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盗-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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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船人都笑。
我向华梅姐姐兜头一拜：“见过杭州李家大小姐。更要见过东南抗倭第一女英雄才是！澳门理事金牙有礼了！”
李华梅似笑非笑：“原来你就是金牙。海外游子，欧洲海盗，刚回东亚我就听说你了，倒是做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我一听这坏了，怎么华梅姐姐不听说我的名字反倒情意脉脉，一听到我自报家门，虽然还在微笑，但我能听出来，那话里，情意是少有了，戒备的味儿却是很浓。
我不知就里，只好硬着头皮说：“早就仰慕华梅姐姐的大名，一直还未有机会请教。这次一到杭州便急着下帖拜会于您，可惜门人说姐姐出门了。小弟正在惋惜呢，不想夜游西湖竟也能碰上姐姐，真的是缘分啊！”
我这里说的热切，华梅的神情却越来越冷淡，最后竟然道：“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告辞了，事务缠身，恕华梅不能相陪！”
我见华梅要走，情急之下伸手去拦，华梅停住，冷冷地看着我，我好没意思地嘿嘿一笑，汕汕地缩回手，眼见华梅已经转身离去，又不甘心地大喊：“明日李家舰队不是要出海打倭寇么？带上我一起去吧！我的‘金牙号’明日便到杭州，兴许能帮上忙。”
“不必了。”
我可爱的、最最敬爱的华梅姐姐硬梆梆地撂下这一句话，无情地走了。杨希恩将军歉意地向我拱拱收，也随之走了。
“我，我，我……我得罪谁了我？！”
真的是一肚子冤屈，满脑袋的不明白。别人冷落我也就罢了，偏偏是我最仰慕最喜欢的李华梅，这个，给我的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我满心愤懑。
媚娘、湘兰、小宝都上前与我说话，商量着怎么样的做节目，是煮老酒品香茶呢，还是就是月光挥毫作画，我却面如死灰，一句也不搭话，只想对着清冷的月光，仰天作狼嚎状。
第二百五十四章 … 船到杭州湾
“有空我便来你这画舫或是‘幽兰馆’坐坐！”天色微明时，我微笑着与四娘、媚娘告别。这一夜玩得还是很开心，虽然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品茶聊天，但这位芳名马守真，又名马湘兰，小名四娘的奇女子，端的是上天赐给男人们的恩物。她每一句话仿佛都能说到你心坎里去，不能不把她引为知音，即便是她托腮微笑不语时，你也有强烈对她倾诉的欲望，于是乎，我竟然与她滔滔不绝了一夜，到最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却是懊恼，怎么忘了去拉一拉她的小手。
湘兰对我说华梅姐姐的父尊大人就是死于倭寇之手，所以她对倭寇海盗之流根本没什么好感，而我，澳门一地隐隐约约传来的消息，风闻我便是那欧洲最大的海盗头子，难怪华梅姐姐对我冷淡，不愿与我说些亲近话。实在是她心结难解，并不是我的过错。湘兰这样与我娓娓道来，我心中的郁闷，便也疏散了，心道来日方常，我大可以慢慢感动华梅么，急什么！
又陪湘兰感伤了几多身世。她本是官家的千金小姐，吃了官司家道中落才流落风尘，一直是卖艺不卖身，因此也遭了许多刁难，所幸来杭州西湖后有一次结识了男扮女装的华梅姐姐，以后就经常伸出援手保护她，李家在杭州声望非常高，自是让湘兰少吃了许多苦头，多了些雅士捧场，更因为本身艺色压倒群芳，这才小小年纪，便坐实了西湖三大花魁之一的美名。
我见美女犹怜，冲动地说：“我替你赎身！”才说就后悔的想打嘴巴，这马湘兰有自己在杭州置地百余亩的“幽兰馆”和西湖华丽的幽兰画舫，财力已经不是一般的雄厚，她上面，根本就没有俗之又俗的老鸨管着，依现在流行的话说叫“给自己干！”而且她卖艺不卖身，名气又大，想见什么客人才见什么人，风雅才子反而趋之若鹜，排队挂号等候，实在是自由的很，我瞎操什么心，替人家赎什么身呀我！
没想到歪打正着。四娘先是以袖遮口轻笑，见我傻傻地望着她，脸儿一红，轻声说道：“还是要感谢公子有心。”声音蚊呐弱不可闻，我却心里欢跳，四娘这样说，真的是暗示对我有一些好感呢！我有那么大魅力吗我？美人恩重难消受，我一定要努力啊，努力待她，不辜负了她！
告别四娘媚娘回到客栈，卡特林娜和克莉斯汀娜还有刘显总兵大人等一干人眼巴巴在等候。我一夜没回，大家以为出什么事了，心里着急，都早早起来等着呢。克莉斯汀娜更是揪住小宝的耳朵，质问他究竟带着爷到哪里鬼混。我心下感动，忙招呼大家一起围着几张大桌喝早茶，桌上我大声宣布：“过会儿我们的金牙号铁甲舰将要开到杭州。我决定，要打倭寇！”
大家都点头表示赞成，克莉斯汀娜竟然欢呼起来。别人欢呼也就罢了，都是中国人，对倭寇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她克莉斯汀娜掺乎什么？一问原来是好久没仗打了，小克克手痒难熬啊。
我哈哈大笑，目光碰上卡特林娜，果然在她美目中也找到求战的热切。
吃完饭我们掐着点散步到码头，小宝赶着一群车夫，车夫赶着我们的行礼还有从浙江军器制造局掠夺来的大批图纸书籍数据，一起来到码头。不多久，一声巨大的汽笛响起，我的铁甲战列巡洋舰乘风破浪而来，将平坦深蓝色海面劈开一道巨大的白色水沟，化作一道长长的水尾巴。
威武的军势，登时惊动了杭州人。特别是那些渔民，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大的船啊，而且是个铁家伙，它怎么可能漂在水面上呢，它可是铁的呀！
参加过几场小战斗的老渔民更看出门道，这家伙不简单！船首船尾关键的部位虽然有炮衣严密地包裹，内行人还是可以看出来，里面藏的是大口径的火炮。两侧的舷窗严丝合缝地闭着，如果现在舷窗打开，可以看到里面的水兵们正在紧张地擦拭轮式火炮，圆头弹壳笨头笨脑的火药弹堆积如山。这绝对是一艘披着羊皮的战舰之狼！
我微笑着跳上踏板，一众大将都在甲板上等着欢迎我。张浪、加里。费夏、卡扎莱。费德里、弗朗西斯。德雷克、阿SA、爱娃、海儿，直属亚洲军团能打的海军战将几乎都来了。我上前与他（她）们一一拥抱，男的就问一句：“准备好了么老伙计？”，女的就悄悄说一句：“想我没？”，当然，得到的都是肯定答案。
早些时候我就发信让他们过来杭州接我，同时要求要有战斗准备，人员军火物资统统给我满载到位，仿佛是有一种预感，我的金牙号战舰全体战斗官兵，该是到了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据刚刚建立的澳门金牙商会分子报告说，李华梅的舰队早于我们大约两个时辰就已经出海了，全副武装，肯定是要作战的。有了这个消息，我心里就有底了，华梅姐姐虽然比我早些出海，但我的船快，一定可以赶在她与来岛家战斗之前赶上她，助她一臂之力。除非她攻打的不是我预想中的倭寇聚集之地舟山群岛，而是更近的海域。那是不可能地，倭寇大队不可能在那里坐等她，那里光秃秃的，鸟毛也没有。
这个澳门金牙商会虽是初建，但由于我们照搬在亚非商会运作的成熟经验和制度，成效显著，虽然在经济上还没有发力，但在情报方面，已经能够帮我不少忙了。虽然还不能达到自动搜索各地有价值的零散信息汇总成有效情报日报给我，但毕竟，我交待下去的任务，他们已经可以相当圆满地完成。譬如我想知道浙督胡宗宪最近新纳小妾今天穿的什么颜色内裤，澳门市面上近期内涌进多少数目的游资，用来盖房还是开店或者是贸易，具体数目如何，他们都能够在一天之内给我把正确答案找出来。
下一步，把商会的经济作用再加强一些，聚敛大笔金银，然后就开始建立新军，汇总技术人才……与倭寇大干一场吧。
今日与华梅姐姐并肩战斗，这真让我期待！
“启航！目的地－－舟山群岛！”
第二百五十五章 … 舟山群岛
出了杭州湾的怀抱，一路向东，轻松绕过一个突起的鸡头，要不了多久，前面便是舟山群岛。传说中的海上迷宫。
上了船就没多言语。张浪、加里、卡扎莱、弗朗西斯这些兄弟准备着舰炮的调试，弹药的供应，我和卡特林娜和克里斯汀娜忙着制定几个随机应变的作战方案，海儿和阿SA一个负责她的火枪队，一个正在给她的白刃突击队训话打气，爱娃指挥航向和水文探测记录工作，大家专司其职，各忙各的，战前的准备工作紧张有序地铺开了。
大家之所以这样努力，完全是看出了我非常重视的心情，都知道，我希望打好这回国后的第一仗，打出金牙海盗的威风！所以虽然我们很强大，却不敢有任何的懈怠，我们全力应付！
还是没有李华梅和她的李家舰队的消息。我心中不由焦躁。按理说早应该追上了，她的木质帆船怎能跑过我的风帆＋蒸气＋魔力三重混合动力战舰？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距离舟山群岛还有一半航程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水文地理开始复杂起来，速度不再是关键，没准灵巧的李家舰队左绕右绕，一直航行在我们附近，或者将我们远远甩在后面，这都有可能。又大雾弥漫，我们用望远镜也看不真切。
来岛家的海贼团也当起了缩头乌龟。反正我了望镜范围之内，见不到一只成建制的战斗舰队，只有近岸的地方有一些三三两两的小渔船，弄网歌唱为乐，对我们这只庞然大物理也不理，你若靠近了它，它反而慢条斯理地摇着桨走了。仿佛这舟山群岛自古以来就不是群匪出没之地，而是一片无人发现的海中乐土一般。实在叫人压抑得很。气氛诡异得很。
我早已命令澳门金牙商会在泉州、杭州、祈州、京城长崎、大阪、平户甚至是那霸新设立的临时办事处全力发动，给我打探消息。我深信不疑办事处的能力，一定能为我搞来来岛家的情报，他们自有一套在欧非办事时形成的成熟做法。但令我着急的是，情报到现在还迟迟没送到我手上，一份也没有！让一向习惯了解对手之后才做出判断的我出现决断上的盲点，我苦笑着对二娜说：“这兵书上一向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两眼抹黑，我看这作战方案也是纸上谈兵，在没有收到翔实有用的情报之前，我们也只好用最实用的一个方案：随机应变！”
站在甲板上我的心情象船头的波涛一样汹涌难平，亲爱的华梅姐姐，狡猾的来岛。索静，你们究竟在哪里？来到这暗流汹涌的东亚，无论演出什么好戏，你们可不要忘了我！
“老大，前面就是舟山群岛！”
我望着星罗密布如棋盘子一般纵横交错排列的舟山群岛，大大小小上百个岛屿礁石犬牙交错，狭窄弯曲羊肠般的水道，忽尔又开朗如坦途，但那镜子一般的水下，还不知藏有些什么凶险？再努力远眺，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影影憧憧，也不知是船还是人影在晃动窥探，抑或什么都没有，只我有在疑神疑鬼。反正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终日迷雾笼罩的舟山，不是鬼蜮便是仙境！
我挥手下令停止。“仔细探查，情况明了后再前进！”
“我总觉得这舟山群岛不对劲儿，究竟是哪里不对，说不上来！”我忧心地对卡特林娜弗朗西斯几位有经验的船长说。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用心观察附近的海面。
卡特林娜突然说：“为什么周围一片死寂？”
“是啊，我也感觉死气沉沉的，拉一声汽笛看看！”加里说。命令马上被传达下去，凄厉刺耳的汽笛声大力被拉动起来。
“昂－－昂－－昂－－”
“不对吧，这汽笛音传得那么厉害，竟然没有大片的鸟群飞起来？”加里喃喃道。
我们相对笑起来。有埋伏！这是一定的事情。
“ 水深探测过没有？”我问浑身湿淋淋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卡扎莱。
“这一片没事儿。进去我就不敢保证触不触礁。”
爱娃插言道：“据熟悉舟山群岛的渔民说，一般的大船还是能进的，就怕撞上海底突起的礁石群。”
我微笑道：“你别听他们说，我要听听你这个水文地理专家的意见。”
爱娃脸一红，跺脚不依道：“我哪里是什么专家？不都是大家教的吗？不过按照海洋数据计算，我们自重2500吨的战舰也是可以进去的，老渔民说的对，危险来自于海底犬牙交错的礁石，我们必须用眼力人工判断，而且要能够及时避开。”
我点点头，心里思考着要不要为李华梅进这一趟舟山群岛。
克莉斯汀娜一直趴在船边栏杆上看浪花，突然跑过来将我拉过去，指着船下的海面：“你看！”
张浪好奇地看，失望地说：“没什么啊？平静的海面……啊，有条大鱼！”
“切！”克莉斯汀娜白他一眼。
“张浪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