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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四人夜话-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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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乡长急问。

「就在你头上。」

乡长面色陡变,一手抚著额角道:「我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家去。」

众人不知道是甚么原因,只有小曼暗暗冷笑。

原来乡长在年轻时与一个女人有私,那女人的丈夫发现他们的秘密,闯进来捉奸。乡长情急之下,把那丈夫打死了,将他埋葬在后园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小曼一语道破,那个跟踪他的鬼魂,就是那个丈夫。

乡长一听,心情恶劣,急著赶回家去,丽丝的死也就不了了之。

三个月后,乡长忽然因中风而死,小曼告诉母亲,乡长就是被那冤鬼弄死的。

小曼逐渐长大,他两眼能见鬼魂的声名,不胫而走,有许多人来问他吉凶祸福,小曼看得出,有一些人能得到鬼魂的相助,获得事业成功。也有一些女孩子,能得到鬼魂帮忙,捕获如意郎君。换句话说,运气正好的人,连鬼魂也要协助他;但运气坏的人,鬼魂便将他欺负。

有一天,一个三十五岁的寡妇来问小曼,她有甚么方法可以再找到一个丈夫。

小曼对他审视一下说:「有机会的,你向东南方走三十里,在那里住下一星期便有收获。」

妇人恰巧在东南小镇有个亲戚,便照著他的话,搬到那里去住一个星期。

在她去后,有个红发鬼来和小曼见面。

「怎么样?」小曼问:「你说她在东南方有贵人,一定要替我办妥,不要令我丢脸!」

「自然,」红发鬼说:「但你要记住我的烟和酒。」

「没有问题。」小曼走进房中,取出一根雪茄,点燃了,递给红发鬼。红发鬼如获至宝,狠命地吸著。如果不知道的人,看见那雪茄虚悬在半空中,没有人吸它,却自动地明灭,喷著烟圈,一定会吓得半死。

小曼又取了一瓶上好的白兰地,倒进红发鬼的喉咙中,红发鬼咕噜咕噜地喝著,十分满意。旁人如果不知道,见小曼把一滴酒往半空中倒,却点滴都不会倒在地中,真会万分惊异。

红发鬼吸足了烟,喝乾了酒后,揩揩嘴说:「我去了。」

「不要忘记办我的事。」小曼叮嘱他。

这天晚上,红发鬼来到东南三十里的小村,就是那寡妇搬去的地方。

天气很热,寡妇在小河畔散步,她缓缓而行,前面有一间小屋,小屋里面住著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王老五,名叫李邦。

李邦生平贪睡,这时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有一个红发鬼走进来,在他身上连推了几下。但李邦一转身,又睡著了。

红发鬼想到一条妙计,用一根稻草伸进他鼻孔中一钻,李邦才连打两个喷嚏醒转过来。

他一看,屋内并无别人,翻身又想再睡。红发鬼大急,用稻草在他身上乱搔,李邦以为蚊虫,在头上腿上连拍几下。

天气好热,他终于站起身来,打了几个呵欠,出外乘凉。

寡妇刚好来到小屋前,二人一见面,稍稍有点愕然。就在这时候,红发鬼偷偷将寡妇的双脚一拉,寡妇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李邦赶快过去将她扶起,寡妇的脚扭伤了,李邦把她抱进屋里去,准备替她看看伤势。

隐身的红发鬼趁这机会,在寡妇身上轻薄地摸了一把。寡妇嘤然娇嗔一声:「你这人怎么啦?」

李邦莫名其妙,不知她是甚么意思。但寡妇这一娇嗔却是十分动人的。

红发鬼随即又在李邦腿上乱摸,李邦格格大笑:「你……你怎么啦!」

他以为寡妇在摸他,便也伸手去狞她的腰肢,寡妇娇笑著扑进他的怀中。一场好事便这样促成了。

红发鬼眼看这对孤男寡女成就了好事,掩嘴窃笑,溜出小屋。

一星期后,寡妇果然嫁了给李邦,小曼的预言应验了。

寡妇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送了很多名贵礼物给他,并到处宣传小曼的本领。

寻求小曼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小曼有时给他们想办法,有时坦认无能为力。那些人家必苦苦哀求,如果小曼最后替他们解决了难题,他们便把大量黄金珠宝送上来,小曼顿时成了钜富。

一天,一个长得异常美貌的少女来看小曼。自称名叫白思佳,说她父亲就要破产,求求小曼帮忙。

小曼一见白思佳,便感神魂颠倒。见她双眉频蹙,无限伤心的样子,更动了说不出的爱怜之念。

白思佳身后跟来两个鬼魂,他们对小曼挤眉弄眼,还摇著手,意思是说:「你不要帮助她,她的父亲时运已穷,命该如此,没有法子可挽回。」

小曼只好对白思佳说:「请原谅我,我无能为力。」

白思佳一听这话,立即呜呜哭泣起来,她两肩抽动,如梨花带雨一般。她又说:「小曼先生,我愿意为父亲牺牲一切,请帮助我,甚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思佳的话不过是情急而说的,但小曼听了却心中一动:「你真的能为父亲牺牲一切?」

「自然是真的。」白思佳把泪眼抬起来。

「那么请等一等,让我看看还有甚么可行的法子。」

小曼走入室内,把他熟悉的红发鬼找来。

「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参与。」红发鬼说:「倘若你硬要改变白思佳父亲的命运,你会触怒那一帮鬼魂的。」

「嗯,」小曼沉吟道:「你不必替我担心,只告诉我,有没有法子。」

「办法是有的,但那要用不正当的手法。」≮我们备用网址:≯

「譬如甚么?」

「迫使银行家借一笔钱给自思佳的父亲,让他渡过难关。」红发鬼道:「我知道你已看上了那漂亮的女孩子,但这样是违反自然的,小心祸事上身。」

「不用怕,」小曼说:「你照我的话去做好了,我请你喝酒,昨天有人刚送我一枝上好的白兰地。」

红发鬼一听说有酒,便馋涎欲滴道:「好吧,你说怎样便怎样。」

小曼又回到客厅中来,对白思佳道:「你父亲叫甚么名字,做甚么生意,详细告诉我。」

白思佳说,父亲叫白宁,是伦敦的证券商人,最近眼光不到,一连做了几宗亏本的生意,欠下银行数十万英镑,非破产不可,她父亲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迫得他没办法,他会走上自杀之途,所以她非常焦急,从伦敦慕名而来,要小曼帮她。

小曼道:「我现在还不知有没有法子助你父亲,要看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今晚八时,你到这里的海滩上,那里有一间十号泳屋,你进去把自己锁牢在里面,不论发生甚么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有人叫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懂得吗?只要你渡过了这一关,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白思佳对小曼是久慕大名,对他的话哪有不答应之理,连说:「谢谢,我一定会办到的。」

这天晚上,白思佳摸索著走去十号泳屋,天很黑,没有月亮。白思佳本来十分胆小,但想到是为了父亲的安危,便不顾一切,继续向前行去。

终于,她找到十号泳屋的所在,那前门虚掩著。白思佳问:「里面有人吗?」没有声应,她便闪身进去,把门反锁上。

用手电一照,这屋子约有二丈见方,屋内设备很简单,没有甚么家具,却有一张单人床,大概是给人泳罢休息用的。屋内本来有窗,但不知怎地都锁上了,以致屋内更加漆黑。

白思佳索性把手电亮著,在床上坐下来,心里扑扑乱跳,不知会发生甚么事情。

整整一个钟头过去了,四周除了海浪的声音外,全无动静,白思佳感到莫名其妙,她有点疲倦,在床上躺下来。

忽然,她放在床头的一把手电,没有人动它,却自动向上飞起,在半空盘旋,好像舞蹈一样。

白思佳吓得想放声狂叫,但忽然忆起小曼的话,无论看见甚么都不要作声。于是她拚命掩住自己的嘴唇。

过了一会,那手电「拍」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粉碎,连光线也熄灭了。

房内又是一片漆黑,白思佳索索发抖,不知将会发生甚么事情。

地板上传出一阵阵「格格」的开关之声;好像有甚么东西揭开地板,把身体冒上来。

一个幽灵一般的声音说:「我是来协助你的,你要好好听我的话。」

「是……是的。」白思佳的牙齿格格作响。

「现在你听我说,平静地睡去,等候一个美梦到来。」那「幽灵」作出催眠一般的语调。

说也奇怪,白思佳果然受到感应,立时昏昏思睡,对身边的戒惧渐渐松懈。

「这美梦就快开始了,你心爱的郎君快要进来和你幽会,你感到无限的渴望……」

那个「幽灵」继续述说著,白思佳全身松弛,嘴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不一会,一个男人的身体摸索到床畔,把白思佳的衣裳解开。白思佳不能反抗,一任他为所欲为。

那男人贪婪地在白思佳身上狂嗅著,亲吻著。白思佳感到似睡非睡,神魂飘荡,最后,那男人的身体爬上来,和她发生了肌肤之亲。白思佳在最后关头本能地发生一点抗拒,但由于四肢无力,也等于白费而已。

那男子在她身上一再需索,直到将近凌晨,才好像得到极大的满足,替白思佳重新穿上衣裳,他又从地洞中悄然离去。他一走开,白思佳便像在梦魇中醒过来一般。

白思佳急忙从床上坐起,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羞不自禁。她不知那和自己亲近了整晚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只觉得他的脸冷漠而无情。如果是人,他也许戴了面具;如果是鬼,这代表甚么意义?

外面天色渐明,白思佳整顿衣裳,推门而出。

这天下午,她又见到小曼。小曼说:「你不必告诉我,从你的脸容我已看出,你的事成功有望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在父亲的困难解决之后,你还要到那小屋去一趟。」

白思佳听说父亲的问题可以解决,大喜过望,把昨天晚上的惊恐和烦恼都置诸脑后,连连点头。

「那么,你现在回去伦敦等待好消息吧。」小曼微笑说。

这天晚上,在伦敦又发生了一件事。

银行家兼千万富翁董拔坐在他家中豪华的酒吧内独酌,正在悠然自得之际,忽然桌面上的一根雪茄,无端升起,停在他的对面。打火机也能自动跳起,把那雪茄点燃了,好像有人在吸那支雪茄,一明一灭,但董拔看不见那人。

他吓了一跳,想悄悄站起来溜走,但肩头被人重重按住,有一个声音道:「坐下,我的孙儿!」

「你……你是人是鬼?」董拔满脸惊惶。

「我是你的老祖父,特地来看你的。」那隐形人的声音显得非常苍老。

「……祖父,有甚么事情孙儿能代你办的?」

「先给我倒一杯好酒来,慢慢告诉你。」

董拔双手颤抖著,从酒柜里取出一枝百年陈酒,斟了一大杯放在小几的对面,便见那酒杯平平升起,到了半空,向下倾注,骨碌骨碌,顷刻而荆那声音喝道:「好!」

至此,董拔对那人是鬼魂,并且是自己的祖父,已毫无疑问了。心里的惊慌更甚,不知他老人家有甚么需要。

那鬼魂喝足了酒,吸够了烟之后,才说:「别的倒没有甚么,我年轻时欠过一个人的恩惠,你一定要替我偿还。」

「是的。」董拔毕恭毕敬地答。

「那人已经死了,他也留下一个孙儿名叫白宁,是个伦敦交易所的股东经纪。」

「白宁,我认识。」董拔说:「他欠下我们银行一大笔债。」

「就是为了这一个问题。你要知道,我在生时一直盼望有个机会报答他白家,总是找不到。现在这机会来了,我要你取消他的欠帐,不要白宁对银行还一个仙,懂吗?」

「这……」董拔面有难色:「他欠下的款项相当大。」

「不管,反正这事情你一定要替我办到。」

「孙儿只怕难于作主,这总要得到董事会的通过。」

「胡说!」那鬼魂好像生了气,突然「拍」一声,在董拔脸上清脆地打了一下。

「啊哟!」董拔掩脸呼痛,十分狼狈。

「你不照办,我明晚再来打死你。」鬼魂又在他屁股踢了一脚。

「是的……我……一定照办。」董拔狼狈万分地说。

「那才像句人话,限你明天办妥,晚上给我答覆。」鬼魂说完,声息渐远。临行时,还把一瓶名贵好酒带走了。

董拔眼见那枝酒在半空中飞出了门口,才吐一吐舌,爬起身来。

第二天,他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把白宁请来,待以上宾之礼。

白宁还以为是催债,吓得屁滚尿流。但董拔很客气地告诉他,以前欠的债可以一笔勾销,还请他对银行的缺点,多多指教,不必客气。

白宁以为听错了说话,又以为是做梦,但对方确确实实是这般说,真教他莫名其妙。

「你不必惊奇,这因为我们的先祖有很好的交情,算是我董某小小一点意思。」

董拔还说了一些话,但白宁都莫名其妙,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和董家是朋友。而听董拔的口气,彷佛自己的祖父还给过他们甚么恩惠似的。

不论怎样,白宁能摆脱这笔债项,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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