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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月小似眉弯-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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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们远走,脚步声渐渐杳却,我沉沉地跌坐在椅子上,面对这永远漆黑的世界,要做到淡定,实在是太难。

我陷入在茫然的黑暗里,今晚,我要如何告诉淳翌?如同对他们说的一样,很平静地说出来么?云妃的事我该如何处理?楚玉,楚玉,此时的你又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非成败看明朝

我独立窗台,沐浴着暮春里最后一缕清风,听着竹叶萧萧的声响,听着远处假山流水的潺潺,听着虫鸣鸟语,想象着窗外云霞的瑰丽,想象着黄昏萧疏的背景,只是这一切都只能在脑中隐现,在梦里重见了。

天气日渐的闷热,晚膳只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吃什么都食之无味,贺太医说是因为汤药喝多了缘故,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调理好饮食习惯,这样也有助于病情。

在淳翌来到之前我要调整好心态,让自己尽力轻松,让自己看上去神采奕然,这样我告诉他失明之事,他也可以舒坦些,不至于那般心痛。

等待,在月央宫的日子,仿佛除了等待,就是消磨,如果两者选择其一,那我宁愿消磨,静静地消磨,因为消磨不必为任何人牵心,日复一日地重复,年复一年地流转。而等待,却多了许多的不确定,多了浮躁,多了凌乱,甚至多了不安。

沐浴着这徐徐的晚风,我又想起了烟花巷的岁月,这时候该是繁华初起,那些白日里忙碌疲倦的人,需要在夜晚到烟花场所去寻欢对酒,蹉跎人生。我离开了迷月渡,来到月央宫,从天涯歌妓成了宠冠后宫的湄昭仪,究竟是幸还是不幸?离开了小纷乱,来到大纷乱,在享受安逸的同时,承受了更多的磨难。在迷月渡还可以拒绝,在月央宫只能应承。我想起了画扇,记得那日雪夜,她怨艾如今的生活,告诉我莹雪楼不能长久而居,需要寻个去处,不知如今的她是否寻到了去处。像这样年纪的女子,其实已经算得上耽搁了最好的花期,只是在秦楼楚馆的女子又能如何。让她去做山野村妇。还能习惯么?曾几度提起要她进宫与我相陪,如今我双目已盲,她若是依旧没有寻得依靠。莫如随我入宫,且淳翌与她本就相识,在我之前就有相识,淳翌会介意后宫多一个画扇么?而画扇,又是否愿意入宫?她在心中,一直是那样喜爱地繁华的女子,我想她是愿意的。为了如今地我。她也是愿意的。

在我迷乱的时候,淳翌缓缓地走至我身边,其实很远地地方我已听到脚步声,自从失明后,我的听力格外的敏锐。我没有回首,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再假装,我的人生没有隐瞒。

“湄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会累么?”淳翌走至我身旁,很温柔而自然地将我拥入怀里。那么低的声音,仿佛怕惊扰我,吓着我。

“不累,听听风声,闻闻花香,感受着夜色悠然的来临,这样的时刻,很安宁。”我柔柔地偎依在他地肩上,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盛年男子的气息。好浓郁。

他抚过我的脸,柔声道:“湄儿。让朕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他一定在看着我,略带苍白,略带憔悴的脸,还有眼睛,我这双不再转动的眼眸,可为何却湿湿的,起了水雾。

“昨日流光如今日,今日容颜已改。”我微微笑道。

“湄儿,你要哭么?”淳翌猛然间问我,也许他看到我眼中那层水雾。

“不,臣妾不会再哭,皇上,自从烟儿走后,臣妾就对自己说过,从今后,再也不会落泪,没有泪,不会再有泪。”我语气决绝,可是字字句句,都痛彻心扉,谁说冷漠寡情就不会心痛,为何我此时心痛难当。

“湄儿,朕说过,你地罪,以后都让朕来承担,你莫再说这些,听了朕痛心。”淳翌将我拥得更紧,似要陷入骨子里,让我有了别样的感触,难道他……

“皇上,臣妾很好,很好。”我用尽气力喃喃道。

“你放心,朕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君无戏言,说过就一定会做到。你也莫要怕,朕为遍访名医,你很快就可以陪朕一起观赏风景。”淳翌直截了当地说出,反而一切都显得很平缓自然。

我低低回道:“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那就无须臣妾再说了。”

淳翌轻叹:“朕都知道了,苦了你,湄

“不苦,皇上,没有眼睛,我依旧可以看清世间的一切,你信么?方才我立在窗前,什么都看得到,什么都听得到,我地世界依旧风清云淡。”我潇洒地微笑,不知为何,我想象了那么多次该要如何告诉淳翌,却是他提前来告诉我,而这一切是这样的风清云淡,没有我想象的那般难以言说。

“风清云淡,朕喜欢这个词,也许只有湄儿才能如此风清云淡,经历了这么多,还可以如此平心,朕算是服了。”淳翌言语中含有赞赏之意,此时将我拥得更紧。

“皇上,臣妾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虽说名利皆在浮生外,可许多事,还是难以放下。臣妾是散淡,不愿争斗,若是争斗,只怕也不会轻易输人。皇上,你信么?”我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冷意,这话让我想起了上官流云,我是否要将今日她们转达我的消息告诉淳翌呢?

“朕会为你处理好一切,无须你亲自动手,虽然争斗,你未必会输,可是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伤到自己。朕不要你再受伤,有些人既然咎由自取,就怨不得朕无情了。”淳翌的话一半婉转,一半冷硬,让我有些猜测不过来,难道他已经知道些什么?就像他自己双目已盲一样?看来已经有人告知他了,他是君王,许多事还是瞒不过他。

“皇上,你似乎知道了许多。”我也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朕都知道,朕贵为天子,难道这些事还能不知么?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淳翌郑重地说着,似乎他要采取什么行动。

我清冷一笑:“皇上,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令我满意,因为,那些结果是属于别人。我地结果已经看到了。我地结果就是如今这样子,失去了一切,却还有你。还活着,还可以做着所谓的风清云淡。”

“朕明白了,朕都明白了,如今之计,朕要为你寻访名医,治好你地眼睛,不惜一切代价。让你重见光明。”淳翌坚决地说道,我想象得到他此时脸上坚定与心痛地神情。

“不惜一切代价。”我喃喃低语。

“是的,君无戏言,你要知道,人间还是有神话与奇迹的。”淳翌肯定了那句不惜一切代价地话,告诉我神话与奇迹,让我多少有些琢磨不透。

“皇上。没有光明的世界纵然黑夜沉沉,只是若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臣妾宁愿瞎一辈子。”我决绝地说着。地确,若还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宁愿瞎一辈子。其实,当个瞎子真的不快乐,只是无奈地接受现实,换一种心态地面对生活而已。当个瞎子也真的没有什么不快乐,只是常人来眼睛来看待自己,认为黑暗的世界太过可悲而已。

“这话扯远了,还能付出什么代价。什么代价朕也付得起的啊。别忘了,朕是大齐的国君。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天下地名医也归朕所用,所以,湄儿,你无须担心。朕明日就下令遍访天下名医,你的眼睛很快就能好。”淳翌搀扶我的手,转过身,缓缓地走至一张椅子旁,让我坐下。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禁不住问道:“皇上,你当真知道是谁陷害于我?”

“是的,朕都知道了,朕也不隐瞒你,本来就已经查清了,加之下午舞妃又跟我说了那些事,朕就更加肯定了。”淳翌坦然道,他说是舞妃的话让她肯定,看来我的眼盲也是舞妃说的,她怕我优柔寡断,干脆直接替我说了,虽然我觉得她未必操之过急,但是她地一片真心还是令我感动。

“皇上,答应我,让咎由自取的人受到惩罚,不要连累无辜。”我酷冷又仁慈地说道,其实我所谓的无辜,就是指袖儿,我不想袖儿因此受到牵连。

“放心吧,朕要定她地罪,不需要任何人来对质,朕直接就给废了她,忒过大胆了,这一次不仅是你的事,你想象,害死皇子的罪名有多大?更况朕膝下……”淳翌话没说完,这对原本膝下无子的淳翌来说,的确是一大伤害,更况是皇族血脉,想到这,不禁又为烟儿痛心。

“若是长翼侯阻拦呢?”我试探性地问道,明知会惹怒淳翌,还是问了。

淳翌果然恼了,愤然道:“长翼侯,朕之前是给他几分薄面,如今朕登基几年,兵权在握,他管辖的人,已经有许多是朕的人,朕是天子,天下人归朕所用,还怕了他一个长翼侯,再说这次云妃闯下如此滔天大祸,谁也救不了她。让她们再舒适一夜吧,明日云妃跟许贵嫔无须审问,直接到霜离苑去,朕再也不要见这样恶毒的妇人了。”淳翌果然恼怒了,不知为何,我心中有着窃窃的喜,因为她们要住进霜离苑?可是又与我何干,别人地痛苦真地是自己的快乐,所以亲者痛,仇者快,莫非真地是如此?快意恩仇的人生,也许就是如此。

我沉默,这时候,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明天就是结果。想想这就是云妃的可悲,她一路的张狂才会如此,若是多藏心机,将自己的个性很好地隐藏,或者这一切还不会来得这么早。那个我称为神秘人的人,就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了。我始终相信,时间,时间会证实一切的。任你再隐藏得多么的不显山不露水,都枉然。

“湄儿,朕怎么觉得后宫的纷争,胜过了朝廷的战乱,像边关的战争,江湖的争斗,前朝余孽的叛乱,都明明朗朗,要杀即杀,而后宫尽是些妇女,做一些不磊落的事,都是朕的妃子,朕觉得有种挫败感。”淳翌话语有些颓丧,的确,后宫之争相对于硝烟战场难免有些委琐,不淋漓尽致,可是却锐利伤人。

“皇上,不要去想太多,原本这些事就不能烦扰皇上,一切于国家社稷为重。”想到国家社稷,我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还让淳翌为我来解决难事。比起她们,我似乎更多狡诈,借助皇上的力量去除她们,又快又准了。

“湄卿放心,朕会有个尺寸,再说这些事算不得什么,朕说了,是她们咎由自取,怨不得谁,所以做起来,没有丝毫负担,这次量谁也不敢给她们求情。”淳翌轻轻拂过我额前的发,我的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如前的秀丽。

“好,臣妾一切只听皇上的。”我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他立于我跟前,就那样偎依着他。

“湄儿,今夜我们不点烛,朕陪你在黑暗的夜晚静坐,好么?”淳翌抚摸我的发,柔声道。

“好,皇上陪着臣妾,臣妾不想一人独自在黑夜里消磨。”我紧紧地抱着他。

这一夜,我很平静,平静地等待天明,明天的后宫会有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云妃和许贵嫔被废,住进霜离苑,她们处心积虑拉拢的势力也将瓦解。

而明日,淳翌会下令为我遍访名医,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的眼睛只有楚玉可以救好。

那就平静地等待明日吧,明日,何其之多的明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往日玄机渐分明

睁开眼的时候,我想象有一束阳光透过窗棂折射进来,穿过我的帷帐,落在牡丹花开的锦被上,落在鸳鸯戏水的双枕上,也落在我的身上。这一切,已经不复存在。

用手摸一摸枕边,淳翌已经去早朝,看来天真的亮的。一夜无梦,很奇怪,自从烟儿在梦里向我招手,往日的那个梦魇似乎越来越少,尤其到双眼失明,这几日几乎没有再做梦,反而安稳了许多。难道眼睛瞎了,就看不到梦里那些繁华与惨败的景致?或许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不定哪天,那些梦又会不约而至,将我困扰,但是梦终究是梦,最多让我筋疲力尽,却影响不到我现实的生活。

红笺侍侯我起床,披着柔软的丝绸罗裳,散着如瀑的长发,缓慢地走至窗前,这一段路我已经很熟悉,可以行动自如,不需要她们搀扶,她们将房间打理得很宽敞,所有的阻碍物都移开。自从我瞎了,很少再去暖阁,常常就直接在寝殿歇着。

临着窗台,沐浴着清新的晨风,带着夏日里的清凉与温热,温润洗心。听到竹叶的萧萧声,还有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喜鹊,很久没有听到喜鹊喳喳的声响了。”我喃喃道,觉得叫声很轻快。

“是啊,叽叽喳喳的叫了一个早晨,喜鹊闹枝头,是喜庆的呢。”秋樨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接过我的话,言下之意是有好的消息。

“喜庆?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会是喜庆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喜庆的呢?云妃和许贵嫔住进霜离苑?不,那不是喜庆,只会令我想起自己的伤处。倘若她们对我没有伤害,就不会住进霜离苑……”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地心情,只是觉得心中并不感觉惬意舒畅。反而有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坐在菱花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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