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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舌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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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得答应下来:“好!我谁也不说,你先过来吧!”

“老师,那个盒子的事情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们偷了东西,我想还回给你,可里面有那么多钱,我们就……”王小龙语无伦次地说,“我知道你报警了,不敢再还回去,所以扔在了肖叔叔家门口……不是他偷的,是我们……”

关于这一点,我刚跑上楼就猜到了,谁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难怪肖卫海那晚能在众目睽睽下偷走盒子,原来我冤枉了他,一切都是王小龙自编自导,而我竟毫不怀疑。的确,谁都不会怀疑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何况肖卫海名声那么差,我更坚定地相信了。那晚大家被警察分别聚到三个地方,即便小孩子有机会跑出来,可是王小龙为什么有我的钥匙,因为锁上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我虽有疑问,但不敢让王小龙再受刺激,只一个劲地摇头说:“没事!老师不怪你,一个盒子,丢了就丢了。”

“可是……”王小龙更激动起来,“盒子不是唐老师的!他知道是我们拿了,现在来跟我们要。我们早把盒子丢给肖叔叔了,根本不能还给他,钱也被莫飞鹰收起来了。”

莫飞鹰是莫老板的儿子,王小龙和他玩得很好,除此之外,还有刘大妈的儿子韦大宝,他们三个夜里出来捣乱已经不是新鲜事了,没想到这事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刚才王小龙一直在说“我们”,肯定包括了莫飞鹰和韦大宝。看来盒子的主人那晚也想来偷回盒子,可暗中看见了小孩子先下手了,他一方面逼我还盒子,一方面又对小孩子恐吓,真是天杀的。

我猜想,王小龙既然选择了跳楼这一步,他肯定是知道找不回盒子了,昨晚爬在肖家墙头的一定就是他。昨晚肖家后面一片漆黑,逃开时我又被欧阳新扛着,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影是不是小孩子。随即,我假装松了一口气,直说盒子被我找回来了,一下子就还给盒子的主人。王小龙却摇头告诉我,盒子找到了也没用,因为他们拿出了一半的钱,现在那半钱找不回来了,盒子的主人会杀了他们全家的。

我脑子一片混乱,既然钱是他们拿的,怎么会找不回来了。那盒子里少说有十万块,在村子里,一辈子都花不完,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可能就没了。我忍住问题,不去追问,想劝王小龙快点回来,而他也有点动摇了。

此时,操场上的人没有被驱散,反而越来越多。王村长和老婆赶来了,一见状况,他们俩就大骂起来,言语中还有威胁的味道。我一听就慌了,现在他们居然还敢威胁孩子,这不是将孩子往鬼门关里推吗?!果然,王小龙刚要转过来的身子,又重新面向楼下。可是王村长他们还不停地骂,大叫要把王小龙拖回去爆打一顿,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这一骂,王小龙就完全激动了,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别跳啊!王小龙!”我大喊。

“啊——!”许多人同时喊起来,王村长和老婆骂得正酣,以为孩子不敢跳,当孩子硬生生地摔下来,他们就哑了。

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本来软了的双腿,现在更软了,连站都站不稳。刘琴看我还没下来,她就跑上来,欧阳新也来了。他们看到我在发抖,什么都没说,现在安慰的话显得很多余。我颤抖地走下来,不是怕要负责任,而是那一幕太震撼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跳楼。

我走下来了,看到一群人围在王小龙身边,张校长抱起躺在血泊里的他,大喊:“小龙还有气,快叫韦钱开车送他去县城医院!老王快去啊!”

我又惊又喜,原来王小龙还没死,仍有一丝生机。我挤到人群前,想要说鼓励的话,王小龙睁着迷离的双眼,一见我就轻微地摇头,小声地呢喃别讲出去。其他人听不懂,只有我才明白。张校长抱起王小龙,急忙走出学校,并叫其他老师安抚学生,不让大家跟来。接着,张校长还指责陪在旁边的村长老婆,刚才乱骂孩子做什么,不然孩子根本不会跳下来!

在场的人都这么说,连指挥现场的老教师也对我说:“唐九月,你别怕,这事不怪你。对了,小龙为什么说话忽然变小声了,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爸妈在家打了他,他跑到学校发脾气?”

我听到大家都那么猜,而王小龙也不让我讲出去,于是就点头承认。这一刻,我不敢再说出去了,要是说出去,韦大宝和莫飞鹰估计也要闹出人命,他们的家长更会把责任归咎于我,谁让我把该死的盒子捡回来了,那真是潘多拉魔盒啊!

过了一会儿,学生们被赶进教室了,老教师们就到二楼的楼梯上封死通往楼顶的门,不让学生再上去。他们封死后门,又七嘴八舌地讨论,暴力教育要不得。我实在没心思起哄,便走回四年级的教室,看向一反常态,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的韦大宝和莫飞鹰。当着学生的面,我不能跟他们俩问王小龙的事,因此我就站在讲台上,思考他们是不是见过盒子的主人了?至少,根据王小龙的说法,他肯定见过了。

村子里就30几户人家,他们常年生活在一起,有谁能威胁村长的儿子到要跳楼的地步?现在能肯定盒子不是肖卫海的,也不是他偷的,比他可怕的人会是谁?我知道莫飞鹰和韦大宝经过此事,很可能不敢透露真相,更不会对我说实话,这份心情我感同身受。

想了想,我就有了一个主意。很多学生看见了跳楼的事,而孩子们闹脾气的事也不少见,因此我就让他们匿名写一张纸条,说说心里话。等他们写好了,由班长收起来,打乱了再交给我。这样做,一来真的可以让学生放心说心里话,排解心中的恐惧,二来我可以试一试莫飞鹰和韦大宝,因为学生可能不知道我能认出大部学生的笔迹,匿名与否并不重要。

学生们纷纷赞同,没有人反对,很快他们就拿起铅笔,撕下作业本的纸写起来。其实,学校以前也搞过这种活动,为的是应付从县城来这里检查的领导,搞什么心理素质教育活动。几分钟后,班长从座位上起来收纸条,打乱了才交给我。我坐在讲台上,拿起一张张纸条,慢慢地看着。大部分学生在纸条上写:很害怕,最近连续死人,他们怕鬼。少部分说起了暗恋欧阳新的事,一看就知道是女生的笔迹。可惜的是,我看到韦大宝和莫飞鹰的笔迹后,他们在纸条上没有写关于盒子的事,只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

“看来他们知道我这招是试探他们!唉,现在的孩子真精。”我叹了口气,本以为这办法很聪明,原来学生们早就识破了。

我正想放弃,不愿再看下去,可接下来的一张纸条立刻就吸引了我的视线。

第二十一章 下葬

接下来的纸条写得歪歪扭扭,明显是故意不让我认出字迹。我拿起纸条,认真地读了一遍,上面写道:我看见谁杀了吴阿公。这句话让我很意外,原本想让莫飞鹰和韦大宝开口,现在却牵出另一个谜来。莫飞鹰和韦大宝写的纸条被我认出来了,因此这张纸条不可能是他们写的,那就是说四年级的班上还有一个知情人,会是谁呢?

我仔细地分辨了一会儿,但写纸条的人故意扭曲笔迹,很难认出来。不过,学生毕竟是学生,没有老师想得那么全面。只要我将其余学生的笔迹区分后,一一排除,那么剩下的人就是写这张纸条的人。我一下子冲动了,恨不得马上动手,找出这个学生。可我答应过了,这是匿名写心里话,如果我顺滕摸瓜,以后学生还敢信我吗?学生既然只敢匿名写出来,想必有自己的苦衷,我现在还是别逼得太紧,以免再出现王小龙的事件。

这一天早上的课很漫长,因为早上发生了意外事故,全校都改上自习课了。我坐立不安,站在讲台上拿手机发了几条短信跟刘琴聊天,问她是不是搞丢过钥匙。刘琴用很不肯定的语气回复我,不记得是不是丢过,并问我为什么提起这事。我回了短信,告诉刘琴今早王小龙承认是他偷走了盒子,因此他肯定有我们的钥匙,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

刘琴答不上来,我索性就不去烦她,此时欧阳新也给我发了短信,问我早上在楼顶和王小龙讲了什么。我知道早上的那番说辞瞒不过他,于是就全部招了,用简短的词句回复他。聊着聊着,我打得入神了,一条彩信就跳入眼帘,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我看了彩信号码,不是欧阳新的,也不是刘琴的,而是王金贵的。

自从离开了县城医院,把吴阿公的尸体运回来,我再没有和这位医生联系过了。忽然收到王金贵的彩信,我很些诧异,但一看彩信的内容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彩信的文字内容只有一句话:国庆能一起去柳州玩吗?图片则附了一束红玫瑰。我实在没那个心情,也不想若即若离地耽误别人,所以就回复:我不想去。国庆打算留在学校。不好意思。

回复之后,王金贵就没有动静了,我收起了手机,放学的铃声就敲响了。上午放学后,按计划村子要为吴阿公下葬,不能等到傍晚,否则太阳一落山,那就特别不吉利,而且这也是第七天了。我们四个年轻老师得益于吴阿公的维修手艺,必须一起去送他最后一程,因此午饭没吃就结队地走去守灵处。

在路上,武陵春不愿与我搭话,板着一副臭脸,像是天下人都欠了她一样。还好欧阳新主动跟武陵春讲了几句话,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刘琴挽着我,走得老慢,跟个老太婆似的。我理解刘琴以前是千金小姐,父母是小官,家里大富大贵,肯定没见过这等骇人的场面。于是,我就问刘琴要不要先回去,反正不会有人点人数,少一个老师不要紧的。

刘琴却答:“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怕还来?”我无奈道。

“我一个人在宿舍更怕,谁知道现在有没有其他人拿到了宿舍的钥匙,要不然我们今晚换一把锁吧?”刘琴瑟瑟地道。

“换什么呀?你拿把椅子顶在门后就行了。村子里没人卖锁,要换锁还得去县城买。”我嫌麻烦。

言谈间,我们四个老师很快走到守灵处,刘大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虽然这不算正式的丧事,但守灵处还是摆了一场简单的宴席,大家要先一起吃顿饭,然后才抬起棺材去下葬。几个大桌子上,有一个空位,那个空位就是吴阿公的位置。村子里的习俗是让故人陪大家吃顿饭,完事后就送他过鬼门关,了结了这段尘缘,不要再回来了。

“都坐下来吧!不用等村长了,他和他老婆、还有张校长去县城医院了。”刘大妈发号施令。

在每张桌子上,用糨糊贴了一张纸,纸上写了名字,大家要按名字入座。我走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却与刘琴分开了。我们四个年轻老师分别坐到了不同的桌子,根本没法子讲话。本来,我还想和欧阳新商量晚上去老马场的事,现在看来只能等到下葬回来后再说了。

村民们陆续到场,不过只有大人来,丧事一般不让小孩沾边。我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了,却看到林书香和莫老板来了,并坐到了我旁边,夹住了我。我的老天爷,这是谁安排的,肯定是林书香叫刘大妈这么做的!我浑身别扭,坐不是,吃不是,恨不得装晕倒。林书香坐下来后,对我迷人地笑了笑,当想起这是丧事宴席,她又马上收住了笑容。

“你是唐老师吧,我们家的飞鹰乖不乖?”林书香用甜甜的声音问我。

我满脑子在想赵喜悦的话,对林书香万分厌恶,可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前问我,不能不回答她。想了想,我就答莫飞鹰很乖,上课从不开小差。林书香听到我这么回答,觉得很无趣,当即就不说话了。奇怪的是,我们这群人刚要吃饭,摆在旁边的棺材竟砰地响了起来,一听就是有人在敲棺材!

诈尸?在中午?

大家忽地安静下来,秋风横扫,卷起寒意,逼得人抖了抖。很快地,动静没了,大家恢复了平静,继续吃宴席,没人去提刚才的事。可我觉得不对劲,这又不是拍鬼片,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怪事。棺材贴地而放,不会因为压到什么东西作响,肯定是棺材里有古怪。我一边吃,一边看着棺材,怀疑是不是棺材是不是被人换了,搞不好现在里面装着一个大活人。

那口棺材很容易认,因为是一口没上漆的棺材,当时装尸入棺,表面还被一抹灰弄脏了。我看着那抹灰的印记,确定这就是同一口棺材,只不过棺材里是不是只有一具尸体就不得而知了。我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棺材装好尸体后,当场就钉了钉子,后来一直有人守灵。所以,不可能有人换棺材,也不可能有人把它撬开再重新钉上。

实际上,严格地讲的话,我和欧阳新守灵时,曾离开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如果有人来做手脚,并不是不可能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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