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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幽池-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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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地目光挪到了敖鄂的脸上。

在视线与敖鄂交接的一瞬,福玉娘清楚的看见了敖鄂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就是这一瞬间的发现,让福玉娘的心揪了起来,因为熟悉,她才明白,刚刚那眼神,是敖鄂开始算计的前兆,他要算计的是谁,福玉娘不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劫持他地那个男人,算计那样的一个人,没有意义的,可若不是算计他,那么会是谁。

猜不出敌人的心思,就好像摸黑打仗,这点让福玉娘心中极不舒服,电光火石的算计之后,福玉娘终于不再沉默,她大声喊出了口,“等等,这位赵管事对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放过敖大官人,或者这里我才是主子,你不如放开敖大官人,我替他给你做人质,你看可好。”

她这话一出口,一直在一边的钱管家猛然抬头对上福玉娘,眼中全是担心,他知道福玉娘素来与敖鄂为敌,却不明白这个时候福玉娘又怎么会突然替敖鄂说话,还要用自己地安危来换得敖鄂的周全,而一边的敖鄂则微微眯起了眼睛,笑容里有一抹赞许,还含着一抹复杂的情绪。

赵福听见了福玉娘地问题。想也想地就说了起来。“若想保住我地命。这里没有谁比敖大官人更适合我了。我现在要一辆马车。还有一百两银子。我这次办事不利。回去了我家老爷也未必能饶过我。就算他不追究。得罪了不该得罪地人。也不知道赵家还能保住不。所以我要离开。走得远远地。这次总算能做我自己想做地事情了。真好。真好啊……”

福玉娘皱了皱眉头。韩守备眼中全是担心。他怕福玉娘拒绝了赵福地要求。直接张口说了出来。“好。不管什么要求。本官都会答应。你先放过敖大官人。”

“放了他我也别想走出这里了。你当我真地是白痴么。外面你地人可比我地多多了。我不会以为手中没有任何把柄。你们能这么就放我出去。少罗嗦。快去准备东西。”

韩守备脸上显出一抹尴尬。福玉娘明白他地尴尬。随即吩咐钱管家。“去给赵管事备下马车和银两。”

钱管家微微迟了一下。想问什么。可被福玉娘板着脸教训了。“钱管家。敖大官人地可是精贵着呢。若在我府中发生任何地意外。可不是你我所能担待得起地。还不速速去备下赵管事所要求之物!”

福玉娘如此

钱管家猛然惊醒,就算敖鄂表现的再不济,他也不,又怎会轻易受制于人,现在这样,指不定里面又藏了些什么,大当家的决定,很多时候都是对府中最有利的,如此自己也不能怠慢了去,转身就向外面奔去,赵福看着钱管家的匆忙,突然觉得这么久以来,自己终于做出了个对的决定,虽然冒险,也比等着被赵家处理了好,赵老爷人没什么脑子,可狠绝在朝中却是出名的,自己办事不利,若再添了为赵家惹来麻烦的事情上,两罪并受,他又怎能好过了去。

钱管家做事麻利,才一盏茶的功夫,就又跑了回来,大声的说道:“马车与银两已经备齐了,马车就在外面,银两在此。”

赵福看着钱管家手中捧着的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要突出来了,福玉娘看着赵福,更加肯定敖鄂是故意的,这赵福光盯着那些银子眼冒狼光,他的匕首已经要离开敖鄂的脖子了,可敖鄂却还是动也不动,福玉娘咬着牙,恨恨的想着赵福那匕首怎么就不在敖鄂的脖子上留下点纪念呢。

就在赵福的匕首马上离开敖鄂的脖子前,敖鄂竟装作不聪明的逃走样,他的身手本是十分敏捷的,可却偏偏被赵福发现了,赵福随即把匕首重新架上了敖鄂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敖大官人,放聪明点,刀剑无眼,小人也不想伤了大官人的,只要大官人配合,小人定保大官人周全的。”

敖鄂斜着眼睛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脸上露出笑嘻嘻的表情,轻声说道:“我明白,你这匕首可要拿稳了,我生平可是最怕这些刀刀剑剑的。”

敖鄂这样说了,让赵福的更是得意,仿佛一瞬间就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盛气凌人的样子与方才的唯唯诺诺简直不成正比。

福玉娘咬着自己的唇,看着敖鄂的惺惺作态,更是厌烦,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她不会忘记外面还有几百个人,若弄不好闹起来,自己府中的这些人很难保证都能全身而退的。

赵福驾着敖鄂的脖子,缓缓的向外移动着,敖鄂抬高自己的双手,嘴上还不停的说着,“慢点,小心这匕首,它贴上我的脖子了,吓死我了,福大当家,你可要救我啊,我敖鄂还未曾与福掌柜共结连理呢,死了也会不甘心的。”

福玉娘没说话,倒是一边的韩守备急切的安慰着敖鄂,“敖大官人你放心,谅这厮也不敢太过造次的,我们定会保你周全的。”

大概是敖鄂与韩守备的‘喋喋不休’刺激了赵福,赵福竟把那匕首紧紧的贴上了敖鄂的颈子,声音也焦灼了起来,“都给我住口,再说老子当真拉着他陪葬了。”

那贴近敖鄂颈子的匕首在这清冷的夜里泛着诡异的光泽,这光泽与敖鄂眼中的神色非常的相似,有红色的液体随着赵福的动作沿着匕首慢慢的滑下,惊得韩守备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凉气。

福玉娘注视着敖鄂的脖子,嘴角微微的抽了抽,敖鄂的肌肤比寻常女子还要细腻的,人界而立,脸上没有任何的瑕疵,他不曾劳作,手上也见得多么的粗糙,虽然他曾是习武之人,但很少能见他动武,更别提拿兵刃,所以单就他自身算来,最粗糙的地方怕就是他的颈子了。

敖鄂的颈子上,光是她福玉娘就知道留下了多少道伤口,似乎敖鄂已经习惯了这样被人擒着,很多时候,福玉娘会觉得敖鄂是个疯子,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就算一个人对别人再过了解,也该清楚人在盛怒之下是没有理智的,可他就是常常送上他的脖子让福玉娘用杀猪刀驾着,福玉娘每次只要再微微一用力,就真的可以给司徒家报仇了,大概是敖鄂真的能耐了得,有掐天算地的本事,每次都会被他逃脱出去,然后等待下一次再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惊心动魄,一如现在,不过是拿刀之人不同罢了。跟一个常常用自己的命去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为敌,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天啊,赵管事,我要死了,你瞧瞧,见血了,真的见血了,完了完了,要死了,活不过去了!”

敖鄂的叫喊声很夸张,这令拿着匕首的赵福完全失去了理智,抖着手尖锐的喊道:“别吵,敖大官人你别吵,再吵小的便真的要宰了你了!”

正文 第二三八章 开门

并没有因为赵福的话而住了声,反而叫的更招摇,福,脸色随着敖鄂不停的说话声而惨白,抓着匕首的手也抖得更厉害,敖鄂的脖子上的血痕越来越大。

所有的人都在为敖鄂担心着,唯有福玉娘眯紧了自己的眼睛,敖鄂被赵福拖着离开,他与福玉娘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可福玉娘却越来越清晰的看见敖鄂眼中闪过的光芒,那光芒告诉福玉娘,她会再一次跟他妥协——一定会!

从大堂到正门要走一段距离的,赵福战战兢兢的拉着敖鄂,沿着司徒府里的杂役和护院让出的小路向门外走去。

直到所有的人都随着敖鄂与赵福走出门去,钱管家才小声的问起一直没有动的福玉娘,“大管家,这敖鄂怎的……”

福玉娘轻轻伸展开刚刚一直握紧的手掌,同样淡而轻的回答了钱管家的疑惑,“钱管家,敖鄂这个人没有目的是绝对不可能受制于任何人的,他在刺激赵福,若是此刻赵福伤了他一分半点,外面那几百人也不会安分了,你觉得,此刻这混乱就与我们一墙之隔,我们能脱得了干系么,若是混战,我不能保证府内所有人的安全。”

“可是这么做,对敖鄂有什么好处,难道他觉得自己性命比不得把咱们陷入困境来得重要?”

“他让我求他,再一次受制于他?”

福玉娘说完,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向外面惊恐的人群。

钱管家一时愣在原地,随即了然,口中轻叹出声,喃喃的说道:“为何我越来越看不懂敖鄂的心思了,处处与大当家为敌,可却常常豁上自己的性命让大当家对于愈加的厌烦,平淡一些不好么,这样算计着,不会觉得累么?”

说罢也随着福玉娘离去的方向跟了出去,听见了福玉娘地话,钱管家愈加地担心了起来,这司徒旧宅里的杂役与护院,都是这宅子里的故人,伤了谁,他都有说不过去的愧疚。

等钱管家与福玉娘赶到地时候。赵福已经挟持了敖鄂来到了大门边。因为刚刚钱管家吩咐过了把门都闩上了。等赵福走来瞧见落栓地大门。心中又是一阵紧张。禁不住地大喊出声。“开门。给老子把门敞开。”

那个门子有些惶恐。张皇地在人群中搜索福玉娘与钱管家地身影。敖鄂瞧见了那门子地惊慌。嘴角几不可见地露出一抹冷笑。随后轻声地在赵福耳边说了起来。“赵、赵管事。我知你是好汉。都道好汉不会走些旁门左道地蹊跷路。你还是放过我吧。反正都到了大门这里了。外面也有你地人。有他们护着你。你还怕走不出么。瞧。那边就是司徒家地侧门了。你方才可就是从那里进来地。吩咐了那个门子。侧门很好开地。你从那里出去。外面也不知这府内地状况。你定然会全身而退地。”

赵福听着敖鄂在他耳边说地话。先是觉得有理。随后却怒目圆睁。大声呵道:“不对。老子是何等英雄。凭甚他们来了之后都是开得正门恭候。却要让我走侧门。老子今天也要从这司徒家地正门走出去。那个门子。快些开门。瞧着老子手中地人质了么。若怠慢了。小心你地狗命!”

敖鄂附在赵福耳边说了什么。断断续续地传进了福玉娘地耳朵里。等着门子把询问地目光对上她地时候。福玉娘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眼神瞟向了一边地侧门。门子会意。陪着笑脸对着赵福。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英雄。咱们这府里到了晚上不开大门地。不如我现在就把侧门打开。让英雄过去。您看这样可好。”

赵福有些迟疑。敖鄂却又张了嘴。喃喃地说道:“极好啊。赵管事快些从这侧门出去吧。出去了可就保住性命了。我知这司徒府地正门很少为寻常人敞开地。赵管事也不必如此计较了。我每次来地时候。都极少能遇到从正门进来地荣幸呢。”

敖鄂才说完,赵福被大家唯唯诺诺顶上来的豪气又冲击到脑子里了,他忘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只记得现在这里什么守备、大当家、大官人的都害怕着他,他是此时这里最厉害的人,是好汉就不会走旁门左道,所以他要走正门,今天一定要风光一下。

“少废话,不想敖大官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给我开正门,我一定要从正门走出去。

门子又为难的看了看福玉娘,福玉娘皱紧了眉头,随后垂下的眼睛,眸中光芒一闪,再仰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彷徨,大声的喊

,“门子,开侧门,要不要走随他,相信面子与自己,他该明白什么对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赵福听见了福玉娘的话,方才被鼓胀的英雄气概急速萎缩,拿住匕首的手轻轻的颤抖着,敖鄂的声音又要死不死的传了过来,“是啊,是啊,赵管事,还是听从了福当家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还是逃命要紧,什么旁门左道的,只要保住了命,咱们狗洞都可以走的,反正赵管事以前也都是走这道的,这紧急关头,更不差这一次了,你说对吧,还是从了福当家的吧。”

敖鄂这次说话声音不再像方才那样断断续续的让大家听不分明,这次是直接出口的,听完了这话,连武官出身的韩守备都皱紧了眉头,喃喃的问着站在他身旁的钱管家,“本官为何觉得敖大官人今晚的行为有些怪异,似乎与我印象中的他并不相同。”

有福玉娘的话为引,钱管家已经大概猜明白了敖鄂的用意,皱紧了眉头,若要把府中之人牵扯进去,打开大门,等两相融合,当真产生了混乱,府中之人是绝对不会脱得了干系的。

“开门,我要开大门,不开大门,我现在就杀了他!”

听见了敖鄂的话,赵福脑子乱成了一片,手上的力道也拿捏不准了。

瞧见了赵福的动作,方才看得出异常的韩守备一时之间也不再去计较中间的端倪,只大声求着福玉娘,“福大当家,现在也没必要计较什么规规矩的,你就权当是开了正门欢送敖大官人,快点吧,那匕首再没个分寸,敖大官人的性命恐将不保了。”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对上了福玉娘的脸,大家就等着她做出决定,到底是要固执的坚持不开大门,还是跟赵福妥协。

福玉娘站在大门的侧面,敖鄂被赵福押着的角度刚好能与福玉娘的眼睛相对,由于韩守备亲自求情,使福玉娘陷入了尴尬,若是拒绝了韩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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