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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丽奇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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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麽让你离我远点儿?”齐霁叼著烟,烟雾迷蒙了胡蔚的脸。

“因为……”胡蔚说不出。

“因为什麽?”

“大概他对我有偏见吧,也许认为我不是一个……”

“好人?”

胡蔚笑。齐霁总会帮他自圆其说。

“那你为什麽生气?因为他对你的偏见?”齐霁碾灭了烟。他在等一个他期待的答案出现。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故意惹他生气也是想……你不再跟他来往。”

齐霁眼睛瞪得很大,这就是他要的回答,可……他仍旧不可置信似的看著胡蔚。他不能相信。

“你要是觉得我卑鄙,那就是我卑鄙了。”

“你……”

“我说完了。”

“……”

齐霁哑口无言。

胡蔚长出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背上。

他,喜欢我?

齐霁满脑子现在都是这句话。

他跟我解释,他故意惹火可风,他……什麽都告诉我……

他……

他。

胡蔚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卧室去了。

躺了片刻,齐霁进来,没头没脑的一句:“我饿了。”

胡蔚起身,“想吃什麽?我看著给你弄点儿。”

齐霁反手关上了门,踢开拖鞋爬上了床,用行动回答了胡蔚他想吃什麽。

唇舌纠缠在一起,胡蔚踏实了。这接二连三的行为,他只想达到一个目的。那就是,齐霁跟易可风掰了。易可风清楚的知道过去的他,易可风没有不报复他的道理。所以,你露出爪子,我就清理你出局。

胡蔚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样,好像是习惯也似乎是本能。他就是可以撕开自己最丑恶的嘴脸,为了隐藏自己更龌龊的动机。

在乎,真是最可怕的利剑。

随著长时间的交往,胡蔚开始懂得齐霁是个怎样的人了。他单纯,因此也要求别人单纯。这不现实,可你必须要配合他。但,对胡蔚来说,这是最难办到的。因为,他,太不单纯。

做事成功的秘诀就如同钥匙开锁的道理一样,如果你不能准确对号,那麽一定无法打开成功之门。

可现在胡蔚面临的问题是,他压根儿没有那把钥匙。

“我喜欢你在我下面。”事毕,齐霁满足的搂著胡蔚,恬淡的笑。

“为什麽?”

“嗯……不知道,感觉上的东西。”

“哦?”

“就……诱人?性感?妖娆?唉,我也说不上来。”

可你怎麽从来不想想为什麽呢?

胡蔚当然不会这麽说,他只是说,别压著左边,伤口不容易长好。并以此换来齐霁一句,你真好。

《美丽奇迹》Act25激情与迷惘

对所有人来说,郁闷的事儿总有那麽几件都共同经历过。好比,想去卫生间,恰巧里面有人;好比,到公共汽车站,车久等不来,刚转身进商店买瓶水,出来,车开走了;好比,两小时前刚洗完车,下雨了;好比,路上遭遇小偷,钱没丢多少,证件一个不给你剩;好比,难得一个周末想陪陪爱人,结果上司打电话叫你去加班;好比,好比。

胡蔚刚遭遇了这何其多的好比中的一种──不到十点被温屿铭叫起来。胡蔚郁闷,不是一般的郁闷。

齐霁捧著书靠在床头,斜眼窥探著胡蔚,小心翼翼。昨天胡蔚进门又是很晚,说先是去了店铺,又回单位改图,里外里都是工作上的事儿。看齐霁嘟嘴了,胡蔚指天指地,信誓旦旦说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这也正是回来晚的原因,打包票周末两天踏实陪他,齐霁这才嘴角上扬算是满意。可这会儿来这麽个叫早电话,齐霁不放心了。他不是女的,我们不能说他有女性的第六感,我们姑且称之为预感与经验杂糅。反正,齐霁不安了,他就是感觉那电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胡蔚睡得特别沈,这麽被闹起来,趴著听著电话,一点儿好气儿没有。他不知道他是怎麽坚定自我的,听著温屿铭的陈述,胡蔚半句话不想说,更不想大冷天儿哆嗦著奔赴办公室,更更更不想最後挨齐霁的脸子。於是乎,他‘嗯’著,‘是’著,最後却以这麽一句话结束──我周末不想考虑工作上的事,让我喘口气。

温屿铭是目瞪口呆迎来的电话盲音,放下手机,他都反应不过来。

他怎麽敢这麽对他说话?

他怎麽敢?

Earl离职前对温屿铭有这麽一些话:温sir,这件事我一点没想针对你。你怎麽认为我都可以,无可厚非。但我想说,我就是看不上胡蔚,我不认为他有资格取代我的位置。也许我没有他所谓的才华没有他所谓的灵感,但,我付出的努力不比他少,也正是因为如此……

但无论他怎麽说,温屿铭最後还是没有再给他机会。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我就是觉得他仰仗关系,我就是觉得他玩世不恭。

这些话交织在温屿铭的脑子里,他轻敲著桌面,杯里的咖啡泛著水纹冒著热气。

你是不是著实偏袒他了呢?

那天与芬姐吃饭,温屿铭提及胡蔚与Earl的纠葛,芬姐如是问。

温屿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答案他心中有数。

胡蔚的设计理念、品牌策略总是能得到他的认同与欣赏,但,与此同时,小细节上的马虎与浮躁比比皆是──小到配饰与整体服装的冲突,大到设计可操作性。温屿铭对此种种的态度是尽量在问题落为现实前加以修正。一定意义上来说,这是应该的,他是他的监督人,他有义务提点帮助他;但从另一方面,这就是纵容。你不让他碰钉子,他总会碰上更大的钉子,大到无法铲除。

温屿铭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开始对胡蔚严肃不起来的,又是为什麽。是关系熟识了?是他逐步成长了?是……?

不行。

温屿铭现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或者应该说从周四胡蔚咄咄逼人的对他说话开始,他就隐约意识到了。他还是应该对他严厉,一如他们刚刚开始共事的时候。只有严厉,才能约束浮躁的人。胡蔚足够有才华,但与此同时,浮躁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想过为什麽Earl会以你为目标麽?

嫉妒,因为我所能够到达的高度是他望尘莫及的。

胡蔚缺少谦虚。

这也是温屿铭最初不喜欢胡蔚的理由。嚣张。这份嚣张无论是与生俱来的亦或是後天培养,都足以让胡蔚身陷两极分化的境地──要不一举成名,要不一败涂地。在模特圈,他闯荡出一番模样,但这并不代表作为设计师他还可以成功。与机缘占比重的前者不同,後者需要扎实的基调。

胡蔚挂了电话吻了齐霁的额头一下,下床去了卫生间。上厕所、刷牙洗脸,迷迷糊糊从卫生间的窗户望出去,胡蔚惊觉,窗外正下著今年的第一场雪。

那雪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下的胡蔚并不知晓,至少他昨天进门後雪还未光临,可现在却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映著日光炫目的耀眼。鹅毛般的雪片洋洋洒洒的从天空坠落,风助著雪势,只见那一团团的雪花跳著华尔兹烂漫的旋转。

这会儿,胡蔚完全清醒了过来,可伴随到来的还有内疚。似乎那样对温屿铭说话太欠缺礼貌,可……胡蔚一万个不希望自己步上温屿铭的老路。一生中重要的事情有很多,绝不单单是事业。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他的事业,那即使再成功,也不是完美。

想到事业,想到公司,胡蔚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Earl的离开。这是他一手策划的,却并没有胜利感。只觉无聊。温屿铭也没有让他失望,果然,以他的个性,考证清楚,半天都不会多留那人。

从小敏那里得知了绯闻事件胡蔚就没想坐以待毙,只可惜遇上了易可风事件。後来他借了小敏的PDA,认真的研究了一下邮件。邮件从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发出,抄送了整个公司通讯录。胡蔚是从这份通讯录下手的。在这份通讯录里,并不包含公司的高层人员,这就说明这是一份员工通讯录,当然,想来也不会是毫无瓜葛的董事之流要跟自己过不去。员工目录很齐全,主要抄送人集中在後勤、设计、市场等等几个部门。胡蔚起先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直到去拿可乐的时候遇上Earl。他皮笑肉不笑的跟胡蔚打招呼,语气里透著讽刺。胡蔚猛然想起似乎并没有在通讯录里窥见Earl的名字,於是他试探著来了一句:绯闻你不是信了吧?Earl轻蔑的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胡蔚貌似焦急的解释,反而换来Earl一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一个并没有收到邮件的人何以眼见为实呢?

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制造流言的人没必要给自己发送邮件,并,他的通讯录中一定没有自己。

胡蔚回到办公室又确定了一下,果然,抄送地址里没有Earl。

当问及温屿铭是否知晓此事,温屿铭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表示,只是说这种事很多,清者自清吧。

胡蔚当然明白清者自清的道理,只可惜,他并不相信。太多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软柿子不可当。

於是乎,胡蔚开了易拉罐,慢吞吞的喝著可乐,并给了温屿铭提示。

诸如:那天都有谁一起参加了那个酒会?员工中有谁没有收到邮件?为什麽是他们没有收到邮件?又为什麽他们之中有某个特定的人能在没有看到过邮件的情况下也成为流言的传播者?

范围是逐步缩小的,小到最後只剩下一个人。

Earl离职後,温屿铭跟胡蔚简单的谈过这个事儿。胡蔚记得温屿铭问了自己为什麽,为什麽Earl选中的是他?

胡蔚给了回答,可温屿铭似乎对他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胡蔚不想去解释什麽。谁都不是天生就无所谓,只是在经历了太多的有所谓而你却无力辩驳之後,你也就愿意去无所谓了。这就像一种催眠,久而久之,必能成功。

胡蔚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成为别人靶子时候的那种情形,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规规矩矩、勤勤恳恳也要被人算计。这个世界提倡逻辑学可本身并不合逻辑,不是有因为才有所以,很多事情就是毫无道理。有才华的人容易招惹嫉妒。胡蔚早已忘记是谁在什麽情形之下对他说过这个道理,但到此时此刻他也永难忘记这个论调。想平凡就平凡,想安静就安静,想自我就自我,那是神不是人。你的要求可以很简单,但,更简单的是,神他不给你实现。没人可以保护你,只有你自己。

当当当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胡蔚的思绪,“你是洗澡呢吗?”

胡蔚听到齐霁的声音才发现自己走神已久,只得模模糊糊的应,“啊,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跟他人分享,胡蔚不愿意去跟齐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那是单纯的、远离人群的齐霁所不明白的另一个世界。一人都有一个梦,何苦去打破?

胡蔚偶尔在面对真诚的齐霁的时候也会反思自己的不坦诚。但,有个道理胡蔚明白,那就是──坦诚,也不都是最佳选择。不同的人,所能接受的肯定不尽相同。在你明知道他不会接受的前提下,坦诚就是最赤裸的伤害。隐瞒,与此同时倒成了一种体贴。

“下雪了……你看到没?看窗外~”齐霁的声音里透著笑。

“看见了。”

“嗯嗯,你洗吧,就是看见下雪了跟你说一声~”

听见卫生间响起哗哗的水声,齐霁踱步回了卧室。窗帘大敞著,窗外随风起舞的雪花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今天齐霁也是八点左右就醒了,醒了仍旧是再也睡不下,於是索性洗漱完毕开始看书。那时候屋里并不亮,室内温暖的温度也没让他动‘是不是下雪了’这个念头,毕竟,阴天有那麽几天了。

虽然天气近来阴沈,但在齐霁跟胡蔚间,却挂著放晴的小太阳。前些日子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齐霁安心的不能再安心。可,唯独让他放不下的,是易可风。那天大打出手过後,谁也没联系过谁。以齐霁的这般性格,他是挂念易可风的,也是舍不得就这麽将友情掩埋的。只是……胡蔚的态度让齐霁摇摆不定──他不希望他继续再跟易可风来往。

若齐霁是个没心没肺、重色轻友的那倒便捷的多,可惜,齐霁不是,他非但不是,还是个优柔寡断、情意绵绵、体贴包容……的主儿。就算不说易可风曾是齐霁动心的对象,光凭俩人这麽些年来的友情,齐霁他也放不下。对於闭塞、不善於与人相处的齐霁来说,半个知己都值得珍惜,更别提是一个对自己关爱有加、体贴入微的哥哥样人物。

齐霁这个思来想去啊,足以要他的命。他又不是个信手就能拈来谎言的主儿,甭提游刃有余,就连自保他都危。

於是,在易可风与胡蔚之间,齐霁无从选择,恨不能把自己劈了

电话是几次三番的想给易可风打过去,可每每调出号码,胡蔚那张脸就浮现出来,那句“不想你再跟他来往”就跟齐霁眼前飘啊飘。

齐霁你是个值得结交一生的朋友。

易可风这句话曾让当年的齐霁伤心欲绝,可对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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