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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妈妈的手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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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人等我回去。”
  
  “我好象听到某人说她暂时不回家。”
  
  “你偷听我电话。”
  
  不加否认,他继续道:“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就动身吧。阿坤。”
  
  门开了,进来两个人,对莫予越行礼,“大少爷。”
  
  “帮表小姐收拾东西。”
  
  “是。”
  
  收拾东西?这儿没一样东西是我的。不对,我又没答应要去。
  
  “我没说要去,啊,别拿那个,游戏机是我借的。”
  
  “别收,那书是医生的。”
  
  “衣服是护士的。”
  
  其中一人停了下来,终于正眼看我,有丝不耐烦。“表小姐,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的。”除了兜里的手机,内裤还是请护士帮忙买的(记帐),进来时穿的衣服做手术时就尸骨无存了。“那个,大哥,怎么你看起来好象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声音有点颤抖,不会那么巧吧。
  
  “没有,表小姐,大概是我因为长了一张大众脸让你产生错觉了。”
  
  大众脸?!什么时候大众脸档次变这么高了,要人人都长这样,多多叔的“无袖贤臣”就不用开了。世界不但真奇妙还小得可怜,怎么到哪都能碰见熟人,还是跟我有仇的熟人。他分明就是那个我准备介绍去卖身,然后中了“见血昏迷”,再然后又被指路到宠物医院的阿四。不用说那个阿坤自然就是在我指点迷津下送同伴到宠物医院的阿坤。我的冤家们怎么都往一条路上挤,嫌我死得不够快啊。
  
  老妈,你在哪儿? 把我揍成什么样的猪头都没关系,快点回来,我不要客死他家啊——
深火热(四)

  微弱的反对被彻底漠视后,连病服都没换(也没衣服可换)我就被塞进车里,押赴刑场。
  
  离开城镇,便驰入绿色乡野———绿色天然牧场。我和妈妈住在展览路附近,这条路以基础设施差、环境恶劣著称,街面上污迹斑斑,地下道烟雾缭绕,维多利亚时代就使用的地铁站动辄污水堆积。可它也是世界闻名的人文精英集中的街区。简简单单的一条街上,集中了大名鼎鼎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V&A)、英国科学和自然历史博物馆、帝国学院、皇家艺术和音乐学院、歌德学院、法语学院、英国国家芭蕾舞团和皇家地理协会等诸多艺术和学术机构。阴暗肮脏和人文张扬一直是它的“杰纳斯的两面”,也正是因为这种两极差异让母亲选择在此伦敦城中“凄凉的峡谷”暂居,颓废堕落与高雅文明都是她所钟爱的。
  
  不愿折磨自己的神经,上了车后座就往车门上贴充分拉开和身旁人的距离,虽然无论怎样贴都不会超过1米。把脸偏向窗外,眼前掠过的不再是平日里水泥石头建筑的城市景象,新鲜感暂时压过了还没到眼前的危险,自小接受的是封闭式教育,没有机会远出,只能看着妈妈周游拍下的摄像,虽然看过许多奇观异景,了解各国人文风俗,可都是隔着屏幕,没有亲身体会过,心里总是有着遗憾和期盼,现在看到的景致让我得到少许满足,同时也勾起内心更大的对自由的渴望。
  
  扣在一个偌大的大碗般朵朵白云蓝天下的四野,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世界。深幽的牧草装点的墨绿色牧场,如一块块浅绿深绿色地毯,把个英伦岛铺盖得寸土不露。丘陵坡地按自然分界,被低矮的木栅栏分隔成一个个天然露天圈栏。成百成千头黑脑袋、黑蹄角、黑尾巴、白卷毛绵羊,如白色云朵散落在一个个绿色牧场里。终年风里雨里,乃至雪里生长在天然露天牧场里;没有顶盖遮蔽的羊只,对自然的耐力而生出厚密的白色羊绒羊毛,为牧民们,也为民族提供了滚滚财源。
  
  兴奋也没维持多长时间,持续的绿色催出了呵欠,一度在死亡线上徘徊的身体仍在恢复之中,才一星期的时间,远不及未受伤之前的耐折腾,靠依在车窗上,额头抵着玻璃,我的眼皮慢慢耷地拉下来,沉沉睡去……
  
  看着深红的幔帐顶蓬,我躺在床上懒懒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慢慢地等神智清醒,身下的垫褥又厚又软,睡在上面就像陷进了棉花堆里,最近好象总是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上次是医院病房,这次,应该就是莫予越那变态的爸妈帮我准备的房间,用眼角余光大致扫过房间,哈,还真是有富家品位,不小心还以为时光倒转,自己回到了中世纪。房间很大,却又很空,没有几件大家具,落地窗上挂的深红厚重窗帘如果全部拉上可以将光线完全阻隔在外,小圆桌上铺着繁复花样蕾丝边的棉质量白巾,上面放置着一个叉着崭新蜡烛的黄铜烛台,旁边是一套蓝釉茶具。房间一角是一道黑框白面的屏风,是换衣服时用的吧。哈,我就像一个等待吸血情人的贵族千金。
  
  一骨碌坐起来,才发现原来墙上挂有一幅画像,刚才床幔挡住了没看见,爬下床(床太大,只能用爬的才下得了地),裸足踩在厚地毯上,走近细看。
  
  是一个纤弱柔媚的东方女子的半身肖像,黑亮的卷发用钻石发冠高高拢起,穿着墨绿的低胸洋装,颈上挂着一串红宝石项链,晰白的手里轻抓着一把黑绸扇。顺着向上看回她的五官:微尖的下巴,丰满的红唇,小巧细挺的鼻子,上挑的丹凤眼幽离朦胧却又清楚地让人看清里面盛着的哀愁、嗔怨、痴恋,这样的组合、这样的组合可以轻易地触动男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为之痴迷疯狂;可以轻易地让女人自惭形秽,妒忌却又不忍伤害;可以——
  
  让我毛骨悚然!
  
  以最快速度远离那幅画像,我用力摩擦双臂,使劲揉搓发麻的脸颊,努力驱赶突然而至的阴冷感。不知道为什么,这画中的女人让我想起老妈给我讲过的那个伊丽莎白。
  
  不是英国的女王伊丽莎白,而是17世纪的一个匈牙利伯爵夫人伊丽莎白。这个伯爵夫人以种种借口诱使年轻女孩进入她的府第,然后沉着的谋杀她们,竟然只是要在她们的血中洗澡。人类遭受痛苦的景象对她来讲却是一种快乐,她可以亲手实施最残酷的折磨,她听到受害者的哀叫就像美食家吮吸珍藏的马戈尔红葡萄酒一样。到她的邪恶生涯结束时,她通过这种方式一共谋杀了650个人。
  
  华丽的装扮、娇美的面孔、柔弱的眼神,我兴不起一丝的赞美,只觉得胃里翻腾,她让我想吐。
  
  人性是光明和黑暗共同组成的,若缺少了其中任何一个,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没有人内外都是一片光明,那只会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是老妈对尚不明白复杂的人情世故时的我说过的话。这个女人人性中的黑暗是血液干痼的颜色,是快意的残忍的颜色。
  
  在这个房间多待一会,我说不定会心肌梗塞,然后成为一具死因不明的女尸被抬出去。如果莫予越想从精神上折磨我,我承认他办到了,而且很成功。
  
  拉开橡木门,我冲了出去,跑过长廊,最后停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平台上。赤着脚,披散着长发,身上穿的依旧是白底蓝条的病服。
  
  抚着胸口微微喘息,我看着下面客厅中或站或坐的人,站着的是黑衣白裙的女仆,她手里托着茶壶和点心;坐着的是一对中年男女以及,莫予越。他们也同样看着我。深火热(五)

  谁也没说话,我是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他们也楞在那儿,大概是因为我的疯子模样。
  
  莫予越放下手中的报纸,拾阶而上,看着我,伸出手将我因奔跑而耷拉到额前的长发捋到耳后,微皱眉,“睡了一觉,怎么脸色反而变差了。”
  
  没回答他,到是下面三人瞪大的眼睛转移了我的恐惧,这才回头看着面前的人,拨开他的手,调整呼吸,心跳慢慢平稳下来。
  
  “回房间再休息一会儿。”
  
  “不,不用了,我只是不太习惯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立刻拒绝他的“好意”。我可没有自虐倾向,跑回去折磨我纤弱的神经。
  
  估量我话中的可信度,他隔了一会儿才道:“那去梳洗一下吧,然后一道吃晚餐。”
  
  点点头,随着一个仆人去打点自己,在医院醒来后的7天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那份心思注意自己的外表,现在的我就像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号,出于对长辈的礼貌我至少应该把身上的病服给换下来。
  
  一番折腾后,终于有人肯停下手来,“小姐,好了。”
  
  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无语,还真是完美主义者,要不是我阻止她,说不定眉毛就被剃掉了。
  
  没有一丝的偷跑,长发服帖地顺垂在后背上,刘海被珍珠发夹固定在两侧,露出勾勒细致的五官,薄薄的粉底掩去我苍白的脸色,人显得精神起来。一袭嫩黄的小礼服,无袖,半膝,光裸的脖子上系着同质的稠花,脚上的细跟鞋与衣服是同样的颜色。简单雅致。
  
  ……好无聊的扮相,和我平日的穿衣风格完全相背,我家里什么类型的衣物都有,老妈看服装发布会、逛跳蚤市场、拜访设计师时总会给我淘点回来,可我偏爱轻松自在,礼服之类的我几乎不碰,老妈也坚持她的个人风格,所以这种装扮格调是不会出现在家里的。上流社会吗?在英国世代居住,这些人已经被同化了,即使在家吃顿平常的晚饭,也要求衣着讲究,礼貌内化成他们的需求了。
  
  看着身旁因为满意自己手艺乐开花的人,哎,忍耐,客随主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被仆人引至饭厅,主人已就坐,就等我一人了。在仆人拉开的高背雕花椅上坐下,我露出抱歉的浅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能看到你漂亮的样子,多久都值得。”对面的妇人温柔的笑道。
  
  挺顺眼,我对平易亲和的人一向有好感。
  
  抿唇,有抹羞涩地垂下眼。“夫人,您太夸奖了。”
  
  “叫夫人多生疏啊,以后你就叫我秋姨好啦,那边的那个就叫他莫伯伯,小越你见过了,我就不介绍了。”
  
  果然是莫予越的父母,他们兄弟俩长相都随母亲,可是比起蠢蠢如白纸的行小弟,莫予越显然复杂得多,痞子的外表下究竟是什么,我看不清,也不想弄明白,太过接触人的深处是要付出代价的。惹不起我宁可躲。
  
  “那秋姨就叫我……”
  
  “我知道,阿行经常提到你,秋姨叫你小水,好不好?”
  
  啊??小水,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莫非变态越没告诉他们我的真名,为什么他要隐瞒……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自找麻烦,当救命恩人应该比当什么未婚妻要好得多。
  
  “好哇,秋姨。”
  
  “小水,秋姨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你对阿行的恩情,知道你的人品好,谈钱反而是侮辱你,所以至少让我照顾你把病养好,你就当这儿是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我人品好,哪个白痴给你说的,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侮辱我,最好是拿钱两清,彼此不相欠,我就不用在这提心吊胆地猜测了。肯定是莫予行那包尿布的蠢蛋,旧仇未清,又结新恨,你就等着我层层累积后的一次性爆发吧。
  
  “秋姨,不要说什么恩情了,我把予行当弟弟看,姐姐救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开始用餐吧。”坐首位的大家长发话道。
  
  终于不用傻笑;我暗地里松口气,看着桌上造型精美的食物,顿觉胃口大开,正准备拿叉进攻,却见同桌的三人双手合握,急急刹住手。他们干嘛啊?
  
  “今天就由小水来做祈祷吧。”秋姨有些期待地提议道。
  
  哈?
  
  三双眼睛全盯着我,我努力控制抽搐的脸部肌肉。
  
  “我来做祈祷?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这家族里的人做祈祷,几十年词都一个样,你就按平时在家里说的吧,让我们换换口味。”
  
  我也是这家族里的人好不好。平时在家里说的?!——我要凤梨多的那块。——不要抢我的布丁。——将就点吃,下顿去你多多叔那蹭。祈祷,我家只有在遇到麻烦时才会想到上头那位。
  
  “我,我试试。”好印象,好印象,在变态越阴谋使出前我得找个人靠,否则这人生地不熟的乡野这地,死了都没人知道。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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