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仙侠电子书 > 降仙奇缘 >

第66章

降仙奇缘-第66章

小说: 降仙奇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情啊!」

朱传宗得了指点,恍然大悟。在审查时,就从两方的身份着手,这才水落石出。原来李某仁不仅是吏部员外郎,还是左丞相李毅衡的堂侄。而受害人也不全是平民百姓。其中有个十四五岁的罗姓少年,是大理寺少卿的公子,偷跑出家来上街游玩,没想就遭受横祸。

朱传宗查阅案宗,发现一开始受害人家属都已经同意接受赔偿,只有那位大理寺少卿不肯和解。不知怎么后来其他家属也变卦了,跑去衙门闹事,这才惊动了皇帝。

朱传宗派人请罗大人来问话。那罗大人倒也爽快,直接承认闹事的家属都是他鼓动起来的。每家还给了不少钱,比李某仁答应的赔偿还多,条件就是不停喊冤,直到判李某仁死罪为止。

朱传宗道:「罗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也是执法的官员,难道不知道蛊惑百姓是大罪吗?」

罗大人冷笑道:「正因为我是执法官员,我才知道国法无用。李某仁是左相的亲戚,谁敢判他死罪?别说那些没钱没势的苦主,便是我一个正四品的大臣,左相都敢派人来拿前程胁迫我撤诉。我不把声势闹大,我儿子不是白死了?」

朱传宗心道:「果然如此。」又故意问道:「罗大人如此跟左相作对,就不顾及官位了吗?」

罗大人红了眼睛,怒道:「我罗家四代单传,只有一个儿子,如今香火都灭了,我还怕什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让李某仁不死也要掉层皮来!」

转身就走,临出门又回过身道:「我听说朱大人刚正公允,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吴思远听过案情真相,还是微笑不语。朱传宗道:「请先生教我!」

吴思远道:「如今看来,这案子其实很简单,复杂的是案子背后的关系,实质上乃是双方背后势力的较量。」

朱传宗道:「断案的依据乃是法律,背后势力再大,能混淆是非吗?」

吴思远笑道:「你若是能看透表面的假象,就不会这么说了。李某仁是官,受害人是民,因此李某仁撞死了人,不用偿命。罗大人比李某仁的官位高,所以就能翻案,可是李某仁有左相当靠山,罗大人跟左相一比,又不算什么了,这就叫环环相扣。谁的官位高,权势大,谁就是法。」

朱传宗道:「可是我看那位罗大人义愤填膺地痛斥官场黑暗,像是个正气的人呢。」

吴思远摇头道:「他骂官场,是因为触及到了他的利益,要是他儿子没受伤害,他才不会出头。甚至说,如果撞人的是他儿子,他说不定比李某仁做的还黑呢。」

朱传宗听得呆了。其实以他这几年的阅历,对官场的了解,这些道理何尝不懂?只是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故意不去想罢了。他呆了半晌,道:「换句话说,假如没有左相的关系,那李某仁就算真中了邪不用负责任,罗大人也会想办法判他死罪,因为罗大人的官位高。是不是这个道理?」

吴思远拊掌笑道:「大人举一反三,总算是悟通了。」

朱传宗叹道:「我倒宁愿自己不要悟通。吴先生你看,这个案子该如何了结?」

吴思远道:「大人都已经看透了,怎么还这么问呢?自然是维持原判。那些证人、大夫,都惧怕左相的权势,没人会说实话,罗大人以后也就死心了,左相也会念你的好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朱传宗默然不语。吴思远道:「大人还是放不下啊。这件案子,查起来简单,处理时候难,大人好自为之吧。」告辞去了。

朱传宗没有马上下决定,次日照例提审李某仁。那李某仁在牢中住了多日,反倒养得白白胖胖,精神焕发的,毫不在乎地朝朱传宗道:「朱大人,还费这个事干什么呢?案情是明摆着的,快点结案就是了,我还等着出去治好病回衙门复职呢。」朱传宗看他有恃无恐的模样,一气之下就退了堂。

衙役们都躲得远远的,惟恐触怒了气头上的大老爷。

朱传宗想起苦主们痛失亲人,肇事者却在牢里有滋有味,不但不受惩罚,出去还能继续做官,越想越是生气,心道:『不管官场有多黑暗,不平之事有多少,我见到一件,就要管一件,难道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了?』再升堂时,二话没说,就吩咐上刑。

原本按大梁的刑律,用刑逼供是合法的审讯手段,只是朱传宗觉得有屈打成招的嫌疑,不大愿意用而已。

其实正如吴思远所说,这案子难在背后,情节简单之极。李某仁受了两下轻刑,就熬不住,一口招了。那些大夫、证人,见势不妙,全都推翻供词,磕头认罪。

朱传宗将供词上呈明宗。时也凑巧,明宗刚过完大番,正想整顿一下吏治,给百姓树立一个政治清明的形象,正好把这个案子拿来做例子。当下就在朝上申斥了一番,要求严办不法官吏,还百姓一个公道,李毅衡见了风向,也没敢给侄子求情。

最后案子了结,李某仁被判斩立决。其余做伪证的大夫证人、贪赃枉法的官员,有的抄没家产,有的流放充军。并无一人漏网。

百姓交口称快,都赞朱传宗不畏强权,处事公正。

朱传宗再见吴思远时,得意地道:「吴先生,你看我不但断清了这个案子,却没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可见你说的官场环环相扣的理论,也不尽然啊。」

吴思远微笑道:「大人错了。李某仁之所以有左相这个靠山还被你扳倒,是因为你有更硬的靠山,当今皇上,官场上最大的环,就是皇上啊!」

朱传宗怔了片刻,无言以对了。

吴思远道:「不管怎么说,大人这次又断了个大案,也是好事。以后多在官场中历练一下,成就不可限量。」

朱传宗经此一事,对吴思远更敬佩了,道:「先生多给我讲讲官场中的学问吧。」

吴思远道:「大人这些天在衙门办公,见多了公文签字,我便为大人讲讲这个。官员们这签字的学问可大了,凡下属见到官员签字『按规定办理』,这意思便是可以办理,一般都赶快办理,因为下属向官员表达忠心的最好方式之一,就是敢于为官员承担风险。以后上级衙门在调查这些事时,凡是签字为『按规定办理』的都可理解为签字没错,错是错在部下没有按『规定』办理。」

朱传宗道:「真是叹为观止,这签字学问可真大。」

吴思远道:「划圈也有学问。现在官员为了节省时间,签批文件就用划圈来代表『同意』的意思。一般人看到官员在案卷上划了圈,就按照同意的意思办理了。其实却不知道,怎么画圈,可有学问。」

朱传宗道:「哦?请指教。」

吴思远道:「有些案件,在层层官员批阅时虽然划了圈,后来竟然没有官员负责。原来官员不是在呈文要求办理的『办理』两字上划圈,而是将圈圈划在模棱两可的中性词或自己的名字上。只要不是圈在『同意』或『办理』之类的词上,均可理解为官员还没有同意。所以,上级官员来查案时,这证据不能靠猜想和想象,这是不能追究单位官员的责任。」

朱传宗道:「高明,实在是高明。这些都是书上所没有的,要不是听先生说起,还真不晓得还有这门学问。」

吴思远道:「还有『同意请某某处理』,让人如坠云里雾里,『同意请某某处理』,同意二字后面没有逗号,也没有字句间隔,你说我同意办这件事也行,你说我只同意某某人来处理这件事也行,意思多的是呢,总之责任都不在他。」朱传宗虚心请教,不知不觉就讲了半夜。

他虽然破了此案,反倒见多了其中的阴暗,因此一点也不开心。回到家中,还是闷闷不乐。

薛金线正在房中绣花,边绣边问道:「相公,你刚破了大案,又有皇上嘉奖,又有百姓称赞,还有什么发愁的事?」

朱传宗看着娇媚的娘子,忧愁也渐渐去了。搂着她香肩,将吴先生说的环环相扣的说法,讲了一遍。叹道:「这些交织的关系真是可恶,要是能全消除掉就好了。」

薛金线想了想,低下头去,接着做活。嘴角却露出盈盈笑意,似有所思。

朱传宗涎着脸儿凑过去,道:「金线,你敢笑话相公?」

薛金线嗔道:「小女子哪敢呢?那些治国的大道理,我可不懂。不过听你说的,官场中的关系网,跟我们织布刺绣,倒有些像。若是线头乱了,那么这布就七零八落,散乱破碎,若是条理分明,那么还是一块结实整齐的布料。」

朱传宗听了大梦初醒,笑道:「你原来是在提醒我!对啊,既然是人当官,关系就难免存在。解决的办法不是消除,而是规范。只要彼此制约牵制,也就不怕有人徇私乱法了。娘子,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朱传宗想通了此事,愁情尽去。往翰林院去的也勤了,每日研读前人著作,找寻规范制约之道。薛金线见他用心学问,也自欢喜。

转眼过了半年。朱传宗被皇上特批,顺利从翰林院毕业。因为他先前破了好几件大案,皇上也赏识他的才干,就将他从督察院调到刑部,提升半级,任从三品的刑部侍郎。

他到了刑部衙门月余,也没遇着什么要案。一日闲得乏了,想起许久没回朱府,几位美人一定想得紧,心里就有些痒痒,就告了病假回家去了。

朱传宗往家走去,快到门口时,忽然见有个女子远远的朝他招手,他见那女子眉目如画,美貌动人,正是多时不见的水灵儿。他急忙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是水灵儿微笑站在街角。

朱传宗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水灵儿的小手,道:「你怎么来啦?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水灵儿脸色一红,抽了手,道:「别这样,胡说什么?这位是我义父。」说完一指旁边。

朱传宗一愣,见那人四十多岁年纪,白面黑须,很是儒雅,对他笑道:「在下水封良,久闻大名,无缘得见,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朱传宗一直眼中只有水灵儿,此时听水封良说话,这才醒悟过来,脑筋一转,高兴起来,笑道:「原来是水伯伯,您别客气,我和水姑娘是生死之交,交情匪浅,您不用和我客套。不如我请你们吃饭,不知道赏光吗?」

水封良待要客气,水灵儿道:「这人是个大财主,搜刮了好多民脂民膏,义父别跟他客气!」

朱传宗笑道:「是啊,我的就是灵儿的,不用客气。」

他这话意有所指,水灵儿羞得俏脸通红。若不是在大街上,只怕要抽出剑来砍他几剑。

水封良也不再推辞,三人来到一间酒楼。

水封良道:「京城真是繁华似锦,花花世界啊。可叹天下还有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真是天道不公。」

朱传宗心道:『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辞,自己说着听听就行了,这么公开大放厥辞,当我这个刑部侍郎不存在吗?上次看在灵儿的面子救了你们,怎么没有一点长进呢?』忙打断他道:「水伯伯,现在朝廷已经把贵教视为邪教,四处悬赏抓捕,你怎么还敢到京师重地来呢?」

水封良道:「实不相瞒,我是专程来京城传教的,希望能让更多人聆听太上老君祖师的教诲。」

朱传宗心道:『真是不知所谓。你自己不拿命当回事,要是牵连了我的灵儿,可就糟了。』

正想着,果然就听水封良道:「不过行事多有危险,带着灵儿实在不放心,就把她交托给朱大人,希望大人多加关照。」

朱传宗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水灵儿不肯,还要跟着义父。水封良沉下脸来,自有一股威势,水灵儿撅起小嘴,却不敢再争辩了。

用过饭菜,水封良告辞离去。朱传宗这才拉着水灵儿的手,柔声道:「灵儿,我想得你好苦,以后不要再走了好吗?」

水灵儿红着脸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想把我当雀儿关起来了?」

朱传宗道:「我是想把你关起来,不过不是当雀儿。」

水灵儿问道:「当什么?」

朱传宗笑道:「当老婆。」

水灵儿羞得脸红似火,想把手抽回来,朱传宗死也不放。挣了一挣,反被朱传宗整个搂在怀里。他大手在腰间一揉,水灵儿立时就没了力气,软了下去,小声骂道:「坏蛋,就会占我便宜!」两人依偎着,互诉衷肠。

水灵儿这一年多都是随着义父四处传教,偶尔也干些劫富济贫的事。朱传宗怜惜地道:「这些又辛苦又危险的事,你以后不要做了。」

水灵儿微微一笑,道:「我不怕。为了天下苍生谋求幸福,本就是我教的宗旨,我就是牺牲了性命,也不算什么。」

朱传宗心想:『她果然还是那个一心为了百姓着想的侠义女子,要是贪生怕死,也就不是水灵儿了。』不禁搂得更紧了,心里都是柔情。

水灵儿道:「我一进京城就听说了,你去年又为民做主,破了一件大案,现在百姓都很景仰你呢!我果然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