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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3黄克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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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报诗棋能消遣,吃喝穿住不发愁。

但愿天公勿作恶,五湖四海庆丰收。

黄克诚有时阅读书报,有时默默散步,有时悄悄到郊外察看庄稼长势。

下雨时,他常常用脸盆接水测量降水量,关心农民的生产。

在当时,黄克诚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关心国事了。1960年以后,大跃进等政策的恶果显露了出来。经济上比例失调,生产下降,供应匮乏,尤其是粮食严重短缺,城市减量供应,农村死于饥荒的人不断增加。

1961年1 月,八届九中全会在北京召开。黄克诚也参加了会议。

会议提出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会上,黄克诚见到了陶铸。陶铸再三劝他给毛泽东写封有点内容的检讨信。

黄克诚考虑再三,决定接受陶铸的劝告。他从别人的发言和文件中得到启示,着重检查犯错误的思想认识根源,谈他过去对阶级、政党、领袖的看法,检查自己没能从马克思主义高度上来认识问题等等。

黄克诚罢职闲居,虚度岁月,希望能为党为人民做点工作。当时,毛泽东正在广州开会,要解决农业问题,决定不搞农村大食堂,实行评工计分等等。

听到消息,黄克诚非常高兴,认为早就该这样做了。1961年国庆节。天安门。

黄克诚获准上天安门观礼。此刻,他正坐在休息室休息。忽然,黄克诚看见毛泽东向他走来。他连忙站起身来,向毛泽东敬礼。毛泽东对黄克诚说:“你给我的信收到了,看后我很高兴。”接着,毛泽东又告诉黄克诚,蒙哥马利和斯诺来华谈了什么什么等。

“主席,可以给我分配一点工作吗?”黄克诚乘机问道。“可以,可以。”

毛泽东回答道,“你还想回军队吗?”毛泽东又问黄克诚。

“我不回军队了,做点调查研究工作,供领导参考吧!”黄克诚回答。

1962年1 月,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有七千余人参加的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通称“七千人大会”)。这次会议对发扬党内民主、扭转形势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在对“左”倾错误的认识上使全党前进了一步。

会后,除了八届八中全会决议点名的彭、黄、张、周及李锐等关连密切的少数人外,其他被戴上右倾帽子的人以及受株连的人,纷纷平反。

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彭德怀忍不住要为自己申诉,写了一份八万言书,送给中央和毛泽东。

不料,政治风云又起变化。

1962年9 月,中共中央召开八届十中全会。

会议印发了彭德怀的八万言书、被认为是替高岗翻案的小说《刘志丹》和有关邓子恢的材料,供批判之用。

开始,黄克诚获准参加会议。但会议开到一半,就不让他参加了。

这虽然使黄克诚从不得不发言表态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但也表明他的处境即将恶化。

中央决定组织专案组审查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以贺龙为组长。

这次的专案审查,不再搞过去那样的斗争。黄克诚的日子比363较好过。

他依旧闭门读书看报,有时与人下下围棋。后来,毛泽东对审查情况批了八个字:不作结论,寄予希望。

八届十中全会进一步发展了阶级斗争扩大化的“左”倾观点,把社会主义社会中一定范围内存在的阶级斗争扩大化和绝对化。此后,“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成了人们的口头禅。

国内形势又变得紧张了。

1965年9 月。北京。黄克诚住处。

杨尚昆代表毛泽东看望黄克诚。安子文则代表中央组织部找黄克诚谈后,说是毛泽东决定派他到山西省去当副省长。黄克诚长期无所事事,渴望工作,因此十分高兴。安子文对黄克诚说:“你要快走,尽快离开北京!”

“我可以过了节再走吗?”因国庆节即将来了,所以黄克诚这样问。

“不行,节前就得去山西。”回答很干脆。

黄克诚听了,略感奇怪。但是,他服从了组织决定。黄克诚立即准备动身出发。

他收拾了东西,交出了公物住房。以前保存的革命文物,别人送的字画,他分别送给了有关博物馆保存。几年来余下的一千多斤军用粮票,也都交给了公家。他打算过一年再调动夫人唐棣华的工作,让孩子们仍在京读书,自己一人先去山西。去山西前,黄克诚心情非常愉快。他写了一首七律抒怀:七律抒怀京华荏苒十三年,半是辛劳半是闲。

愧无建树对祖国,却有遗恨留史篇。

回思往事皆成梦,纵观万物尽争妍。

衔命西去无别念,愿尽余生效薄绵。

到了太原,省政府分工让黄克诚主管农业。他立即提出要到各县看看,熟悉一下情况。

于是,黄克诚先到晋南,跑了曲沃、临汾、洪洞、安泽等十一个县,了解农业情况和农民生活。

黄克诚感到,农村已从前几年的灾难中恢复,而且干部群众得到了教训,知道生产是万万放松不得的。

黄克诚回到太原时,已到了年底。山西省召开了省人民代表大会,黄克诚参加了会议。会上,由省委提名,补选黄克诚为副省长。

会后,黄克诚又到晋西南运城地区,走了新绛、稷山、河津等九县后,他才回到运城。这一带是山西比较富裕的地方,号称山西的粮仓。来回一个多月,回到太原时,就要过春节了。黄克诚两次共跑了二十一个县。他虽然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但由于急于工作,所以并不感到多么疲劳。

不久,黄克诚听到了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

犯错误的消息。黄克诚感到十分诧异。

黄克诚不知道,1965年11月,上海《文汇报》突然在显著位置发表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姚文元捕风捉影地把《海瑞罢官》中的“退田”、“平冤狱”,同1961年所谓的“单干风”、“翻案风”联系起来,说是同彭德怀问题有关。这篇文章是经毛泽东审阅批准发表的。不久,对《海瑞罢官》的批判推而广之,在整个文艺界进行365 了一系列的批判运动,又迅速发展到对彭真于1966年2月3 日主持拟定的《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简称“二月提纲”)的批判,以及对北京市委和中央宣传部的批判,从而成为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线。

实际上,对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等同志的所谓错误的揭发批判,从1965年冬就开始了。

1966年春节后。山西。

太阳炙烤着干涸的泥土,大地张着嘴。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雨丝了。

黄克诚又去太行山区进行抗旱工作。

到了高平县,黄克诚想到1939年彭德怀从延安到晋东南,黄克诚在高平接待了他,一起研究部署反“磨擦斗争”,不禁有些惆怅,遂作了一首词:调寄江城子忆彭德怀久共患难自难忘不思量,又思量;山水阻隔,无从话短长。

两地关怀当一样,太行岗,峨嵋岗。

犹得相逢在梦乡,宛当年,上战场;军号频吹,声震山河壮。

富国强兵愿必偿且共勉,莫忧伤。

黄克诚在高平地区进行抗旱工作,从2 月一直到5 月底,走了沁水、阳城、晋城、平顺、长治、壶关等县。他一路到了不少基层社队,翻山越岭,汽车不通,就骑毛驴。

此时,《五。一六通知》已经传达。

《五。一六通知》是在1966年5 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通过的。《通知》中说:“高举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清洗这些人,有些则要调动他们的职务。”这次会议,还以“反党集团”的罪名加在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头上,并进行了错误的批判。

《五。一六通知》下发后,作为群众性政治运动的“文化革命”开始了。

山西省委传达了中央关于彭、罗、陆、杨问题的文件。

高平县委王副书记对黄克诚说:“黄老,我思想不通啊!这些都算错误,我们天天犯错误,不知有多少错误呢!”

对此,黄克诚难以回答,只有沉默。

这时,还没有揪斗黄克诚,也没有批他的大字报。

黄克诚以为,他和彭德怀的问题已经受过长期审查,这次可能不再追究了。

后来,黄克诚到离石、中阳、临县、方山等县去检查农业工作。这次往返个把月,回到太原已是7 月份了,已经满街都是大字报了。

黄克诚不便再去外地检查工作,就天天去看大字报。

有时,黄克诚与同院的刘副省长下棋消遣,也不议论什么,因为实在弄不清楚。

国庆节开会时,省委通知黄克诚不要去参加了。

周围的气氛显得越来越令人不安。

看来凶多吉少,黄克诚有种预感。

黄克诚虽然经历过无数次运动、斗争,但对“文化大革命”还是摸不着头脑,对它会怎么发展,心中完全无底。就这样,过了1966年。

1967年1 月。刚过新年的一天。

太原。省委大院。

北京地质学院、清华大学、北京航空学院的学生三十多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黄克诚宿舍。

“走,快跟我们走!”他们对黄克诚又推又嚷。

“你们要干什么?”黄克诚喝问,一脸正气。

“于什么?就是要你黄克诚跟我们走!”

“为什么?”

“你自己难道不明白?”

黄克诚见事已至此,便说:“那得通知我的秘书,报告省委、省政府一下。”

黄克诚抓起电话机要打电话。他们动手阻拦,不许黄克诚打。

黄克诚故意发脾气,把电话机重重地摔到地上,又大喊大叫:“你们为什么不讲理?”

这一吵闹,吸引了大院里许多人来看热闹。

黄克诚想:有这么多人看见,就不会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向了。再和他们争吵也没有什么作用。

于是,黄克诚回头对这些学生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了。”黄克诚在太原被关了一天,第二天就被押上火车。车行一夜,便到了北京。

黄克诚陷入了沉思。他想,在山西总计呆了一年多一点就又回来了。可笑当初还打算在山西长久住下去呢?想到这里,黄克诚不免大发感慨。

大街上尽是花花绿绿红红白白的大字报,到处是“打倒”、“火烧”、“炮轰”等字眼。

黄克诚先被带到了地质学院。有不少学生监视他。黄克诚便和他们聊天,试图了解情况。

有个学生说:“薄一波也给我们抓来了,是我们抓的。”黄克诚本想通过闲谈,劝他们清醒一些。但是,他们正陶醉于这种“革命”行动中,自然不听黄克诚这个“大黑帮”的话。又过了一天。黄克诚听到他们议论,说是上面不肯收容他。这一下,抓他的人似乎伤了一阵脑筋。

后来,终于得到了北京卫戍区对黄克诚实行“监护”的决定。于是,黄克诚又被送到一个简陋的营房里,改由北京卫戍区“监护”了。

当时,黄克诚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有一次从一张买东西的发票上,看到五棵松某店字样,才知道是在五棵松附近。此后,黄克诚常常和看守他的人吵架。他们对他有侮辱行为时,黄克诚就反击。

黄克诚明知自己年老体衰,和年轻小伙子打架是自找苦吃,但他打不过也打,不甘蒙冤受辱。

这么一来,他们反而感到为难了。他们心里嘀咕:这老家伙找死,动不动就拼命,难办!

1967年1 月,黄克诚前列腺急性炎症发作,异常痛苦。一个军医给他在尿道中插了一根很粗的导尿管。黄克诚十分难受,觉得长此下去总不是办法。

便写信给中央文革负责人陈伯达,要369 求住院治疗。此后,黄克诚住进了二六七医院。3 月,黄克诚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专案人员带来了黄克诚夫人唐棣华来看他。

此地此景,两人不知说什么才好。于是,他们握握手,相对一笑,然后便坐下来谈病情。

3 月10日,黄克诚出院,监护地点转移到玉渊潭一带。在这里,被监护者每人住间小屋,相互隔离。黄克诚过着失去自由的孤独日子。

他的住房只有九平方米,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张小桌,一只小凳。此外一无所有,什么也放不下了。

这时,山西那边黄克诚的秘书把他指定的报纸参考资料等按要求寄到这里,家里也通过专案组送些衣服、食物和马列主义毛泽东著作。

黄克诚在这里写诗纪事:七律纪实无端入狱亦寻常,且把牢房作学房。

日习楷书百余字,细研经典两三章。

粗粮淡菜情偏好,板床薄褥睡亦香。

尚有闲情觅闲趣,斗居旋转乐洋洋。

4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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