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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兽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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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河洗漱完毕才发现青黛眼睛红红的,还微微发肿,想必是刚哭过。这丫头虽然对他心思复杂,可做事却从不含糊,因此对她还颇有好感。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这副模样。”

青黛想了想,咬了咬牙扑通跪在赵清河面前,“求公子救命。”

“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赵清河见青黛并无动作,不由微怒道:“莫要以为这般求我我就能没有原则的答应,你起或者不起,于我最后的决定都无关联。”

青黛知晓赵清河的脾气,这人说得好听是不按理出牌,说得不好听就是十分无赖,寻常道理在他这可是走不通,便是不敢再跪。

赵清河见她起身,面色才缓和,“说吧,什么事?”

原来,青黛的爹娘是这庄上的管事,老太太最是喜欢吃这新湖县出的鱼,因此庄上养了不少。每年都费尽心思寻法子往这京城上运,或是做成鱼干。因此庄上养的鱼可是不少,以保证哪怕运上京时死一大半也能让老太太品尝到。

而前段时间,这养鱼场发生了个怪事,鱼苗成群集队围绕池边狂游,那场面叫个壮观,状若万马奔腾。也不知谁起了心思,便是怂恿青黛爹娘将此事上报,说这是大吉兆,龙王显灵。

正巧今年为老太太六十六岁大寿,呈现六六大顺之意,若是呈报上去老太太必会喜得重赏。青黛的爹娘一时被蒙了眼,快马加鞭将这吉兆上报给老太太,原本想着今后必是富贵荣华,哪晓得才没几天,那些鱼苗竟是接连死去。

若平时最多受些罚,可现在可是要命了。说是吉兆,结果竟是鱼苗大量死去,这可是大大的凶兆,他们还这般呈了上去,可不是诅咒老太太早死?莫说老太太,国公爷必是不会饶了他们。

青黛越说越发伤心害怕,他们家在这新湖县自在享福惯了,哪晓得因为一时贪功竟是大祸临头。到时候不仅她爹娘,就连她也会落不得好。若是被发卖到窑子,她这辈子可就完了。而且家中还有幼弟幼妹,可不能都这般被毁掉。

“公子,求求您帮我们去与爷求情,求求您救救我们,我们全家这辈子必是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爷这般宠爱您,一定不会拒绝的。”青黛哭得眼泪汪汪好不凄惨,又噗通跪下去重重磕头,没一会额头上冒出了血珠。

赵清河皱了皱眉,严厉道:“这事我不会帮你向爷求情,你就是磕死在这也没用。”

青黛怔了怔,没想到赵清河竟然这般决绝,顿时心如死灰。她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平日她与赵清河并不亲近,此时如何会冒着这大险帮她这忙。

赵清河又道:“这事莫说我管不得,爷更是管不得。你但凡为爷想一二,也不会开口求这个。”

来自农村的赵清河最是清楚迷信的力量,哪怕是前世遇上这种类似凶兆,大多数人心里都会膈应,深怕这是什么不祥的兆头。

常廷昭原本在家中就地位尴尬,若真的依他们去求情,到时候不知道会被做成什么文章。

青黛愣了愣,嘴唇微微启开又最终合上,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们都是冯侧夫人的人,平日以冯侧夫人为尊,就是这兆头原本也是要以冯侧夫人名头上报。呈报时以冯侧夫人贤良淑德,才会有此吉兆。哪晓得冯侧夫人原本还乐得直夸他们能干,毫不犹豫将功劳抢去,可遇到了事立马翻脸不认人。

青黛久久才喃喃开口,“是奴婢轻狂了。”

赵清河见她逼到这地步也未疯狂说些难听的话,倒也算难得。平日青黛虽是看不惯他,却也从未冷言冷语,还制止其他人作怪,才让他在这别院过得更加舒心,这个情他一直记着。

“我虽不会帮你求爷,但是我却可以到庄上瞧瞧这鱼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兴许能救治也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中提到太仆寺的部分都为我胡诌,全是当架空,请勿考据。

☆、第35章

青黛一脸不可置信,“那鱼竟是病了?”

赵清河笑了起来;“那鱼接连死去不是病了是什么?你爹娘想借异样邀功;莫非自个也把自个绕进去不成?他们糊涂你可不能糊涂。”

青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们确实以为是恶兆;否则那鱼原本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去。他们家养鱼也有好些年了,未曾见过这般奇怪的病状。可青黛一细想也就明白了,他们家被之前那些鱼造出的‘跑马’之势给误导了,一直没能从这里边跳出来。

若是病倒是相对好办了;青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公子可是能治?”

对于治病,赵清河一直很谨慎;“未曾见到还不敢确定;我去庄上瞧瞧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缘由,至少也可以有的放矢,你们家也好自己想法子应对。”

这大佑专门养殖鱼类的养殖户很少,大多数都属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是听天由命看运气。而这里河水未被污染,又多为活水野养,鱼生病的几率也相对会小,养殖户一般也有自个的一套,所以一般不会出大事。要是病了只当是时运不济,或是迷信想法觉得这是凶兆,极少有钻研此道的兽医。

青黛激动的连连点头应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赵清河淡淡扫她一眼,“我只不过是救病,其他事做不得主,也不会给你们做主。”

青黛如何不明白其中道理,就算那些鱼能治好,可他们的责罚也必是不可少,但是他们一家至少有了活路。

“公子肯出手青黛全家人已经感激不尽,此事是我们自个造的,怨不得别人。”

赵清河点了点头,这青黛也还不算太糊涂。

“这里到庄上要多长时间?”习惯了高速度,对于这里的交通赵清河一直心有恐惧。

青黛回道:“快马加鞭只需要半个时辰不到,若是坐马车或是乘至少得要一个时辰。新湖县到庄里一路都是官道,路修得十分平坦,行走时不会很颠簸。”

赵清河听完顿时舒了口气,这距离还不算难以忍受。

食用早点时,赵清河与常廷昭提起这事。

常廷昭微微皱眉,身上的怒气让跪在地上的青黛瑟瑟发抖。这节骨眼上出这些事确实太糟心,老太太年纪大了本就喜好多想,就怕自个哪天一命呜呼了。若这事处得不好,心底必是像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恐怕还会因此不好。

赵清河让丫鬟们全都下去,一脸诚恳央求,“你今日是否得空?和我走一趟如何?”

常廷昭哪里会拒绝,原本就打算过去一瞧究竟,如今被赵清河这般一求,更是称了心意。可面上却微微皱眉为难道:“我今日有要紧事。”

赵清河失望,“那算了。”

常廷昭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可若是清河邀请,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一边。我这般体贴可有何奖励?”

这厮装得还挺像,赵清河并未拆他的台,笑得灿烂,“你想要何奖励?”

常廷昭挑眉,一本正经,“今晚用上边的嘴。”

赵清河嘴角抽了抽,早就知道猜到常廷昭会要什么奖励,可这人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布置什么军务,真是活脱脱个大兵痞。

赵清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赵清河其实早就有这心思,可常廷昭这人属于主控型还极好面子,两人还未尝试过用这招爽快过。若是他提出尝试新鲜玩意,结果反倒容易弄巧成拙,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常廷昭只怕以后试都不会试。

这下换常廷昭怔了怔,这家伙回答这般爽快,怕是早就算计好了。明明自个想这么来一回,拉不下脸便这般拐弯抹角,着实令人想笑。

可有些事两人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戳穿那窗户纸,两人直接这种虚虚实实的情趣偶尔来一次还是挺有意思的。

赵清河又道:“你也得帮我。”

常廷昭笑着捏他的鼻子,“依你。”

赵清河与常廷昭策马来到庄上,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策马同行踏青来,可两人都心系那鱼,所以一路上也不敢耽搁。浪漫之意是没有,屁股被震得生疼倒是真。

“四爷,赵公子。”青黛的爹娘得了消息早早就候在庄口等待他们的到来,一见两人连忙激动的应了上来。

“四爷,都是小人猪油抹了心才会犯蠢用这些做文章,结果闹出这么大纰漏,小人该死,自不会推托责任,还请四爷责罚。”青黛的爹杨管事带着妻儿老小跪在两人面前,认认真真磕头。

常廷昭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面露嘲讽。

杨管事背脊骨一凉,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小人一家只以四爷是瞻,若违背试验天打雷劈。”

冯侧室这次所为实在太寒他们的心,就算不能替他们求情,却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头上,完全不帮他们说一句话。原本他们可只是说这些鱼异常,兴许是吉兆也不一定。是冯侧室想贪大功,所以才闹得众人皆知,如今不好回头了。结果现在出了事,却将所有责任推到他们身上,这可是想要他们的命,未免太绝情。

他们一家固然有错,可冯侧室也不能逃避责任。

常廷昭依然并未理会他们,不屑一顾。

此时赵清河插话道:“闲话莫多说,还是先去看那些鱼吧。”

“是,是。”杨管事连忙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弓着个背领二人到那鱼塘,点头哈腰,恭恭敬敬。

一到那鱼塘,就连常廷昭也不由微微皱眉。无数条鱼成群结队围绕池边狂游,游动缓慢,嘴在水面呼吸,不少死鱼漂浮在池塘上,场面十分壮观。

这鱼塘比赵清河想象的还要大,而那些死鱼病鱼的数量瞧着更是触目惊心。

赵清河连忙命令道:“去将所有死鱼都打捞上来,以后也如此,不可让死鱼继续漂浮在池塘里。否则若是有什么传染病,一个池子的鱼都逃不了。”

杨管事忘了常廷昭一眼,见他并无异议,这才命庄里的人开船进塘捞死鱼。

赵清河又命杨管事将几条死鱼和病鱼打捞上来给他检查,结果发现那鱼的嘴、鳃等部位均有灰白点,病鱼体表出现一层白翳,鳃丝肿胀分泌大量粘液,鱼体消瘦发黑甚至出血、鳞片脱落。

没有显微镜,赵清河只能凭借经验判断其此因为鱼车轮虫病。可如何诊治让他犯了难,按从前应是用硫酸铜和硫酸亚铁以五比二比例合剂全池泼洒,便可治愈。但是他去哪寻这些玩意?

从前他们那很少有人养鱼,所以外公的医术中鱼是他的盲区,所会治疗的病例并不多。因此赵清河也未曾跟着学到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用中药。学校里学的大多用西药,中兽医部分极少,就一本书籍囊括。

“如何?”常廷昭见他眉头紧锁,问道。

赵清河叹了口气,“我倒是知其是何病,也知如何诊治,可是无药。”

常廷昭不以为然,“是何药?我命人去寻来。”

常廷昭有实力说这话,在大佑他想寻什么东西并不困难。只可惜常廷昭再厉害,也无法跨越时空。

赵清河摇了摇头,“这些药在大佑也是寻不到的,应说是这世上都无法寻到,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大佑叫什么。”

赵清河暗恨自个怎么就不会提炼这些玩意,光知道如何治不知如何制药,在这时空里真是如同鸡肋。

常廷昭更是好奇,他早就察觉这赵清河不一般,如今还说起如此奇药。既然无法寻到,赵清河又如何得知?

他并不着急赵清河隐瞒未曾坦诚,只是依然心存希望,便是道:“可否说来一听。”

赵清河将这药名一说,常廷昭直接愣住了,还真是古怪的名字!闻所未闻。

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面色暗沉,直把候在一旁的杨管事看得心越来越慌,不停的擦着汗,原本升起来的希望又没了。他们家难道真的难逃此劫?

“可否有其他药代替?”

赵清河想了想,眼前突然闪过什么,不由眼睛一亮,他上大学时候中兽医这门课的书上有过治疗方法!他记得是非常常见的玩意就能治疗,当时还想原来这玩意就能治病,因为那方子太过简单,让他有些怀疑。

应该是树叶,具有杀虫之效,那字他还给念错了,那玩意是什么呢?

赵清河苦思冥想,在那挠心挠肺,明明就要想出来可偏偏脑子突然一时不灵光,怎么也无法突破那迷雾,只怕他急的。

常廷昭见此不忍,“可是想到什么?”

赵清河现在脑子僵化,实在想不来,便是撞运气似的问道:“你可知什么树叶有毒,可杀虫?平日常见的树,对了,还长着许多小小的果子,还会变黄落地。”

赵清河对那树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可偏偏忘记叫什么名字。平日也经常以此为药,怎的突然想不起来了!

常廷昭想了想道:“可是苦楝树?”

若不是这里有一堆的人,赵清河差点想扑上去恨恨亲常廷昭一口。“就是这个玩意!妈的,害老子想半天,这脑子越发不好使了。”

常廷昭笑道:“你是钻了牛角尖,老想着用你说的那怪药,自是不自觉屏障了其他。”

赵清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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