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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的青天大老爷-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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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它会被拦下来——这封信不是写给你背后的主子的,是写给我看的?”

赵七尹微微一笑,半真半假道:

“大人真是英明。”

这明显嘲讽的一句,巡按并没有动怒,把那封信捡起来,又看了看,慢慢送到油灯上去,火苗腾起来,他甩甩手,残片扔在脚下,这才道:

“你这算什么,威胁?求情?”

“只是想让大人知道,我也不过是替人办事。”

巡按脚下踩着纸灰,盯着赵七尹一言不发。赵七尹也不慌,环臂站在门边,偶尔目光落在巡按身上,是逗弄和微讽的。

“你知道么?”巡按忽然起身,走到赵七尹面前,“如果我是你,一定乖乖认罪伏法,绝对不把这件事捅到主子那去——这也是为什么你没有真的递那封信的原因。要是事情闹大了,你家主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来取了你的性命。杀人灭口的事我可没少见。”

赵七尹转过来,想了想,道:

“我猜他不会这么做。请问大人,赵家的账簿你都找到了么?”

“等本官抓到你那个潜逃在外的小妾,账簿自然到手。”

“那就等大人抓到再说吧。”赵七尹笑笑,“在此之前,我不介意在狱里多待一段时日。”

巡按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镇定下来,冷道:

“那你就呆着吧。”

说完袖子一甩就出去了。赵七尹目光落在门外,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在第四天的时候,沈南溪和夏桑落到了桐香。

新的酒肆里,菖蒲和惠泉忙的团团转,人手不够,加上竹叶青,也不过才三个人,时不时龙小套来帮把手。院子里支起大锅,菖蒲烧火,竹叶青搅着锅里的黄米饭,惠泉端了簸箕晒药材,无意中往门外一看,手中的簸箕掉在地上。

“大姑娘!”

另两人齐刷刷转过头来,见门口一人探头探脑,正是几日前已经偷偷离家的夏桑落。

夏桑落关了门进来,几人一起涌上来,七嘴八舌,菖蒲还尝试立马将逃犯重新藏起来。夏桑落把自己出门遇到沈南溪,还有在山贼窝里的情景都讲了。一听花雕没事,几人都欢喜,惠泉又问:

“沈老爷也回来了?在县衙么?”

夏桑落点头,菖蒲道:

“谢天谢地,这案子早该了了,大老爷一回来,查清真相,处决真凶,大姑娘也不用吃冤枉官司了。”

事情自然没这么简单,夏桑落却不想扫众人的兴,只笑着默认,又去看他们烧的酒,饭还没有熟,糙米的香溢满整个院子。恍惚又回到当日在自家酒肆的情景。她看了看酒,赞道:

“好酒,辛苦你们几个人。”

“多亏龙师爷帮忙,”竹叶青笑得憨厚,“回去该送他几坛做谢礼。”

“送酒做什么,他又喝不了。”菖蒲抱着酒坛子,“把惠泉送给他,比这个实惠多了。”

惠泉脸一红,骂了菖蒲几句,自己到一边去翻药材。夏桑落目光在惠泉身上转了转,不敢乱猜,于是把心思转开,闻闻酒曲,又加把火继续烧饭。

一直转到门外去,抬头一看,当头匾上写着夏家酒肆四个字。

这是当初县里的书肆,大火之后赵七尹盘下来做酒肆的。

她目光落在那张乌木大匾上久久也挪不开。

县衙里,书房房门紧闭,沈南溪和巡按大人在里面密探。

沈南溪面沉如水,站在巡按对面,道:

“大人,下官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巡按端坐在案后,“失踪的女子你救回来了,我上书朝廷给你表功,人送进宫,被拐的女子各回各家。水月庵的人命案,了尘老尼已经逃之夭夭,贴了悬赏,这案子就此了结。够清楚了么?”

沈南溪盯着巡按,皱起眉,又道:

“大人!”

巡按很耐心,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冷静,又道:

“你和赵七尹有过节,是么?也可以,这件事,赵七尹是主谋,拐卖妇女,算略人一条,抄了他的家,判他个徒刑流刑什么的,让他一生也不能再回桐香,怎么样?”

沈南溪头一扬,道:

“不怎么样。”

巡按偏着脸看他,很无奈。

“大人,赵七尹不光是拐卖妇人,他还勾结朝廷官员,除了那个昏庸知府,不知有多少当朝大员都和他做过皮肉交易,区区一个山野商贾,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我说他谋反,不是毫无凭据的,宫中采选的女子在进宫之前不能和外人接触,可我救回来这个,分明在水月庵的时候就被赵七尹所控制。”

“你知道诬告人谋反要担多大的责任?告他不成,你自己锒铛入狱!这案子牵涉大,你难道想把所有的朝廷官员都卷进来?懂不懂什么叫做息事宁人?”

沈南溪皱眉,略微沉吟,又要开口,巡按抬起手制止他,自己从案后出来,一边走,吩咐道:

“你不必再辩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也写了结案书交到上面,你只需照办就是。明天就升堂,这案子拖得也够久了——”

眼看巡按就要开门出去,沈南溪上前扣住门闩阻止他,叫道:

“舅舅!”

这一声舅舅叫出来,书房里一阵寂静。巡按手垂下来,看着沈南溪,很无奈,叹道:

“又怎么了,外甥?”

“你刚来的时候明明还主张要把这件案子彻查到底的。”

巡按叹口气,摇摇头,回到座位上去,张了张嘴,又没说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方镇纸,不时看向沈南溪,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南溪眯着眼睛看他,忽道:

“这镇纸是古玉的,我给你,你把这件事原委告诉我。”

巡按眼睛一瞪。沈南溪盯着他,半晌,又道:

“赵七尹背后有人主使,是么?而且还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巡按脸色微变。

沈南溪心一沉,自知猜中。徐徐道:

“我上次去水月庵就闻到了,那里用的迷香是从苗疆来的。”

气氛僵凝。巡按又叹气,沈南溪也找个地方坐下,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外面。巡按盯着他,许久,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信笺,道:

“这是方才我收到的信,信里要我把这件事压下去,留赵七尹一命。”趁沈南溪看信的空档,把缘由都解释给他,“赵七尹现在并没有把整件事捅出去,那个叫什么薛娘子的女人早就逃脱了,账簿都在她手上,赵七尹出了事,说不准这账簿就要变成别人手上的把柄。判他一个流刑,发配到岭南去,正好连人带账簿都送还到他主子手上。”

沈南溪捏着那张薄薄信纸,一脸沉静。巡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良久,放缓语调,又道: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绝不会落人口实。赵七尹是个聪明人。而你,”略顿,“十一,你不会有意和你亲爹作对吧?”

沈南溪毫无反应。

夏桑落还在跟菖蒲惠泉讲自己在陶家寨的见闻。

菖蒲一惊一乍,听到寨里那几位当家的古怪模样,笑得肚子疼,夏桑落又提到花雕的事,菖蒲满脸喜色,道:

“花雕和那位狗——”又连忙刹住,呸呸两声,“和那位爱说口头禅的三当家看对眼,以后就是陶家寨的压寨夫人,也算在一座山头上当家作主啦!”

夏桑落也连连点头。惠泉只是抿着嘴笑,菖蒲啧啧半天,大有不胜欣羡之意,只恨阴差阳错混到山寨里的是傻花雕,而不是他聪明菖蒲。

如果是他,也许山上就有一个菖蒲大当家了吧……菖蒲乐得嘿嘿笑。笑过之后,又问:

“陶家寨,那离岭南不远了吧,大姑娘,你再多翻一座山,说不定就到苗人的地界了。听说苗人彪悍,比桐香县的人都厉害。”

“那自然,都敢和朝廷作对的。这几年都听说要打仗,仗没有打起来,戒备倒严,我哪敢往虎口里撞?”

“苗疆那个当头领的,叫什么司?”

“土司。”惠泉提醒他。

“原本是叫土司,”夏桑落摆手,“现在叫藩王了,吃自家的饭,管自家的老百姓,皇帝老儿也要卖几分面子。其实也不过就是据山为王么,跟陶家寨有什么区别?”

“陶家寨要小得多吧?”菖蒲撇嘴,“要不然,凭花雕也能当上压寨夫人?起码得是惠泉,像大姑娘这样更好。”

夏桑落噗哧一声笑起来,压寨夫人?她宁愿当个小老板娘。看看惠泉,惠泉仍是低着头浅笑的样子,似乎从一开头她就是这个表情。夏桑落心里微动,停下数铜板的动作,把酒钱塞进坛子里抱着往外走,叫:

“惠泉跟我来。”

两人到了账房里,却没算账,夏桑落收了银子,把钥匙交到惠泉手上,问:

“这些日子我不在,谁算账的?”

“是龙师爷。”

“龙小套?”夏桑落拍拍手,瞥眼惠泉,表情有些古怪。

惠泉点头,小心收了钥匙,又看着夏桑落,半晌,轻道:

“大姑娘,我真羡慕花雕。”

夏桑落笑起来。

“你也想当压寨夫人?”

惠泉摇头,垂眸道:

“我羡慕她在水月庵的时候被人陷害,脑子不灵光——要是我也能把什么都忘了,那就好了。”

夏桑落脸上笑意渐失,许久,问:

“你也想忘了我么?”

“不,我只要忘了县太爷一个人就够了。”惠泉眼圈微红,“大姑娘,我要一辈子记着你,你是我的主子。”

夏桑落怔怔地,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事来,急道:

“龙小套昨天跟我提亲,我去回了他。”

“不用,”惠泉拉住夏桑落,“姑娘,你就说……我答应了。”

夏桑落讶然,惠泉对她笑了笑,只是笑意有一丝苦涩。

夏桑落无语,半晌,捏了捏惠泉的手,强笑道:

“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两人正在说话,墙外闹哄哄的声音传进来,吵嚷着都说要去衙门看审案。夏桑落一愣,'。。奇‘书‘网'拉着惠泉出来,院子里站着菖蒲,三人面面相觎,夏桑落眼皮跳得厉害,菖蒲忙拉她进屋,压低嗓子道:

“大姑娘,你先呆在酒肆里,一有动静我就回来告诉你,万一有事,也好提早收拾行李逃走。”

他这一安排,论镇定程度,倒真跟个大人似的。夏桑落也情不自禁点头,菖蒲将她推回去,又叫惠泉陪着,自己赶去衙门探消息了。

在开堂审案之前,沈南溪去见了赵七尹。

因为要上堂,赵七尹已经提前换了衣裳,也梳洗过,俨然仍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只是脚上戴了镣铐。两人对桌而坐,中间隔了笔墨纸砚。

赵七尹双手被缚,靠在椅背上审视着沈南溪,忽道: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么?”

沈南溪挑眉,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从一年前你利用关系把自己调回桐香。因为这件事,王爷知道你在这里,命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能让你把这个县官继续做下去。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以为是仇,现在才明白,不是仇,是亲。”

沈南溪微微一笑,道:

“他是想逼我回去。”

赵七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沈南溪,道:

“当初设计抓我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你很得意?”

赵七尹靠回椅背上去,看着沈南溪,脸上的表情自然是笃定和得意的。沈南溪一脸无害的笑意,双肘撑在桌上,道:

“其实你知道么,我对这些朝廷纷争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做这些事,是受谁的支使,又有什么目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当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反正我本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

说着把桌上的一堆往赵七尹面前一推。墨是早研好的,东西也写好了,只需要他按个手印。沈南溪缓缓道:

“夏家酒肆你已经还给她了,顺便把自由之身也一起还给她吧。”

雪白的纸面,狱里寂静无声,太阳的影子从窗口照进来,斜斜落在地上。沈南溪看看日头,差不多到升堂的时候了。外面想必已经一团乱,他却不急,指节轻轻叩在桌上,耐心地等着赵七尹。

赵七尹看着那封休书,一字一句地看下去,点头道:

“好文采。”

沈南溪手指一停,赵七尹已经当机立断蘸了印泥按下手印。沈南溪把休书从他手下抽出来,折起来塞回袖里,赵七尹起身往外走,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对着沈南溪道:

“有一件事,你预料错了——这次算我栽在你手里,我认输,但只要还活着,我想要的东西,就永远不会罢手,就算被流放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原路返回。”他嘴角一丝冷凝的笑,“这只是暂停,不是结束。”

说完就被衙役左右押着出去了。脚镣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南溪挑眉,掸了掸袖子,一脚一个台阶,慢慢走出阴暗的地牢。

正午的阳光迎面而来。

惠泉的喜事

在酒肆里一直等不到消息,夏桑落有些心焦起来,眼看日头从头顶渐渐偏西,案子审到快黄昏,她只觉得不妙,在地上来回转了几圈,桌子一拍,转而去收拾自己的行礼。

惠泉忙拉住夏桑落。

“大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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