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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朱门风流-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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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间和向龙刘豹喝了一回,又把连生连虎叫出来闹了一番。足足等到亥时三刻,各处酒席方才差不多完了,众人便都到了正房之中。

这守岁之夜行礼散赏原本是旧例,如今人不多,原本该一会儿就完了,结果张越对着率先上来的向龙和刘豹却撂下了一句让别人大吃一惊的话:“你们兄弟四个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结果除了胡七都没娶媳妇,如今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我已经和爹爹写信说好了,等回京师之后,便让你们那位大嫂去帮你们看人,满意了即刻下聘,挑个好日子就成亲。”

不愁衣食吃穿,却愁没有知冷知暖知心知意的媳妇,这原本就是向龙刘豹的心病,喜上眉梢的两人顿时连忙道谢。而轮到连生连虎带着媳妇上前磕头的时候,张越和杜绾便一家送了两匹尺头,随即又再次对两家承诺了将来取名的事,四人自是欢欢喜喜地去了。余下长随都是一人一串钱一匹粗绢,崔妈妈和李嫂子则是一对银耳环两匹青绢。

等到只剩下灵犀琥珀和秋痕她们三个,亲自发派东西的杜绾因为晚上足足喝了六七杯,脸上已经是红扑扑的。这时候,她却没有再拿出什么尺头,而是指了指身边高几上的三个木匣子。

“这三个匣子是我来之前老太太特意吩咐我带着的,每人都是一对银簪一对银绞丝镯子。除了这些,我和张越又每人添了两样。”

她说到这儿,张越便接口道:“你们都跟了我好些年,一同经历了无数风雨。虽说名义上是多年的主仆情谊,但我一直都是拿你们当家人看待的。秋痕说过愿意一辈子留下,灵犀琥珀,你们俩呢?”

灵犀和琥珀都不知道秋痕竟然是鼓足勇气把话说了,闻言都是愣了一愣。结果,终究还是灵犀反应得快,深深屈膝行了个礼,随即便大大方方地说:“奴婢是先前老太太指来服侍少爷的,本就不如秋痕琥珀她们那十余年情分。老太太的心思固然是好的,可奴婢并没有存着别的心思,不过都是本分。奴婢确实老大不小了,若是少爷有心成全,以后能不能帮着奴婢向彭大哥提一提?若是他不乐意,奴婢就继续留下,大不了从管事姑娘做到管事婆子。奴婢是管惯了事情的人,闲不下来。”

彭大哥?彭十三?张越对秋痕琥珀乃是自小的情分,对灵犀却素来风光霁月,觉着那更是一位无微不至的长姊。此时听到这话的乍然惊异之后,他立刻笑了起来。不但是他,就连旁边的杜绾也是莞尔。彭十三早年丧偶之后就不曾别娶,有一个贴心人也是好的。只是这一头却还得对老太太提一提,否则事情成了,日后老太太也得不高兴。

秋痕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从来没觉察到这端倪,此时根本掩不住那错愕。而琥珀却是在灵犀那次被彭十三解围救下之后听她说过心事,这会儿暗自觉得水到渠成。只是灵犀之后就轮到了自己,她张了张口,到最后却发现她已经没了选择。

秋痕至少家里还有老子娘,可是她呢,她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她又拿什么身份去海南?无论是张越杜绾,还是灵犀秋痕,甚至是老爷太太,都对她很好,她哪来的勇气出去面对不可测的未来?也只有在他们身边,她才能睡得安稳。

“奴婢别无亲人,原本就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还请少爷少奶奶成全。”

想起琥珀的身世,张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点点头说道:“灵犀的事情回头我对老彭去说,他如今都已经四十了,老是一个人晃悠也不是样子,家里有个贤内助,那可是比什么都强。至于老太太那里不消说,只要你们俩都愿意,她那里自然有我去说。秋痕琥珀,如今出门在外,等到我这次回京,你们再去向老太太和太太磕头吧。”

第十二卷 阴阳河 第009章 忠义双全的犟驴子

正旦大朝之后理论上还有数日的假期,但面对一心只顾着北征扫平蒙古的朱棣,文武大臣哪里顾得上休息。英国公张辅领衔,勋贵和尚书们又是一次又一次地合议,从京卫开中到征发民夫驴马车辆,林林总总的杂事几乎占用了整个朝廷三分之二的资源,原本还能抽空上杜家蹭饭的万世节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当着自己的那个小司官,就连回来拜年送节礼的彭十三也因为在兴和呆过,由张辅领着平生头一回见到了皇帝。

欣赏勇士的朱棣从来就不吝啬赏赐,奈何彭十三对于脱籍与否并不在乎,皇帝倒是更觉得其人可贵,索性就赏赐了不少财物。回到家里,张辅对彭十三的执拗很是不满,到了书房中就劈头盖脸地训斥道:“打交趾练出了你们四个,他们三个如今都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千户,在军中安安稳稳,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老爷,我这一身武艺是陪着您一块练出来的,这一身本事也是在战场上和您一块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本来就不稀罕什么安稳。老爷别只顾着说他们在军中的好处,要知道,自从太祖爷立国以来,如今的世袭军官越来越多了,他们三个虽说凭着国公府出身还站得住脚,但这一代以后呢?再说,老爷昔日的部下都占据了高位也就罢了,要是连家奴都要破规矩授官,皇上不在乎,日后那位呢?勇士不问出身,这原本就是说说而已。要脱籍,等彭十三侍奉了老爷百年之后,到时候您使人劈开那契书就完了。”

“你……你还和我说你调教出了什么倔牛,我看你自己就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犟驴子!”

张辅满脸恼怒,心中却是猛地一警醒。他第一次征交趾归来就封了国公,之后又是第二次第三次,再大的功劳却也已经是难赏了。那时候的部下都是南边北边征调的,如今一个个位居高位也就罢了,但家奴却不一样。彭十三能够认识这些,单单这份心,便不是别人能够比的,他是不能不心生感触。

因此,见彭十三只是嘿嘿直笑,他便叹了一口气:“罢了,算我拿你这头忠义双全的犟驴子没辙!你回宣府的时候对张越说一声,让他不要留恋温柔乡,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到时候他是肯定要随驾的,这个小子!”

觐见皇帝的时候听到了一丝口风,这会儿张辅又这么说,彭十三面上一喜,连忙问道:“老爷莫非是得到确切消息了?若是这回随驾再立个一星半点功劳,他这秩位总能再往上挪一挪吧?前前后后这么多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认真算起来,一个爵位都未必过分!”

“你自己的事情倒是看得清楚,这上头却看不透!”笑骂了一句之后,张辅便掸了掸袍子,在当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正色说道,“你当初教过他武艺,又陪过他那么多年,这情分不同我也知道。不过他还年轻,又是文官,升官这种事情有的是时候。京官五品以上就没有实职了,外官倒是可以放知府布政使,但这种时候若外放了,京中事务就再也插不上手!爵位……爵位这种东西若不是用来带兵,就是用来养老的!”

对于之前三次廷议的经过,彭十三回来之后也听张辅提过,这时候不禁恍然大悟,忙上前几步在张辅身侧站定:“所以老爷才在勋贵廷议的时候装了哑巴,原来是这般道理。”

“要是想让他从武,我当年就设法了,何必等到今天?一个京卫指挥使了不起也就是辖制一卫五千人,咱们张家还缺这么个指挥使?别看老二老三都是那副死样子,凭着家族余荫,他们日后必定是要进五军都督府的。再加上那边府上的阳武伯,还有张超张起兄弟……总之张家不缺勋贵,缺的是实实在在的文官。”

顿了一顿之后,张辅就收起了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你回去且告诉他,他的那点小伎俩起作用了。从大宁那边传来了消息,兀良哈朵颜三卫听说鞑靼诸部不稳,结果他们的族酋也冲突了起来,不少都认为不该和阿鲁台缠夹不清。至于鞑靼本部,包括库仑、赤峰、奈曼、开鲁……无论阿鲁台怀疑上了哪一个,都是最好的机会。到了那时候,只要大军压境,阿鲁台必定不击自溃,他这个功劳又到手了!如今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你预备一下,明天上路,顺便去一趟阳武伯府,看看老太太那儿有什么要捎带的话。”

张辅只吩咐去探望一下顾氏,彭十三却没忘了张越的另一番嘱咐,从阳武伯府出来之后又去了一趟杜家。因为之前已经来送过一回东西,里里外外都认得他,见了杜桢之后,这位出了名的冷面学士还留他吃了一顿饭,这更是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当杜桢交给他一叠手稿托他转交时,他更是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来京师的时候只有他一个,回去的时候也只有他孤零零一人。此次是二月下旬进军,前运已经开始,官道上车马不绝,因此他也不忙着赶路,日走夜宿,到了宣府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由于北征行军还是沿用之前的老路线,整个宣府城笼罩在一种忙忙碌碌的氛围中,大量的粮食集中在宣府,预备随时运往开平。

在这种情形下,当晌午彭十三赶到八珍街的那座院子时,自然而然扑了一个空,一问之下方才得知今日总兵府议事,张越一大早就赶去了。张越带了那几个护卫和连虎出的门,被丢在家里的连生一面让人往里头通报,一面忙着把人请进屋子张罗茶水,因笑道:“我还以为彭大叔你这次回京不回来了,结果您倒好,享了大半个月清福,还记得咱们。”

“享清福?”彭十三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旋即便没好气地说,“我这半个月随着英国公东奔西走,压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哪里像你们兄弟俩的好脾气,出门在外还能接上媳妇团聚?要不咱俩换换,以后跑腿的事情你干,伺候人的勾当我包了,如何?”

“那敢情好!”连生却是喜上眉梢,旋即方才垂头丧气地说,“可少爷老是觉得咱们兄弟俩不够妥当,都没让咱们干过什么大事。”

“傻小子,那是体恤你们俩!”

在连生那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彭十三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十几岁时那场靖难,谁会想到,驰骋战场几十年的老太爷张玉竟然说战死就战死?安慰了连生两句,见这小子须臾仍是个没事人模样,又打来了洗脸水,他自是丢开了那些思量,连忙抹了一把风尘仆仆的脸。等到他又喝干了半盏茶,里头终于有了回音,却是崔妈妈亲自来传见。

杜绾虽不是第一次见彭十三,可此时在正屋中见过了他,听了张辅和顾氏的那些嘱咐,又接过父亲托他转交的书稿道过谢,随即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位有几分传奇的家将。张越说他是良师益友,勇士中的勇士;王夫人说他是忠义无双浑身是胆;新跟了张越的那四个护卫都佩服他的本领;就是连生连虎这些跟班一说起彭十三,也都会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怪不得灵犀那么稳重大方的人,这会儿亦是躲进了东屋,恐怕心里还有些没底。

“彭师傅,有件事张越也和我提过很多次了,你丧偶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再寻一门亲事,也好有个伴当?”

彭十三原本是坐得笔直轩昂,这会儿听到杜绾提这个,他顿时愣在了当场。他面相粗豪,心思却细腻,寻思杜绾不是喜欢管闲事的性子,这事情还真有可能是张越亲自过问的。于是,他讪讪地笑了笑,旋即便摇了摇头。

“我当初那媳妇就是因为我随老爷征战交趾,后来又常常在外,她在家苦苦等着守着,最后一病不起才撒手去了。我如今也是东奔西跑没个准,不想耽误了人。老爷和夫人倒是说过好几回,夫人当初还想把碧落许给我,可我总想着好端端的姑娘,不会乐意做人填房,更何况我这头犟驴子不比其他同伴有出息,就没答应。如今碧落许给了荣管家的儿子,夫妻和睦得很。强扭的瓜不甜,我都四十老几了,这辈子天知道还能活几年,何必又害别人?”

这话不但杜绾听着愣了一愣,就连旁边的琥珀听了,也不由得心中一动。她和碧落乃是早年的交情,却不知道还有这一段过往,心中倒是觉着彭十三为人果然豪爽大度。而杜绾微微一呆之后,立刻就笑了起来。

“这么说,若是真有人心甘情愿,彭师傅就会答应?”

“心甘情愿?”彭十三此时货真价实诧异了,琢磨了片刻便一本正经地说,“少奶奶别笑话我,我还是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总得彼此对得上眼才是好姻缘。要知道,有人能看得上我实在太稀奇了,别看我长成这样,可我真要娶妻却还是会挑模样性情……”

这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好你个老彭,眼光还那么高。那我问你,我们家灵犀愿意嫁你,你觉得如何?”

杜绾还预备探一探口气,却不料外头的张越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句,顿时哑然失笑。而彭十三更是意外,直到张越在面前站定,他这才瞪着眼睛问道:“少爷不是开玩笑?”

扫了一眼张越,又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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