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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青囊尸衣-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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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太极提好了裤子,怨毒的目光紧紧盯住了沈才华,并咬牙切齿的对阳公说道:“师兄,这个小东西毁了我的生殖器官,我荆太极今天若是不宰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您的女儿我不动,但我要先掐死这个小坏蛋。”

“不能伤害他!阳公,沈才华若是死了,你的女儿也就没救了。”寒生大声说道。

阳公闻言点点头,道:“寒生说的不错,现在他俩正在治病期间,一损俱损,你不能动他,明白么?”

“可是我……”荆太极知道自己绝不是阳公的对手,心中恨得痒痒的。

阳公看出荆太极的心思,于是说道:“等我女儿痊愈后,这小子由你随意处置,如何?”

荆太极无可奈何,转身指着寒生说道:“师兄,这个人我要把他带走,我们之间有些私人恩怨要清算。”

阳公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荆太极忍着下身的不适,走到寒生身边说道:“寒生,我们走吧。”

“你想怎样?”寒生平静的说道。

荆太极嘿嘿冷笑道:“跟我上船回大陆去。”

“他不能走,奶奶我还没发话呢。”老阴婆突然尖里尖气的开腔道。

“为什么?”荆太极扭过头,不满的问道。

老阴婆阴鸷的目光扫了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郭公葬尺还在他的手里,岂能白白让他溜了?”

“这……”荆太极心中骂道,奶奶的,今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阴婆走到寒生身旁,伸手在其怀中拍拍,没有发现藏有阴阳尺,望着他说道:“郭公葬尺呢?”

“在半山别墅,你们的师父王婆婆也在那儿,要不要我们一起回去见她?”寒生回答道,王婆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若是能够返回别墅,自己就可以脱困了。

阳公和老阴婆面面相觑,踌躇不语。

“师弟,你作如何打算?”阳公问荆太极道。

荆太极心想,我若是回去见到师父,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我给废了,断不可以回去的,心中这般想,口里却是说道:“唉,你看我现在形同废人一般,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给师父丢脸么?罢了,太极先回大陆了,日后伤好再去面见师父,师兄师姐,太极就此告辞。”

荆太极一瘸一拐的蹒跚着向停泊在海湾里的渔船走去。

“阳公,我们怎么办呢?”老阴婆也拿不定主意。

“越狱的消息马上就会传开,大批的警察会来封锁海岸搜捕我们,看来香港是呆不下去了,我们也只有回大陆了。”阳公沉吟道。

“那他怎么办呢?”老阴婆望着寒生说道。

“带上一起走。”阳公答道。

第一百八十章 返乡

朱彪一连辗转颠簸了数日,黄昏时分,终于回到了南山村。香港的老万送他到了江西境内后,已于昨日匆匆折返了。

村北自家池塘里面的水如死寂一般,波纹不兴,上面漂浮着枯黄的落叶,大门上那幅画像仍在,一身戎装的领袖依旧不辞劳苦的挥着手。

朱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乱乱的,杂物散落了一地,水缸中的水已经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满目凄凉之色。朱彪默默的放下旅行袋,拉开了拉链,望着里面菜花的尸骨,柔声说:“到家了,菜花。”

望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腹中感到十分饥饿。

他从心底里不愿意到寒生家里去,不管怎么说,菜花是因寒生而死,可是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总还需要人善后才行。他从腰间抽出那把狗牌撸子枪,退出弹夹,拉开枪栓,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剩下三发子弹,一粒是孟红兵的,一粒是孟祝祺的,还有一粒留给自己。

朱彪对着沈菜花的尸骨发誓道:“菜花,我们的孩子,寒生会给治好的,我这就去恳求朱医生照顾他成长。我先替你报了仇,然后就回来与你葬在一起,你耐心的等着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朱彪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然后重新压上子弹,将枪掖进了腰间,合上拉链,拎着那只装着尸骨的旅行袋,出了家门,朝村东走去。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正准备吃晚饭,见到朱彪都吃了一惊,忙招呼他进来,询问寒生的情况。

朱彪站在院子里,没有要进屋子的意思,他对朱医生说道:“寒生他们都很好,再有几天就会回来了,朱医生,我求您一件事情,请您帮忙。”

“什么事?说吧。”朱医生诧异的问道。

噗通一声,朱彪给朱医生跪下了。

“朱彪,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朱医生大惊,忙伸手搀扶,他却执意不肯起来。

朱彪跪在地上说道:“菜花她死了,这只袋子里面装的是她的尸骨,先寄放在您这里,我要去到孟家讲道理,万一我也死了,务必请您把我与菜花葬在一起,我朱彪生不能和她一起,死了无论如何也要埋在一块。还有,小才华就麻烦您多照顾了,要是沈天虎来要,您可以给他,但他们绝不能亏待了他。我这里有几千块钱,都是留下来给孩子的。朱医生,朱彪求您了。”说罢掏出一摞人民币,递到了朱医生的手中。

朱医生说道:“你快起来,我都答应你。”

朱彪站起身来,一脸的悲壮之色,说了句:“我走了。”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月夜下,朱彪沿着山间小路,义无反顾的向南山镇走去。

南山镇革命委员会大院四周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孟主任家的大门也紧闭着。朱彪沿着围墙绕了两圈,抬头望望两三米高的围墙,墙头上还栽着些碎玻璃茬儿,他摇了摇头,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翻上去的。

他蹲在大门对面的人家门洞阴影里,慢慢的等待着,腹中饥渴难忍,他有些后悔当时没在朱医生那儿用晚餐。

漫长的等待中,朱彪瞌睡上来了,眼皮一紧,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了。

这时,听得“嘎吱”一声响,他睁开了眼睛,发现孟主任家的铁门打开了。

门内走出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人,朱彪认得,那人是一名脱产的基干民兵,孟家的亲戚,平时在孟家做警卫和勤务工作。

“关门吧,我明天早上要晚点来了,反正主任和小兵都在县里,一半晌也回不来了。”他边说边朝门内挥着手。

门内露出值夜班的一个民兵的头,告诫他道:“小心点啊,上次你在南山村被人给点了穴道,我们费了半天劲儿才从树丛里找到了你,孟主任说了,近段时期内,阶级斗争非常的复杂。”

那人应声远去了,铁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么说,孟家父子都住在县城里,这样子最好了,可以一起干掉,省得费劲一个个的找。

朱彪站起身来,揉了揉麻木的双腿,然后走出阴暗的门洞,挺直了胸膛,朝县城方向而去。

走了约有两个时辰,又累又饿的朱彪已经远远望见了婺源县城。

县城长途汽车站前,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一个老头正在收拾馄饨摊子,朱彪闻到了香气,加紧快走两步来到了跟前。

“老表,还有吃的么?”朱彪急忙问道。

“打烊了。”老头说道。

朱彪吞咽着吐沫,央求说道:“老表,我实在是饿坏了。”

老头打量了他一下,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给你煮,你先坐下等着。”

老头熟练的忙活着,嘴里也没闲着:“老表,听口音是本地人吧,听没听说咱们县城出了件新鲜事儿?”

朱彪茫然的摇了摇头。

“婺源县国营养猪场的孟厂长,竟然是个哑奸犯。”老头淫笑的说道。

“什么哑奸犯?”朱彪不解的问道。

“小伙子,哑奸犯都不知道?就是那个被强奸的不会说话。”老头解释说。

“哦,原来是哑巴呀,强奸残疾人应该罪加一等。”朱彪忿忿说道。

老头越发笑了,说道:“哑奸犯强奸的不是人,凡是奸淫不会说话的畜生动物才叫哑奸犯呢。”

“你说是强奸动物?”朱彪觉得有些荒唐。

“对了,孟红兵是县养猪场厂长,利用职权,强奸了母猪,被人民群众发现给举报了,你说这事儿新鲜不?”

“那个厂长叫什么名字?”朱彪愣了一下,追问道。

“孟红兵,听说是南山镇孟主任的儿子。”老头端上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半夜时分,朱彪住进了婺源县一家小旅馆。

这是一间上好的双人房间,开了灯,其中一张床上已经睡了人。

朱彪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另一张床上的客人惊醒了,翻过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朱少侠!”那人惊讶的说道。

朱彪急视之,那人约有六十岁的样子,白皙富态,正在和蔼可亲的对着他微笑着。

“乾老大!”朱彪认出了他。

钱老大笑嘻嘻的坐了起来。

“你们关东客不是死在鬼谷洞里了么?”朱彪疑惑的问道。

钱老大神色一时间变得忧郁起来,长叹道:“是啊,除了我和阳公师父外,其他的兄弟全部都丧生在鬼谷洞里了。”

“那你……”朱彪问道。

“我和师父出来以后,他老人家就去了香港,命我在婺源等他,已经好多天了,你呢,怎么住进了这小旅店里啦?”乾老大说道。

朱彪支支吾吾说道:“我在县城这儿有点事儿要办。”

乾老大嘿嘿一笑,他才不相信朱彪说的话呢,一个本地人,还舍得花钱住旅店?

朱彪岔开了话题,问乾老大道:“你听说最近县城里出了个哑奸犯么?”

“当然知道,整个县城都传遍了,关键他是本地县太爷的表侄,又是南山镇孟主任的公子,竟然去操母猪,当官的家里出了这档子丑闻,老百姓自然是津津乐道了,成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笑料,听说这几天,集市上的猪肉都没有人买了。”乾老大笑道。

“为什么?”朱彪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怕吃到那个姓孟的后代啦。”乾老大越发笑起来了。

“那姓孟的家伙现在在哪儿?”朱彪问。

“据说被群众扭送去了公安局,沿途还被老百姓打了够呛。”乾老大说道。

活该!真解气啊,朱彪兴奋的想着,捏紧了拳头。

次日,朱彪在县城里转了转,果然人们还在议论纷纷,大都是在骂姓孟的家伙是个畜生,以后让大家还怎么吃猪肉云云。打探了一整天,终于得知,孟红兵被送去县人民医院检查,说是有精神病,因此不追究其法律责任了,现住在县革委会主任黄乾穗的家中。

黄昏时,朱彪在黄家那所深宅大院附近溜达好久,没有发现孟家父子的踪影,他决定今晚夜闯黄府,准备大开杀戒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复仇

朱彪在街上以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买了些熟食和两瓶高档烧酒回到了旅馆。

房间内,乾老大惊讶的望了望他。

“来,今天我请客。”朱彪爽气的把东西往桌上一撂,说道。

乾老大盯着朱彪,感觉这小子有点奇怪,自牯岭镇往湘西天门客栈去的一路,自己早看出朱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猥琐小人,今天身上竟然平添一股洒脱之气,看来有事情要发生,他想。

每人握着一瓶烧酒,就着卤菜,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朱少侠,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开口。”乾老大仰脖一口,啧啧嘴试探的问道。

“不必了,江湖恩怨,还是由朱某来自行解决,喝完酒,朱彪就此别过。”朱彪大义凛然的说道,颇有壮士一去不返的豪迈之色。

乾老大心道,这小子果然有事,看来还得再套套口风。

“朱少侠,你既然这么看得起老夫,老夫也就有话直说了,你今晚要去做什么事,对吧?但凡干大事,光凭勇气是不够的,一定要计划周密,这样方可成功一半,若是事先没有充分的计划好,成功的希望等于零。”乾老大循循善诱道。

“那成功的另一半是什么?”朱彪不解的问道。

“运气,做任何事都有一半要靠运气。”乾老大明确的指出。

朱彪闻言沉默不语,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说道:“如果拼得一死呢,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乾老大吃了口卤牛鞭,说道:“不考虑全身而退的话,成功的可能性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足够了,乾大哥,谢谢你了,来我们干了它。”朱彪涨红了脸,将瓶中所剩之酒统统灌下了肚。

这家伙实在鲁莽,干不成什么大事,乾老大心中轻蔑的叹息着。

朱彪又吃了两口菜,站起身来,也学着江湖人士般的拱了拱手,说道:“乾大哥,朱彪告辞。”说罢撤下一只烧鸡腿,竟然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乾老大轻轻的摇了摇头,迅速包了剩余的猪头肉,抓在手里,悄悄地尾随而去。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朱彪在一座徽派深宅大院前停了下来,四下里望了望,昏暗的路灯光下,行人稀少。

那座院子的大门紧闭着,朱彪想了想,垂下头蹲坐在了台阶侧面的墙角下,看上去像是一个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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