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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欢喜天-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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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脱身…周身伤痕无数,所幸均是轻伤。
    端木睿:东南人士,曾学过苗疆蛊术,行事诡秘,从未显露本事;对于经纬伦常之术略有涉猎,两场考试均算出了本家之意;第三场考试无从寻迹,只知道第七名到达山顶。
    王策:世家子弟,由花守仁推荐,拳脚功夫不甚了了,但如同那闻达一般,运气极好,是第二备选的天泽之人。
    乔木果:孤儿,天赋异禀,能出窍通灵兽禽之流,特别犬、狼之流能得以沟通交流;据说乃是野狼带大,故以能口吐狼言;前两场均以野兽之敏锐而洞悉究竟,堪堪过关;第三场遇险断崖,由狼群解救…
    至尊宝:…
    同样的小字,但是却只有一句:花守义俱详。
    花老太爷见众人细看过这纸页,等了半响,这才道:“你们都看了吧?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花家众人左右相顾,最后还是花守仁首先开口:“这次比料想的情形要好,这几个新来的弟子看着都还行——只不过没有经过查勘,也不知道我们说知道的那些事儿是否属实,或者说他们有无别的想法!”“不错,此话甚是有理!”孙非立刻赞同道:“虽然我们不是净门派别,可也得防着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来捣乱——要不,我们还是把不知底细、过分诡异之人剔除掉,以策万全?”
    “譬如呢?”花老太爷淡淡道:“你认为谁人不知底细,过分诡异呢?”
    孙非想了想,“师父,依徒儿之见,那浙江钱立本、东南端木睿、狼童乔木果三人太过诡异,不如先算作未过,剔除再说!”
    楚天涯对此说法显然不敢苟同,笑道:“二师弟,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我认为那纨绔风气的至尊宝、狠辣异常的凤三、关外怒汉漠北亦是不堪…四个弟子直接便选那闻达、汪洋海、童可久、王策四人则以!”
    “如此也未不可!”孙非道:“那四人无甚可疑之处,来路亦正,我觉得收录门内也属应当。”“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过儿戏了?”花守仁皱眉:“而且,似乎对那些弟子也无法交代…”
    “何必要交代呢?”孙非昂首道:“我们第一场不是说了么,这是我们经纬宗的规矩,服与不服只在我们一念之间…”
    “唉!”看那孙非越说越起劲,楚天涯不由得出言劝阻:“这样说起虽然在理,可那只是第一场之前才行,但是到了现在,他们历经生死艰险才走到这一步,我们轻易便让他们回去怕是不能服众,对于我们经纬宗的名声亦是有损…师父,依弟子所见,不如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比武而定吧?”
    “万一那几个人胜了呢?”孙非不服,那花守仁同样有此疑问:“爹,我怕真要是比武下去,获胜的会是哪些不堪之人…”
    “这便是起初所定的,又有何不可?”楚天涯同样不服:“祭拜祖师爷得到的训示,难道容得我们此刻更改么?”
    ……
    几人议论纷纷,看来竟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那花老太爷并不插言其中,任由他们众说纷纭优劣辩来,等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都住了罢!”
    花老爷子既然开口,几人又何敢再言,都等着老爷子予以定夺,但见花老太爷微微一笑,忽然朝着花守义转过脸去,问道:“守义,此事你怎么看?”
    花守义在此次收徒之中,一直都没有以花家之人的面目出现在人前,而是躲在暗处收集考生的背景等等资料,那册子也是他为主口述让人记录下来的——听老爷子发问,他只是微微一笑:
    “其实这次考试收徒的事情原本就是祭拜祖师得到的训示,所以我想,祖师爷对此定然有了安排,只要一步步走下去,那必然会有个满意的答案的,”他手中折扇唰声展开,扇扇道:“我们又何必多忧多虑呢?二师兄,大哥,你们说对么?”
    听他问来,那守仁才看了看花老爷子,回道:“可是弟弟,你可知道其中有些人并非善类,怕是多出意外——祖师爷训示最后不是也说了么:收徒之时凶险异常,须得多加小心,若是天数不允,必遭劫难…我想便是暗示我们,须得早些准备,剔除闲杂之人!”
    “闲杂之人?”花守义笑了笑:“即便是那些弟子中有闲杂之人,你也未必能看得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谁说那身怀异术、来历不明之人便是这血光之灾的源头呢?”
    “难道你还觉得他们不会么?”孙非急了,有些焦躁道:“师弟,我和三师弟所说的几人,可都是你写的啊,难道现在你又对自己的评论加以否定了么?”
    “非也非也!”花守义淡淡道:“我的评论只是依照这几日的表现来写,并不是真正算是了解他们——譬如,那纨绔子弟至尊宝,虽说感觉有些不服花贵的安排,执意住进厢房之中,但是你们可别忘了,他那一路是如何上山来的…”
    众人听他一说,这才想起了堪堪见到至尊宝时候的情形——
    那至尊宝全身伤痕无数,看着像是穿过了了烽烟缭乱的战场一般,周身无完,居然找不到一块地方不挂彩带血,再看他身后背着的那个头颅,更是叫人吃了一惊…
    这居然是整个九道岭中最凶恶异常的妖孽,四百年人魔首级!
    等到把至尊宝送到宅中调养,那跟在他身后的花守义才说出了缘由:原来至尊宝根本没有挑选任何路径,而是一路朝着山上直直冲来,无论有何物阻挡都是一战而胜…即便路上遇见那百年人魔,也是奋力一战,虽说受伤甚重,但是却斩下了那厮的头颅!
    光凭这一勇气,也能备受花家关注了!
    花家虽然也在这山中来往,可是对于那人魔亦是不去招惹,相安无事,众人心知肚明,倘若是要自己去除那人魔,胜负亦在伯仲之间,堪堪难定。纵然花守义那般精明之人,也是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直到见那人魔伏诛,这才知道那孩子把此人魔给灭了。
    一干人等尽数默然,再不多发一言。
    花老爷子这才点点头,叹道:“其实,世间之事难以定论,我们经纬宗亦是!这些弟子有些看着顽劣,可未必便是不成材之辈;有些看着憨厚,也就未必不会背叛师门…阴阳师这一脉中,除了那爻彖宗能真正的窥探天机,其他人又如何不是顺天而动呢?罢了罢了,还是按照我们商议的,由你们四人各自带着他们去那泰山山谷中吧,等十日之后,我们便以比武来定弟子!”
    “是!”几人齐齐应声。



第一三三章 水至平而邪取法,镜至明则丑无怒
    泰山山谷,经纬宗花家别院。
    至尊宝龇牙咧嘴的被凤三扶起,满嘴的埋怨:“我可是病人啊,你难道就不能轻着点么?”“活该!”凤三嗤之以鼻:“谁叫你去硬抗那四百年人魔的?傻呀?!——哎,我记得你当时没那么爱犯浑啊,咋啦?在外面晃荡几年,直接把自己脱胎换骨升华到二愣子的境界了?”说着话手不但不轻些,还故意在他身上拍了一拍,又把至尊宝痛得嗷嗷乱叫…
    叫得两声,那至尊宝不乐意了,看自己也已经起身坐好,于是赶苍蝇似的连连挥手:“算了,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我不劳您这大驾了,待会儿伤好了,人被你给玩儿死了!”伸手自己费力的解开布条:“来,闻达,帮我下呗。”
    闻达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憨厚的笑着赶过来,搭手将那药抹在至尊宝身上——凤三落得偷闲,双手环在胸前,倚着墙斜着眼道:“哟!哟!得瑟了!怎么着啊,觉着自己个儿挺占理的,觉得自己该去和那人魔过过招,开开手,是吧?”
    “呸!”至尊宝等那闻达安心给自己敷药,这才转头来应对凤三,唾了一口苦笑道:“你当是我愿意啊?这大晚上的,我杀得昏天黑地只朝前冲,一头就扎他窝里了,等砸了俩符才发现是这么个东西…当时那情形,我第一时间就是想溜,可你这知道这东西速度快、路又熟,还被我给伤了。怎能让我溜了?自然是死活在后面追…没办法,只能拼了呗!”
    回想当时情形自然是这么个理,凤三不由也猜到了几分,没办法,唯有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小子总是这样…难道就不能稳着点、小心点,一步步的探着走么?”他顿了一下,又道:“鬼市混了那么大段日子,你比我洞察那些东西的本事可强着些,只要不乱闯乱冲。又怎会如此?”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至尊宝也有些语塞,支吾道:“这不是怕晚了么…”“怕晚了,就不怕被人魔把你给吃了?”凤三哼了一声,转而想到一事。顿时来了精神:“不过说起来你还真行。居然真把个人魔给弄死了…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玩意儿没让我知道啊?”
    闻达在旁边憨憨笑着插话:“宝哥本事大…”“大?大个屁!”凤三直接打断他,又再对至尊宝道:“我左想右想,你不该有本事弄死个人魔啊。绝对是有什么别的东西——说说,给我说说呗!是不是外面学了几手?”
    凤三猜测不假,那至尊宝确实是唤出了天吴才堪堪应对了人魔,虽然获胜可也费了老大的气力,原本告诉凤三也无不可,但是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至尊宝的防人之心大盛,在这不知底细的闻达面前是万万不会透露的了…
    他只是笑了笑,淡淡道:“嗨!学什么学啊,还不是以前那几手?符箓、手印轮着上,再加着那手中利器…不过也是运气好,他被树枝卡着了,我这才刺中了要害!”
    “果真?”凤三疑惑道:“我怎地听着像是假的呢?”
    “果真,绝对实话!”至尊宝保证道。
    三人正在屋里闲话,忽而那门被人连续敲击几下,打开便是那九道岭山下宅院中的少年,二少爷花守义的贴身小厮、吹埙之人花福——他将手中的一纸文书摆在桌上,淡淡道:
    “老太爷有令,十日之后最后一场考试,比武来定最终人选…这是你们彼此的对手,请先看看…若有其他问题,今日晚饭时刻,我们二少爷便在大厅等候诸位,静候发问。”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便是花家最后的考试了,也是自尊宝等待的那一场,比武!
    至尊宝与凤三心中均有些激动,暗自感慨…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花福毕竟与花贵不同,是至小便跟在花守义身边长大的,行事自然学足了少爷的做派…他面无表情只是略路点头,转身这便出门而去,背后甩下一句:
    “你们还是先别乐早了,看看再说吧!”
    这又是何意?至尊宝与凤三一愣,齐齐抢上前去抓起那文书,结果一看…
    甲组是至尊宝对战童可久;乙组乔木果对战端木睿;丙组凤三对战钱立本;丁组王策对战汪洋海;戊组漠北对战闻达…这非重点,之后甲乙两组对战,胜者再面对丙组胜者;可并非仅仅如此,再之后,胜者还得战胜丁组、戊组…
    也就是甲组要依次而战,与各组的胜利者分别而战,就如那阶梯般步步而上,直达云霄!
    至尊宝要想夺冠,五战!换言之,例如那闻达要想夺冠获胜,只需要两战足以,就连王策汪洋海之流,也只是三战而已!
    看了一眼,当即那凤三口中便诧异问道:“这对战安排得可不怎么公平,而且都冲着至尊宝你来的…看看,你要五战才行,而我也得四战…咳!闻达你怎么运气又如此之好啊,随便打两次就成了?”
    闻达还是老样子,挠挠头,憨厚无比的傻笑几声…
    至尊宝看看那对战表,心中也有些不解,但这毕竟是参加别人门中考试,究竟如何得看花家的意思,于是他只是淡淡将那文书放下,口中道:“确实,对你我有些不公,可这究竟是何意思我们却不明白——罢了,还是等晚上时分去问问那花家二少爷吧?”
    “不错,是得问问,为什么有人三两下便行了,而我们却得一战到底…”凤三忿忿道:“特别是你还一声的伤,这岂不是强人所难么?”
    正说此话,那门口忽然哈哈声笑,继而有人朗声应道:
    “问我?那可不必等到晚上了!”
    众人齐齐看去,便见个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站在门口,手中白扇摇摇,只若那云中仙人、花间潘安!
    有诗为证:
    苍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踱步屋内,自顾自坐在桌边,淡淡道:“我便是花守义,也便是你们口中说要来问之人…说吧,究竟有何想要事要问?”看他那样子,分明便是知道这安排出来至尊宝凤三不服,所以来此,却偏又装出个懵懂不知的样子,直叫人恨得牙齿直痒痒!
    凤三将那文书朝着桌上一放,质问道:“花少爷,这对阵你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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