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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青囊尸衣-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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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的推了推冯生,见他并无反映,于是赤裸着身子跳下床来,开始搜查冯生的衣服以及随身物品。

她终于找到了那块旧羊皮。

小水流佳子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将旧羊皮小心的踹进了怀里,然后拎着自己的小肩包,回过头望了望熟睡中的冯生,歉意的在其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悄悄地溜出了房门。

月光清凉,夜色溶溶,空气清新,沁人肺腑。

小水流佳子来到了大街上,空旷的巷子里见不到一个人影,任务终于已经完成了,还是抓紧离开婺源吧。

“小水流佳子。”巷子口突然转出一人,轻声说道。

“你,你是谁?”小水流佳子大吃了一惊,厉声喝问。

“婺源太郎。”那人平静的回答道。

原来黄建国逃跑后并未走远,婺源县的地形他是非常熟悉的,绕过了两排民居后又悄悄地潜伏了回来。

他偷偷的躲在了一所老宅门洞的暗处,远远的观察着兰儿和耶老他们的动静。不久后,他看见了吴楚山人从招待所大门里走了出来,心中顿时起疑,当山人一行与那馄饨摊儿的老头一起离去了多时后,他才敢从阴影里慢慢的走出来,决定再次进招待所内查探一番。

就在此刻,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正从招待所里急匆匆的走出来,小水流佳子,他猜想着,随上前试探着问道。

“你是婺源太郎?”小水流佳子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英俊潇洒的男青年。

“黑泽先生派我来接应你,怎么样,东西拿到了么?”黄建国问道。

“刚刚到手,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婺源,冯生若是发觉了,肯定会追上来的。”小水流佳子急切的说道。

“可是半夜三更的,汽车站早已经没有班车了。”黄建国皱起了眉头。

“你对此地很熟悉吧?哪儿有汽车可偷?”小水流佳子问道。

黄建国想了想,说道:“那当然是县政府了,车多而且看管也松。”

“好,那我们就去县政府。”小水流佳子果断的说道。

“好吧,跟我来。”黄建国带着她穿过了几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了婺源县政府。午夜已过,大铁门早已关闭,只有旁边的传达室里还亮着灯光。

黄建国先走了过去,拍拍传达室的小门。

“谁呀?咦,这不是建国么,听说黄主任在京城治病,好些了吧?”夜间看守传达室的张师傅是政府的老退休工人,认出了黄建国,于是请他进到屋里说话,小水流佳子也紧跟了进去。

“建国,这么晚了,你们可有什么事么?”张师傅热情的问道,眼睛瞥了瞥身旁的这个年轻姑娘。

“这个嘛……是这样的……”黄建国支吾着,考虑如何撒谎。

“还费什么事来啰嗦?”小水流佳子不耐烦的说道,上前照着张师傅的脖子后面的颈椎骨上就是一掌,将其击昏,昏倒在了地上,特工训练中,这是很基础的一课。

黄建国愣了愣,遂将张师傅抱到了小床上,盖上了被子,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政府办公楼两侧停着数辆草绿色的北京212吉普车,这是那一时期普遍配备的公务用车。

小水流佳子拉开一辆吉普车的车门,伸手自仪表盘后用力拽下点火开关后面的三根点火线,坐上驾驶位,挂入空挡,将三根线一碰,“嗤”的火花一闪,脚下一给油,车子发动着了。

黄建国大喜,进忙取下传达室墙上挂着的钥匙开了大铁门,然后跳上了汽车。小水流佳子熟练的驾驶着吉普车,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很快便驶离了婺源县城,一路向北疾驶而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婺源县邮电局内。

金道长放下了听筒,刚刚与京城的首长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了寒生,并且已经带回了婺源。首长非常高兴,命他暂且住在旅社里,等候他派人前来与其联络,并许诺回京后,一定要重重的嘉奖于他。

金道长四下里望望,清晨邮电局里面的人不多,亦无任何人留意到他,于是轻轻的对柜台内的长途接线员又报了一个京城的秘密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对方拿起了电话,但是并没有说话。

“主任,我是贾尸冥,在江西婺源。”金道长压低声音说道,语气十分的谦恭。

“说吧。”对方的口音带有浓郁的江西地方味儿。

“预言已经找到,全部都是数字,无法破解,贫道正在想办法。现在请安排解冻一张香港中国银行开具的本票,持票人朱寒生,现被无理扣押在婺源县中国银行。”金道长说道。

“票面金额?”对方问道。

“4000万元。”金道长回答道。

“4000万……”听筒里沉默了。

“这对破解格达预言极为重要,况且票据来源合法,手续正常。”金道长急切的说道。

“好吧,如果票据本身没有问题,今天就可以处理好,”对方应允了,紧接着继续说道,“金道长,预言要尽快予以破解,时间不多了。”

“是。”金道长回答道。

对方放下了电话。

金道长舒了一口气,付了长话费,走出了县邮电局。

金道长和寒生是昨天晚上赶到的婺源县,见天色已晚,于是便就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了。今晨,婴儿沈才华抱着吸子筒还在睡觉,他让寒生留在了旅店内照顾着,自己走出来打电话。

前面拐角处有一家面食店,里面热气腾腾,金道长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便不经意的随便买了几笼菜肉包,包好后捧着朝利群旅社走去。

旅社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引起了金道长的注意,他迅即认出来,那人正是冯生……首长的动作好快呀,看来冯生一定是先于自己来到的婺源,在此地候着他和寒生。道长心里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201房间的门推开了,坐在床上的寒生惊讶的发现冯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冯生!怎么是你?”寒生高兴的叫道。

“说来话长呢,咦,这是沈才华么?数月未见,都长这么大啦。”冯生笑着说道。

“可不是,快坐,坐下说话。”寒生站起身来,拉过板凳请冯生坐了下来。

“寒生,你要小心,金道长是首长派在你身边的内奸!”冯生急匆匆的抢先说道。

“金道长是内奸?”寒生尽管对其已经有所怀疑,但是蓦地从第三者的口中听到,仍旧是吓了一跳。

“他说的不错。”金道长从门口走进屋来,怀里捧着热乎乎的肉包子,平静的望着寒生说道。

寒生默默无言的望着金道长,身背后脊骨感到阵阵的凉意。

“冯生,你不也是首长身边的人么?密支那的夜晚至今不过十余天,首长让你也赶来了婺源。”金道长嘿嘿冷笑道。

寒生越发惊愕了,冯生竟然也会是首长一伙的?

此刻,刘今墨的话音重又在耳边响起:“寒生,江湖险恶……”

冯生脸一红,遂点了点头,对寒生承认道:“我是新近才加入的。”

金道长看了他俩一眼,将包子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一只热包子咬了一大口,然后边吃边说道:“饿了吧?先吃了包子再说话吧。”

冯生道:“我已经在街上吃过了。”

寒生确实是饥肠辘辘,心想管他江湖如何险恶,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于是抓起一个塞进了口中,原来是猪肉韭菜馅的,味道鲜美可口。

“道长,韭菜不是五荤三厌之中的五荤么,你现在又不忌口了?”寒生突然想起来问道。

“唉,那些都是在白云观中骗骗小道士的,人在江湖,哪儿有那么多的讲究。”金道长满不在乎的说道,齿缝间已经夹塞着一段墨绿色的韭菜叶了。

“道长,你究竟是什么人?”寒生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寒生,听贫道一言,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已经替你解决了那4000万元本票的事情了,我想大概明天你就可以到银行支取了,然后去实现你悬壶济世的志向去吧。记住,若想和兰儿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有关贫道的一切,千万不要再问了。”金道长表情十分的诚恳,随后又叮嘱道,“你已经卷入了一场极其危险的政治漩涡中去了,贫道实在是不忍心见你就这样白白送命,可惜了那一身的青囊医术。”

“老祖是你杀死的么?”寒生的犟劲儿上来,完全不理会金道长的好言相劝。

金道长的面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冯生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裤袋,抓住了手枪冰凉的枪把。

“吱嘎”一声,门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响起:“寒生,不要多问了。”

寒生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吴楚山人……

“山人叔叔!”寒生一时语塞,双眼热泪盈眶。

吴楚山人昨夜离开县招待所后,便与兰儿和耶老连同笨笨一家及阴蝠们连夜赶回了南山村,先将他们领到了村北头朱彪的家中暂且落脚。

“兰儿,查探太极阴晕一事等爹爹回来再去,你和耶老先拾掇一下这所房子,我们可能需要逗留一段时间。”吴楚山人吩咐女儿说道。

“爹爹,你要去哪儿?”兰儿问道。

“爹爹现在要返回县城,可能这两天寒生会回到婺源来,爹爹担心他也许会有危险。”吴楚山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我跟爹爹一起去。”兰儿急切的说着。

“不,你和耶老留下,这样爹爹了无牵挂,做事就方便了。”吴楚山人安顿好后,连夜回返,于黎明前赶到了县城。

天亮后不久,吴楚山人便发现了冯生一个人走出了县招待所,于是便远远的尾随在了后面,等到冯生走进了利群旅社后,他欲跟进去时,却无意之中看见了手捧着包子的金道长。

看来寒生也已经来到了婺源,山人想。

他跟在了金道长的后面,悄悄地上了旅社的二楼,躲在201室的门外偷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在关键的时候推门而入。

“寒生,金道长说的不错,江湖上的事情深不可测,所以有些事情却也不必一定要刨根问底。”吴楚山人郑重其事的说道。

“山人,此话至理,依贫道看,蓝月亮谷虽是世外桃源,但对寒生、兰儿和婴儿们来说,却也不是久居之地。如今你们的仇家已去,惟有黄建国在世,但已经无甚威胁了,你们最终还是回到家乡生活为好。贫道现已解冻了寒生的巨款,日后当可用于建上一所民间医院,救治四方百姓,以圆寒生济世之志。”金道长说道。

吴楚山人闻言,目光炯炯的盯在了金道长的脸上,缓缓道:“如此说来,京城首长那里,金道长可以保证无虞了?”

金道长沉思着说道:“时间已所剩无多,贫道自会尽力而为,一旦那件大事过去,自然便会雨过天晴了。”

“什么大事?”寒生忍不住又问道。

金道长笑了笑,手指竖起向上一指,含蓄的说道:“天大的事。”

“山人明白了,寒生,就别问了。”吴楚山人摆了下手,阻止住了寒生继续说下去。

金道长点了点头,对寒生说道:“来,贫道替你解开穴道。”

吴楚山人诧异的望着金道长,又看了看寒生,并未吭气。

“不必了,穴道我已经自己解开了。”寒生淡淡的回答说道。

“哦,”金道长惊讶的盯着寒生,须臾,长叹一声道,“寒生,果然是青囊传人,贫道惭愧之极。”

寒生心里想,那可是吸子筒干的。

“道长,四十年前一个活佛的预言导致了江湖上无休止的血腥争斗,令寒生家破人亡,避走他乡,我们本是一介草民,根本无心介入到政治漩涡中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只是想凭借一身青囊医术,为穷苦百姓治病而已,金道长的苦心,山人心领了,不知道长可否告知,龙年过去后,劫难应否可解?”吴楚山人诚心的请教道。

金道长低声叹息道:“龙年,中华民族的本命年,自古以来皆不顺,山人精通易数,当可明了。”

“多谢道长指点,寒生,我们可以走了,兰儿还在南山村等着你呢。”吴楚山人说道。

“兰儿也来了?”寒生欣喜的说道。

吴楚山人向金道长告辞,冯生站起身来,想与寒生一起离去。

“冯生,你不要走,贫道要同你研究下一步的工作。”金道长淡淡的说道。

寒生抱起还在熟睡中的沈才华和吸子筒,默默地走出房门,与山人离开了利群旅社,一路赶往南山村。

第三百四十九章

“首长让你来杀贫道灭口的么?”金道长眯起了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

冯生心中一紧,仓促之下竟然有点张口结舌:“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首长得到了格达预言,贫道便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而有用的人是寒生,因为首长认为他是唯一有可能破解羊皮预言的人,是这样的么?”金道长问道。

“我还是不明白。”冯生坚决否认道。

“是么?”金道长嘴里叨咕着,却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了,一指戳中冯生右锁骨上窝中央的缺盆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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