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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弹剑问天 (第一部)-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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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一个声音大笑道:“哎哟!老婆,你怎么送上门来了?是不是急不可待要嫁入我吴家之门?”如此无赖,不是吴飞鸿,却还能是谁?

一个声音接道:“凤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久才将萧也送上门来,我们等得实在太久了。”却是陆游。

姬凤鸣大惊:“你们……不是在江边吗?怎么……”

“呵呵!说来好笑。天网的监视,此刻看来,竟如儿戏。真不明白,都三年了,一点改进都没有。”吴飞鸿哂道。

“唉!看来,一切,就自今夜结束吧!”萧也叹息一声,将魔刀拔出。

古剑派圣地古剑池,杀声震天。

“无机道友,这又何必?”志明和尚劝道,“一错不可再错。”

无机子道:“志明禅师,我有不得已苦衷。不必多说。何况,咱们还从未认真较量过,今日得此机缘,何必错过?”

志明和尚豪气顿生,笑道:“既是如此,再好不过。看掌!”

不远处,古剑池中。

“单夕,你可知何为天人之道?”华发皑皑的秋无痕笑道。

“无天无人,即是天道。”单夕大笑道。

“既是如此,还争什么?”秋无痕淡淡道。

单夕全身一震,大笑三声,仰天出门而去,足下一片鲜血淋漓。

张九虚叹息一声,恭身拜倒:“弟子终于不负师父所托,今日终于该功成身退了。”他身后漠娘淡淡一笑,恰如昙花一放。

秋无痕点了点头,笑道:“好。你们去吧!当真是委屈你了。”说时,他亦自吐了一口鲜血。

“多谢师父。”张九虚动情道。

再看时,秋无痕双眼已闭,再无动静。

※※※

天机阁。

“首领。阁内并无一人。”一个青衣人单膝跪地,颤声道。

“什么?”那首领大吃一惊!

“不好了,首领!有大队官兵包围此处。”又一人急急冲了上来。

“哼!官府的人也来凑热闹?那帮饭桶,有什么好怕的?”单风蝉压下震惊,不屑道。

“不是!据说,领头之人,是楚天手下的断剑寒衣。”那人慌张道。

“啊!楚家军!!”

※※※

江上。

龙羿这一招,弃刀易鞘,实是匪夷所思。但谢长风淡然一笑,依旧将长剑递了上去,气势有增无减。一声锐香,如虎啸龙吟。二人相交之处,跃起光华一片。水面浮琴,声声不绝,似与此声相和。

一触之后,二人倒退三丈,相视大笑。

“你早就明白了?”龙羿问道。

谢长风点了点头。

“你既放不下,便拿起吧。”龙羿又笑道。

谢长风想了想,似有所悟,微微颔首。

“我想,我要走了。”龙羿说这话时,看了谢长风一眼。

谢长风笑道:“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暂时还不想走。”说这话时,他眼中忽地柔情似水。

龙羿一道眼光,飞到江岸之上。千里之外,秦昭佳蓦地一颤,龙羿熟悉的眼光直射近自己的眼中来。

谢长风又点了点头。龙羿哈哈一笑,大声道:“既是如此。这就来吧。”

龙羿将刀鞘一扔,长刀暴起。

谢长风亦是大笑一声,却将长剑刹那间刺出,人向前飘出。半天之中,那剑忽地消失,便如从来未有这一剑一样。龙羿的长刀却忽地暴长一丈,直直劈来。

围观之人,直觉那一刀,隔了三十余丈,竟似要劈向自己而来。无不涌起玄之又玄之感。

这一刀,却似劈在一道无形气墙之上,再无寸进。众人这才看见,谢长风的长剑落霞此刻竟又出现。那剑直指上空,似全无章法,偏是众人感觉这一剑,竟是古往今来剑法之最。

不错。这一剑,却是谢长风学会《长风真经》之后,重新体悟“问剑之意”所得。

剑名不争。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才是李易安问剑之意的最高境界。

龙羿这一刀,如劈于无形之墙,刹那间光华尽收。却听他大吼一声:“我去了。”立时破穹刀又自劈出。其时,空中,平空生起一道闪电。这一刀,却无巧不巧,粘在那闪电之上。龙羿运劲一带,一刀过处,虚空似破。龙羿向前一纵,整个人向前飘出。

众人只见闪电过后,他向前飘起,只道这一刀劈出,谢长风如何可挡?却见他向前掠出一丈,就此凭空不见。

人皆呆住,如痴如醉。

天上残月,却刹那间明亮起来。江风习习,吹得独立清波的谢长风衣袂飘飘,恍如仙人。他将手虚空一抓,先前那酒壶,却斜斜飞起,落入他掌中。他一仰脖,一股水流砸入他喉内。

江面浮琴,此刻竟自未停,曲音柔和,有如天籁。终于有人识出此曲,惊叫起来:“广陵散!”

月白风清。只是今日流水意,乃是当日明月身。

//这几章都是旧版的,将在后面发生变化。

第十二章 雪满扬州

 血染长街。眼,已红。血,在流。却无人顾及,所有的人,为了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目标,刀剑相向。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只是今夜后,秦淮河里无名骨,可记深闺梦里人?

这一夜,后世史家称为“雪满扬州”,故意将“血”字替换,却又怎能掩盖那冲霄的杀气与无边的血腥?这一夜,实是发生了太多的太多。便是许多当事人,在很多年后,也依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后来,陆游于《铁马冰河录》中提到扬州一战时,只是道:绍兴二十八年,某夜,雪满扬州。

※※※

魔教左右二供奉只如过街之鼠,仓皇奔逃。他们不明白,为何十万两黄金买来的流光,竟反目杀自己人。仓促间,魔教精锐死伤无数。此消彼长,更何况有心算无心?局势一边倒。左右二供奉虽武功盖世,在少林知愚与几大门派掌门共同攻击之下,却又能支撑几何?无奈之下,竟向古剑池方向逃去。正道一干人只是紧追不舍。

单风蝉只觉无奈,寒衣手中断剑简直便是一长长的冰条,每一次击来,就如一阵寒风吹来。风吹叶落,这个深秋,竟是如此的凄凉。箭矢纷纷,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争霸,争霸,大哥,难道你争的就是这倒下去的权利吗?她忽然有些想哭。

心既乱,剑法自亦乱了。寒衣那只断剑,却变做了一团烈火,扑面而来。她长叹一声,将剑一横,纵身飞退。寒衣叹了口气,望了望古剑池的方向,沉声道:“追。”

古剑池。

吴飞鸿刀光转折,每一刀劈出,四周的空气便如被生生撕裂。姬凤鸣只如一叶飘萍,在那刀光之中浮沉。青霞剑幻出一蓬蓬绮丽的剑光,堪堪抵住吴飞鸿的刀锋。这把沧海神刀,却是由当年那只沧海长剑化来。自洞庭湖一战,吴飞鸿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兵器其实是一把刀。任意自在,随心所至,就是这样的一把刀。古剑池名震天下,铸剑造刀正是拿手好戏,这才可化剑而刀。

此时他每刀之出,几如雷奔电走,比之三年前生涩的刀法,此时可谓天渊之别。三年前,姬凤鸣的武功尚胜他一筹,三年后,却反是吴飞鸿的武功胜了一筹。面前这个男子,唉,难道他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吗?不,我不信命。她手中长剑疾攻,招招拼命。虽是如此,每一招每一式使来,尽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优雅来。

吴飞鸿心中叹息,手中刀法却丝毫不乱,每一刀都恰恰封住姬凤鸣的来势。二人纠缠于一处。

另一端,陆游笑嘻嘻地正与萧也打在一处,陆游武功本高对手甚多,只是他心内分神顾忌进入里边的单夕,武功却有留手,是以一时间,也非三招五式可分出胜负来。

蓦地人影一闪,却是单夕一啸冲出。场中立起变化。吴飞鸿心下一惊:莫非师祖已被他击败?姬凤鸣萧也却是一喜,手下加劲。

只是,单夕口中大笑,却不理诸人,竟扬长而去。陆游大呼一声:“单夕,哪里走?”一掌逼退萧也,掠身追了上去。萧也一惊,却也要追去,却有一只长剑刺来,他无暇脱身,只得回手一刀劈来。一刀一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一人正微笑看他。却是一直未现身的夜未央吴飞鸿狠了狠心,手中刀划出一道美丽弧线,斜斜砍向姬凤鸣的纤腰,这一刀若是砍实,风情万种的姬凤鸣这就要香消玉殒了。姬凤鸣心头一怒,青霞剑直刺他胸膛,却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吴飞鸿暗暗苦笑,不得不回刀一挡。却于此时,一股锐风却自他背后刺来,他暗暗一惊,却不得不将身一弓,一式铁板桥使出。那剑险险刺空,却绝不停留,当头切下。

此时他手中刀已与姬凤鸣的青霞剑相交,一触之下,立时回刀一挡。姬凤鸣岂会放过如此良机,当即亦是挺剑疾刺。吴飞鸿嘿嘿一笑,整个人却象失了重量,轻飘飘地落倒到地上。两人不防他如此怪异一招,双剑走空。他借机一瞥,那女子黑纱蒙面,身形曼妙,却是单风蝉。

吴飞鸿就地一滚,脱出二女剑网。三人战到一处,此时吴飞鸿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姬凤鸣心中一呆:“方才,他竟是故意让着我么?”一场混战。

未几,左右二供奉却也率众飞奔而来。身后,正道盟一干人等带血追来。渐成包围之势。

“呵呵,姬老婆,你们被包围了,还要打么?”吴飞鸿笑道,一副胜券在手的无赖样。

姬凤鸣想后一跃,停下手来,淡淡道:“谁被包围,还不一定呢。”见她举动,单风蝉也立时住手,向后退去。

一阵马蹄声响过,下面,却是阵阵紧凑的脚步声。吴飞鸿抬眼望去,一大队铁骑冲来,后面却是无数如蜂般的手持长枪的步兵。

当先一名武将,一个女子,面容可人,眉目清秀,一见之下,即予人温柔之感。吴飞鸿一眼瞥过,虽不认得,却总觉得这女子威风凛凛,暗地里一股杀气逼人。

场中所有的人立时都住了手,呆呆的望着这忽然的变故。萧也跃回姬凤鸣身侧,低低道:“这就是你说的最后一着?”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夜未央既见那女子,却是神色一震。

数千精兵将诸人围了个严实,长枪在手,利箭在弦。吴飞鸿似是大吃了一惊,道:“这……这……是?”

姬凤鸣呵呵一笑,道:“依依,多亏你及时来了。”

那被唤着依依的女子,微笑道:“凤姐见召,小妹只要能走路,无论天涯海角,都是要赶来的。”

姬凤鸣笑道:“多年不见,小妮子还是这么嘴甜。”

吴飞鸿蓦然想起一个人来,讶道:“姑娘莫非竟是吹雪无风谢依依?”

“不才。正是妾身。”谢依依道。

啊!楚天王手下二将之一的吹雪无风谢依依。这些兵马,竟是楚家军吗?正道盟一干人等,大惊失色。人人均知自三年前谢长风“死”后,正道盟一直将楚天当作大宋朝最大的敌人。此时谢长风重入江湖,楚天的军队立时到了此间——九死一生。

“飞鸿。你投降吧。”姬凤鸣道,“你我联手,这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吴飞鸿笑道;“老婆,我也很想和你比翼双fei……”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续道:“可惜啊可惜……我从不与邪魔歪道联手。”

萧也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语,只是冷笑。姬凤鸣轻轻叹息一声,道:“也罢。依依,让他们放箭吧!不过,希望能留他一命。”

谢依依点了点头,大声道:“放箭。”

箭雨,血雨。惨叫声响成一片。

奋力挥舞兵刃挡箭的人,腾身飞跃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那些长箭全数射向了魔教、天网与青霞派的弟子。

“谢依依!”姬凤鸣大声道,“这是为什么?”似是怎也不信,眼前这个女子竟会如此。

谢依依叹了口气,歉然道:“抱歉,凤姐。王命不可违。”

“楚天?……不是与我们约好了吗?”姬凤鸣更是不解。

“唉!我也不知。”谢依依道,“这是王命。”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一人忽道。

“凌前辈。”“凌阁主”之声此起彼落。——那人自然是真水仙阁前任阁主凌步虚。凌若雨浅笑立于一旁。

姬凤鸣哈哈大笑,道:“原来,原来是你。难怪,难怪。”话音方落,整个人竟冲霄而起,如浮光掠影,向古剑池内掠去。萧也见机而动,亦是随影而去。身后,箭雨纷飞。吴飞鸿不及细想,一刀砍去。

人去影空,唯有一滩血迹。

诸人看得又是佩服又是惋惜。如此险境,姬凤鸣竟依然能看出生机所在。须知这古剑池三面均是为楚家军包围,唯有另一面却是古剑派重地,亦即白道联盟总部所在,本是最凶险之地。此时却因反是最安全之地。

场中,凌步虚忽道:“谢姑娘,为何竟不放箭了?”

吴飞鸿一愕,道:“凌前辈,黑道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这场中还站着如此多的黑道中人,你怎么就说死光了?”凌步虚忽然用手指着吴飞鸿一众,冷冷道。

啊!人众愕然。

谢依依一呆,道:“凌前辈,你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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