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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神葬-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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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道真的身子微微一颤,但没回头,也没说话。我连忙对阿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靠近她耳边,小声说:“别说这个了,连道真心里很不好受。”
    也许是我的鼻息让阿三感到痒,她的耳垂立刻变得红艳,身子也微微侧开。我这才注意,自己离她太近了,便讪讪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好在阿三没有对我发脾气,她看着远处那些正在砍树弄柴的人,忽然笑起来,说:“我们也去帮他们吧,好像挺好玩的。”
    她虽然是在笑,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伤心和失望。我点点头,对连道真说:“走吧,我们也去帮忙。”
    连道真沉默了数秒,然后点头。
    阿三跑的很快,她像完全恢复正常一样,大呼小叫的喊着铜甲尸跑过去。还没到地方,便对铜甲尸说:“阿大!玩一玩倒拔大树的绝活给他们看看!”
    雄壮的铜甲尸低声嘶吼着,走上前去,抱着一根大腿粗的高树,双臂用力。只听四周传来树根绷断的声响,泥土飞溅,那大树摇摇晃晃,竟真的缓缓而起。
    旁边砍树的山里人看的眼都直了,阿三在一旁笑说:“古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今有阿大倒拔这什么树。”
    婴尸在一旁呱唧呱唧直拍手,我听的一头是汗,心想阿三这打油诗的水平,还不如我。
    不过,阿大拔的那棵树……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连道真,问:“这椰子树,当柴火好烧么?”
    连道真眼角微微抽动,半晌才憋出三个字:“没烧过。”
    阿三欢快的带着铜甲尸这拔一棵,那拔一棵。一开始,山里人还惋惜许多好树都被毁了,但后来也就想开了。等赤水灌进来,什么都不会剩下,何必在意这点事?
    所以,后来阿大再拔树,旁边就围了许多小孩两眼冒星星的在那看。每拔下来一棵,他们便在婴尸的带领下呱呱呱鼓掌。大人们看着这一幕,都笑了起来。
    之前那悲伤的气氛,仿佛因阿三的胡闹被冲淡了许多。
    连道真带着我从人群中穿行,每个人见到我们,都投来了善意的目光。虽然不是很热情,但比起上一次的待遇,要好太多太多了。
    我们顺着赤水走,很快便到了那棵巨大的古木之下。田宗老正带着人,手持锄头挖的土块到处飞。一个个高大的酒坛,被挖出来放在一边。封口是牢固的黄泥,非常结实,一点味道也透不出来。
    田宗老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抬头见连道真来了,便笑着说:“许久不下地,这身子骨,确实不如从前。”
    连道真默然,随后伸出手,指尖透出一缕缕青色的丝线。这些生机十足的木行之力,顺着他的手指窜入挖酒的人体内。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他们看向连道真,遥遥拱手,然后继续弯腰挖酒。
    田宗老也因此恢复了体力,大笑说:“太累了,好在有你。”
    这话,像意有所指,连道真冲他拱拱手,没有说话。
    许多人从家里拿出了腌制的肉食,各种蔬菜。又抬出了一口口大锅。有人在空地上砌好了锅台,大量的木柴被搬来。杀猪的杀猪,宰羊的宰羊,鸡鸭鱼肉,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大片。这场面,看起来就像从前农村办的喜宴。
    让人意外的是,从头到尾,没有人用术法。我相信,田宗老不会禁止术法的使用。他们看起来,更像默认了这件事。一切靠自己,不靠外力。
    当三百多坛酒被挖出来时,古树前已经出现一个占地颇广的大坑。田宗老汗流浃背,指挥人将酒抬来,大笑着说:“姓盖的走的早,没福气尝了,这桃花酿,他可是眼馋许多年。还记得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大晚上便要来偷酒,没料到被人抓住,险些打断了两条胳膊。”
    “盖宗老不在,这酒我替他喝!”有人大喊。
    “想的美。”田宗老笑骂说:“他的酒,过几日我去陪着喝,哪里轮的上你这毛头小子。”
    众人哄笑,如此令人悲伤的话题,竟被说的如此欢快。
    连道真和我远远的站在古树前,他转过头看着田宗老他们忙活,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话。我在旁边有些佩服的说:“他们好像想的很开。”
    连道真没说话,他已经沉默很久了。如今转回头,看着古树上的灵牌,一个接一个瞅过去。他看的太仔细了,仿佛是要把这些名字全部牢牢记在心里。
    阿三带着阿大和婴尸,跟一群小孩子到处乱跑,一会摆弄摆弄大熊猫,一会挠挠无尾熊的屁股,笑的像只母鸡。她本身长的就很清秀,看起来活泼机灵,虽然这些人不知晓她是女孩,但也是很放纵的任她胡闹。
    山里人许久没用普通的法子来引火了,黑烟到处都是,一群人不时发出幸灾乐祸的调笑声。大锅中的水,没多时便滚烫,那些宰好的牲畜被放进去腿了毛,然后用刀砍成一块块。
    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佐料,许久后,我闻到了肉香。那味道混在桃花香中,竟产生一种奇妙的混合,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时,田宗老招呼我们过去。我与连道真走近了才发现,一个个大脸盆中,装了肉,旁边放了许多炒好的素菜。人头大小的酒碗放在地上,田宗老一巴掌拍在身边的酒坛封口上,打掉了黄泥,揭开堵口。
    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几人抬着坛子,开始倒酒。我探头看了一眼,只见深褐色的碗中,那酒液竟有些粉红,好似胭脂落入水中,淡淡的桃花香,冲淡四周的一切味道,让人闻一口,便觉得心神清爽。
    过了几秒再看,那酒液的颜色又变了,粉红成了淡红,好似女儿家的樱唇轻点。只望一眼,便如春水涟漪,醉人心扉。
    田宗老笑呵呵的与人一起抱着桃树枝,从上面摘下一瓣瓣桃花放入酒中。红粉退去,只余金黄,仿若秋收的麦谷,让人欣喜。
    一碗酒,三种色,真是让人惊叹。阵厅每才。
    阿三跑过来,望着那酒,问:“现在能喝不?”
    田宗老笑着点头:“自然能喝。”
    阿三喜滋滋的端起一碗,先是闻了一口,赞叹说:“香又不腻,真是好闻。”
    她小巧的嘴唇在碗沿轻点,伸出粉嫩的舌尖,将唇上的酒液舔入口中,顿时眼睛一亮,说:“绵甜纯净,细腻甘爽,香气典雅,真是好喝。”
    “有这么好喝?”我被她说的意动,端起一碗,浅尝一口。酒液入口,立刻便化作一股热气冲入肚腹,打了个转,又回到口中。淡淡的桃花香,仿若充斥七窍,鼻子闻到的,嘴里尝到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那香。
    “好酒!”我大赞一声。
    连我这不喝酒的人,都能喝出好来,更别说其他人了。不过,刚说完,我就便觉得那热气顺着口腔冲入脑中,眼前微微一晕,竟显得跌倒。
    田宗老笑呵呵的提醒说:“这桃花酿深藏百年方取一次,劲头来的快,不过去的也快。要喝的痛快,便坐下来大口大口喝。”
    我只尝了一小口,便晕的不行,哪还敢像他说的那样喝。只是这酒确实少有,一口便让人爱不释手,我喝也不是,不喝又不舍得放下,犹犹豫豫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然而阿三却立刻席地而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樱唇微张,吐出长长的一口香气。那香气醉人,也更加迷人。
    她脸蛋红通通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却端着酒碗大声说:“好酒!”
    旁边人大笑:“小小年纪,倒是好酒量。”
    阿三嘻嘻笑,又要去拿第二碗。我知道这酒的厉害,也顾不得心中不舍,连忙放下碗过去扶着她,说:“别喝了,喝这么多干什么。”
    “我才不要你管,好喝,当然要喝啦。”阿三醉醺醺的扒着我的肩膀,想推开,却手软用不上力,不自禁摔倒在我怀里。她嘟囔着,说:“你是大变态,大流氓……”
    我哭笑不得,说:“我哪里又流氓了。”
    “谁让你抱我的,嗝……”她打了个酒嗝,又吐出一口酒气,推着我胸口,笑嘻嘻的坐在那到处摇晃,指着我,问:“说,是不是喜欢我。”
    旁边几个山里人面色古怪,看着我连菜都忘记放下了。我顿觉尴尬,两耳发烧,这丫头真是喝多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桃花依在笑春风(3)
    “原来不喜欢我啊……”阿三没听到回答,哼哼两声撑地爬着要去拿酒,嘴里说:“都不喜欢我,谁也帮不了我,我要喝酒,喝醉了,就不让人喜欢了……”
    我忙抓住她的手,一把拽回来,说:“你喝醉了,谁不喜欢你了,都喜欢着呢。”
    阿三挣了几下,已经有些迷糊的大眼睛看我,似是不满的说:“你就不喜欢我,你讨厌我,还凶我……大变态,大坏蛋……”
    她迷迷瞪瞪的样子,像午睡的猫儿那般可爱,嘴唇因为酒劲的原因显得更红,虽小巧,却充满诱人的味道。几番挣扎,更让她外套有些脱落。望着那如玉石般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我喃喃道:“怎么会讨厌你,喜欢都来不及……”
    “骗人,骗人……”她指着我,说:“都骗我……最讨厌你们了!骗子!”
    她身子前后摇晃了几下,然后一头栽进我怀里。我有些担心,刚要扶起她看看,便听旁边连道真的声音传来,说:“让她睡一会吧,无妨的。”
    我抬起头,见连道真望着忙碌的山里人,脸色异常的平静。鬼使神差一般的,我问:“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
    连道真侧过头看我一眼,目中有些许意外,随后又被那隐藏至深的悲伤所代替。他叹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对我来说,答案非常明显。
    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但可想而知,一定与桃花源有关。
    我知道他不方便在此时多说,便跟着叹口气,然后低下头。阿三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少许,因此显得有些凌乱。她的头发很细,又柔又滑,用手摸上去,如上等的真丝绸缎。我替她理了理发丝,或许这东西让她有些不习惯,软软的身子在我怀中扭动几下,嘴里嘟囔着说:“小小,别闹……”
    我不由自主笑起来,抬头看,见一群孩子围着铜甲尸转来转去。婴尸已经成了它们的头,正带着几个孩子往阿大脑袋上爬。可怜的阿大像木头一样,任由那些孩子玩闹。
    这是一副和谐的画面,我想,当年陶渊明看到的桃花源,或许就是这样。
    过了一段时间,饭菜终于准备妥当,酒香菜香桃花香,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开。田宗老来请我,但见阿三昏睡在我怀中,他笑了笑,对连道真说:“让人取了酒菜来这好了,不用动。”
    连道真点点头,说:“劳烦宗老了。”
    田宗老笑了声,随后带着几个人,端了许多菜,又特意扛来了整整一坛酒,放下三个酒碗。
    田宗老坐在地上,然后示意连道真也坐下,他端起一碗酒递给连道真,又端起一碗递给我,说:“你们虽来自山外,但眼下桃花源快没了,倒也不用分的那么清楚。今日我们开怀畅饮,别的话不多说,但有一句,必须得讲个清楚。”
    田宗老看向连道真,说:“我们这些人,是不会离开桃花源的,你身为桃花山人,虽不是真正的山里人,但终究将你养大。过往我们是有些无礼,因此恩也罢,仇也罢,就此抵了。至于秋原那小子……”
    连道真端着酒,主动与他碰了一下,淡然道:“先干为敬。”
    他说罢,举起碗,一口饮尽,然后轻轻放下。田宗老看着他空空如也的酒碗,良久后呵呵一笑,说:“也罢,喝!”
    一碗酒,一口干。
    仿佛这四十余年的所有,都随着酒水入了肚,化了气,散余香,却再不会有了。
    田宗老起身要去倒酒,连道真伸手示意他不要动,然后散出了一片青光。这光微微凹陷,像是一个勺子,也不见连道真有何动作,这青光勺便舀出酒来倒入碗中。
    两碗酒满,连道真给田宗老端起一碗,然后自己也端起来。他脸色平静,目光坚定,说:“桃花源不在,桃花山人依然在,敬宗老,一路走好。”
    一碗酒,再次下肚,待连道真放下酒碗,田宗老脸上除了笑,还多出了一些复杂之情。他笑着摇头,说:“四十年,四十年啊……敬桃花山人!”
    他扬起脖子,将碗中酒饮尽。我始终没喝,因为这气氛有些微妙。我很好奇,田宗老重复了两遍“四十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感慨四十年的相处?还是……感叹四十年,才真正懂了一个人。
    连道真又舀出两碗酒,这一次,他端着酒站起来,遥遥冲在场的所有人高举,说:“此行,走好!”
    山里人都在沉默,田宗老也在沉默,连道真举着酒碗,一动未动。过了一会,田宗老端着碗站起来,他遥望四周,面容肃穆,高声说:“敬!桃花源!”
    现场沉默数秒后,忽然爆发一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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