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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历史不忍细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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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油走人,连击碎的珊瑚树也不要了。

石崇既然富可敌国,来他家寻开心、打秋风和献殷勤的宾客络绎不绝。石崇也经常在家举办豪华宴会,宴请晋国的达官显贵和文人墨客。每逢大宴宾客,石崇就安排美女在座上劝酒,就像今天的贪官土肥佬在酒店要小姐陪酒一样。所不同的是:宾客有饮酒不尽兴者,当即命令家庭保安杀掉劝酒的美女!有同情心但不胜酒力的宾客为了让美女活命,只好过量饮酒,以致当庭酩酊大醉。

王导(东晋宰相)和王敦(东晋大将军)两兄弟曾共赴石崇的宴会。王导酒力很浅,因为怕劝酒的美女被杀只好强饮数杯,当场醉倒在席上。王敦酒量很大,但此公心肠硬且好恶作剧,任凭美女流泪劝酒也不肯喝一口。三位美女霎时失去俊美头颅,可王敦仍不动声色,依旧滴酒不沾,结果又一个美女拉出去了,一分钟后传来一声惨叫。王导责备兄弟无恻隐之心,王敦回答说:“彼杀自家人,关我何事?”

宾客吃饱喝足后上“洗手间”,发现男厕所内居然有十多个玉骨冰肌的少女袒胸露臂,每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第一个托盘盛着锦衣华服,供客人更衣用;第二个托盘盛着沉香兰麝等名贵香料;第三个托盘盛着高级洗漱用品;第四个托盘盛着高级护肤化妆品……进去的宾客都得脱下旧衣换上新衣才能去蹲位大小便。大多数宾客不好意思在少女面前赤身裸体,只好憋着退出去。王敦与众不同,进去后当着美女的面脱得一丝不挂,慢吞吞地换上新衣,美女们看见他那不安分的下身皆红着脸转过头去……

石崇只是晋国的一个中级官僚(散骑常侍),就如此狂乱纵欲变态浪费,部长宰相级的高级官员就更不用说了,何曾父子和王济就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例子。

司马炎有次去王济家蹭饭,席上的一盘乳猪味道极其鲜美。皇帝在吃了个酣畅淋漓之后大大地称赞了一番厨师的手艺,又讨教个中秘诀。王济告诉皇帝,他家用于做菜的小猪全用人奶喂养,因此肉味鲜嫩异常!王济喜好跑马,那时首都人多地贵,他看上了一块地价最贵地段,就把跑马场那样大的一块地用钱币铺满,把这块地买下了。

……

西晋初年,国家经过近一个世纪的长期分裂动荡后重归统一。根据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传统理念,这次的统一和安定应该是长期的。秦朝灭亡后只经过五年短暂的分裂就迎来西汉两个世纪的长期统一。西汉覆亡后天下也只扰乱纷争了几年,随后就是东汉近两百年的承平盛世。晋国前期是一个世纪的长期分裂,按理接下来的太平盛世应该能延续比两汉更长的时间。因此晋国上自皇帝宰相,下至平民平姓,都天真地认为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已经到来,谁都相信明天会更好;谁也不去为未来担心。

因为没有必要的忧患意识,帝国臣民对国家、民族和家庭的责任感日益淡漠,社会享乐主义滋长,朝野上下物欲横流,每个人都在花样翻新地找刺激寻开心。只有极少数智慧人士看到了潜在的危机,车骑司马傅咸就一再上书皇帝借古论今,指出荒淫奢华的危害,建议司马炎在全社会惩治浪费,倡导节俭。但拥有超人智慧的人总是寂寞的,他的话皇帝听不进去,臣民百姓也认定他在自找苦吃,放着眼前的福不享分明有自虐倾向。

除了极少数的仁人志士外,个别达官贵人在花天酒地时也能对时局保持清醒的认识。宰相何曾有一次告诉他的儿子说:“国家刚刚创业,应该朝气蓬勃,才是正理。可是我每次参加御前会议或御前宴会,从没有听到谈过一句跟国家有关的话,只是谈些日常琐事。这不是好现象,你们或许可以幸免,孙儿辈恐怕逃不脱灾难。”何曾虽然拥有清醒的头脑,但他缺少人类的高贵情操和崇高的理想责任心,不是从自己做起,利用手中的权力来阻止这种全社会的堕落倾向,而是认为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社会,不去作任何改变社会的努力,一边发着高论,一边一餐吃掉一万钱。

奢侈之害,大于天灾。富得流油的晋国在经历了短短十年的安定之后兵戈再起,司马家族各位酒肉政客为了争夺更大的享受特权,开始了一轮又一轮敌对复仇式的自相残杀。全国各地相继变为战场,田园荒芜,山河破碎,生产力受到极大的破坏。从不相信还会再度挨饿的国人陷入了可怕的饥饿之中,人吃人的惨剧从一个地方延续到另一个地方。在强权就是真理的乱世,达官显贵和超级富豪无法安心享受自己的财富,他们很自然成为军阀和饥民掠夺抢劫的目标,不但不能保住自己的家产,绝大多数连脑袋也搭进去了。

奴隶出身的石勒在饥饿中成长,他聚集了一大批饥民在自己身边,拿起各式各样的杀人武器向疯狂享乐的官僚富人发动了野蛮的复仇战争。那些只知纵欲找刺激的“玩字号政客”在醉生梦死之后,蓦然发现自己的脖子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如花似玉的妻子女儿被那些平时连正眼也不瞧一下的下三烂搂在怀里……

304年,连晋国的首都洛阳也发生了可怕的饥荒,昔日用人奶喂猪的超级富豪们也落到了吃上顿没下顿的地步,最后连每天一餐饭也保证不了。为了不被饿死,晋国的高干、官商、暴发户只好跟在十万禁卫军后面离开洛阳,南下去较为安定的江南找饭吃。但去路被饿得不要命的饥民武装阻断了,只好左转九十度向山东进发,在苦县(河南鹿邑)落入了石勒奴隶军团设置的口袋。包括宰相王衍在内的所有“玩字号富豪”全被残酷地杀死。他们的妻子女儿则被不识字的野蛮人丢到了床上……

最后的时刻到来时,首都成了人吃人的孤岛。龟缩在深宫的皇帝司马炽在饿了几天之后,被迫和留守的若干高级官员及其眷属出城找饭吃。这支超级富豪队伍步行到昔日最繁华的铜驼大街时,街上已长满荒草,饥饿的群众向他们攻击。司马炽大声喊叫自己是尊贵的皇帝,饥民的攻击却更加猛烈,因为他们可能是想皇帝的肉肯定更嫩更肥。司马炽到底没能走出那条大街,只好退回皇宫坐以待毙。

当初这些超级富豪在拼命“玩儿”“找乐子”时,一定没有想到今天会落到连粗茶淡饭也吃不上的地步。

晋国的一等富豪石崇的结局更具讽刺性,这个靠抢劫起家的官僚,最后也撞上了被大官抢劫的恶运。不但全部财富遭抢,连全家的脑袋也给抢走了。石崇的豪富排名第一,因此也比其他超级富豪抢先一步掉了脑袋。他的财富令许多人眼红,尤其是令权力人物眼红,权势比他大的人无疑都想把他的财富攫为己有。

赵王司马伦当政时,军阀孙秀看上了石崇的女人和财产,就给石崇安上一个莫须有的谋反罪名,带领军队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他的家,把他的财产和女人全部抢走了。孙秀还嫌不过瘾,又回过头来把石崇全家几十口男女全部押往东市刑场,在每人的脖子上砍了一刀。

石崇被宪兵逮捕时,居然以为是他的爱妾绿珠惹的祸,孙秀只是看上了他的女人。现在女人都归孙秀了,孙秀应该满意了,随后就会发还他的家产了,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杀头,更没想到会“诛三族”。他自以为满朝文武都上他家做过客,他的人缘很好,那些人会为他鸣冤,孙秀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杀他!丝毫也想不到来他家做客的官僚都从心里嫉恨他。可见石崇的智商实在低得有点可怜,如此低智的人居然是晋国的一等富豪,由此可见一个人拥有的财富和能力并不总是成正比的,在政治不修明的世道甚至成反比。

值得一提的是:西晋王朝是中国美男子高产的时代,上流社会人士一个个风流倜傥神采飞扬,历史上有记录的美男子大多出生在那个时代。且不说众所周知的潘安,让最贞洁的女人也忍不住想红杏出墙;甚而卫玠出门时,洛阳城万人空巷,他走过的地方人山人海,不过都是女人。结果这个奶油小生活活被女人“看死”了。有讽刺意味的是:美男子组成的国家居然是最奢侈最荒唐也最快灭亡的国家,可见男人的“美”着实不怎么可靠,金玉其外的男人往往败絮其中。

富得流油的晋国就这样在奢华淫乐的浊流中过早地毁灭了。司马家族的漏网之鱼琅琊王司马睿在长江以南建立了流亡政府,为文明的汉民族提供了一处避难所。我们应该感谢司马睿,他建立的东晋政权使汉文明能够在北方少数民族入侵的浪潮中苟延残喘,保留了汉文明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否则汉文明极有可能像同时代的西罗马文明一样亡于蛮族之手,中国将四分五裂,且永远丧失了重新统一的机会。

王安石变法:帮了###的忙

易中天

公元1067年,是一个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的年份。这一年农历正月,36岁的宋英宗病逝,20岁的皇太子赵顼当了皇帝,是为宋神宗。这时,北宋王朝已过去108年,算是步入中年,而新皇帝血气方刚,总是想做些事情的。

于是,便有了著名的“熙宁变法”。

宋神宗的变法,倒也不是自寻烦恼,无事生非。当时,宋朝已经顺顺当当地延续了上百年。和平安定的时间长了,人口大幅度增长,开支也大幅度增长。一是军队越来越庞大,二是官场越来越臃肿,三是宗教越来越兴盛,这些都要增加费用,财政岂能不成问题?

与此相反,行政效率则越来越低,国家的活力也越来越小。因为承平日久,忧患全无,朝野上下,慵懒疲软,得过且过,不思进取。

宋神宗显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暮气沉沉的局面。他多次对臣僚说“天下弊事至多,不可不革”,又说“国之要者,理财为先,人才为本”。问题是,到哪里去找既敢于改革又善于理财的人呢?

他想到了王安石。

王安石也是一个志向非凡的人。

他曾给仁宗皇帝上过万言书,可交上去以后就没有了下文。王安石明白,改革时机未到。于是,他一次次谢绝了朝廷的任命,继续在地方官任上韬光养晦,并种他的“试验田”。在王安石看来,做什么官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不能做事。如果在朝廷做大官而不能做事,那就宁肯在地方上做一个能做事的小官。

王安石“起堤堰,决陂塘,为水陆之利”,实实在在地为民办事。更重要的是,他还“贷谷与民,出息以偿,俾新陈相易,邑人便之”。这其实就是他后来变法的预演了。这样一来,当王安石官至宰相,改革变法时机成熟时,王安石就有了足够的思想、理论和实践准备。

就说免役法,它是针对差役法的改革。差役,其实就是义务劳动。这是税收(钱粮)以外的征收,本意可能是为了弥补低税制的不足,也可能是考虑到民众出不起那么多钱粮,便以其劳力代之。但这样一来,为了保证国家机器的运转,老百姓就不但要出钱(赋税),还要出力(徭役),实在是不堪重负。事实上宋代的力役,种类也实在太多。麻烦在于,“役有轻重劳逸之不齐,人有贫富强弱之不一”,因此,有钱有势的缙绅人家服轻役或不服役,沉重的负担全部落在孤苦无告的贫民身上。

王安石的办法是改“派役”为“雇役”,即民众将其应服之役折合成“免役钱”交给官府,由官府雇人服役。这样做有三个好处:第一,农民出钱不出力,不耽误生产;第二,所有人一律出钱(原来不服役的官户、寺观出一半,叫“助役钱”),比较公道;第三,社会上的闲散无业人员找到了差事。

但宋神宗和王安石都没有想到,这次改革,不但阻力重重,而且一败涂地。在变法期间,甚至发生了东明县农民一千多人集体“进京上访”,在王安石住宅前闹事的事情。王安石最后背着扰民和聚敛的恶名走向惨败。

那么,变法的结局为什么会是这样?

原来,王安石是一个动机至上主义者。在他看来,只要有一个好的动机,并坚持不懈,就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效果。因此,面对朝中大臣一次又一次的诘难,王安石咬紧牙关不松口:“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王安石甚至扬言:“当世人不知我,后世人当谢我。”有此信念,在他看来,即便民众的利益受到一些损失,那也只是改革的成本。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王安石怎么也想不到他搞的改革帮了###的忙!

比如青苗法。其实,青苗法应该是新法中最能兼顾国家和民众利益的一种了。一年当中,农民最苦的是春天。那时,秋粮已经吃完,夏粮尚未收获,正所谓“青黄不接”。于是那些有钱有粮的富户人家,就在这个时候借钱借粮给农民,约定夏粮秋粮成熟后,加息偿还。利息当然是很高的,是一种高利贷。还钱还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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