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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凤栖黄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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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么看来,两个“黄镛”是合用了一本资料夹。

放下黄镛的资料夹时,小礿浑身的神经还有点木木的。最近诡异是事情层出不穷,还是把神经放麻木点好,不然人真的会被折磨疯。现在就算有人告诉她,这个黄镛跟那个黄镛是同一个人,她都可能会信。

林玲他们打包东西的时候,小礿把十天前理好的墙上的照片递给林玲,林玲没细翻看,直接塞进了包里,那张洛华和“恒冻仓”的合照,可能早就让他们给忘了。

把照片还给林玲之前,小礿把上面的人名全都抄了下来。这时没有网络,她想回南京后逐个查查。

重要的东西很快全部整理好,托运了出去,剩下的房子和杂物,还有发电机组等设备,林玲说先搁一段时间,以后再着情处理。

黄镛似乎被阿尔泰的秋景给迷住了,整天傻傻地看着山坡四周的景色发呆。那个一年四季春风拂面的的黄镛,经历这一连串的事后,眼角眉梢也带上了秋的萧瑟。有一次小礿不经意地跟他再次感慨了一句死后想埋在阿尔泰后,黄镛的心念也动了动,笑看着小礿说:

“你来,我也来。”

自从知道朱延礿是自己的生命来源之后,小礿对阿尔泰多出了一份淡淡的归属感,想来黄镛也有吧。

黄镛醒来五天后,七个人一起启程回南方。黄镛、小礿、岳风回南京,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各回各的工作地。七个人有乌鲁木齐机场分道扬镳。两对夫妻对小礿的黄镛道不完的珍重。

刚离开阿尔泰的时候,小礿还有些莫名的不舍,伴着淡淡的忧伤。想着现在交通发达,什么时候想回来了,随时可以回来后,心下又释然了。

第一一百二十三章 人体冷冻保存法

回南京后,小礿回学校住,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不想见到黄镛,好像不见到黄镛,她就可以暂时忘记阿尔泰发生的一切,忘记自己特殊的生命来源。

从干爽清凉的北疆到火炉似的南京城,真是冰火两重天。小礿花了整整一星期才适应南方闷热的天气,焦燥感才逐渐消失。

她给包婶和师父各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就再也没联系任何人。她也想起过哥哥,最后竟提不起打电话的兴致。那个她曾经视为生活全部意义的人,某一天真的失去了,也就那么回事。除了淡淡的忧伤,她甚至还有些庆幸,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早点失去未必不是件好事。

大四的时候课少,小礿在一家小杂志社找了份实习的工作。开学后,几个室友时常打照面,小礿没问起过赵雅跟哥哥相处得怎么样了,不是她毫不在意,是她不想没事找事刺激自己。

她记得暑假之前,赵雅还跟哥哥打得火热,每天煲电话粥,还说暑假了要去黄花岛看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过黄花岛,小礿没问她,赵雅也没说起过,甚至都没在小礿面前提起过净远。

过了一个暑假,小礿发现赵雅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还经常无端失神,眼角眉梢总笼着淡淡的抑郁,跟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小礿猜测她可能跟哥哥掰了,至于为什么掰她就不得而知了,想来应该是遇到了赵雅父母的阻力。这种阻力,她迟早是要面对的,像赵雅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受得了让女儿找一个和尚当男朋友呢!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爸爸妈妈也不会允许她跟净远在一起的吧?小礿心想。

说起父母,小礿想起两年前。林玲跟她形容的她的父母,她说她的父亲是一个贵族公子哥,母亲是一个出身普通的绝色美女,现在想来说的应该是明英宗朱祈镇和丽妃刘氏,照血缘关系,他们确实是她的父母。

她是明英宗的女儿,那她是不是也是公主呢?小礿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很可乐。自己的出身多想一下,也没那么惊悚了,时间果然能抹平任何突兀。

有一回整理背包的时候。小礿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纸上是一串姓名,全是她从阿尔泰的照片上抄来的。她差点把查这些人的身份信息这事给忘了。

她先从“洛华”查起。

小礿在网上试着用了几个搜索引擎查“洛华”的信息。都是些毫不相干的结果。她不死心,在网上翻了两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网页,网页上显示的那个洛华的信息,跟照片上的洛华很接近。

这是一个生命科学爱好者的论坛。洛华的信息正是来自其中一个帖子。帖子没有提及洛华的身份信息,只说他是医学界最早提出“人体冷冻保存”的人之一。

“人体冷冻保存”一直是科学界一个设想大胆,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的构思。因为要使人体不发生生物学变化,使人体千百年不变,就一定得把人体的温度降到将近零下两百摄氏度。而在这么低的体温下,人体的血液凝固。水分子结晶,人体是必死无疑的。

这时,那个叫洛华人提出。有一种一直被当成致命毒药的古老植物,吃下后能几分钟内就能使人的体温接近零度,却不会使人的生命活动完全停止,血液还能极度缓慢地循环,给大脑提供氧气。人体细胞也不会死亡,但这些生命活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可问题是。在正常气温下,这些生命活动只是看不见,其实却还是相当活跃的。吃下这种古老植物一个月后,人体就会因养份得不到供应而完全停止生命。要想让吃古老植物的人体的生命活动接近于无,却不会完全停止,只有让人体处于零下十五摄氏度的低温下。

零下十五摄氏度的低温,既不会使吃了这种古老植物的人体受到损害,又能将生命活动降到最低的频率,却不致完全停止。那时人体对氧气的需求的养份的需求也接近于零。

这个帖子的下面还有一个帖子,问吃了古老植物的人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的生命活动,楼上的却没有回应。

看了这个帖子,小礿几乎可以肯定上面所说的“古老植物”就是阿尔泰的“夺命莲”。吃下那古老植物后的人体特征跟“假死”几乎一模一样。

“恒冻仓”顾名思义,就是保持人体低温的设备。小礿得出了这么个推论,黄镛误食“夺命莲”后被存放在里面保命,一直等俞明生研究出“紫阳水”的正确用法后,才把他解冻,再把他救活。

而黄乐鸣的遗体一直被封藏在冰山上,所以几百年过去了,依旧完好无损。洛华把他从雪山中挖出来后,也用“恒冻仓”冷藏了二十多年,才把他火化。

这个“恒冻仓”说白了就是一个冰箱。跟太平间的冰柜差不多。

关于“洛华”的资料就这么些,小礿之后再也没找到丝毫。另外一些人名,她随便搜索了一下,作古了的网上基本是查不到的,年轻的网上显示的无非是他们很普通的一些个人资料,出生年月,毕业院校,发表过什么论文之类的,都大同小异。

几天后就是中秋,黄镛打来电话叫她过去,小礿正好休息,就早早过去了。

黄镛对她还是那么温和、热情,他从来不喝酒的一个人,吃饭时忽然建议小礿喝点啤酒,小礿欣然同意。岳风表面上吊儿郎当,内心确是个坚定的修行者,所以只有黄镛的小礿对饮。

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小礿没想到黄镛酒量竟然这么好。十二瓶啤酒下去了,他只上了几趟卫生间,依旧面色不改。

“酒量这么好,不可能从来不喝酒吧?”小礿一瓶半下去,已经大着舌头了。

“以前喝的,后来因为喝醉误过大事,就再也不喝了。”黄镛沉着地苦笑道。

“对,喝酒误事……”小礿大脑正迟钝,也没八卦他误过什么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孤的独的两个人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没有别的共同话题可讲,不知不觉又讲到了这几年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上。小礿说着听着,心中生出许多惆怅,醉意朦胧地嗔怪黄镛:

“你太坏了,跟着他们一起骗我,害我追了三年多时间,才把来龙去脉追出来!”

黄镛温和地笑笑,夹了一块腌猪肉在她碗里,“你是三年前开心呢,还是现在开心?”

小礿夹起那块腌猪肉醉眼朦胧地瞧着,“三年前开心。”

三年前可真是无忧无虑的,心里满满的,不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任何区别,什么都不缺。现在的她心空荡荡,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不就是了吗,怕你知道了不开心。”黄镛笑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腌猪肉?”小礿把猪肉放进嘴里问。朱延礿的这些小嗜好黄镛都知道!黄镛对朱延礿几乎是无所不知,难道还有“黄乐鸣回忆录”之类的存了下来?

很奇怪,包括师父和哥哥在内,他们对朱延礿的故事都非常清楚。在阿尔泰,小礿向林玲叙述朱延礿的记忆时,只是站在朱延礿的角度补充了一些细节,大致的情况他们都知道的。

可能在阿尔泰的资料堆里,她错过了某些重要的资料了吧。

黄镛没有回答,小礿正头脑迟钝,也忘了追问。

“把画像再让我看一下吧。”小礿抬着朦胧的眼央求。

黄镛能不答应吗!“好,”说着,便起身上楼。

黄镛下楼时,手里除了一卷画,还有一枝金簪子,小礿一眼便认出是和画像放在一起蒲公英簪子。小礿不明白,黄镛把这个拿下来干吗。

黄镛把画像放在小礿手边的桌上。捻着簪子放在小礿手上,“这是她丈夫特地叫人给她订做的,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小礿的梦里没梦到过这一段,不知是朱延礿没把这簪子放在心上,还是他丈夫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小礿接过簪子,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在黄乐鸣心里,他最难忘了,也是越女寨见到的头戴蒲公英花的朱延礿吧。他跟宁非扬一样,爱上的都是跟山间野花一样清新洒脱,恣意盛开的朱延礿。

小礿想把簪子插到辫子上。因为酒精的关系,手有点不听使唤,只能请黄镛帮忙。黄镛把簪子插到小礿辫上时。手不经意地颤了一下,被小礿感觉到了,

“你也喝醉了吗?”她漫不经意地打趣他。

她把那幅久经岁月的画缓缓地展开。对着明亮的餐灯,重新审视这张看了很多遍的画中脸。

俞明生说得没错,画中的脸跟她确实有四分相像。尤其是眼睛,画得非常传神。她那时还以为俞明生在拿画像跟朱延礿的遗体作比较,原来就是跟近在眼前的她在作比较,她还傻傻地不自觉。

小礿侧过头,把画像举起来,对着黄镛笑盈盈道:“我像不像她?”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再加上插着蒲公英簪子,简直就是画中人的复活版。

“像……”黄镛不想扫了小礿的兴,勉强地牵了牵嘴角。嘴里却满是苦涩。

……

小礿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宿在黄镛家里。朱延礿的画像和簪子用匣子装好,就放在她的床头。她昨晚睡前醉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记得黄镛说过,这画像和簪子本来就打算给她的。

小礿把画像收进柜子里。把簪子放进保险箱,和“栖鸾琥珀黄金圈”放在一起。她现在住学校。这些贵重东西只能放在这里。

时间如常地过,她还和杨直保持着联系,偶尔会到“字画街”去逛逛,顺便进去看一下黄镛。黄镛每次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都是打心里绽放出的。有一次杨直有事先走了,小礿在黄镛店里多呆了一会儿,黄镛忽然问:“净远不会跟你那女同学还在联系吧。”

小礿故作风淡云清地笑笑:“好像没在联系了,赵雅家里应该不会同意她跟一个和尚交往。”

黄镛却觉得她的思路完全歪了,“你那女同学不像是个没主见的人,应该是净远主动拒绝她的。”

小礿没太听明白,眼角带上了讥笑,“他不会四大皆空,想一门心思当个好和尚了吧!”总不至于是赵雅不够魅力吧!像赵雅那样各方面都这么优越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见小礿明显在逃避一些问题,黄镛只能把话说得透亮,“净远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他从小把你带大,这份情义不会说没就没的。俞明生来南京的时候,净远不是也来过这里吗,他对你冷冷淡淡的,一看就是在跟你赌气。你想要把他塞给赵雅,他能不生气吗!”

岳风也来替黄镛帮腔,“我跟师兄从小就认识,我最了解他这个人了,心眼死得很,早上跟这个好,下午跟那个好,根本不是他的为人。不然,我师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收他作衣钵传人!”

小礿笑笑,心里是不心为然的,哥哥不像是个会跟人赌气的人,他在她跟前,一向是没脾气的。再说,就算是唐僧,也是有变成花花公子的潜质的。

见小礿没听进去,黄镛也不再往下劝了,他何尝不希望净远真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呢!

转眼到了春节,现在工作了,不像以前,寒假有那么长的假期,这七天假期,小礿决定在南京过。包婶家只是她寄养的家庭,她不知道年年放假住在包婶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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