呼,这妮子喜欢大惊小怪,没病也被吓出病来,萧云松了一口气,再次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了下来,扬起一个浅浅弧度,轻声道:“我刚才就是看着这个名字发呆,乍一看,还以为到了陶渊明的故居。”

苏楠巧笑嫣然,轻声道:“要是这样,陶渊明还要从江西九江千里迢迢举家搬过来,岂不是很辛苦?这民居,应该是根据旁边这五棵柳树命名的吧。‘门前五柳絮,何时归迟暮?’你妈妈住的这间民宅,倒是很有诗情画意。”

“就是不知里面的情况怎样。”萧云四处张望着,祈求有什么法子可以进去。

“啊!”苏楠又是倏然惊呼一声,唉,这妮子无可救药了,总是一惊一乍的,全然不理萧云的白眼,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牌匾的一角,兴奋道, “萧云,你快看那个落款,竟然是董必武老先生!”

萧云点了点头,看向牌匾,轻声道:“我就是奇怪这点。”

“你妈妈一定是出生在家世显赫的豪门。”苏楠脸色有些黯然,距离感油然而生。

“不是的。”萧云摇摇头,掏出一根烟来,却不急着点燃,“我妈妈是由罗妈抚养长大,她小时候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小村庄,后来78年恢复高考之后,她考上了宁州大学,罗妈就陪着她来到宁州,住进了这里。”

苏楠听见这番话,心情竟然平复了不少,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在意他的身世如何呢?她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道: “那住在这里的,会不会是罗妈的亲戚?”

“不知道。”萧云淡淡道。

苏楠重新戴上眼镜,心里的好奇感愈发旺盛,轻声道:“能住在这里面肯定不简单,因为这幢民居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在这些平庸的现代建筑旁边,有这么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就如同在万里沙漠中,忽然瞥见一片绿洲,让人惊喜得不能自已。”

“深有同感。”萧云轻声道,视线从未离开过那幢民宅。

“你肯定是个世家公子。”苏楠托着腮帮,盯着神情肃穆的他。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妈妈从来不会跟我讲她过去的事情,每次我向她问起,她都会搪塞过去。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未曾向我倾诉过。不管她有多少哀愁,看到我之后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她总是将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在我面前。”

苏楠兰花指微翘,将垂在眼前的青丝撩到耳后,轻声道:“‘问天何时老?问情何时绝?我心深深处,中有千千结。’也许你妈妈心有千千结,不想让你知道她内心的痛楚,只想让你快乐生活吧。”

“也许吧。”萧云深呼了一口气。

在萧云心里,母亲是一个勇敢、坚定、执着的女子,她惊人的才情以及渊博的知识让他自愧不如。小时候,总觉得母亲应该是仙女下凡,不然她为什么懂得这么东西?她教自己做人做事,教自己读书念字,给自己讲神话故事,给自己讲天文趣谈。在来宁州之前,她还把她所知道的经济管理知识教给了自己,这让他惊愕到无以复加。

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纠缠着他。

正如他猜不透的背景吸引着苏楠,同样,母亲猜不透的背景也深深吸引着萧云。

此刻,五柳居旁边的五棵柳树随风起舞,细细的柳条似深宫中的歌女们轻挥的长袖,在空中摇曳婆娑,丝长鱼误恐,枝弱禽惊践。柳腰水袖舞尽风,婀娜的垂影倒映在河面上,清清浅浅,柔似醉烟景凝,愁如淡月露泫,写满了多少断肠思。

萧云浮起了一丝微笑,轻声道:“我们走吧。”

——————

烈日当空,炎热当道。

酒吧街显得相当热闹,几只大黄狗慵懒地趴在酒吧门口,耷拉着脑袋,吐着舌头。

朵朵绽放的太阳伞下,坐着三五成群的市民,大口喝着冰镇啤酒,不少人还划起了酒拳,笑声阵阵,而更多的人则是聊着茶余饭后的谈资,悠闲恰意。今天几位市府大佬的舶来区之行收效甚微,非但没有引起下面的重视,反倒演变成了政治秀,成为了众人取乐的包袱。

没有招商引资,怎么发展?没有区位优势,怎么发展?没有良好硬件,怎么发展?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想谋出路,必须要有完善的基础设施,可偏偏这是舶来区最薄弱的一环,这里从来就缺乏产业财政税收的支持,要想改变现状,就必须打好根基,而这就是属于政府的职责范畴了。搞集体的事、国家的事,老百姓不会热心的。要想感动百姓,只有靠行动,靠实实在在的利益。

萧云和苏楠找了一间人比较少、装修风格有点欧式的酒吧,临街而坐。

冰镇的啤酒下肚,让酷暑消退不少。

“阳光,蓝天,河风,啤酒,这样的生活太写意了,很令人满足。”苏楠伸了伸懒腰,娇嫩丰盈,妩媚顿生,“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在海边开一间酒吧,远离尘嚣,闲时面朝大海,观潮起潮落,那该多好。”

“会实现的,我到时候就做你的吧员。”萧云嘴角微翘,喝了一口啤酒。

“那只是一个很奢侈的梦想而已,不符合现实的。”苏楠一愣,摇了摇头。

“莎士比亚说:我们由梦的元素构成。很多时候,人都会觉得梦想很遥远,就比如20世纪初,那时候,民族独立是每个国人的愿望,可又觉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是,有着坚定信念的人不单只去盼望,而且还为其行动,终究还不是美梦成真了?所以,只要不断努力,梦想就会不断的接近。”萧云微笑着,眼神干净空灵,“苏楠,只要踮起脚尖,你就离阳光更近一步。”

苏楠浅笑,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绯红嫣然,轻声道:“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吧员?”

“当然,我只怕你不肯请而已。”

“谁说我不肯请呀?我第一个就请你。”

“那工资怎么算?”

“按劳分配呗,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很好的老板的。”

“等会,你说这话时,为什么一直狡黠地看着我?你不会是想拖欠我工资吧?”

“谁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小看我!”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生气呀。”

“哼,我根本就不会发工资给你,怎么拖欠呀?”

“……”

“嘻嘻。”

二人在一股不知名的情愫中攀谈着,极尽默契。

忽然,旁边的酒吧响起了一片刺耳的咒骂声,显得有点突兀。

萧云皱皱眉,循声而望,只见几个光着上身喝酒的男子正指着一个青年辱骂,用词极其恶劣,列祖列宗都被骂了个遍,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男子还将一杯啤酒泼向了那个青年的脸,其余几个人哄堂大笑而起,而那个青年却不恼不怒,微笑地擦去脸上的酒水,向几个男子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萧云微微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那个青年,扬起一个玩味弧度。

那个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不高,约一米七三左右,相貌俊秀清癯,眼神清澈透明,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他身着一件复古中式上装和一条干净整洁的深藏青裤子,温文儒雅,没有书生的迂腐,也没有商人的狡诈。

他右手攥着两个古朴的棋笥,竟在四处找人下棋,行为有些怪异。

棋笥母口微敛,圆鼓腹,平底,仿战鼓造型而成,喻意对弈者“一鼓作气”进行棋战。

方才那顿臭骂并没有使他退缩,他依旧态度谦卑的问着每一桌人,结果是毫无悬念地一次又一次被无情赶走,可那抹和煦的微笑从没有消失过,他知道,这是消化敌意最有力的武器,旁人任何不满或者抱怨,都不能影响他的心境,颇有“晚钟过竹静,醉客出花迟”的洒脱境界,很有意思。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锲而舍之,朽木不折。

萧云平静淡雅地看着这个有趣的青年向自己走来,紧了紧置于桌下的手。

苏楠白皙纤指玩弄撩拨着垂在胸前的秀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青年,显得优哉游哉。

“先生,要下棋吗?”青年微笑问道,左手指间转悠着一枚古泉,竟是隋朝开皇五铢。

“怎么下法?”萧云有些感兴趣,瞥了眼两个棋笥,又多注意了几下那枚稀罕古泉。

“快棋,我赢,你输五十;我输,你赢一百。”青年轻声道,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

“哦?这么有自信?”萧云扬扬眉,视线还是停留在那枚满覆斑斓的开皇五铢上。

“胸有成竹万事就。”青年的手指并不修长,也不优雅,只是指甲却修剪得干净整齐。

“好,请吧。”萧云饮了一口冰啤,透心凉,大大咧咧地抹了把嘴。

苏楠心里震颤,偷偷望着他,这死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竟然还会围棋?

青年也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人答应得这么爽快,扬起一个灿烂如阳光的微笑,坐在他的对面,娴熟摆好棋盘,递给他一个棋笥,里面装有浅灰棋子。萧云两指随意捻起一枚棋子,仔细端详,双眉微微一皱,只是由于动作过于细微,没人看得出来。

这是一副宋代素烧围棋子,经过一千两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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