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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纸贵金迷-第115章

小说: 纸贵金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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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姑娘听她说得有理,笑自己多心,遂将地图收起来,也做自己喜欢的事看书。



连着两日平安无事。这天从官道下来,傍晚时分走到山间一处小小村落。左拐跟村人打听到,昨日此时秋路马龙他们从村口经过,但没有停留。知道和前面的队伍差一日路程,比预计的走得顺利,于是他决定在村中休息一晚。



这个村子叫文北村,不大,也就四五十户人家,靠山吃山,多为猎户。村长十分好客,将左拐师徒邀到家中招待野味,还拿出自家酿的甜米酒。



“你们来得巧,今晚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围猎庆,等会儿就能听到漫山遍野的吆喝,可别觉得吵啊。”村长肤色黝黑,显得白须银花闪闪,笑露了一口白牙。



“围猎庆是要围捕山上的动物吗?可是天这么黑。”于良啃着一块肉骨头,满手油。



“很多动物就要天黑才出来活动的。”村长笑着说道。



“村长,您这米酒里放了桂花吗?好香啊。”原来语姑娘喝酒话会多。



村长给语姑娘再倒满碗,“喜欢喝就多喝点儿。”



“我没看到这山里有桂花树。”四个人中,采蘩居然成了最斯文秀气的。之前小口喝酒小口吃肉,这时已经停筷。



村长啊了一声,笑脸有点僵,“我去年到山那边去采的。”



山那边是北齐。



明天有两个朋友来家住,所以一天都在收拾和买东西准备。



对不住,更晚了,请亲们见谅。



第176章五百到五的生和死



“那边虽为齐境,但齐人常过山来抢粮,一抢连过冬的食物都不留给我们,我们又为何要守境不犯?再说也不过摘些桂花打些猎物,可不像他们杀人不眨眼。”看采蘩盯着他,村长收了笑。



采蘩垂下视线,“村长不必觉得冒犯,我本只想说山里没有桂花,应该来之不易,酒也成了珍酿。仅此而已。”



村长一怔,神情顿时尴尬,“这个……我看你们是陈军,姑娘又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就以为……以为……你们要挑村人的麻烦。”



“我这徒儿摆惯冷脸,为人倒没什么坏,村长不用放在心上。”左拐咧嘴大笑,“珍酿野味,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村长笑呵呵,“是啊,自从周齐开战,齐军就不来了,我们这儿太平很多,家家户户都盼这样的好日子能继续下去。大人,你们去南淮,难道也是要打仗了吗?”



左拐摆手,“没有,南淮是陈的前防重地,怕周齐打仗殃及自身,所以调派强兵助守。”



“那就好,我们小老百姓最怕天灾**,只有国好家好人才好。而且一打仗就得征兵,谁希望将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送上战场呢?”这时突然外面锣鼓大响,村长又道,“庆节开始了,要闹大半夜,若吵了大人和姑娘们好觉,还请多多包涵。过年的时候就写下日子,供奉在庙里祈福,围猎之物都要祭山神,以保佑这一年的收获,所以不能随便改个日子。”



“村长,我们能到外面看个热闹么?”语姑娘粉脸晕红,站起来头重脚轻得晃荡,兴致却只增不减。



“可以啊,虽然也没什么好看,就是一群粗人点火上山围猎。女人们在山下打鼓敲锣弄个喜庆。”村长搓手起身,“让你们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看了,多半像胡闹。”



语姑娘不以为意,跟在村长身后。她去。大家自然都去了。



采蘩走到门外,看到村口那边有五六十个老少汉子,一手持火把,一手拿着山叉,背上大弓利箭,正往山里走去。一只四个车轱辘大小的金红大鼓,五六个女人围着打。另有些女人哐哐敲锣。



“动物也许晚上出来。但这么吵,不是把它们都吓跑了吗?”她问道。



“打鼓敲锣就是为了让动物们跑。这场围猎要进行到黎明,若在这么大的动静里还有收获,那就是山神的祝福。用这些来祭神,不会破坏神与我们,还有动物之间的平和。我们只取自己生存所需,而不是赶净杀绝。”村长这话绵延意长。



左拐直道不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不感恩,山空水竭。”



听了半天的锣鼓。又看了半天的火光,再没有什么新鲜可听可看后,四人回村长家继续喝酒聊天,直至深夜才歇下。



“女令大人。”



采蘩翻个身,嘟哝一声别吵。



“女令大人,快醒醒。”



采蘩好不容易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漆黑无光,不由抱怨,“天还没亮,干嘛不让我睡觉?”



“女令大人!”这一声急促而严肃。“再睡下去,命就没了。”



采蘩立刻感觉有人在拉她,这下惊醒,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却冷静,低沉短问。“邢老兵?”她大致听出对方是谁。



“是我。”邢老兵猫腰蹲在床前,“女令大人,跟我走。”说完,他转头过去,好似警觉。



采蘩迄今为止经历过不少危险,对这个老兵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当即什么话都不说,披了件袍子就往门边走。



“从这里出去。”邢老兵却指指后窗,又迅速到窗下,手脚着地,“踩我的背上,赶紧!”



没有时间让采蘩犹豫,她的动作更是半点都不慢。在她双脚刚着地时,邢老兵也跳出窗口,示意她蹲低,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采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村长再三说会闹到黎明,此时分明离天亮还早,却已经听不到锣鼓声。



“女令大人。”邢老兵轻轻移开墙角的柴垛子,那里俨然一个狗洞,“钻过去,趴到旁边,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到这个份上,采蘩也不能因为要她钻狗洞就不信他了,只是心里有些犯嘀咕,万一信错人,就不止钻狗洞,还得挖地洞。



洞外有一辆大板车,正好挡住身形,但她却透过车板与地面的空隙看到了外面。眸瞳惊恐地放大,她必须用双手捂嘴,才能抑制自己不发出呜吓。



火光之下,满地的死人!



她杀过人,也看过厮杀,早就不怕血。但这晚,血腥气浓烈到令她作呕!因为死得都是护送青纸的骑兵。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她见过他们在夕阳下造饭,在日出时欢笑,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仍生气蓬勃。然而,不过一夜,他们只剩不能瞑目的双眼,血迹斑斑的身体,和无力再握的刀,命数已尽。



感觉邢老兵也爬了出来,她咬牙挤字,“还有几个活的?”



邢老兵摇摇头,指了指她,自己,还有身后,比出五根手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五百人成了五个人。



采蘩的心沉到谷底,不知道是谁的战争,她终究逃不出被牵连的命运。



“走。”邢老兵没时间多一个字的废话。



但采蘩没动。她转头往后看。



“带着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邢老兵懂她的心思,却神情冷漠着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为什么要带上我?”她不得不问,因为答案关系到她要不要弃师父,师兄,和朋友不顾。这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她需要除了自私之外,更强的理由。



“他们中的迷药太深,只有你听到了我的声音。”邢老兵没有给采蘩特别对待。恰恰相反,采蘩排在最后一个,“带一个官走,能证明我不是逃兵。”逃兵的下场,无论遇到敌人还是自己人,都会很惨。



“迷药?”只有一个人能有给他们下迷药的机会,采蘩忽然想通了,“村长?”



“等火光过去,我就冲到对面地沟里,你一定要跟紧,绝对不能有一瞬的犹豫。”邢老兵不答,敏捷轻巧地站起来,贴着板车。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采蘩只好跟着起身,尽量隐藏在车影中。



“走!”邢老兵动了,弯腰低身,犹如一只地鼠。



当他跳进干涸的地沟,看到采蘩轻灵跃下的身影,暗自点头,“这条地沟通到村口,只要我们小心,就能避开敌人的耳目,一旦进入山林,他们便很难再抓到我们。”



“这个村子里的人私通齐军?”只能作如此想,采蘩问道。



“与其说私通,不如说这村子早就让齐军占领了。”邢老兵在众人喝那桂花香的甜酒时到前面去探路,所以正巧避开这场血腥杀戮,“村长戴着假胡子,说大齐话。村人全都是齐人扮的。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至少有三四百人进行围杀,而且山里还有火光。”



“那些女人其实是男人,还有这村里没有孩子。”现在才发现,为时已晚。



“也没有狗。”邢老兵就是因为这一点,决定去探路的。



“可是为什么?”村口在望,采蘩却觉得脚步越来越沉,“为什么要杀我们?不过两车青”纸。青纸之中还有御用诏纸。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跟你逃命要紧。”邢老兵不关心别的。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但听人喊跑了一个。



“糟糕,他们一定是发现你不见了。”邢老兵跑了几步,回头催采蘩,“快跟我进山。”



有两辆马车停在地沟上方,采蘩立即认出那是装青纸的。她跑过了,却又倒走回去。



邢老兵用气低喊,“你想找死吗?还不快跑?”



“齐军想要这两辆马车里的东西。”她几乎可以肯定。



“那又怎么样?”邢老兵微微伸长脖子,又顿时缩头,“他们开始搜人了,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如果齐人得到想要的,师父他们必死无疑。”这些人杀了所有护车的骑兵,为何还没有要他们四人的命?采蘩眼眸一眯,大胆猜测因为他们暂时还有存活的价值。



想到这儿,采蘩问邢老兵,“你有没有火折子?”



邢老兵恨不得上前去敲昏她,省得连累自己没命,但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火折子递给她。



“就等一会儿。”采蘩轻手轻脚打开马车的后合门,四处点着。



“你快点。”其实齐人离他们只有百丈了,邢老兵额头见汗。



采蘩俐落爬上另一辆车,再把里面的纸都点着了,跳回沟中。



两人才要跑,却听一道洪亮的嗓音,“女令大人,我知道你能听得到。警告你,别再跑了,不然我杀了你师父和师兄。至于那个姑娘么,我会扔给兄弟们玩,能撑多久就要看她的命了。”



采蘩脚步一顿。



“我数到十,你不出声,就先杀你师兄。”那人吩咐手下士兵浇冷水。



紧接着,传来于良还没睡醒的喊声,“怎么了?屋顶漏雨了?”



朋友在家中做客,聆子喜欢热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几天会保持日更,星期五大封推争取三更。



第177章囚



采蘩想过二皇子让她随军是有不可告人的意图,但当四皇子被劫持时,她觉得像自己这样的,果然不过是顺手除去的小人物。五万人有四万人被分出去救皇族血脉,她感觉是阴谋,却往何处去说?一万人只留了五百骑,弃官道就捷径,她觉得传令官不对劲,可又能怎么办?这一道道分割削弱,却又冠冕堂皇的命令由高高在上的将军们发布,不说骑兵队长对五百人的绝对指挥权,她上方还有师父呢。对方设下扑朔迷离的连环计,她看得糊涂想得模糊,却都只是没有凭证的直觉。即便清楚危险一直在,可也唯有在邢老兵说要陪她找陟厘时不拒绝,在人人享受甜美的桂花酒时少喝些,仍能在迷蒙的药中清醒过来。



她的聪明,并不足以颠覆一个精心准备的巨大阴谋。她的警惕,也不足以让她成为一个力挽狂澜的女英雄。她只能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在这场大风暴中独善其身。



和她同样想法的,还有邢老兵。他比任何人都早察觉不对劲,但他也只是默默守在车夫的位置,目睹着阴谋的进行和残酷的杀戮,直到自己的小命也要不保的最后一刻才开始行动。



他和她都很清楚人微言轻的道理。他们在权力之争面前逞强,将会十分幼稚可笑。



现在,两人又面临了不同的抉择。



她跑不掉了!采蘩当机立断,用手扯下腰间的女令官牌丢给老兵,“拿这块牌子去南淮找秋路或马龙将军,他们不会当你是逃兵的。”什么时候,马龙也成可靠的了?



邢老兵皱紧眉头,他跑还是不跑?



“快走!好歹要有个人能为我们求救!帮我传话给他们,我们不会轻易死了,也不会轻易妥协!”采蘩桃花眼圆睁,那般坚毅。老兵微不足道。跑了也不会引起齐人的注意。



邢老兵神情一正,揣好采蘩的腰牌就跑。不再需要顾虑他人的脚步,他竟跑得无声又飞快,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原来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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