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又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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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能忘掉它，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只是没什么特别的一种感觉。
监考老师有秩序地发给我们试卷，还命令我们先不得填写试题。到了可以填写试题的时间，教室里一片宁静，只听见风扇摇曳的声音，窗外知了歌唱的声音，偶尔听到监考老师梳头发的声音。
……
坐在教室里听了两天风扇摇曳的声音，窗外知了歌唱的声音，监考老师梳头发的声音，我们所谓的高考也随之结束了。整个人像是把身上的一块重大石头放下了，轻飘飘的有点飞起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别说给我一辈子，给我几辈子我都忘不了。
我马上拉着秦燕子逃离高考现场，回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坐上末班车回家，舍友突然说晚上要在教室搞庆祝晚会，据说是庆祝高考完毕晚会，不知道这又是哪个欠扁的傻瓜想出来的馊主意，真他娘的无聊加郁闷加无奈。回家的感觉就像泡沫那样是那么容易破裂。我跟秦燕子牵着手在熟悉的、逛了三年的校园里继续逛下去，好像尽头就在眼前，很快就可以走完这旅程。周围的人好像也都在赶圩，疯狂地跑步，疯狂地踢球，疯狂地打球，在很难被别人发现的地方就有情侣在疯狂地亲吻，因为那种地方对我来说是不难发现的。所谓的人都疯了，都疯狂起来，走在校园里不难听见各种尖叫声，比猪被宰的叫声还凄惨。唯有我和秦燕子还尚存理智，很平稳地牵着手一直很安静地走下去。有点那种众人皆醉而我（们）独醒的感觉。
晚餐，这是我三年来在学校吃的最奢侈的晚餐，因为饭卡里剩的钱不多不少，却足以让我和秦燕子吃上一丰富的晚餐。我又请我的那几个兄弟喝了几瓶汽水，直到我们还没喝够，卡里的钱却用光了我才罢休。
晚上我没有上教室参加什么庆祝晚会，因为我不习惯那样的场合，因为在我眼里那是一种很无聊的行为，因为我要陪着秦燕子度过漫长的今晚。
在同样难被常人发现的安全角落里，我和秦燕子拥抱在一起做我们该做的事情。我们开始回忆我们一起走过来的三年，我们聊一些关于男性和关于女性的问题，甚至我们开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不知不觉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秦燕子说最怕这样的场景，所以我用力紧紧抱住她，我又情不自禁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个，希望她不会介意。
黑夜很快就被黎明所代替，就像黄昏被黑夜所代替，也像生命被死亡所代替一样，挡也挡不住。一个晚上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27
凌晨五点多我被闷得不行醒来，虽然刚才也是凌晨一点多才睡的，虽然我还很困还很想睡，但回家的那种欲望，特别是醒来发现满头大汗，才知道天是那么的热。
我冲到卫生间冲了几桶冷水，想冷却我身上的汗水，冰凉我那颗幼小的心灵。
天早就蒙蒙亮了，借着微弱的亮光我慢慢收拾我的行李，打算天亮就马上赶车回家。因为我想家心切，迫不及待投入家乡的怀抱，沐浴在那种温馨的情怀里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感觉。那种感觉却离我越来越远，跟着我的童年一齐向我挥手告别，越来越远，眼睛越来越模糊，直到我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我才发现我慢慢地长大了。我不应该只迷恋那些安定的生活，我要去迎接刺激的生活，长硬了的翅膀告诉我应该出去闯一闯。我想我确实出去闯了几年了，可现在是放假期间，所以我要先回家。
秦燕子打着太阳伞，她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虚伪地说我想晒黑点。两个人聊着无聊的话语，拖着沉重的行李，貌似浪漫却不浪漫地走路去车站。
坐在车上等着汽车发车回家，巧的是车站的广播站那里也播放着三年前我在老家车站时播放的赵微的《离别的车站》，不一样的是没有父亲来送我们，我和秦燕子互相拥抱着争着靠肩膀睡觉，旁人都向我们投来羡慕的目光。现在的汽车也装上空调了，吹得我直打寒颤。一切都在改变，不变的是我对秦燕子的心。看她那样，或许她对我的心也没变吧！有时候我却不知道是她的心变好还是她的心不变好，搞得我好乱。在我觉得我需要她的时候希望她对我是忠心的，有时候觉得她有点烦了，却希望她变心好让我再找另一个。而我却是有时候需要她，有时候不需要，所以让我毫无头绪。
不知在什么时候，我们都睡着了。不知不觉我被周公带进了梦境，我梦见又跟秦燕子在缠绵，而周公却只是刺激我那方面的细胞，在我缠绵得欲火焚身的时候他却不理我了。估计是车子开过了一快称得上大的石头，震了一下，我的梦就这样被它震醒了，我的火却久久不能熄灭。醒来发现秦燕子睡得很香，那睡相还跟三年前差不多，依然那样的可爱，依然那样的美丽，依然那样的诱人。唯一不诱人的是她流了一点口水在我手上，我忙从她背包里拿出餐巾纸把她口水拭去。秦燕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无聊中我不由得往窗外望去，才发现准备到我们镇了。公路两旁的庄稼在太阳的照耀下正长得茂盛，这时我想起高考前父亲打电话来安慰我说：
“你就放心的高考吧！我和你母亲都还好，家里的庄稼也都还健康，今年的经济收入还好，你不用担心什么，我给你熬了几个茶叶蛋，放假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家来吃了吧！”
是啊！现在国家正在发展，政策在改变，生活也在改善，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持走正确的道路，国家会很快就富强起来的，我们会很快就富裕起来的。
过了这个夏天，我们就会在秋天得到丰收；过了下个冬天，我们又会在下个春天播种。父母亲为了让他们的孩子能过上美好的生活而辛勤耕耘，总是这样循环地忙个不停，没有假期，岁月的沧桑挂在让我们容易看得见的他们的脸上。春夏秋冬的轮回他们走过多少回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脸上的皱纹，他们头上的银发可以告诉我们一切。我不敢再想下去，眼泪早就模糊我的双眼，想到这些我会感到些许内疚，我不想让自己有害怕面对父母亲的感觉。
我还来不及想太多，汽车就到站了。在回来之前我就通知猛男来接我。猛男他不参加高考，所以比我们放假的时间早很多。社会在迅猛地向前发展着，他父亲给他买了辆二手摩托车，买了部只能打电话发信息的三手手机。前两天在城市用公用电话给猛男打电话的时候，勉强听见他答应来接我和秦燕子，估计他也是勉强听得到我叫他来接我和秦燕子。
我提着行李下车，一眼就看见猛男在对面坐在摩托车上抽着一根烟，左手还夹着打火机。我拉着秦燕子过去跟猛男打招呼：
“辛苦你了兄弟，大家都不用介绍了吧？最近过得还好吧？”
猛男从口袋里拿出一硬盒甲天下烟，挑出一根就丢给我：
“**是兄弟的话就少来这些废话。”
“我不抽烟的。”我把烟还给猛男。
“是在自己女人面前不抽的吧？**的有哪个男人不抽烟的？装清高啊你？”猛男打着火机过来给我点烟。
“我真的是不抽烟的，你把这烟收下，别浪费烟草了。”我婉言拒绝着。
“**是兄弟的话就抽了。”
我无可奈何，硬着头皮抽了两口，烟雾还没吐出来完我就咳得不行了。秦燕子过来给我拍了拍后背，猛男坐在摩托上冷笑：
“所以说你要多练练，以后出去交际的时候都要抽烟的，不要以为你自己是好学生就不用抽烟了，学着点吧兄弟！”
在我抽到一半刚要把烟丢掉的时候，猛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猛男接过电话；
“喂……喂……喂……**大声点，你那边信号不好吧？好……好……好，OK……OK……包在我身上，好。拜拜！”
“妈的这邦家伙，真他妈烦人。”猛男有点气愤。：“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吧！”
无奈行李太多，就猛男那破车是坐不下我们三个人和所有行李的。好兄弟猛男只好认命，他说要在街上逛一下，要我先送秦燕子回她家再来街上接他，顺便回去见秦燕子的家长。想想我也是在上个寒假我才学开摩托车的，不是很熟，我都有点怕，可猛男却给我很大的刺激，再加上有秦燕子在身边，我还推辞什么呢？把行李绑好我就开着摩托送秦燕子回家了，一路上她把我包得紧紧的，后视镜告诉我风把她头发吹得乱乱的。秦燕子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又是甜蜜又是幸福，她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让我们一直这样开下去。可秦燕子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我们永远开不到尽头的话，也许我们就会累死在这路上，因为猛男的摩托车可以很快就没有汽油，到那时候我们就只能推着猛男的摩托车走在这没有尽头的路上，直到我们都饿死累死。
事与愿违，我们很快就到了秦燕子的家门口，秦燕子不舍的解下行李接着大声喊：
“爸……妈……老弟……我回来咯！”
可惜没有人应她。
“死气沉沉的，都哪去了？”
秦燕子拿钥匙开了门进去，顺便叫我进去坐一会，我就跟着进去了。原来秦燕子她父母亲在午休，弟弟在玩小霸王，都没听到她在外面的喊声。我也不舍得打扰他们。秦燕子递过来一杯自来水，我说谢谢。喝了一半我才又想起猛男还在街上等我去接他，匆忙放下杯子道了别就离开秦燕子她家了，所以说他家人根本不知道我来过。
在我缓慢地又到车站接猛男的时候，看见猛男在一阴凉处坐在我的皮箱上抽烟，左手还是夹着打火机，地上的烟头撒了一地，估计猛男没有去逛街，因为他要看住我的皮箱，再说了，地上的烟头可以作证。
猛男开着摩托载着我穿梭在凹凸不平的回家的路上，在旁人看来就像是越野摩托比赛，而我就是猛男的导航，尽管摩托赛车没有导航，忽悠一下他们农村的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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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假回家头几天，父母亲都舍不得叫我去干农活，说是怕累坏了他们的宝贝儿子。闷在家里几天实在闷不下去的时候我才发表抗议——我要去干活。站在田地里才真正感受到农民的艰辛，头上的那个太阳永远是那么热情，身上的那个汗水永远是那么活跃，尽管它们活跃过后很快就会被蒸发掉。以农民出身的我也还是没能顶住大自然的攻击，没过几天我就被晒得黑不溜秋的，照镜子乍一看像是非洲偷渡过来的难民。母亲抚摩着我的脸蛋，心疼地吐出四个字；
“我的儿啊！”
我的脸蛋告诉我的感觉，母亲的手心变得越来越粗糙了，手心上的每一道裂痕都深深地经过我年轻的脸，以至烙印在我的心底。我的心开始偷偷地流泪，不知是痛是苦还是伤。但我忘不了母亲脸上不变的笑容，任劳任怨的母亲总不忘对我的微笑。我真想小声告诉全世界：
“亲爱的父母亲，你们的儿子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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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我过得很开心，仿佛又穿越回到了我的童年，那快乐而真实的画面又一幅幅浮现在我的眼前。可惜只是画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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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干农活，其实父母亲多是让我去放牛。别小看放牛，家里的母牛又生了头小家伙出来，而且特别的调皮，要看好他们母子两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猛男怕我一个人放牛无聊，他就叫上几个小时候的兄弟跟我一起放牛，我们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把牛赶到山上，然后我们做我们的游戏，天热得不行的话就去游泳，包括牛也都不亦乐乎。早出晚归的生活又在我们的生命里出现，感觉我们是在翻版童年的生活。
……
就在我们快乐得不得了的时候我收到了秦燕子捎来的一封信，信上是这么说的：
亲爱的：
最近你过得还好吗？说句实话，最近我过得很不好，而你又不开摩托车来找我，你忘了我们的路还没走完的吗？这些想你的日子我很想念你，同时我也很矛盾。因为在我跟你在一起之前，追我的那个男生又出现了，其实我也曾经很喜欢过他，只是那时候不想丢下你，我不想看你可怜的样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东西，谢谢你没来找我，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它。我觉得我是要跟他在一起了，意思是我要离开你了，你明白吗？如果这辈子不能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我是会后悔的，哪怕只能跟他一天两天，一个月……我不想让我自己后悔，你明白吗？其实跟你在一起的三年里，他一直都在追我，你不在的时候他还经常带我出去玩，也拍了好多我喜欢的相片。只是“禁果”给你先吃了，我才跟你在了一起，而他也就这样成了我哥，可他不再想做我哥了，他说他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我，希望你能理解。同时他家境也很好，他家人准备就给他买房了，他还答应我会给我幸福的。你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