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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梵天之眼-第26章

小说: 梵天之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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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把绳子系在腰上,不要怕!我拉你上来!”阿月在山顶喊道。

高志华牧师*到李畋跟前,把绳子捆扎在李畋腰上,扎了一个很特别的绳结,说:“这下没问题了。上的时候,你双手要抓紧绳子,双脚要找好落点。每一步都要先小心地试一下,看看脚下的石头是不是松动,如果确定石头是结实的,再踏上去。放心吧,没事儿的。”

李畋心里清楚,阿月和高志华牧师考虑的已经很细致了。就算自己失足再加上阿月失手,最坏的可能也只是自己从乱石坡上跌下来,有这根绳子系着,不用担心落入深渊了。李畋按照阿月和高志华牧师说的方法踏上乱石坡。上坡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过于轻视这片坡了。坡上的那些石头,有很多是风化或者松动的,好几次险些失脚。幸好高志华牧师事先提醒过自己。不然,自己莽撞地踏上去一准会出事。在阿月的帮助下,李畋终于登上顶峰。阿月指了指李畋腰间的绳索。李畋明白了阿月的意思,将绳子解开。

“您放在地上,后退五步。”阿月说。

李畋觉得这个阿月的心思还真的挺细,一路上,阿月总是尽可能地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时候却过于刻意,弄得李畋反而不好意思。李畋还是按照阿月的要求做了。

阿月再一次把绳子甩下山崖,用同样的方法帮高志华牧师上来。

三个人会合之后,李畋看了看来的路,仿佛山势直直地落下去,让人头晕目眩。他明白,现在他们的位置刚好是蟠桃的尖顶。他又扭头看了看将要下山的路,这一面的山坡却是格外舒缓,看样子没有什么特别难走的路。李畋对脚下这座山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座山更像是从中间劈开的半个桃子。他们刚刚从刀劈的那一面爬上来。

大约又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渐闻水声潺潺。一泓碧绿的潭水出现在眼前,潭边多生杂树,有山泉涓涓注入潭中。

潭水澄澈,微波粼粼。湖面上方一片红云—成群结队的红蜻蜓在飞。

李畋看呆了。蜻蜓不稀奇,红蜻蜓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在初春季节居然有如此众多的红蜻蜓聚集在一起,在青山绿水间形成一道如此壮观的景色。

“小心!跟在我后面,手抓住树杈,脚下踩稳!”阿月一边说一边做着示范。

其实,李畋觉得阿月过于小心了。他们行走的地方离潭边足有十米开外,而且坡势舒缓,纵然失足,也不至于落入深潭。但很快李畋就知道—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一脚下去,踏翻了一块悬空的石头,几乎跌倒。幸好双手紧紧地抓住身边的一棵小树,只是一个踉跄,随即借助双臂的力量重新站稳。却只见那石块疾速滚下山坡,坠入潭底。闷闷的一响—水很深。

“小心!落脚前先试试稳不稳!”阿月再次叮嘱。

这下李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跟在高志华牧师身后,亦步亦趋地前行。

好在这段路程并不是特长,只有短短的一百多米。一转弯,他们从侧面翻上了另一面山坡。杂草丛中,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恰是一道小溪的出口。溪流很小,很细,涓涓流出洞口,飘落山涧,很轻。涧下便是那一泓深潭,溪水入潭,发出轻而细的汩汩声。洞口平伸出一块巨石,平坦而光滑。

三个人先后跳上巨石。

李畋向洞里张望。黑漆漆的,有些怕人。

阿月取下背上的布包,里面是几支用桐油浸泡过的松木火把。用火镰取火,引燃火把。

洞内阴森森的,氤氲着潮湿的水汽,不时地有水珠滴下来打在三个人身上。脚下的石头全都是水润湿滑。洞顶很低,只能弓着腰往前挪。数十步之后,豁然开朗,仿佛一步跨入一个华丽无比的厅堂。这竟然是一个石灰岩溶洞。五颜六色的钟乳石形态各异,光怪陆离。

阿月举着火把头前带路,高志华牧师和李畋紧随其后。

溶洞多有岔口,九曲十八弯,像一个巨大的迷宫。

阿月的步伐很坚定,七拐八绕,脚下没有丝毫的犹疑。这里对阿月来讲,实在是太熟悉了,这里曾经是阿月的家,曾经是他的洞天福地。

又一个岔道,洞穴越来越窄,当第二只火把即将熄灭的时候,他们走到了洞穴的尽头。一片漆黑—居然是绝路!

“是这儿吗?阿月你没有记错?”高志华牧师问。

阿月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将火把递到高志华牧师手中,然后用力去移动一块石头。终于有自然的光线透进来—是一个小小的洞口,仅容一人爬行通过。

高志华牧师熄灭火把。

阿月将剩余的几只火把塞进洞顶的石缝。

三个人分开丛生的杂草钻出洞口。洞口居然位于接近山巅的一处崖壁,崖壁上有粗壮的藤萝垂下。下方是相对舒缓的山坡。崖壁虽陡,但与缓坡的落差并不大。

阿月抓住一根藤萝用力拉了几下,然后顺着藤萝垂壁而下。

李畋和高志华牧师也依次垂下。回望。小小的洞口隐没在一片荒草野藤杂树之间,了无踪迹。

“还有多远?”李畋忍不住问道。

“就要到了,很快的。”阿月的回答依然是模棱两可。但这次却没有让李畋等待太长时间,走了不到十分钟,阿月手指前方说:“李先生,你看!”

李畋和高志华牧师放眼望去,只见下面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恰恰是一片开阔地带。就看到林子上面有一群白鸟在盘旋飞翔。

“是鸽子!”李畋惊奇地叫道。没错,是鸽子!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鸽子?是野鸽子?野鸽子的毛色一般比较杂,而眼前这一群鸽子,大约有六十多只,却是清一色的白。一群白色的鸽子盘旋在绿色的林海之上,这样的景色是如此的诡异。就在李畋惊奇不止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那群鸽子在飞翔的时候居然不停在变换着队形,忽而方,忽而圆,忽而人字形,忽而十字形……还有一个个更为复杂的回字形、田字形……不一而足。

“Oh,My God!这真是奇迹!”高志华牧师同样看呆了,不由得脱口说了一句母语。

“那个寨子就在鸽子飞翔的地方。”阿月说。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寨子呢?巨大的好奇心促使李畋和高志华牧师同时加快了脚步。

突然,那群鸽子倏然隐没在一片绿色之中,无影无踪。李畋和高志华牧师面面相觑,仿佛刚才的一切就是一个幻觉。太离奇了!

三个人的脚步更快,但却更轻。只是他们离那片林子越近,越感到那林子诡秘。此时,林子里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房舍的影子。

“啊……”走在最前面的阿月突然大叫一声,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畋和高志华牧师还没弄清楚是咋回事,就听得“嗖嗖”声响,两支羽箭射在他们脚下,箭镞没入草地,箭杆还在微微颤动。眨眼之间,从周围的灌木林和草丛中钻出十多个人,他们手持弓箭、长矛等最原始的冷兵器,一个个赤身裸体,只在腰间系着草裙,黧黑的皮肤闪着异样的光泽。

为首的一人咿哩哇啦地说了一大通,只是李畋和高志华牧师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们是苗族人还是彝族人?能不能听懂我的话?”高志华牧师用苗语说道。

听到高志华牧师讲话,那些人也是面面相觑。看来,他们听不懂苗语。

高志华牧师为了向他们表示没有敌意,手掌对着他们,高高举起。同时,他示意李畋也做同样的动作。

“把我拉上去……”阿月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上钻上来,原来他一脚踏空,跌落到陷阱里。

为首的那人又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有两人走到陷阱边上,放下一根绳索。不一会儿,阿月被吊上来。好在陷阱里没有放置竹钉之类的东西,阿月只是弄了一身尘土有些狼狈而已,并没有受伤。不过,当那群人看清楚阿月的容貌之后,反倒是被吓得连连后退。不由地握紧手中的武器,颇有剑拔弩张之势。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

“阿月,像我一样做!”高志华牧师对阿月说。

阿月看到高志华牧师和李畋都举着手,他稍稍迟疑一下,双手也高高举起。

那群人总算是看懂了高志华牧师的意思。有两个走上前来,欲捆绑阿月,阿月不干,嘴里叫道:“你们要干什么?”高志华牧师平静地说:“阿月,不要反抗,按他们说的做。”阿月这才不再出声,而且平伸双臂,以方便那些人捆绑。他相信高志华牧师,只要是高牧师说的,他阿月都会无条件去做。

那两个人绑上阿月之后,又拿着绳索走到高志华牧师身边。高志华牧师顺从地伸出双手。之后,就是李畋。那些人将三人身上携带的水壶、烤好的土豆等东西搜索一空。他们看到那些东西时,眼神有些怪怪的。一帮人将那些东西传过来递过去,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闹腾了半天之后,他们用一根绳索将三人串在一起。其中一人牵着绳索在前面带路,一群人押解着他们的“战利品”向刚才鸽子飞起的那片丛林而去。丛林里,房舍的影像越来越清晰。

村寨所在的那片林子生长在另一个山坡的山脚下,地势相对平缓,寨子的入口很狭小,窄窄的阶梯上铺着粗糙的毛石。一棵粗大的刺柏耸立在阶梯上面的平台,枝繁叶茂,如同一支巨大的伞盖。

刚一接近石阶,就听到一阵“咕咕”的鸽子叫。

当阿月、高志华和李畋三人被捆绑着走过那段石阶,登上平台,就看到了一群鸽子在刺柏树下啄食。鸽子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在抛撒着谷物。女孩儿腰系草裙,兽皮抹胸仅护住双乳,头戴花环。有两只鸽子甚至飞上她的肩头。

押解李畋他们的那群人看到女孩儿之后,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只有为首的那人一付傲然的神态。

那群鸽子似乎并不怕人,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它们却还是悠然自得地享受它们的食物。

女孩儿向着李畋他们三人走过来。

李畋借机端详着女孩儿的相貌。女孩儿的肤色不像那群人那样深,但又说不上白,是一种近似于浅黄的颜色。皮肤质地说不上细腻,但感觉并不粗糙。鹅蛋形的脸上宽下窄,弧线完美。双唇略厚,丰腴饱满。鼻梁高挺。两道弯眉浓密修长。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目光清澈,瞳仁微微泛蓝。这样的相貌不像中国的任何一个民族,反而更像是东南亚的某些民族。更奇怪的是,女孩儿的项上挂着一件饰物,是一件很精致的白色玉饰,形状既有几分像蝌蚪,又有几分像辣椒。

女孩儿说话,声音柔和,语速不徐不疾。

“她说,她叫艾西瓦娅。”阿月说道。

李畋和高志华牧师同时吃了一惊:阿月能听得懂他们的语言?

“你,能听懂?”高志华牧师问阿月。

阿月点点头,说:“她说的是桂家话。”

“桂家话?”李畋诧异。桂家话从根本上讲是以云南地方汉语为干,以苗语及缅甸语为枝,糅杂在一起的一种方言土语。这种特殊的语言仅仅存在于缅甸桂家部落。自从乾隆年间桂家酋长宫里雁反抗新缅甸王失败之后,桂家部落灭亡,这种语言也随之湮灭。李畋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艾西瓦娅?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像是印度人的名字,却操着一口难懂的缅甸地方汉语。眼前这个女孩儿,这帮人,还有这个神秘的部落,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国民政府威宁县的所有资料中没有关于这个村落的记载?

女孩儿对那群人说话,语速很快。

“她说什么?”李畋问。

“我没听清楚。”阿月摇头。

哪容他们听清楚?立即有人上来用兽皮蒙住他们的眼睛。

暮色四合。

窄而深的小巷,高而厚的石墙。一群穿着不遮体的兽皮的人牵着三个穿布衣的人在狭小逼仄的巷子里七弯八绕九曲回肠。一扇木门,很小。推搡而进。摘除眼罩。

被摘除眼罩的人什么也看不见,眼前黑洞洞一片,只听到关门声咣当一响。

第二十二章 羁迷

一方斗室,昏暗潮湿。四面石壁上一伸手就能揩到水汽。

高处有一面窗—其实只是石墙上的一个孔。阳光透过那个孔射进来,形成一个光柱。末端刚好照着阿月那张丑脸。

“阿月,醒醒。”黑暗中,高志华牧师在喊。

阿月惺忪地睁开眼睛:“牧师,我们还活着吗?我怎么看不到你?”

“就那么点儿珍贵的阳光都让你一人独占了,你当然看不到我们。”高志华牧师轻松调侃道。

“牧师,他们会杀了我们吗?”阿月不安地问。

“阿月,你怕死吗?”

“怕。牧师,你怕不怕?”

高志华牧师没有回答阿月的问题,而是转向李畋:“李先生,你怎么看待死亡?”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不过,我个人倒是认同圣经的观点—你本是尘土,最终要归于尘土。从生到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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