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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枭雄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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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泛起个淡到极致的微笑:“笑骂由人,这是季羡林老人的人生信条,也是我的。”

小青只是笑着,没有说话,突然像变魔术般,从身后变出了一个饭盒,递到他面前。

萧云皱着眉道:“这是?”

小青眨着很大很亮的眸子,轻声道:“这是我做的寿司,试下好不好吃。”

她俏脸的羞态抑不住,像朵半开海棠,可是视线却没有离开萧云飘然出尘的脸庞。

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总是那样的澹然宁静,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没有一丝常人所应有的浮躁,像是一个不坠红尘的苦行僧,动作轻柔纾缓,就连微笑都是那样的有气无力,一切都悄悄地隐藏起来,如同漫天轻舞飞扬的雨丝,淡淡的飘洒,淡淡的冰凉,淡淡的轻愁也随之柔柔浮出。

她一个月前选择来这里做兼职,正是因为这个年轻人。

按理说,她不应该是个如此感性的人,仅凭情感定亲疏,这是女孩子的大忌。

可这年轻人那种孤独的宁静,是那样的惬意与怡适,令她深深陶醉着迷。

萧云将饭盒接了过去,嘴唇轻轻地上扬,心里想这个女孩还真是体贴人,轻声说道:“谢谢,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饿,你这一说,我就感觉已经饿了好几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的寿司真是场及时雨。”

小青则是像瞧见了怪物一般盯着萧云,美丽的双眸睁得好大好大,不可思议地大喊道:“天啊,你这个家伙刚才竟然笑了,而且还笑得这么灿烂!今天我看到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的呀!”

“有那么夸张吗?”萧云不置可否,他虽然不大爱笑,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也不是啦,只是你平时笑的太少了,善意地提醒你一下。你知道吗,微笑,可以将人内心里或浓或淡的忧伤肆意地释放,然后绽放成一种,极致的美丽,就像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所以,要多笑,像我一样。”小青说着就伸出两根青葱般的玉指,轻轻地将萧云的嘴角向上扯,然后自顾自地“咯咯”掩嘴而笑,美态漫延。

萧云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天生乐观派的女孩,他还真是没办法应对。

唯有假装咳嗽了几声,打开饭盒,吃起了她做的寿司。

紫菜包裹着饭团,也包裹着这个女孩的一片心意。

“好吃吗?”小青有点担忧地问道。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寿司,而且是做给她心仪的人。

社会上广为流传着一句话语,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他的胃,她奉为圣旨。

“嗯,好吃。”萧云含糊地答道。

萧云的吃相不甚美观,像是经历过五十年代末六十年初的那三年旷世饥荒似的,手里夹着两个,嘴里还在咀嚼尚未下咽的,模样甚是狼狈,小青看着他这副饿了几世的穷酸洋相,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悦耳。

“哟,刚才还以为谁在这里吵闹呢,原来是我们酒吧的‘镇吧之宝’——云哥啊?”

一个穿着廉价西服、头发蜡得乌黑油亮的青年从内屋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额头上的疮像是癞蛤蟆背上的脓包疖,嘴边挂着一丝如嗜血蝙蝠般幽暗的笑容,看到他喜欢的小青正和那个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年轻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心里就很不舒服。

也许这种不舒服,是从这个年轻人出现在这个酒吧、取得老板信任的那一刻形成的。

但是导火索,就是小青的到来。

“吕彪,你不要太过分。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们聊会儿天不行吗?还要你这个主管横加拦阻?”小青原本恬淡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刻薄,伊始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最不想看到的人偏偏在她有些小幸福的时候出现,真是“清洁工在杏树底下——扫兴(杏)”。

华国有句古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小青没有什么心计、韬略、阴谋、厚黑,她的世界只有一种颜色,白色,纯白色,单纯得像张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纸。她对其他人十分友善,唯独对这个不算纨绔子弟却痞子样十足的吕彪生不出半点好感。

她来到十里清扬已经一个月了,被他缠着出去玩就不下10次。

美国电影《苍蝇》有句经典台词:苍蝇不会恐惧,苍蝇也不会感到羞耻。

“我怎么了?我只是提醒一下某些人,在工作场合要注意形象,我们十里清扬是很高档的酒吧,不是任意嬉戏吵闹的菜市场。”吕彪很不屑地看着那个还在囫囵吞咽寿司的年轻人,吃相竟然可以这么难看,真想不明白小青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不入流的人。

念及此,他心里无来由的一阵烦躁,眼中露出一瞥下意识的暴戾。

“你……”小青纤细柔荑指着吕彪,漂亮的小脸愤怒得有些殷红。

萧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虽然很不喜欢吕彪,这个人只是靠着是老板谢哥的小舅子才做到主管这个位置,但是他不想惹事,因为母亲教育他要低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凡事能忍则忍。

母亲曾很严肃地告诫萧云:孩子,你要包容那些意见跟你不同的人,这样,日子才会比较好过。你要是一直想改变他,那样子你会很痛苦。你要学学怎样忍受他才是,要学学怎样包容他才是。

可是,“忍”字太难了。

刃在心上,却还能沉得住气的,有几个?

“算了,小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云轻声说了句,他的隐忍功夫到底有多高深,城府到底有多恐怖,没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动怒,无论何时,他都是那副世外高人的姿态,他咽下了最后一个寿司,侧过脸对小青说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跟着跑吧。”

小青被萧云这罕有的俏皮话逗得莞尔一笑,像湖边一株婀娜的杨柳。

吕彪轻佻地看着萧云,狞笑道:“胆小怕事,不成大器。”

“嗯,这个自我评价倒很中肯。”萧云接过小青递来的纸巾,擦着手,平静说道。

“扑哧”,小青又被萧云这句冷话给逗乐了,掩嘴笑了起来。

她果然很爱笑。

一个爱笑的女孩,无论美丑,总是使人愉悦,像从漫天乌云的间隙中投下的一束阳光。

看来这家伙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小青在心底里想着。

而吕彪则收起了刚才的不屑,一脸怒气地看着萧云,眼神阴狠狰狞。

可惜萧云却连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

“萧云,不理他,我带你换工作服去。”小青说着就扯住萧云的衣袖,向更衣间走去,全然不理萧云比她早来酒吧两个月,比她更熟悉这个地方。待经过吕彪的身边时,她还冷冰冰地横了他一眼。

屋漏偏逢连夜雨。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塞牙。

吕彪今天的心情特别郁闷,早上买了500元的即开彩票,结果全都是“祝你好运”,气得他把买好的早餐撒气般地向彩票店主丢去,不幸恰巧被巡逻经过的警察看到,只好无奈地向店主赔了500元了事。

这下又被萧云给变相地骂了,还被自己喜欢的女孩鄙视,那股怒火终于藏不住了,肆虐地在他身上游走。他突然厉喝一声,身形一纵,暴怒地向萧云冲去,飞起凌空一脚,如猛虎出笼般迅疾,气势雷厉。

这一脚事出过于突然,避开?纯属天方夜谭。在空中的吕彪露出了个自信的微笑。

然而,就在他脚要踢到萧云后背之时,电光火石间,骇然见到萧云一个诡异侧身,动作本身并不快,可以说很慢,如同一片秋天的落叶在空中慢悠悠着降落,可偏偏就是不可思议地避过了他这快如闪电的一脚。之后,他就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股无名推力传来,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前疾飞而去,嘭!最后猛烈地撞在了墙上,扎扎实实,毫无保留,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由得鬼哭狼嚎了起来。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上,静静躺着一个白色小纸团,正是萧云刚才用来擦手的纸巾。

小青原本看到吕彪突如其来的那一脚就吓懵了,忍不住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捂上眼睛,就见到吕彪十分诡异地自己向墙上飞撞而去,不禁觉得有点滑稽,同时又十分迷惑,傻乎乎地侧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萧云。

萧云轻轻地笑了笑,笑容很淡,像杯纯净水,示意她安心,然后走到墙边,缓缓蹲下,看着如一滩烂泥的吕彪,眼中既没有鄙夷,也没有怜悯,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人生总会遇到些无可奈何之事,胡搅蛮缠之人,像这种狠辣小人他还真不想惹,能避则避,能躲即躲。可吕彪却还是余怒未消,怨毒地瞪着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浑身都使不上劲,他到现在还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向墙飞来。

估计他这辈子也想不到,一个纸团的威力到底会有多大。

萧云轻声道:“疼吗?”

吕彪只是死命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萧云轻声道:“我想应该很疼吧。”

吕彪还是默不作声,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说,只是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淡淡说道:“我忍你,让你,避你,不等于我怕你,惧你,服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想这是你我之间最明智的选择。不想让自己消失的最好做法就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懂吗?”

语气极为轻柔,像是情人间轻轻勾在一起时的小尾指。

然而,萧云此时的眼神却不再像方才那样的温柔藏拙,而是冷若冰霜,一如司马光与王安石这对历史上最知名的政敌在皇殿御前冷视对方时的孤鹜与冷漠。这个眼神,无论是谁见了,都会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意的。

当然,吕彪也不例外。

他见到这个眼神,不禁浑身一凛,定力与魄力瞬间灰飞烟灭,惶恐地连连点头。

现实生活就是如此赤裸裸地残酷真实,人性的脆弱,在这一刻一览无遗。萧云见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吕彪变成这副孬种模样,无奈地耸了耸肩,唤醒仍在思索中的小青,到工作间换工作服。

只是,萧云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吕彪那张惊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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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点始发,六千字,月内每日奉上五千字以上大章,望各位看官收藏推荐)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二章 三人行,没有我师焉


三个月前,四川成都,文殊院。

寺院有座极乐堂,堂内有一地宫,专为供奉故人灵位之地。

拾着窄窄台阶,一步步下到地下四米多的地宫,灯光骤然明亮。

宫内宽阔,正位上是一座庄严肃穆的佛像,两侧则是鳞次栉比的灵位。

在“吉一区”的一个小间外,有两名肃然魁梧的军人分列左右。

小间内,空荡荡地只摆着一个灵位,五柱新香慢慢燃烧着,烟火缭绕。

灵位前,一个清癯老人正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双目凝视着灵牌,眼神清寒接近死灰。

四周死寂,像是阴曹地府,与老人的脸色相似。

老人身后两米处正襟站着一名男子,相貌普通,穿着更普通,扔进人堆里丝毫不起眼。可就是这样毫无特色的一个人,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沉稳而干练的气质,炯炯眼睛也是一直注视着灵牌,有泪花在闪烁。

就这样,老人坐着,男子站着,而时间却走着。

一个小时后,老人终于将视线从灵牌上收回,忽然问了句:“他到宁州了吗?”

男子躬身道:“刚到不久。”

老人沉郁的情绪似乎卒然间好转,轻声道:“很好。”

男子暗奇,欲说还休,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好像已经困扰了他很久,问出后,他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老人阖上双目,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了句:“世上有两种人。”

男子微诧,问道:“哪两种?”

老人眉毛稀疏,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敲着冰冷的轮椅扶手,缓缓道:“一种是,别人对他好,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他关怀备至的问候,让他吃美味佳肴,让他住温暖房屋,他会想,他们一定是菩萨。”

男子皱眉,问道:“那另一种呢?”

老人似乎觉得有点冷,将盖在大腿的绒毛毯往上提了提,轻声道:“另一种就是,别人对他好,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他关怀备至的问候,让他吃美味佳肴,让他住温暖房屋,他会想,莫非我就是菩萨?”

男子心头一震,沉默了些久,轻声道:“他是第一种?”

老人轻轻点头,一声叹息,轻声道:“他太在乎别人了,这样会很累的。”

男子的黑眸似乎在瞬间燃起了一盏长明灯,亮如星光,注视着灵台上的两根白色蜡烛,烛光微弱,摇影映在周围黑森森的墙上,曈曈绰绰,让人心慌,轻声道:“虽然如此,但也只有这种人,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被他踩在脚下。”

老人闻言,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诡魅异常,问道:“你几点的飞机?”

男子轻声道:“一个小时后。”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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