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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九重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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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见他没事,哪里还有听他胡言乱语的心情,道:“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二太夫人在那老人家那里宴请家中的女眷。”



“哦!”纪咏点头如岛蒜,“那你快去,我们晚上再好好合计合计这事。”



在这些事上他一向很有分寸。



窦昭转身离开。



太石湖假后面露出窦明的半张脸。



到了晚上,窦昭和纪咏在花园里碰面。



大红的灯笼照在纪咏的脸上,让他的眉目更显俊朗。



他扳着指头道:“我今年十六岁,明年中个进士,十七岁,庶吉三年庶散,二十岁,然后到六部观政,三年以后混个从七品的右给事中或是詹事府主薄厅主薄、太仆寺主薄厅主薄之类的,就二十三岁了。再三年,升个七品……这样算下去。我要开到正二品,最少也得五十三。”他说着,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考进士一点也不划算!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中举之后立刻参加春闱的,好也能节省几年。五十岁的时候做到正二品。”



窦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没好气地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前一世他到是不到三十岁就做了礼部侍郎,升到了侍郎,正三品。



“我也正在苦恼,”纪咏说的是苦恼,眼睛却亮晶晶的。看不出一点苦恼样子,“你说,有没有什么捷径能让人不用这样苦苦地熬资历?”



能!



出家当和尚!



念头闪过,窦昭瞪大了眼睛。



难道上一世,纪咏就是因为这样才去当的和尚不成?



可那也得遇到个因为圈禁了自己父亲。杀死了自己哥哥而问鼎大宝,每日寝食不安,因而开始特别信奉佛教的皇上才行啊!



她觉得自己的额头好像在冒汗似的。



要是知道他前世是什么时候出的家就好了?



窦昭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道:“听说梁青是四十三岁入的阁,孙怀四十四岁入阁,王箕四十六岁入的阁……”



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继续出家当和尚吧!



六伯母提起来他来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多荣耀。好像他就是纪家的希望,纪家的未来似的。怎么也要哄着他考个进士之类的再说。



“我就知道。这话只能跟你说。”纪咏听着,兴奋地一掌拍在了窦昭的肩膀上,窦昭身子一沉,肩头立刻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不喝道:“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太高兴了,太高兴了!”纪咏连声道歉。一弯腰,从石桌下面摸出一大卷纸来。



他把纸摊开来,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道:“我近百年的阁内大学士的履历全都做了个表,你看看。”



灯光昏暗,窦昭哪里看得清楚。可她要不是不陪着纪咏疯,纪咏还不知道要祸害谁去?至少她不会被纪咏给蛊惑。



她吩咐素兰去点盏灯来。



素兰应声而去。



纪咏却迫不及待地介绍起那些名人来:“……梁青是因为做过仁宗皇帝的师傅,仁宗皇帝一登基,就把他从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提到了正二品的礼部尚书,皇上有六位皇子,最小的今年也有十三岁了,我就是想弄个从龙之功,也有点晚了……这个不行!孙怀是因为显宗皇帝要整治官吏,他正好有刚直不阿,清正廉明之声,皇上让他做了刑部尚书,可在这之前,他在琼州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县令,我可不想为了个尚书跑到琼州去晒太阳……这个不行!王箕是仁宗皇帝还是太子时,太宗皇帝要废了仁宗皇帝,王箕在都察院御史的时候曾上书为仁宗皇帝辩护,仁宗皇帝登基后,提擢他做了吏部尚书……”他说着,摸着下巴沉吟道,“王箕这一招倒可以试一试——当今皇上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总得来说还是个仁君,对御史的弹劾什么的也能容忍,不过让皇上和太子有罅隙,这件事有点难度……”



窦昭已经听得大汗淋漓。



有这样求官的吗?



他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什么事都要照着他的意愿行事。



“你是只想出名?还是想做官?”她问纪咏,“或者是要给家里人一个交待?”



“这有什么区别。”纪咏两手一摊,道,“想出名,自然得做官,做了官,也算是给家里一个交待了。我寻思着,得想办法四十岁以前做到尚书,这样还有三十年我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别人也不会因为你特立独生而对你匪夷所思了……”



窦昭实在是忍不住了,斜睨着他:“你敢肯定会活到七十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纪咏大言不惭地道,“我怎么也得活个差不多吧!”又道,“不过,我觉得我最少也能活到八十一。”



窦昭觉得自己和他生气真是白费表情,道:“这都是以后的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考个前三甲吧?考不中进士。你说的这些都是白搭。”



“我也这么觉得。”纪咏很认真地点头,“但想比怎么做最快地做到正二品,科举是件小事。”



窦昭气极而笑,道:“那就做佞臣或是奸臣好了?”



“这也是条路哦!”纪咏严肃地道。“我还真没有往这上面想。看来多一个人商量就多一条路啊……”



窦昭语凝。



纪咏哈哈大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窦昭望着这样的纪咏,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纪咏忙道:“四妹妹。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胡来。可这世上的事真的是很无聊,我要不自己给自己找点趣事,只怕会被闷死。”话说到最后,已有几分唏嘘。



窦昭哼道:“所以说‘人皆生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嘛!”



“不错。不错!”纪咏抬手就朝窦昭的肩膀拍去,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把手缩了回去,大声道,“就为四妹妹这一句话。也应当浮一白。”然后又不无遗憾地道,“你怎么是个姑娘家,要是个小子多好!”



窦昭已经懒得理会他。



花园的南边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纪咏站起身来。



窦昭也有点奇怪。



素兰去拿个灯,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候。



两人正在那里张望,就看见窦明搀着祖母,在一大群丫鬟媳妇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窦明的贴身丫鬟季红和红姑在前提提着灯,素兰手捧着盏宫灯,委委屈屈地跟在祖母的身后。



窦昭冷笑。



纪咏更是额头青筋直冒。咬着牙低声对窦昭道:“上次我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这样你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



窦昭没有做声。



桌上摊着的一大堆的写着字的纸给了纪咏借口:“……找四妹妹问问,有没有这些人的生平。”



祖母和善地点头,道:“有什么话白天说就是了。天色太晚,夜风又大,小心把灯给烧着了。”



两人齐齐应喏。



在窦明得意的目光中。祖母让窦昭扶着她回了屋。



只间一进门,还没等窦昭开口说话,祖母已道:“我知道,纪公子虽然胡闹,却是赤子心肠,你更是事事心中有数,你们俩人断然不会做出什么让大人们操心的事。只是明姐儿既然找了来,她就可以找第二个人,你们总归是要避避嫌。以后有什么事,就到我屋里来说。”



祖母的相任让窦昭眼眶微湿。



她恭敬地应是,服侍祖母睡下才离开。



窦明却一直在外面等她。



看见窦昭出来,她笑语殷殷地喊了声“姐姐”,道:“您说,我明天要不要也跟二太夫人说说?”



“说吧!”窦昭笑道,“刚才纪表哥跟我说,上一次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这一次,他谁的面子也不看了。”



窦明脸色微白,声厉内俱地道:“他还敢倒打我一耙不成?”



窦昭微微一笑,和她擦身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窦昭一直被祖母叫去做针线,纪咏则乖乖地鹤寿堂读书,窦明跟着婉娘学弹琵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素兰不免有些嘀咕:“纪公子到底有什么打算?”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素心告诫她:“这是小姐和纪公子的事,你不要从中搅合。”



素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趁着变天,主动请缨去给纪咏换厚被褥,悄悄地打量纪咏。



纪咏当然没看见。



素兰抓耳挠腮,最后只能沮丧着给纪咏曲膝行礼,准备退下去。



纪咏这才慢腾腾地道:“你放心好了,我正在想什么事能让你们五小姐一辈子都后悔不己!”







第一百四十章斗法



纪咏的那句话是当着所有来给他换被褥的丫鬟们说的,自然很快就传到了窦明的耳朵里。



她冷笑,闭门不出,吩咐周嬷嬷和季红:“以后只要是送到我这里来的东西,全都要细细地查看,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再送到我的手里。我就不信了,我不出门,不随意吃喝,他还能要了我的性命不成?”



周嬷嬷和季红原本担心着窦明要和纪咏硬碰硬,此时见窦明小心应对,不由松了口气。吃穿用度都要过了她们的手才会被送到窦明面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们就在给窦明送来的秋衣里发现了一根针,在饭菜中发现了腹泄的药,在屋里发现了一条蛇,两只老鼠。



窦明不屑地轻笑:“不过如此!”



素兰则失望至极:“说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似的,结果也只会这些雕虫小技!”



素心厉声喝斥妹妹:“你还想怎么样?我看纪公子很有分寸!这样无伤大雅地闹腾一番,让五小姐受些磨难也就是了。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四小姐这个做姐姐的也难辞其咎。”



“所以说,还是把五小姐送回京都的好。”在自己的内室,屋里又只有她们俩姐妹,素兰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忌,“我就是不喜欢五小姐总是把四小姐当仇人似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素心叹道,“我们听四小姐的吩咐就是了。”



素兰点头:“不然还能怎样?纪公子又指望不上!”



纪咏确实有些指望不上了。



窦启俊中了举人之后,决定再接再励,参加明年的春闱。



窦家的几位进士都游宦在外。唯一一位留在家里的同进士说自己学识浅薄,不能耽搁了他的前程,不愿意指点他制艺,他想到江南一向比北方文风鼎盛。纪咏又是比自己高二届的南直隶解元郎,遂拿了自己的文章来向纪咏请教。



纪咏绝顶聪明,对那些有迹可循的东西更是有着别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不过廖廖几句话,就让窦启俊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加之他没有那些老儒的酸腐,窦启俊问什么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窦启俊受益匪浅。窦启俊开始还只是隔三差五地来一趟,后来就天天来。再后来,干脆就住在了纪咏的隔壁……



他哪里还顾得上戏弄窦明!



这也是大家乐于见到的结局。



西窦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宁静,窦明也开始每日跟着婉娘练琵琶。



眼看着就要立冬了,家里的人都在准备立冬的祭祀,季红却悄悄地跟窦明道:“二表少爷身边的尚儿悄悄跑了来。说有要紧的事要见您。我怕被四小姐看见,让他暂时躲在了柴房。”



窦明吓了一大跳。



这两年京都有什么事都是王檀给她通风报信,这次却派了自己的小厮过来……



她琵琶也不练了,催着季红把尚儿领进来。



尚儿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眉目清秀,穿了件丁香色的粗布衣裳,打扮得像个乡下小子,不等窦明开口,他已哭着跪倒:“表小姐。求求您救救我们二少爷吧?”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王檀像庞玉楼,性情活泼,小孩子,活泼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坏在就坏在他上面还有个少年老成的王楠。他的活泼就变成了顽皮。为此他没少被母亲责骂、祖母喝斥。



听尚儿这么一说,窦明想也不想地问道:“他又闯什么祸了?”



尚儿抹着眼泪道:“老爷请同年给大少爷写了份推荐大少爷去国子监读书的文书,二少爷不知道那文书那么重要,一下子给弄脏了……表小姐,”他又哭起来,“二少爷真不是有心的……可老夫人让二少爷跪祠堂不说,还要把二少爷送到老爷那里去……谁劝也不行……表小姐,您就救救我们家二少爷吧……听说云南那边都是些蛮夷,还人吃人……”



“活该!”窦明骂道,“谁让他不长眼睛的!”



“表小姐!”尚儿闻言傻傻地望着窦明,连哭都不敢哭了。



窦明倒也不是真的恼火这个表弟,见状道:“我就是想给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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