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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厚黑学完全使用手册-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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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多了这么一个有情人,官场上却无端少了许多情趣。

相比之下,唐朝时有一个李泌却要比柳永高明得多了。李泌这个人,是中国历史上比较神秘的人物,儒释道三家俱各精熟,在长安城的士大夫中极有声望。但是李泌却一再表明,他淡漠名利,无意为官,此生的心愿,只想入山学道,日后也好羽化成仙。

说做就做,李泌谢绝了朝廷对他出仕的央求,义无反顾地入山求仙去了。一入山,他就遇到一个奇怪的和尚,这和尚挂单于衡岳寺,主要的工作是负责寺院里的卫生,别的僧人吃饱之后剩下的残羹冷炙,他才能够扒拉到嘴里。到了晚上,僧人们都上了床,舒舒服服地安歇了,怪和尚才能够蜷缩在垃圾堆里,稍微地睡上那么一会儿。李泌一上山,就盯上了这个怪和尚。他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和尚啊,我要向他虚心学习。”

于是,李泌就去拜见怪和尚,对着怪和尚磕头作揖,怪和尚吓得躲得远远的,李泌却追着怪和尚拜个不停。怪和尚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就破口大骂,李泌却是满脸喜色,拜得更加起劲了。

此后怪和尚到哪儿,李泌就跟到哪儿,最后怪和尚实在是熬不过他了,就用一堆牛粪烧烤了半块山芋,烤熟之后让李泌吃。李泌恭恭敬敬地拿在手上,呜哇呜哇地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对着怪和尚表示感谢。怪和尚说:“算了算了,我服了你还不行?你这人,依我看你以后至少能当十年的宰相。”

李泌大喜,就立即动身起程,找人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朝廷闻知,大喜过望,立即强求了李泌去当宰相。李泌推托不过,只好委屈自己高升了。

此后李泌就在朝廷做他的太平宰相,怪和尚却惨了。就因为他一句话,李泌果然当上了宰相,寺中众僧大惊,从此不敢小视怪和尚。恰巧这时候寺庙外边跑来一只虎,张牙舞爪,择人欲噬。众僧人就央求怪和尚施展法术神通,把那只老虎撵走。怪和尚说:“我哪有这本事,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可是众僧人坚持。万般无奈之下,怪和尚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寺院。他一出来,就见那老虎欢天喜地地疾扑而至,叼着怪和尚走了。

这个故事,就是佛道两家引以自傲的“懒残偎灶”,懒残是怪和尚的名字,因为他人懒体残,故称懒残。偎灶说的是懒残用牛粪烧烤山芋,请李泌吃的情形。

这个故事同时流传于佛道两家,是因为李泌这个人既在道家有朋友,替他帮忙炒作。又在佛家有哥们儿,替他宣传。至于被老虎叼走的倒霉怪和尚,佛道两家的解释是说:“这是仙人的蜕化之术,懒残实际上不是被老虎吃了,而是借此机会离开这肮脏的尘世,回返天庭了。”

我们可以看到,李泌是如何巧妙地运用空术的。他求佛也好,求道也罢,这些都不是目的,他真正的目的,在于懒残和尚的一句话:“你能够当十年宰相。”有了这句话,再将被老虎叼走的懒残打造成仙佛的形象。那么,甭管当时是谁当皇帝,都得考虑考虑,如果不让李泌当宰相,这合适吗?

柳永填词是目的,而李泌求仙是手段,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了。

当柳永将填词视为最终目的的时候,他就已经丧失了空的境界,得不到宋徽宗的欣赏从而获得官位,也就是情理之中了。李泌求仙是手段,这手段就是用来盛载他最终目的的容器,器中空无一物只见官,所以皇帝只好把宰相官位送给他,于是他就由空而得意人生了。

第73章 “贡”的意境

“贡”是借用四川俗语,就是“钻”的意思。

人说“钻营”,又说“无空不钻”,所描述的都是求官者的拙劣表现,任何时候我们听到这个钻字,都会引发心理上的极度不适。受此影响,久而久之,当我们面临求官之局时,往往犹豫再三,举棋不定,觉得这么个钻法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然而我们却忘了,在所有的物品之中,最昂贵的是什么?

钻石!

可知钻之一字,另有奥妙于其中。

那么钻这个字,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来看看这个字的组合,钻字是由金属与一个“占”字所组成的,金属在古代是昂贵的,而占字,则是借用来形容一种自上而下的夯力。如铁匠打铁时自上而下的捶击,洗衣妇捣衣时自上而下的槌击,这种特定的劳作姿势,在太古的时候是有着重要的意义的。

这意义就是原始人类的钻木取火。古人类生火的时候,最初是用双手夹住一根坚硬的树枝,对准干燥的树干,于其上用力地摩挲,于是细小的木屑粉尘被挤压出来,再随着摩擦力度的加大,树干孔洞处的温度渐渐升高,终于引燃了挤压出来的木屑,于是古人类就得到了火。这个过程就称之为钻,钻字有金字偏旁是因为后来钻木取火的工具发展到了用金属做簇头。而占字,则是钻木取火的工具及过程。

人类发现了火,从此就开创了文明。由此可知钻之一字,于人类文明进展的意义重要到了不能再重要的程度。正是这样一个原因,石块中最有价值,最昂贵的,称之为钻石,因为这种明丽的石头能够于霎时间夺走人类的灵智与魂魄,让人浑然忘我,不能自已。

“钻”对于人类生命与文明的意义,已经无须多说。唯其钻为我们带来的哲学思考,就足以让人神思惘然。须知,木质不是坚固之物,是最怕火的,烈火焚烧会让森林化为灰烬。然而在木质的粗糙与冷漠之下,却隐藏着熊熊的烈火,若非是你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钻之,这团能够将其燃烧毁尽的烈焰,却是无法释放出来的。而一旦你能够让木质释放出蛰伏于其中的烈焰,这火焰就能够温暖你的生命,照亮你的灵魂。

在冷冰冰的外表掩饰之下,所有人都像木材一样,于你的生命中保持着淡固与稳定。然而在他们的心中,都蛰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如果你下狠心,发恒心,使用方法得当,拿人当木头,不必理会他的痛苦与感受,只管锲而不舍地钻个不停,迟早也会把他心中的火钻出来,从而让他人的生命之火,辉映你人生前行的道路。

这就是钻之一字至高无上的境界,无数人为了达到这个境界,奔走四方,费尽心机,目的就是释放出别人心中的火焰,用来温暖自己。

但是钻之一事,一要工具有力,二要钻对目标,三要钻之得法,此三者缺一不可。

工具不得力,用草棍就无法钻出木质中的粉屑,草棍钻得稀烂,木质却是纹丝不动。目标钻不对,不留神钻了湿气较重的木质,饶是你钻得粉屑飞满天,饶是你累得两手麻软,也不会见到丝毫的火星。钻法不对头,如果你不幸地钻在木质的瘤结上,这里筋路曲扭,钻木错滑开去,不留神就会弄伤你自己。

人们说钻营,人们说见孔就钻,嘲笑的就是那些工具不对路数,目标选择错误,钻的方法失误,远未达到钻之境界的蠢人。

唐朝文宗年间,举子庞严赴长安赶考,一举夺得头名,于是唐文宗任命庞严为京兆尹,加翰林学士。可是朝廷在宣布任命的时候,书吏心不在焉,把庞严的名字写反了,写成了严庞。写反了也没关系,反正官是由庞严来做,俸禄是庞严来支取,并没什么实质的影响。

这时候有远亲来投靠,居然也是正要参加考举的举子,论辈分还是庞严的侄子。庞严大喜,就将客人迎入,好茶好饭招待,一边喝酒,一边询问对方家乡的情形。客人有问则答,只是他说出来的亲戚们,让庞严听得怪怪的,这年轻举子的家人,都是姓严的,没一个姓庞。

当时庞严就困惑了,问年轻人:“你到底姓什么?”年轻人哈哈一笑,曰:“叔,你真会开玩笑,你姓严,我也姓严,这还要问吗?”庞严急了:“可我不姓严,我姓庞啊。”年轻人不乐意了,把脸一沉:“叔,咱们不带这么玩的,你怎么可以不姓严而姓庞呢?你姓了庞,我还能再找谁去攀亲戚去?”

这个年轻举子,他钻是没错的,人生贵在钻,有钻才能赢。可是他钻的技巧有误,方法不对,更糟糕的是他钻错了人,所以才会留名于史书之上,任后人嘲笑。不过官场之上,是不讲究是非对错的,胜者王侯败者贼,只要钻对了路数,钻出了成就,就再也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第74章 “贡”的应用

古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的表层意思是说:一个两手空空,家徒四壁的人是安全的,而一个富有的人却是天然有罪的。这就表明,有着太多的人觊觎他的钱财。而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则是说:一个庸庸碌碌、胸无大志的人是不会遭到指责的,但一个有能力的人,却会因为他的能力而成为众矢之的。

这番话,是最为典型的传统世俗逻辑“成王败寇”的法理性诠释。中国人评价一个人,不是看他的行为对社会良性法则的促动,不是看他是否带来了好的影响,看的是他是否有权力对自己造成伤害。如果对方奉暴力法则为圭臬,那就无条件地趋奉之;如果对方是一个政治失势者,那就无条件痛打之。

这种世俗评判的价值标准,就为我们的钻之哲学界定了一条最为明确的实用法则:钻没错,钻营没错,见孔就钻也没错,无孔隙也要硬钻,更没错。但如果你没能钻得进去,失败了,那么你就有错。

清朝咸丰年间,有个善于钻营的人叫金安清,此人于京师一番活动,竟然说得朝中群臣都肯为他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但他偏偏漏掉了最重要的军机大臣文祥。结果,咸丰升殿,众臣纷纷推荐金安清,咸丰就问文祥:“这个叫金安清的人,到底怎么样啊?”文祥回答说:“此人小有才气,心术不正。”咸丰一听就沉下了脸,说:“心术不正之人,如何要得?”当即将金安清斥退。

官没有当上,后果很严重。立即就有人落井下石,举报金安清营私舞弊,于是朝廷有令,将金安清革职,解送原籍,交由地方官严加看管,永不起用。金安清就扛着行李卷,兴冲冲地回到老家,径奔县衙,到了县太爷的桌前,摊开铺盖卷就睡。知县大骇,问他怎么睡在这里。金安清笑曰:“朝廷有旨,让你严加看管我,我不睡在你身边,你又如何一个看管法?”知县登时就蒙了,知道遇到了刺头,就躲入内室,金安清也随之而入,知县摆脱不了他,万般无奈,只好低声下气,答应每年给金安清一千两银子,金安清这才将铺盖卷搬出县衙。

一个被削职为民的赖皮官,竟然逼得知县走投无路,可知金安清此人对于官场内部法则的洞悉与掌握,实在是造诣非凡。若非是钻营失误,历史舞台上少不了此人一番折腾。

可以说,许多人之所以钻营失败,主要的原因是缺乏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缺乏严肃认真的钻营态度。夫钻营者,人生起落之大事也,一生的功名富贵,一生的事业辉煌,尽取决于这钻营的效果。可是许多人却是吊儿郎当,钻得既不专业也不认真,徒留笑名,贻误自身。

北宋年间,曾布做宰相,与政敌蔡京、蔡汴兄弟打得不可开交。于是一个文士越众而出,给曾布写信曰:“扁舟去国,颂声惟在于曾门;策杖还朝,足迹不登于蔡氏。”于是曾布大喜,将文士提拔重用。未几,曾布不敌蔡氏兄弟合力,被赶出朝廷,贬官南方,那名文士立即上书于蔡汴,曰:“幅巾还朝,舆颂咸归于蔡氏;扁舟去国,片言不及于曾门。”蔡汴拿过来这封信一看,鼻子当时就气歪了,说:“这不是把给曾布的信改两个字又送我这儿来了吗?这人怎么这么敷衍了事?”

这个文士钻的路子也对,技巧也佳,目标也没有失误,唯其是缺乏认真钻营的专业态度,实在是可气可悲。

反观清朝嘉庆年间的老臣子关槐,其人家拥巨富,官拜司马,又托关系给自己弄了个进士,但由于不认得字,许多人都排斥他。但是关槐不为所动,坚守在官位上直至晚年。晚年他跛了腿,就一瘸一拐地上朝,皇族礼亲王看得上火,就在上朝的路上拦住他,说:“你脑子有毛病啊,家里那么多的钱,还恋栈不去,阻挡年轻人的官路干什么?”

此后,关槐就搬出了自己那美轮美奂的豪宅,在外边租了一家小而破的民居,声称这里才是他的家。皇帝派了一个朝臣去探望他,关槐就请客人坐在小土炕上,窗户上也没有糊纸,冷风嗖嗖地刮进来。屋子里也没有生火,寒冷异常,关槐却穿着破旧的单衣。当时那朝臣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关槐,就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位,你可是连自己的老骨头都豁出去了!”关槐低头哭道:“惭愧,下官两袖清风,一贫如洗,还望恕罪。”

那大臣回去,把情形给嘉庆皇帝汇报了,嘉庆皇帝为难道:“摊上这么一个滚刀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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