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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御风行-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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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就来亲自会一会你,看看你是否真的有天大的能耐,能够躲过我的追杀!”张行崎两只手已在黑影中伸出。

“且慢!”陈如风已被无形的杀气压迫得冷汗直流,只得用言语来为自己争取一丝空隙,“你说你是最强杀手,那么天下间难道就没有你杀不了的人?”

张行崎最重自己的声名,绝不容人小觑自己,经陈如风这样一问,他若不答直接出手将陈如风击杀当场,岂不是显得自己理亏?反正今晚他已插翅难飞了,不如先跟他说清楚,免得让他死去的时候也瞧不起他。

当下停了停即将扑出的手掌,昂首道:“你说得没错,当今天下确实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陈如风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可当泽崆云、冷非绝他们是死人?你张行崎我可是没听过在《江湖名录》有名呢。”

张行崎顿生怒意,拂袖一挥,便有恶风啸起,那些倚墙的米袋也被掀翻了几袋。

“泽崆云、冷非绝算什么?《江湖名录》又算什么?这个天下只有我想杀和不想杀之人,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要去杀他们。”张行崎怒瞠着陈如风,饶是陈如风心志一向倔硬过人,被他这样一瞪,心神不禁有点畏缩起来。

“至于你,有当朝丞相亲自求我出手,又有我徒弟败于你手在前,因此我不得不杀你。”张行崎杀芒暴放,陈如风心头一凛,眨眼间张行崎已手掌幻出,疾跃半空,闪魅到了自己的身前。

怒风剑应势而上,剑芒暴涨,狂风卷啸随剑走,在陈如风面前拉出一道绿色的波浪凶涛,意欲阻拦张行崎的强势一掌。但那一掌击来,便将陈如风浩浩荡荡的剑气排开,绿光尽散碎,往四方惨淡荡漾。

陈如风手一紧,将怒风剑直取刺上,剑影若无,速度极迅,可张行崎的掌击似早料先机,掌势带偏避过了怒风剑锋芒所在,带着幽光游动到了陈如风的肩膀之上。

暗自咬了咬牙关,陈如风只得将剑一收,施展柔水剑,转攻为守,卸开了张行崎挥往自己肩上的力劲,打算以慢打快。张行崎却似知道了陈如风的变招一样,不再硬攻,掌力也变得软了下来,撞入怒风剑的柔如水的烟白剑气之中,股股阴沉的真劲如同经水传递的波动一样,层层流传。

陈如风迫不得已撤去了柔水之力,怒风剑虚空斩出无数剑影,剑影又破为片片绿刃,本以为张行崎极近自身,以裂风剑之能必可重创于他。但张行崎始终御掌而行,绿刃聚击狂砸,可偏偏伤不了他,更多的是相互碰撞化为气碎。他仿佛应着裂风剑的势道,在间不容发之际偏能恰到好处地避开,猛掌仿若在暴风骤雨之中突进一样,带着森森强劲,震向陈如风。

此时陈如风已避无可避,被其掌命中,虽然在最后时刻以剑身抵挡,但掌力刚猛,带着张行崎浑厚的真劲,他依然不觉好受。

背部似是被软绵绵的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这才缓解了刚刚强烈的冲势,陈如风觉自己胸口极闷极重,啪嗒一声摔在了地板上。原来受了张行崎那一下掌击后,身子便被震飞到了那一袋袋米之中,被那些米挡了力度,才免受更重的伤。

张行崎已如鬼魅般冲至,一拳带着光劲击落,仿佛巨锤撼地,陈如风肚子一瘪,血柱从口中直喷而出,啪啦的一声碎裂声,陈如风所在的那块地板以应拳劲碎裂,整个人往下掉落,又是落在了一层的那堆米袋之中,口中喷出的血溅在了布袋上。

“没有人可以胜得了我,因为根本没有人可以破得了我的‘灵心通应’。”张行崎也不急着取他性命,即使在他死前也要他深深地折服于自己手下。

所谓的“灵心通应”,乃是一种玄妙无穷的内家功夫,可依靠感应对方的气机生出先于对手的真气变化,便能永远快对方一步,立于不败之地。这一招属张行崎通过感悟佛家法经而独创,更是张行崎昔日杀人之本钱,自创下“灵心通应”后,便再也无逢敌手,因而他也自称为最强杀手。

陈如风苦苦吟叫了几声,催动体内柔水之力尽快自愈,勉强地重新站起来,此刻他已心中明瞭,自己实在难以与张行崎匹敌,唯一之法便是作困兽之斗,殊死一搏,希望在生死一线之际激发出自己的潜力。

经过无数次的生死练气,陈如风对于这种存亡之局已是驾熟就轻。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的对手强横至极,誓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方罢休,双方都是抱着决心,陈如风担忧哪怕自己能激起强于以往之力,也难以获胜。

于是他便降低了目标,不求胜出,只求能觅得生机,从他手下逃脱。

在地影会之主、号称“最强杀手”的张行崎手中逃脱,已是大不容易了,即使传了出去,自己的面子也不会丢多少吧,陈如风忽然在心中苦笑想到。

张行崎也为之一愕,没想到陈如风才受重创,那么快就能站起来。

但在他眼中,他始终只是一只随手可捏死的蚂蚁一样,不成气候。此时能站起来,只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

张行崎自信一笑,双掌带着幽冥之气,仿佛追命阎罗一样腾腾杀来。

陈如风运尽全身真气,暴喝一声,怒风剑斩起绿虹剑影,迎上了张行崎的幽幽双掌。

剑法如涌如潮,仿佛将人带进了一团风暴之中,吸引旋杀之力连绵不绝,怒风剑引领着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张行崎吞噬灭杀,当中亦有柔水轻击,起借力打力之效,波光随剑尖荡漾,剑锋各种精妙招式也运至极致。可是张行崎虽然身陷于怒风剑茫茫剑海之中,各种刚柔剑气不断袭来,依然游刃有余,处处瞧破先机,以“灵心通应”随着陈如风的剑招而变化,掌上幽光如飞动的星月,连消带打地化解了陈如风的剑击。

陈如风已使尽了浑身解数,剑气狂劲似猛兽冲撞,突破了体内的真气极限,可依然不能占得优势,心中渐渐生出了技穷之感。他手上剑法连铺展开,激荡起来的剑气也将周围的米袋劈得四分五裂,白米洒了一地,剑影挥至极速,快得只能看到一道道绿芒在扇动,无奈始终破不了张行崎的“灵心通应”。他一快,张行崎比他更快;他招式妙,张行崎的掌法取得比他更妙;他的气劲凌厉,张行崎幽幽的掌气要比他更深劲。

到了最后,陈如风几乎是顺着本能而击剑,体虚无力之感迅速蔓延,本想一取得优势便借机逃脱,可“灵心通应”的纠缠能力实在强悍得可怕,自己虽一直争取主动,仍旧是落得个被动挨打的局面。

今日,他,陈如风,注定要命丧此地。

心中愈发灰心,他已经身心俱疲,想着就这样放弃,干干脆脆地死在张行崎的手上算了。

剑势慢了下来,张行崎脸上现出满意之色。他很享受这种将人逼到绝境、让人感到自己无法战胜的感觉,现在要取陈如风的性命,只是稍稍一掌的事情。

但他更想就这样活活将陈如风累死。

他没有加大掌劲,陈如风的剑气剑势全方位缓了下来,他也随着慢了。

就像将一条细细的丝绳绑着一只蚂蚁,直到将它逗死为止。

第三十六章:险中逃生

陈如风已是将近油尽灯枯之境,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扑通的水声,隔墙传来。

虽然是十分微小的声音,陈如风临于生死边缘,仍能清晰听辨。

这一下水声,又意味着什么?

稍稍一分神,张行崎的猛掌已挥出重重掌影,仿佛群幽起舞,陈如风迅挪身子,堪堪避开了掌劲的聚集所在。

“怎么?没力气了吗?”张行崎带着嘲意说道,双掌如覆雨翻云,陈如风已无刚刚那般剑势浩荡,处处移身闪避。

张行崎的掌法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陈如风立刻就毙在掌下,亦不会让他轻易脱出掌势笼罩之中。

而陈如风此刻心神则放在墙外的那道水声之中。

莫非是有人在外?

到底是谁?

说不定,是自己一线生机所在。

陈如风神念急转,有用怒风剑无力地挑开几下掌影,张行崎故意不加重力劲,要不然一掌便将陈如风连人带剑震飞了。

他就要慢慢地磨尽他的力气,将他逼入最深的绝望之中。

一种苦苦求生、可最后依然逃不过败亡的结局,张行崎最喜欢这样折磨人,尤其以他这种自视“天下无不能杀之人”的心高气傲,他绝不情愿如此干净利索就将陈如风送入死地。

然而陈如风身陷绝境,此时已由不得他去选择。

无论如何,只能够赌一把。

猛提一口气,手中怒风剑剑芒狂涨,碧光如柱,狂风卷集凝聚于剑锋之上,一剑往张行崎劈去。

张行崎“灵心通应”立刻施展,窥破了陈如风这一手聚风剑的气机所在,一掌毫不畏惧地探进了聚风剑剑气之中,旋动暴厉的风立刻削挂手掌,可他的掌仍能在急风狂啸之中随意而动,不被剑风所引,掌心中蓦地幽光大作,一团气劲爆裂炸开,顺着剑气疾冲向陈如风。

陈如风心中念道正是这刻,执剑不退反而迎上,像是要跟张行崎的掌劲比个高下。张行崎也不禁心中大愕,陈如风硬接上自己的掌劲乃是螳臂当车之举,但他以“灵心通应”之能也察觉不到当中有异处,因此陈如风不可能使诈。

“难不成他想给自己一个痛快?”张行崎心念,他可不能够成全陈如风,猛然收住大部分掌劲。

怒风剑如脱缰野马,已是覆水难收,一剑刺往掌劲所在。

锐耳的炸裂之声,将人耳朵震得生疼。

张行崎自信权衡好这一掌的力度,至多也只会将陈如风打成重伤,而不会让他就此死去。

剑与掌劲碰撞的那一瞬,极大的反震之力将陈如风震得往后急掠,陈如风同时暗运真气,顺势而行,加快自己的后退之速,整个人便如一张弓一样倒飞,冲向墙壁之上。

张行崎正古怪,却见陈如风已经借刚刚反震之力撞破了那面墙,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直接开辟了米仓内的一个缺口。

潺潺流水,月映之下寒冻刺骨。

甫一掉下那深溪之中,陈如风便觉有一股力度将自己托了起来,随后便是寒气侵体,水漫而来淹没了自己的知觉。

张行崎怒吼一声,从这缺口追出。

却见淌淌溪流,如一队队温驯的羊群一样直往远处流去,而陈如风早已不见了影踪。

本是手中随意逗玩的猎物,却猝不及防地溜走了,张行崎顿时心中火盛,杀气暴涌而出,溪上的水被卷到了三尺高后,又轰然坠回入溪里。

溪水远流,流向只有一处。

张行崎凶目顺水望去,忖念道若然跟着水流方向追去,必定能够追得上陈如风。

双脚正准备行动,却有一人影乘着月白之色,飘然落到了溪水的对岸,似有拦截之意。

张行崎释出杀意,如阴风暗锥一般袭向对岸那白衣人,但不见那人有一丝退却。

“你是谁?”张行崎冷冷地问道。

那人眼中泛着清光,淡笑从容地面对着张行崎,似乎一点都不感到藏伏在自己四周箭在弦上的杀意。

“在下韩陵。”

张行崎微带惊意,“你就是‘中原八隐’之一,有‘武学奇才’之称的那个韩陵?果然是气势不同凡响!”张行崎打量着他,见他年纪尚轻便能列入八隐之中,又得“武学奇才”之称,武功必定有过人之处,当下收起了轻敌之意,凝神而望。

“前辈过奖,前辈乃是冠以地影会‘最强杀手’之名,我等与前辈相比起来,还是差距甚远。”韩陵一番谦逊之言却没有令到张行崎脸上生出善色,反倒令他更重提防。张行崎观他不动声色之间却能显露出一股深敛的杀意,便知今日逢上此人,定不是带着好意而来。

“我尚有要事在身,失陪了。”张行崎正要顺水而上,追杀陈如风,可韩陵的身形也随之一动,跃过对岸,站在离张行崎三丈之外。

“韩隐士还有何指教?”张行崎已经气聚双掌,怒瞪向韩陵。

“若你要杀那个人,必须先杀了我。”韩陵笑着说道,似是在谈论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张行崎眼暴寒光,“从来没有人敢阻拦我杀我欲杀之人。”

“那么,在下便来做第一个。”韩陵依然不减笑容。

习习凉风吹起,几片叶落到水面上,随溪而动。

陈如风缓缓地睁开眼来,首先是一种浑身皆散的感觉。

星月璀璨的黑夜映入眼帘,他正躺在一片软绵绵的草地之上。

他的手和脚好像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任由自己出多大的力,它们都不动弹一下。

唯一还可以动的,就只有他的脑袋。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树丛围绕,顺着自己脚下望去,还有一条穿过绿野的溪水在静静流淌着。

有脚步声传来。

侧过头,却见一个带着斗笠的人正捧着一些草药,朝他走来。然后,他十分悉心地帮他敷上那些草药,原本周身麻木的陈如风忽然来了知觉,顿感剧痛无比,随着草药敷到了身上,这种痛感才被一种清爽的凉意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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