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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军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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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一块石头上放下背篼,汗把额上的头发打湿了,把贴身的汗衫打湿了,一身都冒着热气,她一边擦汗一边望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发愁。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从后面来了一个青年男子,三十来岁,壮壮实实,穿戴还整齐,不象一般农民那样邋遢。

  “小妹,我帮你背吧,看你累得满头大汗的!山这样高,路这样难走,从城里来的女子哪吃得这样的苦?”那位男子来到林霏面前停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城里来的?”林霏睁着不解的眼睛问道。

  “你是肖海子的女朋友,今年秋天你在这里来耍过两天,村里的人都知道。还有你这一身装扮,又长得白白净净、细皮细肉的,不象一个农村女子。”那位汉子说到这里瞟了林霏一眼,又继续说道,“你会唱歌,会弹吉他,村里人都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肖海子真有福气,找了你这么漂亮一个女人。”

  林霏勾了头,被这位壮汉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壮汉从林霏身边接过背篓背上就向山上走去。

  林霏跟在他后面。汉子一边走一边向林霏自我介绍说:

  “我姓马,叫马桑。其实我倒底姓什么,谁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弃儿,是我养母走亲戚在一棵马桑树下把我捡回来的,于是就叫我马桑。”

  “真有意思!”林霏在后面笑了,她问道,“为什么不跟你养父姓呢?”

  “养父?我没见过养父,他们两口关系不好,养父很早就跑了,一直没回过家,听说挨了枪子了。”

  “那你养母呢?”

  “死了,好几年了。”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有,我就不叫马大棒了!”马桑说到这里有点气愤。

  “马大棒?啥意思?”林霏不解地问道。

  “我的绰号,村里这些人无聊,给我瞎编的,害得一些女人都不敢嫁给我。”

  “为什么?”林霏更有点奇怪了。

  “我第一个女人跑了,第二个女人死了,他们就说我那家伙——哎!不说,不说,在一个年轻女人面前说这些不好意思。”马桑叹了一口气。林霏也明白了,脸一下就红了,不过她在后面,马桑看不见。“肖老婆婆病了,你是来看她的吧?”紧接着马桑转了话题。

  “是的。”林霏松了一口气,她从刚才问话不恰当的尴尬中解脱了出来。

  “儿子不在家,老人好可怜,有几次一个人躺在床上,连水都没有喝的。还是我路过那里才给她端了一碗水去。”

  “她不是军属吗?军属不是有照顾吗?”

  “现在都是各管各,谁还来照顾你哟!现在的人没有那么好的思想了。”

  林霏和马桑一前一后说着话,不一会儿就上了山,来到肖海子家里。

  马桑放下背篼,对林霏说道:

  “我就住在下面山湾里,那棵独柏树下,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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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马桑大哥!”林霏十分感激地说道。

  肖母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转,她开始下地,外出干一些轻巧的活儿。她也催促林霏快到部队去找海子。可林霏已没有到部队去的路费,她唱歌挣的钱为肖母治病用了。肖母就要把养的五六只鸡、两只鹅、两头羊弄到象山街上去卖。一共能卖五百来块钱,到部队的路费足够了。

  晚上,林霏坐在肖母床边,商议第二天就弄去卖,因为第二天象山是个赶场天。林霏还陪着肖母说了很多话才去睡觉。

  “抓贼啊!抓贼娃子啊!”

  半夜里,一阵惊咤咤的叫喊声把林霏惊醒了。

  “贼把羊偷走了!把鸡和鹅也偷走了!”听到肖母喊抓贼的呼声,林霏吓得直发抖,卷缩在床上还怕贼钻进屋子里来。

  过了好一会儿,听听没有动静了,林霏才壮着胆子爬起来。她来到肖母住的屋子里,肖母不在床上。她又来到阶沿上,杂屋的门敞开着,圈里的鸡没有了,鹅没有了,羊也没有了,后面的墙被凿了一个大洞,显然贼是穿墙进来的。

  这时院坝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贼跑没有?偷着东西没有?”是下面湾里的马桑赶来了。

  “贼跑了,把我家的鸡鹅和羊都偷了,我妈追去了。”林霏从杂屋里出来对马桑说。

  “看来是一伙贼,一个贼偷不了这样多东西。快找你妈去,不然她要吃亏的。”马桑拔腿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问道,“你妈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是往屋后去的!”林霏也来到了院子里。

  马桑向屋后跑去。林霏也跟了去,可她一出院坝,走到屋后竹林里到处一片漆黑,她寸步难行只好停了下来。山沟里的风一阵阵吹来,寒冷刺骨,林霏站在风里浑身瑟瑟发抖。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马桑回来了,他背着浑身湿淋淋的肖母。

  “老太婆滚到水沟里了。”马桑边走边说。

  马桑把肖母背进了屋子里。林霏给她换了衣服,用厚厚的棉被盖上,又去烧来姜汤给她喝。可肖母还是浑身发烧,在被子里打起摆子来,喉头里响着痰,呼吸很困难。

  “老毛病翻了”马桑进到屋子里用手摸了摸老太婆的额头。

  “马桑大哥,去帮我请一下医生,我和肖海子一起谢谢你!”看到肖母病得这个样子,林霏心里难过得要哭了。

  “不要说谢,帮一下忙是应该的。”马桑说完就一头钻进了黑夜里。

  林霏守着肖母束手无策,不知道做什么好。

  “妈!妈——”她只坐在床边不停呼叫。

  肖母涨红了脸,嘴里呜噜呜噜地响着,似有很多痰想喀又喀不出来。林霏一边呼唤一边给她捶背、抹胸脯,一边用纸给她揩从嘴角流出的痰涎。

  过了一个钟头,马桑把医生请来了。

  医生用手电筒检查了肖母的瞳孔,量了体温,给肖母打了一针,说道:

  “老太婆本来肺气肿就很严重,刚治疗松一点,经冷水这一泡,老病翻过来,有点危险,赶快送医院吧!”

  医生说完就收拾起药箱走了,临出门时又嘱咐了一句:

  “快送医院吧!”

  林霏面带犹豫和迟疑看着马桑。

  “快送医院啊!”马桑说。

  “我带的钱给妈治病用完了,现在已没有钱再给妈治病了。”林霏低着头难为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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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点钱,是准备修房子讨老婆用的。”马桑也有一点犹豫地说。

  “马桑大哥,我求你先借来用一用,肖海子回来一定加倍偿还。”林霏抬起头来看着马桑,眼里露出乞求的神态。

  “好吧!”这样漂亮一个女人向自己求情,马桑的心软了。

  当天凌晨,肖母被马桑背到象山镇医院。住了几天院,肖母的病情进一步加深,又转到桑州县人民医院。肖母被送入急救室里进行特别监护,林霏和马桑昼夜守候,入院后的第九天的上午,肖母去逝了。

  面对病床上的尸体,林霏只有号啕大哭,一点办法也没有。医院不断催促把尸体搬走,不准停在病床上。多亏马桑尽心尽力帮助。他先把肖母搬到太平间,然后去到县民政局交了二千元的土葬费,又去北城市场边租来一个农用车,请来几个货三轮车夫帮着把肖母的尸体运回了象山。
8。抵债
肖母被安葬在象山上。

  来奔丧的亲戚走了,马桑也回到自己家里去了,只剩下林霏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呆地坐在阶沿上,看着山沟里阴沉沉的天空。她在想肖海子,半年时间快过去了,难道训练还没结束?母亲病了给他去电报他不回来,母亲去逝了给他去电报他还是不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心里,肖母去逝的悲痛现在又转为对肖海子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盼望。

  肖海子啊,你快回来啊!你不回来我该怎么办呢?

  从她来到象山,没有一天她不在心里这样呼唤。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肖海子还是没有回来。

  下一步怎么办呢?

  林霏把这一段时间肖母住院治病和安葬的所有费用都细细地算了一下,整整欠下二万四千元的债。这一笔巨额债务怎样偿还呢?只有等肖海子回来偿还了。原来打算到部队去,现在身无分文,她已没有能力去了。

  她打定主意,就住在这里,一直等到肖海子回来。

  于是她打起精神,开始收拾杂乱的屋子。她相信肖海子一定会回来的。一月不回来就等两月,两月不回来就等三月、四月……一直等下去。

  正在她收拾院坝的时候,从山下小路上走来两个干部模样的人。一个是象山镇民政助理,一个是象头村党支部书记。

  “肖老太婆呢?”村支书问道。

  “病逝了。昨天才安葬了。”林霏停下手中的活儿答道。

  “病逝了?”村支书有点诧异,“怎么没听说呢?”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民政助理问道。

  “没有。”林霏说。

  “肖海子从学校到部队后,老头子死得早,她就成了一个孤老太,只有远房亲戚,没有近亲。”村支书向民政助理介绍说。

  “那你是肖海子家什么人?”民政助理又问道。

  “我是肖海子的妻子。”林霏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两个干部模样的人。

  “肖海子的妻子?没有听说肖海子结了婚。”村支书怀疑地说。

  “可能他们在部队结的婚。”民政助理看林霏不是农村女子就这样猜测说。

  “我们是夫妻,但我们还没结婚。”林霏老老实实地说,“你们有什么事吗?就给我说吧!”

  “呵,你们是非婚同居!”民政助理说,他将一封邮递快件交给林霏,“这是桑州县民政局转下来的,肖海子在部队出事了,具体情况都在信里面。请把这封信转给肖海子的直系亲属,并安慰他们不要太悲伤,肖海子为祖国、为人民立了功,是我们桑州县人民的骄傲,也是我们象山镇人民的骄傲!”

  林霏毫无知觉地接过了信。

  民政助理和村支书走了。

  林霏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呆若木鸡,顿觉天要塌下来了,地要陷进去了,两个干部一走,林霏轰然倒在地上晕绝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两行眼泪长淌,颤抖着双手从快件带里掏出信页来。



  这是海军某部寄给桑州县民政局的。函的内容不长:

  贵县象山镇、象头村籍现役军官肖海子,在一次出海野外生存强化训练中,遇难失踪,部队组织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搜救,迄今为止,未发现其下落。根据出事水域的各种情况分析,肖海子与其多名战友已无生还可能。海军某部党委批准肖海子等为革命烈士,经中央军委批准,授予肖海子等烈士“海疆卫士”的英雄称号。基地党委决定于本月二十五日举行英雄命名大会,请贵局来一名领导参加,并请转告肖海子亲属来部队处理善后事宜。并请地方政府安慰其亲属,请他们化悲痛为力量。肖海子是海军的一名优秀军官,他为人民利益而死比泰山还重,是人民军队的骄傲,感谢他们为国家为军队培养出了这样优秀的儿子!

  这打击太残酷了。林霏绝望了,精神奔溃了,她除了痛哭还是痛哭,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开导她,  她整整哭了三天三夜,眼泪流尽了,从眼角流出的就是血。无论怎样悲痛,无论怎样伤心,最终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工厂破产,肖母去逝,自己深爱着的人为国捐躯,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于是她站在一条凳子上,将一根绳子抛到屋梁上,在下端挽了一个圈儿,只要把头挂上去,一切痛苦都解脱了。

  就在她向圈子里伸头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为了给母亲治病和安葬母亲欠下的巨款,自己一死,可就苦了好心的马桑大哥,他的房子,他的女人都化为了乌有。他就成了自己的受害者,自己死了还要连累上另一个人在苦难中挣扎……

  她于心不忍,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她要还债。

  马桑存钱是为了修房子,是为了讨女人……

  晚上,林霏烧水洗了身子,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顺着下山的小路,几经转折来到山湾里独柏树下马桑家里。

  马桑的屋子很窄:一间灶房,一间睡房。年久失修,土墙被雨水冲刷有了很深的沟壑。

  冬天,天气寒冷,马桑树吃了饭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听到敲门声,他披上衣服起床刚把门开了一道缝,林霏就从缝里挤了进去,背靠在门上把门关上了。

  林霏突然到来,马桑吃了一惊。

  “是你?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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