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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幽池-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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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在你这里也不好白吃白住了,我去瞧了,账房里还是只有陆账房在管着,他年岁也大了,怕脑子也有不清楚地时候了,不如还让我帮着他,你说这样可好。”

看着杜子美闪闪亮的眼睛,福玉娘心头闪过一抹说不出地阴云,可她也只是顺着杜子美的提议,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好,得了堂堂的解元为我理账,日后我这福缘客栈定会更上一步的。”

杜子美听着福玉娘的话,才觉了她眼中的迟,她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的无懈可击,可是仔细的想想就会现,这话是每个掌柜的基本都会对新来的账房说的话,只不过是他的名号大了些罢了,如此一琢磨,心中顿时惊颤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玉娘,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福玉娘一愣,随即微微的笑了,和声说道:“子美多想了,我一直都很好,今日更是回转见到了栓柱和你,又怎能有什么烦心之事。”

听了福玉娘的解释,杜子美只是觉得心头好像突然之间落下个石头,原本瞧见福玉娘回来的兴奋被这石头全然压没了,自己并不是特别的,福玉娘说见了栓柱与自己所以高兴,自己在她的心中,怕是连栓柱也不如的,这样想来,杜子美也顾不得礼数,竟伸长了手隔着矮几抓住了福玉娘的手,焦急的问道:“玉娘,你我分开之时所说的话可还算数?”

福玉娘心头一颤,轻轻的重复了杜子美的问话:“分开之前所说的话?”

杜子美手上的力道更重,眼中也现出了惶恐,声音有些变调的说道:“玉娘你可知,这两年多些的时光我在外面过着怎样的生活,每每遇上难捱之事,总会想到你给我的承诺,你说明年春闱我得了状元,你会等着我披红挂彩的来迎娶了你,难不成才两年多一点,你就变了心意。”

福玉娘顿了一下声,她当初并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是说想看着他高中之后巡游的风光,可当时杜子美却执意要那样认为,自己本寻思着分别在即,也没解释的必要,再两年时间,会生很多事情的,杜子美喜欢的是王凝兰那种大家闺秀,两年的时间,足够他遇上又一个王凝兰的,却当真没有想到,两年后杜子美还会抓着自己的手要求她兑现了当初的话——那些本不是她意思的话。

看见了福玉娘的迟疑,杜子美的心一点点变冷,慢慢的松开了福玉娘的手,茫然的站起了身,也不顾被福玉娘看出他的残疾,来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渐渐落山的太阳,落寞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嫌我的,与敖鄂比起来,我当真处处不如了他去,他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我也只能稍稍称得上俊秀;他富可敌国,连当今帝王都要让了他三分,而我这两年多游历所用的花费还是你接济的;他身体强健,而是我个腿残之人,有他在,我的想法是有些可笑了,福大掌柜的不要介意,权当子美今日是与你说了个笑话而已了。”

看着杜子美迎着夕阳那孤寂的背影,福玉娘心里又有些不忍,遂轻声的安慰了他,“不是子美你不够优秀,相反从来我客栈中的女子见到你的身影后的反应便可知道你的俊逸不凡,实则是玉娘配不上你才是,玉娘再有不足两年便三十,女子到了这个年岁,已经可以当奶奶了,而你却正值男子的好年华,这点玉娘委实是配不上你的,再你得了高中,或许帝王会指给你一门皇家的亲事,那个时候,子美便会知道自己的决定太过草率了。”

听了福玉娘的话,杜子美有一瞬间的迟,因为福玉娘的话让他心动,可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玉娘这又是拿我来说笑了,分明是搪塞之言。”

福玉娘摇着头笑道:“子美若执意如此想法,我倒也无话可说,待到你高中之后,我们再来说这些可好,现在你便是要放下心思来好生研读,还有便是,敖鄂再优秀,他也是我的仇人,我与他之间,只能有恨存在。”

正文 第二五四章 流言

子美算是安顿下来了,他很少在人前露面,每日的送到他房间里去的,福玉娘还是每天关在房间里,晌午的时候,杜子美会到福玉娘房间里和她一起用晌饭,但也只限于晌午,早上和晚上福玉娘多半都要忙些别的,很少在房间里的,杜子美不知道她每天都关在房间里,到底忙什么呢,相识许久,他终不了解她。

日子平淡的过着,可也逐渐生出了流言蜚语,都说福缘客栈的女掌柜即将招赘,她的未婚夫婿现在已经开始掌管了福缘客栈的账目了,还有传言说她那未来的相公是怎样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子,又说他有多么的体贴,每每都是传得煞有介事。

那日福玉娘从外面巡视回来,独自一人步行回转,马车先走了之后,她远远的跟在后面,就听闻了这个传言,心中顿时一惊,不觉感叹自己的后知后觉,一直觉得来福缘客栈里的很多人用异样的眼睛盯着她看,却原来是如此一回事。

她虽然在坊间是比较出名的女子,可很多人只闻其名,并不知其人的,她也便像寻常妇人一般凑上前去打探,才知道这消息传出来已经半月有余。

听闻前阵子敖鄂走商去了,这次去得路途不算很近,也有消息说敖鄂多年不曾走商,这次会亲自出场,是和王家脱不了干系的,当然,也有消息说敖鄂是受景帝之托,去北方寻个很重要的人,不管传闻如何,福玉娘知道敖鄂不在京城之中,且不会很快回来,关于她的传言也是在敖鄂走了之后才兴起的。

这个认知让福玉娘心中并不是很开心,细细想来,杜子美最近对福缘客栈的账目是比从前上心了许多,就连多年前的旧账都会翻出来细细的审查一遍,福玉娘问他,“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地麻烦,平白的挤掉了温书的时间?”

杜子美每次都是边看账目边笑着说,“我那些书籍背都背下来了,你的账目这么多年都未核对过,既然我来了,就帮你瞧瞧这外人有没有欺骗与你,顺便我也要学学这管账的学问的,指不定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福玉娘听了杜子美的话,也只是笑,这杜子美真的有接管福缘客栈地用心了,但是福玉娘却明白,或许让他考仕途还比较顺,但是若要接管这福缘客栈,那是不可能的,他既是要入仕,又怎能研商,仕途之于世人,那是上上之道,而商贾却是入不得台面地营生,况且上次他落榜自然有些原因的,这次她已经做好的准备,既然杜子美真心去考,她会在背后为其打点妥当了,至少以他的文采,三甲若有意外,前十也是落不下的。

福玉娘真心地希望杜子美的名字能出现在那风光地皇榜之上,司徒若宇当年也曾冀望于荣登皇榜,虽然他不去参考,这世道也都知他的能耐,可皇榜毕竟是官家的承认,与民间还是有区别的,总因种种原因耽搁了,最后那年,他已经打算进京参加春闱了,却不想还是没有去成。

福玉娘淡淡的哀叹之后,慢慢的走回福缘客栈,杜子美地也有心思,不过一眼即透,他比不得敖鄂的阴沉地。

天愈加地冷了。杜子美每天除了管账和温书之外。还要指导栓柱地功课。也算充实。敖鄂不在京中。福缘客栈也落得个清闲。又是一年添衣加衫地时候。福玉娘多半都为杜子美选了米白色地料子。可裁缝到了杜子美那里地时候。除了两件外褂之外。杜子美又都把色换成了蓝地。大概是深秋之时一次偷偷地跟在福玉娘身后出门。后来现她竟坐车走出去了很远。再之后她到了一处墓地。她在那精致地大墓之前流连了许久。细细地念叨入秋之后都生了什么。还提到说罐儿有可能回返之类地话。

杜子美回来后问过栓柱。得知那坟墓定然就是司徒若宇地。从那之后。杜子美便不自觉地收集了有关司徒若宇地消息。虽然自言片语地。但是他知道司徒若宇面容俊美不下敖鄂之姿。他喜欢穿蓝色地衣衫。虽然未曾参加大考。但他地才学皇家也是认地。当年帝王曾要颁个‘不考状元’地名衔给他。都被他拒绝了。他说他要真地去试试大考之时能不能博得满堂彩。

杜子美还隐隐得知司徒若宇当初还写得一手好字。忆及福玉娘所说为福缘客栈地门匾之上题字之人已然故去。如此一联想。他便觉得写出那么精致地字体地人怕就是这司徒若宇了。如此想了倒也不再觉得那么地遗憾。若司徒若宇还在。怕他早就是福玉娘地夫婿了。又哪里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愈加了解之后。才会越觉得福玉娘地特别。能同时令两个那样地男子动心。她定然有其可贵之处。女人地价值。有地时候是要用男人烘托地。

因为了解。才会势在必得。因为现。杜子美开始努力地追寻司徒若宇当初地一言一行。许多人都知道。‘福玉娘真地很爱司徒若宇。她因为司徒已经守寡将近十年之久。’

就是因为如此。外人不明说。可杜子美也知道。福玉娘对自己是别样地。只因为他与司徒若宇有那么些相似之处。初期听了这样地暗示。杜子美会不开心。可时间久了他又会沾沾自喜。因为与司徒有几分相似才得了这样地机会。不好好把握。他便是个傻子。

杜子美的那些小动作在福玉娘眼中就像个孩子般的玩闹,不知不觉中,她竟会把杜子美看成是罐儿,所以她宠着他,任凭他还做着那些小动作,一切只要他喜欢就好。

福玉娘回到福缘客栈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了,虽然这个时候人很少,但福缘客栈却总是座无虚席的,福玉娘从侧门进入,却不想栓柱竟堵在门口,瞧见福玉娘笑得像个抓了老鼠的猫。

福玉娘淡笑的问他,“何故在此,又笑成这个样子,全然失了当家人的风范。”

栓柱开怀的说道:“我就知道福姐姐是要走这侧门的,被我料中了,代表了我

,如此聪颖的我一直是福姐姐期望的,我现在达到了要求,怎能不笑,还有在福姐姐眼前我永远是个傻小子,哪里敢拿出当家人的派头来,福姐姐你就莫要笑我了。”

“就知道你聪明,又是嘴刁牙利的,你倒是说说,找我所为何事?”

福玉娘问完之后,栓柱神秘兮兮的左右张望着,随即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来,递到福玉娘手中,小心的说道:“是罐儿哥哥来了消息,我怕被敖大官人安插在我们这里的人知道了去,又想第一个给你知道,所以才等在这里地,都等了许久了。”

福玉娘心头一热,伸手从栓柱手中接过了那封信,轻声的问道,“你怎知要防着敖鄂地?”

栓柱又探头探脑了一阵才轻声的说道:“敖大官人虽然待我还可以,但是从以前我跟他提到罐儿哥哥和杜哥哥的时候,他脸色并不好,去年堆雪人的时候,我又说到了他们,敖大官人直接告诉了我,以后不要在他眼前提到罐儿哥哥了,他说罐儿哥哥就是他送走的,他还说罐儿哥哥自不量力,又说杜哥哥是个心术不正地伪君子,那以后我就知道,敖大官人当真自内心的厌烦着罐儿哥哥与杜哥哥地。”

福玉娘抽了抽嘴角,嗤笑了一声,“敖鄂那人居然说别人是心术不正的伪君子,杜子美和他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当真可笑之极。”

栓柱抓着自己的头皮只是傻笑,福玉娘知道虽然栓柱和杜子美与罐儿要好,但是他也十分喜欢敖鄂,虽然自己现在骂了敖鄂,他也只是会傻笑应对了自己,绝对不会插什么话进去的。

手中的信封确实是罐儿的笔记,福玉娘并未急着拆开,而是先询问了栓柱,“栓柱,你这信是从哪里得来地?”

栓柱呲牙笑着,“这是我今天上午在学堂内先生给我的,大概是罐儿哥哥以前同他一起住过,觉得他放心,才托了他把信交给我,然后转到福姐姐手中吧。”

福玉娘点了点头,栓柱虽然探头探脑地,可福玉娘并未把信拆开来看,只是塞进袖袋中,抬脚向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栓柱跟在她身后跳脚,声音也微微扬高,“福姐姐,你不瞧瞧罐儿哥哥都说了些什么嘛,栓柱实在想念着他,希望他快些回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这信中该有写到吧,福姐姐,你就。”

福玉娘翘起了嘴角,轻声说道:“栓柱,现在天色已暗,外面光线不好,看信很费眼睛地,再,罐儿既然如此辗转才把信送到我手中,你也知客栈内并不安全,我怎好堂而皇之的看信去,你不怕罐儿这许多心思都白费了去。”

栓柱脸上微微红了,伸手抓着头皮,轻声说道:“也是,我又犯了傻了。”

福玉娘淡淡地笑,栓柱跟在她身后向福玉娘的院子里走去。

来到院子门口,福玉娘猛然现在她院门外站着个人,一身蓝衫,负手而立,看见福玉娘后眼睛一闪,却并不上前相迎,还是那么温和的笑着,那笑容与平日里的福玉娘很相似,可福玉娘会这么笑只是因为学了那人,那人对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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