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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与鬼为妻-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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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魏时不打算合作的样子,养尸人也不意外,他苍老枯瘦、长满了老人斑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铜铃铛,那个铜铃铛摇了几下,养尸人低低地说了两句什么。

门外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周围走来走去一样,魏时看着窗户,窗户上好几道动作僵硬的影子晃来晃去,突然,门哐啷一声被撞开了,两个人——两具尸体闯了进来。

这其实是魏时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活尸——魏昕除外,魏时从不认为魏昕会是什么活尸,就算他看起来真的是具活尸也一样——这两个活尸比起魏昕实在是差得太远,它们的脸是灰黑色的,就好像一块脱了水的猪肉一样,眼睛闭着,动作也不够灵活,看起去跟躺在博物馆里的那些干尸很像。

说实话,如果魏昕变成了它们这个样子,魏时能不能把魏昕认出来是一回事,他有没有勇气继续认定魏昕还能活过来是另一回事。

要对着这样一具“干尸”叫弟弟,实在有点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

魏时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越看越顺眼。

就连他惨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灰白的眼睛,也越看越觉出一种可爱的意思来。

魏时想着,再这么对比下去,自己离心理变态也不远了。

养尸人把自己手下的活尸叫出来,自然是为了威吓魏时就范,魏时也没怎么害怕,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养尸人摇着铃铛,这两具尸体也随着铃铛的节奏,往魏时所在的方向走过来,跟僵尸电影里演的不一样,活尸走路,不是伸直了手臂用跳的,而是跟活人一样用走。

而且还走得相当的稳。

魏时突然想起来上次在石岩镇看到的那个马师父,他手底下操纵的尸体,除了跟在身边的那个假冒成徒弟的活尸外,其他的尸体走路并没有这个养尸人手底下的尸体稳。

难道手底下的尸体行动的灵活,代表着养尸人手段的高低?

而那个马师父,应该跟平龙山马家有渊源,或者干脆就是平龙山马家的。

就在魏时思考这些事的时候,那两具活尸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站在他身边的魏昕,随着那个铃铛声,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动,好像在竭力抵抗着什么影响一样,魏时抓着魏昕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拖,看来,这个养尸人的手段对魏昕还有影响。

眼看这两具活尸就要扑上来了,魏时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老这么急做什么,你总要我有命去吧。”

养尸人手上的铃铛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魏时摊开手,一脸“其实我想去,但是现实逼得我不能去,我也没得办法,让你老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我身上中了那个恶降,就几天活头了,想去也去不了撒——”

养尸人嘴巴张开,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齿,“恶降?”

魏时重重地点了下头,“是的咧,就是恶降,最近我运气有点差。”

养尸人显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给惊住了,“恶降”这种难得的降术都被眼前这小子碰上了,他是被霉神附体了吗?不过养尸人的心理素质跟他身边的那两具活尸一样强大,他上下看了魏时一眼,接着说,“你想怎么办?”

魏时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今天晚上要鬼魂表演的那个皮影戏,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前因后果这么一分析,魏时觉得那个去盗墓中了恶降,又把恶降转移给了自己女朋友的男人,就是丁茂树,而那个女朋友,自然就是程瑶,现在的问题自然是把丁茂树找来并且强迫他把那个墓地说出来,“恶降”这东西要解开最重要的就是要追本溯源,把下“恶降”的人找出来,才能真正彻底地把这个“恶降”解开,至于这个下“恶降”的人,死没死不是重点,死了也不要紧,有尸骨留下来就成。

魏时很“推心置腹”的把自己的推测和结论告诉了养尸人。

并且很“热心”的把丁茂树的具体情况包括家庭住址,都告诉给了养尸人。

养尸人用阴冷的目光看了魏时一会儿之后,摇了摇手上的铜铃铛,让屋子里的活尸出去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魏时睡了一觉醒来发现。

自己屋子的地上又多了一个人——昏迷不醒的丁茂树。

而养尸人就坐在昨晚上坐的那把椅子上,好像一晚上根本没出去过一样,魏时从床上起来,洗漱完,又到外面卖了早餐回来,除了自己吃的那份之外,还很好心的帮养尸人跟地上的丁茂树带了一份,让人帮着干了活总得给人点好处,养尸人看着桌子上的早餐不屑一顾,他用枯瘦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掏摸出一些像老鼠屎一样的东西吃进嘴里。

看养尸人吃的还挺欢的,魏时脸色有点发白,心里有点作呕。

养尸人把布袋子递给了魏时,意思是“要来点吗?”

魏时猛摇头。

此时他光看着那个东西卖相有点恶心,后来当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做的之后,终于忍不住吐了。

217、逼供

吃完了早饭;地上的丁茂树也哼哼唧唧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个人倒是满警觉;一察觉到身边的情况不对劲;立刻一个鲤鱼打挺打算从地上跳起来;但是他在地上一动不动躺了那么久;身体早就麻痹了;所以只听到扑通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看他狼狈的样子;魏时嘴角动了一下。

丁茂树先是惊慌失措;转而又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他用手撑着冰冷的水泥地面;抬起头看了一下屋子;看到魏时的时候;他的表情惊讶里带着点愤恨的扭曲,而看到养尸人的时候,表情就凝重多了。

魏时心里有点不平。

这小子倒是蛮会看形势,这么快就弄清楚了,这屋里谁才是那个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丁茂树看着养尸人,口气非常诚恳地说,“是你老把我带起到这里来的?有什么你老想让我做的事,你老直接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身为一个莫名其妙被绑架的肉票,丁茂树的表现可圈可点。

养尸人没跟他说话,而是把魏时看着。

魏时知道他的意思,嬉皮笑脸地走到了丁茂树面前,“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几年前去的那个古墓的位置,你跟那群盗墓的,也去过一次了,要是能提供那个古墓里的一些具体情况就更好了。”

丁茂树脸皮抽了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魏时摇了摇手指,“你要想清楚,我们既然把你找到了,当然是知道一些事,你不肯说我也不会逼你,我这个人年纪小,心软,下不去什么狠手,但是这位马师父就不一定了。”

养尸人很上道,魏时这么一说,他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拿出几根黑漆漆的钉子——就跟做木器活用的那些铁钉子长得差不多——十厘米长,半厘米粗,头那端很尖,尾端却没有像铁钉子那样的钉帽,看上去不起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魏时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刻把脖子缩了回来,然后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觉得凉飕飕的,一股股寒气往上冒。

养尸人用枯瘦的手指捻着一根钉子,在丁茂树惊惧的目光下,抓起他的右手,把钉子按进了他右手中指的指头,那个钉子就好像一滴水汇入池塘一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丁茂树身体里。

那么大一颗钉子,丁茂树除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震颤了几下,就没其他反映了,手指头没有出血,也没有伤口,好像一颗长钉子钉入手指这个事,根本就没发生过,刚才的那一幕只是眼花之下产生的错觉。

不管魏时怎么想的,丁茂树如何心惊肉跳的,养尸人的动作还是有条不紊,他接二连三的把五颗黑钉子分别钉入了丁茂树右手的指头,钉完了之后,养尸人浑浊发白的眼睛看着另外五颗钉子,似乎为了不能用上这剩下的五颗钉子而感到有点遗憾。

魏时一脸同情地看着丁茂树。

因为他刚才突然间想起来了徐老三跟他说过的一件事。

养尸人刚才拿出来的黑漆漆的钉子,是一种名字叫做“魂钉”的法器,非常阴毒,直接作用于活人体内的魂魄,在这种“魂钉”面前,十大酷刑都只能心甘情愿的退居二线,“魂钉”甚至能活生生的把人的三魂六魄直接剥离开来。

人之一身,肉身为本,魂魄为根。

不论是伤及肉身还是魂魄,都能引起连锁反应,也就是说一旦肉身受损,魂魄也会跟着残缺,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死的时候肢体残缺不全的人,死后也不得安宁,一定要把自己残缺的肢体找回来之后,才能投胎转世,同样,魂魄受损,也能累及肉身,常能听到一些大脑实验,大脑相信了什么,人的身体就真的产生了反应,这中间除了大脑本身与身体的固有联系之外,必然也有魂魄被损伤的原因在里面。

相对于更像是一时的容器的肉身来说,魂魄更为脆弱。

因为其脆弱,直接伤害魂魄,带来的痛苦就更为直接和剧烈。

甚至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不管你的意志有多么坚定,都无法抵抗来自于魂魄的直接伤害。所以在茅山术里面,或者该说是其他旁门左道的阴毒法术下,几乎没人抗得过,除非这个人本身就学过茅山道法。

养尸人又从布袋子里摸出了一根黑色的线香。

他把线香点上了之后,直接就这么插在了木桌子上,魏时看着那纤细的线香像插豆腐一样插在了结实的木料上,嘴角抽了一下,心里有点吃惊,他越发觉得自己其实运气还不算太背,至少没直接跟这个实力莫测的养尸人直接打起来。

线香青烟缭绕,发出一股恶臭。

魏时抓着魏昕退到了屋子的角落,一把扯下自己的洗脸毛巾,一头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头也不忘了捂住魏昕的鼻子,这个味道简直是个大杀器,比茅坑还要臭。

马家的养尸人手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又讨人嫌的东西。

随着线香散发的袅袅臭气,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丁茂树终于有了反应,他在地上打起了滚,脸上的肌肉扭曲得简直不成样子,五官因为痛苦都移位了一样,狰狞可怕得简直不能直视,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眼球暴突,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丁茂树张大嘴,他伸出青筋毕露的手,在水泥地面上抓挠着,几下子就鲜血淋漓,再几下子,指头上露出了白森森的指骨,都说十指连心,丁茂树却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一样,继续翻滚、抓挠。

只要有丝毫同情心的人,都会觉得惨不忍睹。

魏时同样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惨烈,但是他却并不怎么同情丁茂树,也没打算阻止养尸人。他手心冒汗,背心发麻,全身还时不时一个战栗,并不是因为丁茂树的惨状,而是担心这个养尸人可能会如法炮制把这个“魂钉”钉入他的手指,想到这里,魏时更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做得还不够,还要更仔细地想一想还有哪些是自己没想到的。

在他出神思考的时候,他没发现,被他拉着跟自己紧挨着站在一起,头碰着头的魏昕,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身挡在了他前面,灰白色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养尸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却只看到角落里那一人一尸躲得远远的,似乎害怕得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养尸人浑浊的目光中露出一点不屑。

一直到丁茂树连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趴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的时候,养尸人才慢慢地掐灭了线香的香头,香头一灭,丁茂树身体的剧烈颤抖缓缓地慢了下来,过了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时不时一个抽搐。

养尸人用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问,“现在你打算说了吗?”

丁茂树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一抖,抬起头,用有气无力,如同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我说。”

这个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典型。

丁茂树肯定也没想到有人能下手这么狠,就算他去报警都没办法,因为他身上的伤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他体内也没有任何药物残留,就算今天真的被人整死在这里,也是个白死。所以丁茂树屈服了。

魏时听着他把那个古墓的地址和情况一一说明。

丁茂树眼睛里掩藏得很好的怨毒,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不在乎。

丁茂树喘着粗气,半死不活的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那个古墓所在地,居然就离平龙山不远。

古墓的主人只知道是附近一座城镇里的大户,之所以被人知道是因为山体坍塌,其中的一件随葬品流到了外面,被那些嗅觉敏锐的盗墓贼发现之后,顺藤摸瓜找到的,盗墓贼一找到那座古墓就立刻断定里面的随葬品非常的丰厚,只怕当时那个大户的百年积藏全随葬在墓里。

丁茂树认识的一个盗墓贼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联络了几个搭伙的,打算开工,至于丁茂树之所以掺和到了里面,是因为他以前在外面帮人驱鬼的时候遇到了其中一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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