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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梦醒修真录-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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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直以为意识中想像的世界便是真的,直以为屋内四周的环境便是真的。但有朝一日,你就算从一小孔处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管你的境界高低如何,却再也不会走错路了,反而早晚有终级成就之日。”

说着他想起慧岸等人,又遥对群僧,说道:“慧岸,慧真,你们别误会,临将臣是个恶人没错,但只要他跟在我身边,我不会由得他滥杀,你们大可安心修行。空林寺毁了,我替你们修好就是,大家不要再起无谓争端。”

慧岸与慧真被眼前的变故弄得心神俱乱,心中兀自还在想刚才发生了何事,此时听见刘迦的话,只是暗道:“这人到底在说啥?”

群僧的心情虽然惊怒交加,可听见刘迦与临将臣的对话,却大觉有助人开悟的深义,不禁人人都细细倾听起来。此时忽然听见刘迦对自己说话,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想。

临将臣听得头大,怪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的存在,就会干扰别人修行似的,这可是那群秃子来找我的麻烦啊!你这人偏心得紧,袒护那些秃子。”

他神识远远看着刘迦,见其长身挺立,嘻皮笑脸,随意无拘,轻松自在,忍不住乐道:“这小白脸的形象越来越洒脱,有点菩萨的味道了。下一步他总该替老子解掉血骷咒,让老子也洒脱一回。”但转念又暗道:“不对,我本来就很洒脱的,只是被这血骷咒整至变形了而已。”

刘迦打出一个响指,将那暗点引至身前。那暗点由于被临将臣震出裂口,已渐渐转变成一团旋流,不再像当初那样无影无形了。

他正要试着修复那暗点空间,忽见玛尔斯冲了出来,东张西望半天,见到刘迦后,“嗯”了一声,话没说一句,又赶紧溜回去了。

刘迦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对着暗点内叫道:“老玛?!”却不见玛尔斯的问答。

他想问玛尔斯有什么事,忽然想起这群人的习惯,心中立时恍然:那玛尔斯等人赌性极重,只要没遇到生死大事,任那风吹雨打、雷霆万均,也不会下赌桌的(这难道也算是一种定力不成?)。多半是刚才自己移动这暗点时,被这群人感知到了,赶紧过来瞧瞧。但发现是刘迦在移动暗点后,也就放心了,不再理会。至于刘迦移动这暗点的目的何在,要干什么,这群人亳无兴趣。

刘迦心识微动,那团旋流开始聚合,但心识稍有松动,那旋流便立时散开,再难形成前时的暗点了。他微感不解,心识连变,那旋流被其震荡,只是稍稍稳定了形状,却总是无法复原,他大感诧异,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以暗点为中心,大量聚合四大属性物质,迫其还原,但忽然想起慧培三人说过的话,寻思道:“当年留下这暗点之人,必是佛祖的境界,诸相破尽后的无所不能,不是我现在所能理解的,我有些自大了。”

他不敢乱来,动念将小云宇宙打开,还未开口说话,已听小云笑道:“直播结束!”

他听得诧异,但转眼已从小云处传来的信息得知,自他前时开始入定,除了小云能看到刘迦在干嘛以外,破禅锋等人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何事,人人都急得要死。便闹着让小云将刘迦应劫过程的种种细节,以语言直播的方式,全程向四人通报。

从刘迦散功开始,小云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本来就与刘迦感应极强,再加上其本来身为宇宙,专业知识过硬,解说起来也就精彩异常。不时有诸如“手臂毁了”、“头没了”、“肚肠穿了”等凶险之语传来,一会又有类似于“他入定了”、“入深定了”、“证了个空出来”、“懒病发作,没继续悟下去”等等的境界解说,让破禅锋、聆听、欣悦禅、干玉四人听得惊魂难定、毛骨悚然,时而忧、时而喜,时而盼能出来相助、时而又大叹自己帮不上忙。

一直听到最后刘迦以心念禁锢偌大一个空间时,破禅锋兴奋得难以言表,狂叫一声,飞起一剑把一颗小行星劈作两块。聆听则张牙舞爪、摇头摆尾,在宇宙中乱飞不止,似吃了摇头丸一般。欣悦禅与干玉开始尚听得紧张难耐,可听到后来,越发像在听那些传说中的神话故事,总觉得小云解说太过离谱,只怕是被李照夕那小子传染了说书人的毛病,胡编乱造起来。

此时小云宇宙的出入口打开,破禅锋与聆听同时跃了出来。

破禅锋立在刘迦身边,哈哈狂笑,乐道:“不管后面的境界有多少,老哥总算入门了。哈哈哈,嘿嘿嘿,哼哼哼。”一时间剑身暴涨,寒刃四射,再加上他的笑声古怪之极,让人恐惧竟生。

聆听四肢伸展,金毛飞扬,咬牙切齿地怪笑道:“把文殊座下的青狮和普贤座下的白象找来!老子要和他们打一架试试!”说着他似觉难耐体内不断汹涌升腾的力道运转,仰头狂吼起来,数百个身影扑体而出,异光过处,整个空间斑澜万丈。

刘迦身后那群灵体看得恐怖,惊叫起来,集体跃入小云宇宙内。

远处的慧岸等人已聚在一处,忽然遥遥见到这边剑兽齐嘶,似颠似狂,心中忍不住又起伏魔之念,但转眼已觉不大对劲。

慧真疑道:“首座师兄,那怪物就是我前时跟你提起过的,好像叫聆听。”慧岸皱眉道:“你说他可能是地藏的神兽?他又改名了?我记得书上说他叫谛听,还有书上说他曾叫过善听,这怪物一天到晚改名干嘛?”

慧真摇摇头,也自不解道:“谁知道,但既然是怪兽,心智与常人不同,没事改改名,也在情理之中。”

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转头向众师兄弟看去,果见群僧脸上全都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颇为尴尬,自言自语道:“嘿嘿,老僧没养过怪物,只好臆想罢。”

慧灵见两人沉默,上前道:“首座师兄,如果那怪物真的是聆听,嗯,或者是谛听的话,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他本想说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地藏,但心中太难把地藏与那小白脸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微感郁闷。

慧岸此时心中极为矛盾,细想刘迦的修为和说过的话,那定是佛门中人无疑。可心中又总觉得这人和临将臣混在一起,不大像个善类。可偏偏此人修为远在众僧之上,自己很难判断这人是真的佛门高人呢,还是外道中的高手。

他又用神识探了良久,毫无所获,暗道:“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真得很难判断,倘若其主人是外道的高手,那怪物也必是外道的邪物。”

忽听一旁慧真叹道:“东胜神洲这区域内的天界,大多都是修行胜地,善多于恶,以致于咱们对外道的见识,总是听得多、见得少,真遇到了高手,实在太难判断了。”

慧岸心中疑虑不少,转头看向慧清,道:“慧清,你有什么看法?”那慧清很少说话,本不欲开口,这时见慧岸看向他,只好点头道:“首座,我有个道理,不知道对不对。”

慧岸颇不耐烦,摇头道:“你不必对我客气,你是方丈的侍者,那级别不亚于咱们,说不定修得比咱们都好,有话不妨直说。就算你要客气,也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慧清面无表情,只是淡然道:“这人刚才对临将臣说的明心一理,我觉得极有深义,与祖宗留下的经典中的内容,多有吻合。他既有如此领悟体会,咱们何必管他是佛门弟子还是外道高手,取其长、舍其短,不见眼中他人之过,尽忏自己往日之非,想来这才是咱们该做的吧?”

他见慧岸沉默无语,又道:“我自己虽然境界不够。但我侍奉过两任方丈,那前任方丈智度大师曾说过,佛与佛法,都只是个代名词而已,证得佛之心印,才是真实不虚之事。换个话来说,咱们这些佛门弟子,也可以不叫佛门弟子,只要目的都在于明心见性,只要目的都是为了成就无量智慧,那便与别派的修行者没有不同,何必定要执着在名相之上?”

慧岸闻言大醒,一脸喜色,双手抱着慧清,连声道:“哎呀慧清,你才是我师父!你才是我师父!”

慧清被他抱着难受,尴尬笑道:“我我……我这是拾人牙慧而已,那经书上不是说:无情说法吗?既然世间的无情之物,天地树木、禽兽蝼蚁,都在说法,想来只要咱们的心无所住,无所执着,那魔头也一样在说法吧?”

这边的刘迦与群僧虽然远隔数个星球之遥,可他此时耳朵的业识障碍已破除不少,那“闻”的能力已大非从前,不需神识调用,只需稍一用心,便将那边厢群僧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偶然间听到慧清之语,他心有所感,忍不住散去身形,心识直接在群僧跟前变个身体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慧清说道:“哎,你刚才说得不错!不妨再多说两句,说啊说啊。”他刚刚学会用心,那兴奋处难以言说,竟到了有些滥用的地步,虽然他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大妥当,但依然克制不了。

群僧见他忽然出现,连闪变的过程都没有,一时全被镇住。

那慧清见他与自己相隔仅有一尺,大感压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嘿嘿两声,说道:“刘迦居士,说实话,你陡然间来这么一下,别人还真会拿你当妖怪魔头来看待的。”

那话音一落,忽见刘迦体内跃出两个女人,一个白衣蒙面、身形飘逸,一个黄裙金带、妩媚张扬。群僧一见,面面相觑,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增加更多的疑惑。毕竟这小白脸在他们眼中已经够怪异了,此时再多怪异的事,大家也能渐渐接受了……一句话总结:反正妖魔鬼怪都那样。

那白衣女子,对着群僧冷面相向,只是漠然道:“你这傻瓜和尚,不识我家宫主莫大神通,老在那儿妖怪妖怪地说个不停,楞是不怕死了?”忽然想起安若微和崔晓雨,又补上一句道:“那妖怪该疯的疯了,没疯的那个还在那儿扮清纯、打麻将,也没见你们除了她。”

那黄衣女子却又不同,对着群僧眨了眨眼,大起调戏之意,同时扬了扬手中的小药丸,一脸嘻笑道:“这位慧清师兄,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呢,我这儿有枚欺神丹,专门用来供养高僧大德的,还望不要嫌弃哦。”

慧清正在思量如何面对刘迦,忽然见到两人,忍不住对刘迦问道:“这这……这两个女子形象,也是刘居士用分身演化出来的?这……刘居士的分身水平,真有些随心所欲了,高手啊。”

刘迦赶紧将欣悦禅和干玉拉向一旁,传音道:“这老和尚说不定是个高人,你们俩可别捣乱。”两人见他认真,也就不再说话,只是立在一旁。

群僧见了刘迦的举动,这才相信这两个女子真得是人,而非这小白脸用神通演化出来的。但转眼又起疑惑,这小白脸肚子里面如何藏了两个大活人?

刘迦转头对慧清道:“别的先不管,你刚才给这首座师兄说的话,不妨再多说说看?”慧清双手一摊,苦笑道:“我说完了。”

刘迦一愣,道:“说完了?这算啥意思?”

慧清一脸无奈,说道:“我说了嘛,我这是拾人牙慧,没自个儿的悟境,哪能说更多出来?那些话都是大悟之后的人说的,我拾来用用,该不会犯大错吧?”

他见刘迦一脸失望之色,心中不忍,吞了吞口水,又劝慰道:“刘居士,只因为你心中一直存着那了悟通达的心念,所以别人说的话、别人做的事,包括花开花谢、潮起潮落,甚至身外一切有情无情,总能让你觉得多有深义。这也是唯心所现、唯识所变的另一层意思吧。”

刘迦本已失望,忽然听见这句话,心中又被撞了一下,猛然又抬头,指着慧清叫道:“咦,你还说你不会说法,刚才又说了什么来的?快快快,继续说!”

慧清大感头痛,连声道:“我我我……我这不是看到你失望,想安慰你一下吗?”

刘迦心中一凛,知他所言非虚,转又叹道:“唉,我不需要安慰的,只是想弄明白刚才为什么闯不过那后面的境界。”

慧清见他不再相逼,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刘居士一心勇猛精进,那是让人佩服的。不过,那一心至专、全神贯注的法门,和彻底放下、了无牵挂的途径,想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万缘旁落,不染著、不住相而已。只不过前者用一心,后者用无心。一心至深,也是无心,两者没有区别。硬闯不过,干脆放下;放不下来,干脆拿起就走。”

刘迦闻言大震,指着慧清的脸,叫道:“你你你……你又来了!”

慧清见他发急,赶紧摇手道:“刘居士,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可是这回连慧岸也觉着奇怪了,忍不住转头疑道:“慧清,我现在真有些怀疑,你是不是隐藏在咱们这群凡人中的圣者了,这……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开悟了,可别瞒着大家伙啊?”

慧清见群僧脸上都开始大现疑情,终于长叹道:“唉,瞧瞧你们,我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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