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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经济学原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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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造成的失业的比重不同,情况才不是这样。

  在经济学所研究的事件中,绝大多数是以大约相同的比例影响社会上一切不同的阶级;因此,如果两件事情所造成的愉快的货币衡量相等的话,则认为这两件事情的愉快多寡相同是合理的,也是合于平常习惯的。更进一步说,如从西方世界的任何两个地方,毫无偏见地抽出两大群人,他们会将金钱以大约相等的比例,作为生活的较为高尚的用途,因此甚至就有这样一种表面上的可能性:他们的物质资源如有相等的增加,他们生活的美满和人类的真正进步也将有大约相等的增大。

  第三节 习惯本身大都基于有意识的选择。

  再说到另外一点,当我们以活动来衡量欲望,而欲望成为激发活动的动力时,这并不是说,我们认为一切活动都是有意识的,而且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因为,在这一点上,像在其他各方面一样,经济学把人看作正像他在日常生活中那样: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并不预先考虑每一活动的结果,不管它的推动力是出自人们较高的还是较低的本性。

  现在,经济学特别关心的生活的一面,就是人的行为的最深思熟虑、且在他未做一事之前总是先考虑它的利害得失的一面。而且,在他的生活的这一面上,当他确是遵照风俗习惯,暂时对一事不加考虑就去做的时候,风俗习惯的本身差不多一定是精密和细心地观察不同行为过程中的利害得失的产物。一般不会有像资产负债表上借贷两方的任何正式的计算:但在人们一天工作完毕回家的时候,或者是在社交场合便会互相谈说:“这样做不合适,那样做就好了”,等等。使一件事比另一件事做得较为适合,不一定是为了自私的利益,也不一定是为了物质的利益;而且常会这样辩解说:“这个或那个办法虽然省了一点麻烦或一点钱,但对别人是不公平的”,以及“它使人看起来卑鄙”或“它使人感到卑鄙”。

  的确,在一种情况下所产生的一种习惯或风俗,当它在别种情况下影响活动时,在努力与因努力而达到的目的之间,至今还没有明确的关系。在落后国家里,仍有许多风俗习惯,类似使禁闭中的海獭自己筑堤的习惯;这些风俗习惯在历史家看来是充满深意的,而且立法者必须加以考虑。但在近世的营业事务中,这种习惯很快就消失了。

  这样,人们生活中最有系统的部分,通常就是他们谋生的那一部分了。凡从事任何一种职业的一切人的工作,都能被仔细观察;因而对这种工作就能作出一般的说明,并能用与其他的观察的结果作比较,来检验这种说明是否真实可靠;

  关于对这些人提供足够的动机所需的货币或一般购买力的多寡,也能作出数字的估计。

  不愿延迟享乐,以留作将来之用的这种心理,是用积累的财富所生的利息来衡量的,而利息正是为留作将来之用提供了足够的动力。然而,这种衡量却有某些特殊的困难,必须等到以后再加研究。

  第四节 经济动机不全是利己的。对金钱的欲望并不绑斥金钱以外的影响,这种欲望本身也许出于高尚的动机。经济衡量的范围可以逐渐扩大到包括许多利人的活动在内。

  在这里,像在别处一样,我们必须记住:赚钱的欲望本身并不一定是出于低等的动机,即使赚来的钱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是如此。金钱是达到目的之一种手段,如果目的是高尚的话,则对这种手段的欲望也不是卑鄙的。假如一个青年努力工作,并尽量节省,为了以后能自己负担进大学读书的费用,他是渴望获得金钱的;但这种渴望之心是并不卑鄙的。简言之,金钱是一般购买力,且被奉为是一种达到各种目的——高等的和低等的,精神的和物质的——的手段。

  这样,“货币”或“一般购买力”或“物质财富的掌握”是经济学所研究的中心问题,虽属确实,但其所以如此,并非因为货币或物质财富是被当作人类努力的主要目标的缘故,甚至也不是因为它被当作对经济学家的研究提供主要课题的缘故,而是因为在我们这个世界里,它是大规模地衡量人类动机的唯一便利的方法。如果已往的经济学家弄清楚了这一点的话,则他们就会避免许多可悲的误解;卡莱尔和拉斯金两人关于人类努力的正确目标和财富的正当使用之明训,就不会因为其中对经济学的痛加攻击而有所减色了,而这种攻击却是基于错误的意见:相信经济学除了研究对财富的利己欲望之外,与任何动机无关,甚至认为经济学强调了一种卑鄙的利己政策。

  再者,当我们说到一个人的活动的动机,是为他能赚得的金钱所激发时,这并不是说,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唯利是图的念头之外,就没有其他一切考虑了。因为,即使生活中最纯粹的营业关系也是讲诚实与信用的;其中有许多关系即使不讲慷慨,至少也没有卑鄙之心,并且具有每个诚实的人为了洁身自好所具有的自尊心。其次,人们借以谋生的工作有许多本身是愉快的;社会主义者认为可以使人对更多的工作感到愉快,是有道理的。的确,即使初看起来似乎是索然无味的营业工作,由于它对发挥人们的才能和争胜与争权的本能,提供了机会,也往往产生很大的愉快。因为,正像一匹比赛中的马或一个运动员,竭尽全力胜过他的竞争者,并对这种紧张感到愉快一样;一个制造商或一个商人,受到胜过他的竞争者的希望的鼓舞,比受到增大他的财产的欲望的激励,也往往是大得多。

  第五节 续前。

  经济学家的工作的确总是要仔细考虑,吸引人们去谋求某种职业的一切利益,不论这些利益是否表现为货币的形态。

  如果其他情况不变的话,则人们将会喜欢一种不必弄脏双手、享有良好的社会地位等等的职业;这些利益对每一个人的影响的确不完全一样,但影响大多数人,却差不多是一样的,因此,这些利益的吸引力就能用货币工资来估计和衡量,而它们是被当作与货币工资相等的。

  其次,要得到周围的人的赞美、避免这些人的藐视的欲望,也是对活动的一种刺激。这种刺激在一定的时间和地点,对于任何一类人,往往发生大致相同的作用;虽然局部和暂时的情况不但对这种求誉欲望的强度大有影响,而且对赞美别人的那些人的种类,也大有影响。例如,一个自由职业的人或一个技术工人,对于来自同一行业的人的毁誉,会是非常敏感的,而对于其他的人的毁誉,则不甚介意了;如果我们不注意观察这一类动机的方向,并精密估计它的力量的话,则许多经济问题的研究,就会变为完全不真实了。

  在一个人要做似乎会有利于他的同事的事情的欲望中,也许会有一点利己的念头在内,因此,在他希望他的家庭在他生前和身后都能兴旺发达的欲望中,也会包含个人的自尊心的因素在内。但是,家庭情感一般仍是利人主义的一种纯粹的形式,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关系本身是有一致性的话,则家庭情感的作用恐怕就表现不出什么规律性来。事实上,家庭情感的作用是相当有规律的;经济学家总是充分考虑这种作用,尤其是关于家庭收入在家人之间的分配、为孩子们准备将来事业的费用以及积累他所赚来的财富留作身后之用等问题。

  因此,这不是缺乏意志而是缺乏力量,使得经济学家不能考虑这类动机的作用,如果采取很广泛的平均数的话,则某些种类的慈善活动就能用统计表来说明,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能被归纳为规律,经济学家对此是很欢迎的。因为,像这样变化无常和不规则的动机,的确是很少的,不过,借助于广泛和耐心的观察,关于这种动机的某种规律是能被发现的。

  即使现在,相当准确地预言家道小康的十万英国居民将会捐助给医院和教堂及传道会的捐款之数,也许是可能的;只要能这样做,对于医院护士、传教士及牧师的服务的供给和需求作经济上的研究,就有基础了。然而,以下一点恐怕常是确实的:责任感和对邻人之爱所激起的那些活动,大多是不能分类、被归纳为规律和加以衡量的;因为这个理由——并非因为这些活动不是基于利己心的缘故——经济学的方法才不能用之于这些活动。

  第六节 共同活动的动机对于经济学家具有巨大的和日益增长的重要性。

  以往的英国经济学家也许过于注重个人活动的动机。但事实上,像其他一切社会科学的学者一样,经济学家研究个人,主要是将他当作社会组织中的一分子。正像一所教堂不光是等于建成它的那些石头、一个人不光是等于一系列的思想和感情一样,社会的生活也不光是它的各个成员的生活的总和。全部的活动诚然是由它的构成部分所组成的;在研究大多数的经济问题时,最好的出发点诚然是在于影响个人的那些动机,个人并非被当作是一个孤立的分子,而是被当作某一特殊行业或产业团体的一员;但是,正如德国学者所极力主张的那样,经济学对于有关财产共同所有,与共同追求重要目的的动机,加以重大的和日见增长的注意,也是确实的。当代日益增长的热诚、大多数人的日益增长的智慧以及电报、印刷物和其他交通工具的日益增长的威力,不断地扩大为公众利益的共同活动的范围;这些变化以及合作运动的推广和其他各种自愿组织的团体,正在金钱利益影响以外的各种动机的影响之下发展起来:它们常为经济学家不断地开辟衡量种种动机的新机会,而这些动机的作用似乎不能被归纳为任何规律的。

  但事实上,动机的多种多样,衡量这些动机的困难和克服这种困难的方法,是本书内我们将要研究的主要课题之一。

  差不多本章所提到的每一点,在以后讲到与它有关的经济学的某些主要问题时,都需要加以较为详细的讨论。

  第七节 经济学家主要是研究人的生活的一个方面,但是这种生活是一个真实的人的生活,而不是一个虚构的人的生活。参看附录三。

  我们暂作结论如下:经济学家研究个人的活动,但是,他是从个人活动与社会生活而不是与个人生活的关系来研究这些活动的;因此他不大注意个人性情和性格上的特点。经济学家仔细观察整个一类人的行为,有时是全国的人的行为,有时只是住在某一区域的人的行为,更多的则是在某一时间和某一地点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人的行为:靠了统计学的帮助,或用其他方法,经济学家就可知道他所观察的某一集团的成员正好愿意平均付出多少钱,作为他们所要的某一物品的价格,或者必须付给这一集团的成员多少钱,才能使他们作一种他们所不愿做的努力或牺牲。这样得到的关于动机的衡量,诚然不是十分正确的;因为,若是十分正确的话,经济学早就与最先进的自然科学并列;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最不先进的并列了。

  但是,这种衡量还是准确的,足以使经验丰富的经济学家能够相当准确地预测,与这类动机有主要关系的各种变化所引起的结果的大小。例如,在任何一个地方准备开办一种新的行业,如要获得任何等级的劳动者的供给——从最低级到最高级的劳动者,需要付给多少工资,他们就能很准确地估计出来。当他们参观一个工厂时,这个工厂是他们以前从未看见过的,只要观察某种工人的职业需要技术的程度如何,以及这一职业所包含的对于工人在身体上、精神上和道德上的能力的紧张程度如何,他们就能说出这种工人每星期可挣多少工钱,与实际只相差一两个先令。而且,他们能够相当正确地预言,某一物品的供给减少多少,将会造成价格上涨多少,以及价格上涨将对供给发生怎样的作用。

  从这种简单的研究出发,经济学家就可进一步分析决定各种工业的地区分布的原因、住在遥远地方的人互相交换货物的条件,等等:他们能够解释和预言信贷的变动将如何影响对外贸易;或者,一种捐税的负担将从原来被征收的人转嫁到直接消费者的身上的大小,等等。

  在这一切方面,经济学家所研究的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人:

  不是一个抽象的或“经济的”人,而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他们所研究的人,在他的营业生活中大大受到利己的动机的影响,因而在很大程度上与这些动机有关;但这个人既不是没有虚荣心和草率的作风,也不是不喜欢为做好工作而做好工作,或是不愿为他的家庭、邻人或国家而牺牲自己;总之,他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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