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凝视着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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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如果。
“一切悲剧都是发生在一年我十三岁”喝了口茶，我的故事继续着。
“老大，老大，他又来了，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是啊老大，他一看就是好学生，这么会天天来这找你。”
七嘴八舌的话，让我削苹果的收顿了顿，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立着的修长人影，我皱起眉头，这个宇不知道这里鱼龙混杂，根本不是他该出现的地方吗？
自从那天和宇吵架，我就打定主意离家出走，逃离那个家的令人窒息的空气，然后像一缕孤魂一样游荡在街上我认识了这附近的不良少年，凭着跆拳道黑道的身手，我轻而易举的收服他们，稳稳的坐上了老大的宝座。
这里很好，至少可以不用和宇比较，至少可以有人尊重我，至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群不良少年也许在别人眼里坏的无可救药，可是可是在我眼中他们只是一群可以为了兄弟牺牲的热血笨蛋而已。
很好，真的，我很满足，除了偶尔夜深人静之时会想起小时候。
敛起眼眸，我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认真停止耳边的报告：“老大，刚才老鼠打电话过来说谈判失败，他们扣押了我们的人要我们推出K校那块地盘。”
“是吗？”将手里的刀随意一掷，锋利的刀锋在地板上泛起着冰冷的光辉：“他不仁不要怪我们不义，照昨天的计划。”
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地盘敲诈学生，违者打。
不是我有多善良的维护地方治安，而是那些学生是我们这群不良少年的目标，出来混是要钱的，尤其是现在跟着我的人多了，我不得不收些“保护费”来养活他们。况且我司蓝轩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动土动到太岁头上，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体内的嗜血因子开始叫嚣着冲破神经，我将拳头握着咯咯作响“走，我们讨债去。”
“丫头，不要在做危险的事情了和我回去好不好。”温润如水的嗓音一点点的熄灭了我胸中的怒吼，僵硬了几秒，我略带嘲讽的道：“宇，还记得你昨天问我的问题吗？”
“丫头，是你打断那两人的手脚吗？”
“是的，”我凝视着他，他的面容越发的清瘦，单薄的身影好像一阵风能把他吹倒似的：“是我是我做的，因为他打伤了我两个兄弟。”
是谁说当别打你左脸时，你该把右脸转过去也给他打，傻瓜，真是傻瓜，我司蓝轩不是耶稣，欠我的我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宇的脸色白了白，似乎不太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隔了许久，他幽叹一声“可我不相信丫头你是这样的人。”
“那是你重来没了解过我。”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不然，不然我会让他们修理你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这样才能让他对我彻底失望，我愿意这么做。宇太干净了，干净的让我自惭形愧，我的内心究竟有多黑暗只有自己才知道。
“丫头，和我回去。”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宇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着，重复这几个字，狭长的凤目里是不答目的不罢休的坚定。
宇，我们果然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一样的倔强。
“不要留情。”闭起眼睛，我做了个手势，说出了一句自己做梦也不敢相信的话：“给我狠狠的打。”
宇，回去吧，在呆下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会受伤的，不管是身还是心，放弃我吧。
噼里啪啦的拳脚声落下，我闭上眼，任由长长的指甲砌入肉里，很痛，可是我知道宇一定比我更痛。
“丫头别怕，你要记得哥哥一直在你身边。”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宇，这个世界上我只听宇的。”
记忆的潮流如同洪水一样浮现在脑海里，一幕幕，黑夜里是他为我弹奏一曲赶走寂寞，寒冬中是他为我温柔脚踝哄我睡觉，从到世上的那天起我所拥有的就只有一个他，一个他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张开眼睛，看着那被众人为殴打人影，我本以为会在他的脸上看到愤怒甚至痛恨的表情，可是没有，除了疼惜与歉疚在没有其他。
宇，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讨厌我，为什么不放弃我。
“丫头，记得我们名字的由来吗？”宇的声音很小，飘进我的耳朵却如同惊雷，让我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宇、轩，器宇轩昂
“爸妈希望我们能做一个气度不凡的人。”
是的，那是父母的意思，那也是他的期望。
忽然间我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努力，他的成就，全部，全部都是为了给我树立一个好榜样，为了我，他放弃了无忧的童年，逼着自己成长起来，他并不是天才，他，只是为了我才成为天才的。
都是为了我啊。
阵阵的风吹过，微凉。
我蹲下声，不让人看见眼底的湿润，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让那么多的嫉妒那么多的怨恨蒙蔽了双眼。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
“老大，还要再打吗？他好像不行了。”
不行？在说什么？谁不行了？我回过神，这才看见那鲜红鲜红的血丝从那俊美无双的少年嘴角涌现而出，而且越来越多，衬着苍白如纸的脸色格外的触目惊心。
“够了，别在打了别在打了。”终于忍不住，慌张的扒开众人向他奔去，那入眼的伤痕，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一下下的焚烧着我的双眼，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回流那么多的血，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丫头，”仿佛没有感觉到痛，少年只是微笑着，微笑着向我伸出手，重复着他来这的唯一目的，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希望“和我回去。”
“好，好，我和你回去。”我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努力的擦拭着他嘴角不断流出的血，可是没用，不管我用尽什么办法，那血仍然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样都停不下来，鲜红的血染红了我洁白的衣裳，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为什么他还能笑的出来？为什么还能对我笑？我知道他疼我，一直都知道，宇曾经说过我是他世界里唯一的珍宝，原来是真的，是真的，他对我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有深，还要大，像是那片大海一样，一望无际。
“我们回去。”捂住嘴，我怔怔的看着，看着他的身子向后倒去，毫无预兆的倒下去。
“宇，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情的，一定会没事的。”
风中，是我撕心裂肺的叫声。
熟悉的陌生人（四）
佛曰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盛苦。
只是我怎么也不想到，短短的一段时间，我会尝遍其三，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以及死苦。
“医生，我哥哥他怎么样？”坐在手术室的椅子，颤抖着唇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手术中的那牌子，看着它明明灭灭。
“对不起，”摘下口罩，白衣大夫叹了一口气，无比同情的看者我：“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说什么？”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脑子隆隆作响，他刚才说了什么？那些话，那些字为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一个人不可能如此脆弱，瞧瞧，这些日子我也没少挨揍还不是依然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宇怎么会有事？怎么能有事？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问，白衣大夫微微蹙眉，状死遗憾的解释：“病人胸部受力很大，致使胸前肋骨骨折伤到了内脏，现在内脏大出血，送来时候已经休克，心跳微弱，瞳孔已经略微有点放大……”
“不可能，”我打断医生的话，一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襟：“宇的身体一向和好，他不可能有事情的。”
一定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技术不够才就救不了他，宇不要怕，我们换一家，一定会没事情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的手会抖的怎么厉害，我的心会跳的那么快，那触目惊心的血，那鲜红的颜色，不，不能再想了，我在心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身体很好？你不知道你哥哥的体质极差，如果好好养着也许还能长命百岁，可惜他偏偏喜欢劳心劳力，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大问题想不开？”那医生撇了我一眼，眼神古怪到极点：“你真是他妹妹吗？这种事情你怎么不知道？”
是啊，我真的是他妹妹吗？
眼睛一黑，我终于在也站不住，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说宇从来没了解过我，我又何尝了解过他？他身子极差，同一屋檐下的我却从来不知道，曾经他的感冒总是比别人好的慢，曾经他总是躲在厨房偷吃着什么，我却连问也没多问一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关心，他的爱护，劳心劳力？除了喜欢闯祸、任性的我，谁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操心？恐怕我这段时间惹出来的祸，闯出来的事情让他郁结于心了吧？
我痴痴一笑，还有一件事情宇没说，那就是为什么有如此优秀的宇，父母还生了我，其实就是因为他身子差啊，原来他才是真正被父母放弃掉的那一个。
我真傻，真的好傻；宇，你在哪里？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朝特护病房的方向奔去，医院特有的药水味扑鼻而来，这种地方随时都有死亡发生，可是不能是宇，宇，我带你离开，我们回家。
推开病房的门，那摸苍白的人影让我瞬间热泪盈眶，宇是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不会在这么任性了，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是兄妹，相依为命的兄妹，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人。
“丫头，”似乎感觉道我的注视，他吃力的睁开双眼久久的望着我，那目光里的眷恋与无奈刺得我一阵绞痛“怎么哭了？”
“没有，你看错了”我摸摸眼角，努力收起严重的悲伤，我不能哭，哭就是任命，眼泪这种东西其实根本结决不了任何问题。
“丫头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他露出宠溺的微笑，想挣扎着起身，却终究无力：“以后没有我，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够了宇，不要在说了。”我捂住耳朵咬紧牙关，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伤人的事实：“你说的，只要我需要你，你就会在我身边的。”
宇我错了，我向你认错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人，我根本习惯不了没有你的生活，你可知道你是我冰冷世界里唯一的阳光。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宇沉声一笑，像是牵动了伤口，鲜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溢出，我赶紧掏出毛巾上前擦拭，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一样东西被他放到了我的掌心：“项链，修好了，不要在把它仍了……它会替我……替我陪在你身边。”
”
〃宇……〃我紧紧的握住链子，残留着他体温的项链一下子温暖了我冰冷的手，却温暖不了我的心，那仿佛置身冰窟的感觉让我握紧他的手不敢松开，我怕，我怕只要一松开他就会消失在我面前：“宇我什么都答应你，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在我身边好不好。”
泪水终于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纷扬的落下，看着他越发的苍白的脸色，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他是不是撑不了多久了？
“丫头听着，”他盯着我，像是在做最后的交代：“妈妈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听她的话，好好照顾她，孝敬她……答应我。”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用力的点点头，慎重承诺。
宇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越来越微弱：“丫头其实那天我不是要打你的，我……只是不想你那样说自己，我的妹妹很棒呢。”
“我明白”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真的。”
“我知道。”
“我最喜欢的就是丫头的笑脸了。”
“那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
“恩，”他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像是一个纯真的孩子，黯淡的双眼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是回到那相依相伴的童年，那个男孩温柔照顾着那个女孩；然后他的手一顿，笑容定格在脸色。
“宇，起来啊。”
“宇，你不开玩笑了。”
“宇；在睡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宇的神色很平静，那带着微笑的俊美面容就像是从前睡着了一般，只是那停止了的心跳告诉我他已经不再了，这次不管我怎么叫，他都不会回醒来。
我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在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以后在也不会有人在寒冷的夜里为我捂手，在也不会有人无条件的包容我的任性。
窗外依然阳光明媚，上天不知道有一个优秀的少年今天离开了，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有情天亦老啊，上天是不会有眼泪的。
我静静的看着他，就这么看着，像把他的音容笑貌刻在心底的的最深处，今天之后我的世界在也不会有光明。
宇的葬礼我没有参加，因为不想看到入土为安的苍白，他不适合在地底被黑暗吞噬、腐化，宇是个天使，天生就该站在阳光之下。
把自己关在房中，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那张桌子从前宇总是在那里教我功课，那个沙发以前总是和宇在那聊天。
回忆很苦，可是我却愿意或在回忆里不再出来。
“小轩在呆下去你就要生病了，和妈妈一起走吧。”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