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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王者倾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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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不必谦让,才艺如何,众人有目共睹。”

西王母施了一礼退下了。

献才艺

三十章

第二位上场的是九天玄女,其施了一礼,道:“昔日曾为佛祖舞一曲,被人界戏称为‘天女散花’,今日献此舞与在座诸位。”

其一袭九色彩翠衣,一条长长的绫罗玉带挂在玉臂上,编钟起乐声,玉带即挥洒而出,绸带随九天玄女旋转凌跃而呈螺旋状飘洒翻滚。其身骨妖娆多姿,那绸带环绕随之翩跹飞舞……

一个旋转,一个凌跃,每一个动作都令人拍案叫绝。

我看着看着不由有些紧张,下一个即该我了,忽然尿急,咬唇死忍了一会,结果越忍越难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赶紧起身往外走去,一路问侍女总算找到个偏殿茅房,也不管是谁家殿宇,进去先解决个人问题再说。

一阵痛快,总算舒畅了,想起时间不多,低头便往外冲,没走出两步即撞上一个人,我额头撞上他下巴,厚重一声闷响,疼得我“嘶”一声。

那人听见声响,惊喜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人有三急啦。”武松一句问话将我脸逼得一阵红一阵白,结巴一阵才猛然脱口而出,跺一跺脚当即就要走,听见武松的话又停住。

武松淡淡一笑,道:“快去吧,一会好好表现,我叫弟兄们帮你。”

叫弟兄们帮我?这是个什幺意思,我弹箜篌,他们也能帮忙?

看了他背影一晌,只得满肚子疑惑回了琅霄场。

刚进琅霄场就见昊天怒目相视,远远隔着十丈也能叫人感受到他眼里的杀气。我翻翻白眼,他不会是以为我临阵脱逃吧,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太小瞧我了,忍不住瞪大个眼珠子朝他比口型——我才没有逃跑呢,人有三急知不知道?

昊天皱眉,好似没看懂口型。

我只得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比划:我——刚——才——去——茅——房——了。

昊天猛然一口酒水喷出,引得四下里注目,老君心开目明,只看了昊天一眼便朝我看了过来,吓得我立即正襟危坐。

再看场中,九天玄女玉带飞舞,轻如雪疾如风,玉带双双飞天,矫如游龙翩若惊鸿,蓦地带出万千朵白色曼陀罗,再听编钟一个清脆声响,一个回旋戛然而止,如江海波平,碧光凝练。

玄女垂首施了一礼,朝西面众仙莞尔曰:“正义者,固花着身;仁爱者,花不着身。”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即问邻案萼绿华。

萼绿华答道:“正义者,大义灭亲有之,舍生取义有之,大多手沾血腥。白色曼陀罗乃四大圣花之一,亦有去恶之法,故此尔。”

我望着西面众仙,果然,神多杀戮,固落花满身,仙皆养生,固花不着身。

正出神,听场中司仪君喊:“请女仙於菟——”

刚才还平复的一颗心突地猛跳起来,走入场中之时,不经意望见有人朝我微微一笑,轻颔首,示意我放宽心。是武松,虽然见面不过两次,但他那一笑却着实安慰了我,因为那一笑让我想起了陆压。

有侍女将凤首箜篌抬上。

我觉得有些尴尬微微低了头,人家西王母弓箭都是漂亮地幻化而出,我的却要两个侍女将其送上,不由暗暗叹息,人家是西王母西王母,我就是一只小妖一只小妖。

在场中坐下,托箜篌入怀,静默一瞬,等内心静如止水了,拈弦轻抚。

我依着平时,脑海中显出陆压身影,刚一抚弦,额前玉髓即微微一动,霎时变得湿润,肌肤相贴,恍有暖意传入。我定了定神知道那是玉髓散发了灵力。

琅霄场中随我轻抚琴弦,响起缠绵悱恻的曲音。

当我拨动第一根琴弦时,这里的一切就再也看不见了,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他,一身墨色长袍,眉目清朗,孑然而立仿若玉树芝兰。彼时我常常趴在案前想,我心里一定早就有了他,一定是在某个特别的时候,那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只一瞥,就让我迷失了自己。也常常遐想最初的相遇,他是怎样的,可是也若我这般,有微微的心动?这个时候我往往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丢失了“过去”。

琴音细腻迷幻,仿佛有魔力一般,轻易就将灵魂蛊惑让人不自不觉沉醉。

我内心一片安宁,想起那一些在蓬莱岛的岁月,想起狐娘教的那两首情诗——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是啊,陆压便是我的大叔,谁能比得上我的陆压呢,谁能呢?

后来因着情意加深,但又时常不见陆压,惹我茶饭不思,某日狐娘用了一首诗笑话我,我便死缠烂打着要狐娘教了。

诗是这般唱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静静地眺望远方,模糊了视线,心微微泛起酸意——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陆压你可知,我日盼夜盼在盼你回来……上界不是我的家,我其实并不喜欢这里,此生最大心愿,唯不过与尔终生相伴……

一曲终了,怅然若失地回了座,怔怔地坐在案前发呆,直到萼绿华走到身边,安慰道:“有些人,有些事,不可强求……”

我抬头一脸茫然地望住她,不太明白她怎地突然这样说,难道我心里所想她都看出来了?

萼绿华自嘲道:“你这箜篌弹的不错,情意十足,故此想安慰下你,不过看你样子,倒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原本就是刚才过分自怜了,这下白白受了人家关怀,怎好意思。

萼绿华看我这副模样,无奈笑笑下场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已见老君对场中萼绿华颔首:“……那好,便允你,不过这考题可是任凭我们出?”

萼绿华微微一笑:“老君不计较绿华没准备才艺就已是绿华万幸,哪里敢再有什么要求。”

老君点头,对身旁一位尊者讲道:“如此,就请勾陈大帝先出一题。”

勾陈大帝应了,走到萼绿华身前,划地为牢,道:“我现在在圈中,你不用仙术可有办法让我出圈?”

“你在圈里,我倒是没有法子引你出来;不过……”萼绿华围着勾陈大帝的圈子走了一遭,凝神琢磨半天,皱眉道,“如果我在圈里,你在圈外,我倒是有妙计叫你进来……”

勾陈大帝挑眉:“哦,既然如此,那不妨一试。”说话间便走到了圈外,要请萼绿华进去,但刚踏出圈外,遂反应过来,爽朗笑道:“倒不想被你这小女娃给骗了。”

萼绿华谦谦一笑。

再听老君又请后土娘娘出题。

后土娘娘朝萼绿华一笑示意,道:“我这题却有些繁琐,需你进入那幻境之中。”说着便在琅霄场内幻化出一条小河,河面上有一座贴着水面、桥身既窄又软的竹桥。

她指着桥边两只装满水的水桶,对萼绿华说:“同样不许用仙术,你需想法子提着这两捅水过桥,要是水洒了,或是你落水,那么便是输了。”

萼绿华注视幻境中景象一刻,坦然走入,众仙一时均勾长了脖子好奇她如何过关。

只见她抽下腰中一根束腰丝带,将两个小桶系住,再将装满水的木桶放到水里,提着丝带便走过了木桥。

后土娘娘看住,眼里起了赞赏的神色,她莞尔:“看你如此机智,我倒真想再试试了。”说着朝老君示意,见老君颔首,又对萼绿华言语:“你可见幻境中那长竿竿顶,这次你既不能用仙术,也不能站在凳子屋顶树顶之类的高地方去取,更不能将竿横下来,我要你将东西取下。”

此时出现的幻境是一家农户大院,院中一根长竿顶端悬挂着一样东西,那杆身足足高出三个人的身高有余。

我暗暗替萼绿华苦恼,但见她认真看了又看幻境,问后土娘娘:“可是除了这三样,其他皆可?”

后土娘娘再看了一眼幻境,不觉有异,道:“皆可。”

萼绿华听到后土娘娘的回答,立即将竹竿拿起走到一口井旁,将竹竿顺着井身放了下去,当竹顶快要到井口时,她顺利拿下了东西。

萼绿华低头朝后土娘娘施了一礼,软语道:“绿华献丑了。”

后土娘娘面露喜色,赞道:“改天我见到少昊,定然要夸他收了个好女儿。”

场中众仙听了一片大笑,萼绿华在众人赞叹中退了场。

展艳舞

三十一章

萼绿华一落座,我便探头去问了情况,因好奇怎的出了个这般的试题。她淡淡一笑:“没有准备才艺表演,老君便允了临时出题考我。”

没有准备?我大惊,差点没哭出来,凭啥我要没日没夜练了四天箜篌,人家一句“没有准备”就把事情解决了……这绿华也太不重视这个比试了!但一想到人家的才智,不免又叹气,若是我没有准备遇上这样的考题,恐怕只有跳河跳井的份。

正暗自苦闷,琅霄场内突然流泻出一段妖媚飘然的曲音,如泣如诉淫靡风骚。

我奇道:“这是个什么曲音,从没听过。”

萼绿华一脸平静:“西域一带的吧,或许就是天竺的……”

西域倒是知道一点,天竺就没听过了,不过也不要紧,还是懵懂地应了一声,心思很快就被场内舞蹈吸引了。

舞娘面上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鲛纱,为花容月貌增添了一份朦胧美;上衣是一件短款丝织宽衣,露出白皙的腰身,尤其那漂亮的肚脐看来格外性感;下身着一袭红色纱裙,飘逸轻盈。

随着鼓点错落有致地响起,舞娘赤 裸的双足踏着节奏舞动了起来。她时而妩媚、时而感性、时而优雅,那扭腰摆臀间如海浪如火焰,婀娜多姿热情大胆。

舞曲环绕,悦耳动听,舞娘踏着细碎的脚步忽然移步向前,她面带神秘的微笑,一双大眼灵动地朝一个方向在眨。她脸上表情是狡黠顽皮的,双目轻轻一勾,脚下便变换着舞步踏上了北面九级高台。

舞娘的去向居然是昊天。

我一时瞪大了双眼,心里暗暗窃喜,这下有好戏看了。

只见舞娘贴近了昊天,脸上身段显露的皆是挑逗风情,她的手姿亦是变幻多端,忽地环过昊天,贴身而舞。

昊天初始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恢复正常神色,只自顾自饮酒,仿佛眼前的舞娘不过是幻象。

舞娘见昊天不为所动,嗔怪着一笑,舞动间一跺脚一踮脚,即见有耀眼光芒从她脚镯上碎玉中散发而出。她咬唇美目一转,贴着昊天脊背而上,红唇在昊天耳后拂过,情 欲气息莫名流动,正当看得人心跳加速,舞娘一个转身,纱裙展开,微微抬脚,玉足刚要勾上昊天腰身,即被昊天无形中避开了。

我看得目不转睛,只见舞娘忽地不服气一般闪身向前,红唇即要吻上,我心里莫名激动,不住地幸灾乐祸——啊,要吻上了要吻上了……

却见舞娘红唇从昊天脸侧滑过,我暗暗惋惜,但一抬头猛见昊天面色冰冷正看住我,一时有些吓住,想说我又不是那个舞娘,人也不是我指使的……但张开嘴只“我”了半天,就见昊天冷冷转过了头。

此刻舞娘已经退回了场中,她揭开面纱朝昊天施了一礼,嬉笑着离开了。

我见到舞娘模样又吃一惊,鼎鼎大名的巫山女神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大胆奔放不差妖族分毫,也算是神族中为数不多的异类了。

再看琅霄场内众仙痴呆模样,暗想狐娘说的果然不错,男人果然贪恋女色。

瑶姬走上台来,路过我身边时,对我促狭一笑道:“怎样,我的《巫山云雨》跳的如何?”

“嗯,好极,”我赞叹,认真道,“只可惜,没有吻上……”

瑶姬拍手大笑,语调有些幸灾乐祸:“啊,可怜的天帝……”

我皱眉,怎么说起昊天可怜来了,转念一想,没吻上,也确实可怜,可是又不对,是他自己推却的,难道是欲擒故纵?哎,反正不值得同情,多少仙者想要而不能,他在这里假正经,遂摇摇头端起酒樽喝了一口。

最后一位入场的便是素女。听昊天说,素女尤为善乐,当年上古天帝帝俊闻素女一曲后,赞曰“此一曲后,天下无乐”。亦可想而知,此番比试,那滴玉髓功劳不小。

素女一身白衣素雅冰清,她朝北面高台施了一礼,恭敬道:“素女此番亦是弹奏箜篌。”随即从锦囊里取出一件精致小巧的器具,将其放在地上,一个幻化,一件精美的箜篌座落在地。

当下拈花飞舞,余音绕梁。

箜篌的声音好似从水下发出,清越飘忽,隐隐似能看见湖水水面泛起涟漪;那曲音犹如浑然天成,柔美空灵却又不失大气,溶溶如春风习习杨柳依依,泠泠若清泉琤淙月色冉冉。

她玉指纤纤,刚中带柔,琴弦在她指尖触动下,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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