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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兽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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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赶紧把酿酒方子给我们,站这我还嫌晦气呢。”

赵老汉刚因赵清河的出现熄灭的火气又复燃起来,“想要酿酒方子就算我死了也不能!你们趁火打劫拿走我酒坊我没得说,是我着急要钱,亏了就亏了儿子要紧。现在想找我要酿酒方子,没门!”

赵老二拉住要发飙的王氏,表情痛心疾首:“大哥,你这话可说得我这兄弟寒心啊,怎么能说我们趁火打击?你都祸祸你那酒坊这么多年了,我还按照原价买回,而且当即就给了银子,若不是兄弟,哪会这么痛快。”

赵老汉心中顿时憋了一口浊气,他这酒坊买的时候确实是那个价,可自打渡口一开,这原本荒凉的地界变得热闹起来,不少来着做买卖的,铺子也跟着涨价。他这酒坊虽然是偏了些,可卖个50两没问题,可这事出得急,为了救赵清河着急筹钱只能十两给卖了。

慌忙中又在契约上被这弟弟吃了空子,现在不仅酒坊是这赵老二的,就连官府的榷酒以及酿好的酒和之前囤的米粮也属于他的。

榷酒亦为酒的酿造和专卖资格,大佑朝对此明文规定,非特许的商人则不允许从事酒业的经营。想获得特许的商人或酒户在交纳一定的款项并接受管理的条件下,才能自酿自销或经理购销事宜。

这几年大佑朝边疆被外邦侵犯,天灾人祸不断,使得国库空虚,为了敛财对榷酒要求更高。加之地方官员的腐败,不仅税收高昂,想要获得榷酒资格还需付不少的打点费用。因此赵老汉酒坊虽然生意好,可挣到手里的却没几个钱。

外人不知,只以为门庭若市必是赚大发了,否则赵清河怎会跟个小少爷似的,那穿戴那花销,真真让人眼馋。却不知赵老汉两口子这是自个吃糠咽菜,每日起早贪黑才抠出几个钱给赵清河花费。就这还被赵清河嫌弃,觉得给太少,纯属打发叫花子,对赵老汉两口子冷言冷语,除了要钱压根不会归家。

打点费是一年一次的收,如今是年初,赵老汉早就把这打点费交了,所以才闹得身无分文,得卖酒坊筹钱。

赵老汉原本想着酒坊卖掉不怕,只要有榷酒他可以在家里继续酿酒,然后挑到渡口贩卖。他这些年也混了个脸熟,只要酒好就不怕卖不掉,没想到竟然被赵老二骗走。他们如今根本没有银钱再交一次,这几日正犯愁着呢。

赵清河一直混混沌沌的,前身又无太多酒坊的记忆,所以完全不知晓赵家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为了给赵清河补身子,每日鸡鸭鱼肉一直不断,把老两口最后那点银子也给折腾没了。

今日赵老二两口子的来意是想让赵老汉为他们酿酒,赵老汉酿的酒小有名气,这渡口不止一家酒坊,竞争颇为激烈,若想多赚钱还真得赵老汉出山。原想着这一家子如今走投无路,他们只要一开口,这赵老汉必定是感恩戴德的为他们效劳,这酿酒不难可想酿好酒还是得找有经验的人,否则就是有了方子也不一定能酿出好酒来。结果这赵老汉竟因为被骗之事犯浑,就是不肯答应。

既然叫不动人,那就拿到酿酒方子。世上能人这么多,有了方子还怕酿不出好酒来?不过是麻烦了点罢了。

赵老汉心中憋气,一口气差点没能喘上来。赵清河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赵老汉,为他抚背顺气,又掐他穴位,“爹,别生气,来跟我吸气,呼气……”

赵老汉跟着做了几回,涨红的脸这才渐渐恢复正常。慌了神的张氏这才微微平静下来,抹着泪道:“老头子,你可得悠着点,要是你去了,我们这家就真的垮啦。”

赵老汉恨恨道:“我死不了。”

赵老汉也曾风光过,如今到了晚年竟到这般田地,实在是造物弄人。

赵老二和王氏却是意外,这赵清河从前不是最看不起自个老爹老娘吗,自打上学堂之后,莫说孝顺连爹娘都不叫了,更别提亲近,只恨不得永远不用回这个家。这是整个翠山村都知道的事,王氏还曾用他做例子训斥自个的儿女,要是谁这么没良心,她直接撕了喂狗。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可赵老二深信狗改不了□,对着赵清河道:“清河,你劝劝你爹,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你爹现在没了酒坊和榷酒,怎么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怎么供你读书供你花销?你家里只剩下两亩薄田,能凑个口粮都不易,别这不识好人心拧着。咱们总归都是一家人,我还能害你们不成?这做人可不能糊涂啊。”

赵清河诧异,琐碎的记忆里他们家不止这些田地才是,每年还需要雇人去种。他们家酿酒可都是用的自家地里长的粮食,怎么就剩下两亩薄田了?

赵老汉和张氏神色黯然,直把头扭过去不愿看赵清河。赵清河瞬间明了,原身还真是个败家子。

赵清河脸上带笑,“二叔,这酿酒方子可以给你,不过得拿东西换。”               

☆、第3章

赵老二暗地讥笑,果然是不通庶务的败家子,完全不知道这酿酒方子代表着什么,除非山穷水尽实在过不下去谁会把压箱底的家传秘方拿出来兜卖。

赵老汉和张氏瞪大了眼,眼底里尽是失望。赵老汉蹲在角落摇头长叹,“孽子!孽子!这是要把我们家给败了啊。”

张氏也抹着泪哀求,“儿啊,这是咱们家的命根子啊,不能卖啊。”

两老竟只是唉声叹气,无一人上前阻拦更别提怒骂抽打。

赵清河看两人反应,更是体会到败家子都是爹娘纵,到了这时候都不敢对他这个儿子说一句重话。赵清河暗暗叹气,遇上这样的父母不知好运还是不幸。

“我要求不高,只需用我家酒坊还有从前的田地以及一千两交换即可。”赵清河说得十分轻松,好似是个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一般。

原身记忆虽然琐碎却也让赵清河大概能测算出这世的物价,赵老汉的酒好却也只是比一般的酒好些,面向的顾客群都是些有些许积蓄的平民,恐怕连进入高级些的酒店的资格都没有,这个价码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赵老二一听差点吐血,果然是败家子,压根不知道银钱多难挣,一个破方子也好意思开这么大的口!他要有这些银子,他这辈子直接躺着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苦苦钻营!赵老二毫不怀疑赵清河是逗弄他,完全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所以胡乱喊价。

“我说大侄子,不是叔叔说你,你以为那破方子是玉液琼酿啊,不过是别其人酿造的稍顺口些罢了。要说酿酒不就那回事,没什么差别。看在亲戚的面上才给你几个钱意思意思,你说的这个价不是寻我开心吗?”

“我也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收你一千两,否则我就开口一万两了。”赵清河一副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我多的是下家的天真模样,直把赵老二想揪住他的脑袋敲打,这脑子是装的是屎呢。

王氏脾气暴憋不住直接蹦了起来,声音尖利,“真是想钱想疯了,这么个破方子也敢开这么个口,给你们一钱银子都是抬举!”

赵清河摊手闲闲道:“那婶婶就去找一钱银子的方子吧,看看到底是卖得满堂彩还是糟蹋粮食连猪都不吃。”

这一句戳中了赵老二和王氏的软肋,渡口只是来往船只临时停留的地方,而且不过是小渡口,很多大船过而不停,所以小街繁华程度有限。只不过原本此处只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子,所以较之从前繁华了不少,却还不成气候。

酒坊又地处偏僻,适合的生意并不多。若是没有赵老汉的手艺,不开酒坊,还真不好说收益如何。来往船只虽然只是停顿片刻,可船上的船工消息都是互通的,他们又没钱打点,若是酒不好生意很快就会落下来,渡口边可不止一家酒坊。

赵老二和王氏都是乡下土生土长的,从前连饭都吃不饱哪里余粮酿酒,因此根本不懂如何酿酒。赵老汉这门手艺都是从前外出干活在酒坊里学的,然后自个琢磨了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独家方子。

赵老二只惊了一会很快镇定,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我本念在亲戚份上才帮你们一把,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顾及的了。当初卖酒坊的时候契约上可是包括了酿酒方子,你们若是不从我们只能公堂上见。”

赵老汉一听这话直接从角落蹦了起来,手颤抖的指着赵老二,“你这畜生!骗了我榷酒和那么东西不算,竟然还想霸占我的方子!你,你,我跟你拼了!”

赵老汉四处寻趁手的武器,怒气冲冲要干架的模样。

王氏庞大的体积往前一跨,一个顶两,“怎么着,还想打人?打吧打吧到时候把你这房子一起赔进去,白纸黑字上都写着,我们是走到哪都有理!”

赵清河知道赵老汉识字,就算当时定契约再匆忙,也不大可能完全没看就签了。两家人关系一直不好,赵老汉不会这么掉以轻心。而且之前拿走榷酒时候没讨要,现在才来,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在契约上玩了文字游戏,欺负他们不懂行。

赵清河想到此,无赖道:“没有我方才说的条件我们是绝对不会拿出方子的,你们想到衙门上告那就尽管去。我们大不了就是失去一个方子,就算是以后不能继续酿造这方子上的内容,可我们要是在酿造过程中多添一碗水那也是新方子。

而击鼓鸣冤者先打二十大板,过公堂如同雁过拔毛,我们家反正是啥都没有大不了几个板子的事。可你们用十两就拿到这么多东西,啧啧,虽说公堂上的大人是不会眼红,可公堂上还站着这么多皂隶,这些人可不会不稀罕这点小钱,到时候就不知你们可否全身而退了。”

古往今来平民都不喜欢进公堂,不管有理没理最后都要被刮一层皮。果然赵老二和王氏脸色大变,之前能如此顺利那是因为赵老汉和张氏憨厚不晓事很容易被唬住,一提起要上公堂马上就害怕了,立马乖乖的把东西呈上。

赵老二和王氏有些动摇,赵清河又添了把火,“你们手上的契约究竟如何也就骗骗我爹娘没读过几天书的,我好说歹说在县城的学堂里混了这些年,这种小把戏糊弄不了我。别的不说,鱼死网破还是容易的。反正我们家啥都没了,也不在乎多一个方子。”

这一句直接让两人蔫了,所谓做贼心虚,他们两人又不识几个字,契约也不是他们定的,谁知道有什么漏洞。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手的东西都给吐出来。别说过公堂,就是告到里正那,也得刮一层皮,谁不眼红十两银子就拿到这么多东西?最关键是这赵清河是个不好相与的,可不似他爹娘那样实诚,又读过几天书,不要脸不要皮还不要命的,这种人最是难缠。

赵清河见两人这模样,更是老神在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赵老二和王氏又恐吓了几句,见赵清河越发无赖油盐不进,只能气闷离去。临走时赵老二不忘恐吓道:“我今日是看在都是亲戚份上才开了这个价,若是以后你们过不下去想再寻我,哼,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你们可别忘了,没有榷酒资格不可酿酒贩酒,我看你们一家三口怎么过下去!”

赵老汉和张氏原本见折腾了他们一早上的两人终于离去还觉高兴,一听到这话又满面愁云。酿贩酒是他们家唯一生计,如今没有了,今后可怎么办啊?

家中只有两亩薄田,连他们的嚼用都不够。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就算出去找活,也不一定能找到。

赵清河见状连忙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撑起这个家的。你们辛劳了大半辈子,不用再操劳。”

赵老汉和张氏听到这话当场抹泪,他们家的娃儿经过这遭终于长大懂事了,也知道为家里着想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啦!

之前老两口因为被骗心中堵着一口浊气,如今全都顺畅了。只要儿子和他们不离心,知道想着他们,不管费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老两口内心激动,可冷静下来却无人相信赵清河真的能撑起这个家。赵清河从前就是个筷子掉了都不会捡起来的主,哪知道维持生计如何艰难。

张氏抹掉泪水,拍着赵清河的手背道:“儿啊,你能这么想为娘就很满足了。你不用担心,好好念书,爹和娘会想法子度过这难关的。”

赵老汉感触了一会,便开始想后路,“我去县城里找找老东家,看看能不能给我找个活。”

张氏顾虑道:“现在是少东家当家,老东家已经完全不管事了。少东家不喜老人,你找老东家恐怕也不顶事啊。”

赵老汉也知道这茬,可现在实在没法子也得试试不是,这年头青壮年都难找活干,何况他这半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子。

赵清河知道一时之间难以更改两老心中印象,不再强调只道:“爹,娘,孩儿不想读书了。”

读书于普通人家来说负担是极为重的,尤其赵清河之前还是在县城里上的学,那学费于这小乡村的人来说无疑令人咂舌。赵清河记忆中有着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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