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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怪谈协会系列-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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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一点也不稀奇,我最后还是被院长算计了,成了他的同伙,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居然有两个我!有家不能回,有爱人不能爱,每天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你是谁,这太荒唐了……”

陈凡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

曾香叹息一声,取出一只针剂,给每个人注射了些淡蓝色的药物,甚至包括她自己。

“你要干什么?我不想死!”

值班室里顿时一片尖叫声,曾香安静的躺到病床上,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毒药迅速使值班室里的尖叫停止,昏暗的灯光下,四个人神态各异的倒在地上或躺在床上,目光绝望,却又那样安静,像停格的胶片,仿佛被时间所遗忘了。

曾香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又是怎样知道所有人的秘密呢?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当联防队员到万康综合医院时,阳光万丈中,他们发现了四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从那时起,万康医院就被永远的封闭了,成为天南市被人遗忘的角落。

(完)

《山村怪谈》

引子 山村入口

公路早已死去,环在村子的外围,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无人记得,从它干裂的体表上,最后碾过的一辆汽车是何时经过的。这是一座被遗忘的山村,落魄、潦倒,没有任何希望,如同一具垂死干枯的老体。

血色的天空压倒而来,像要吞噬这座苟延残喘的山村。燃烧的地平线上,一个身影飞闪而过,夕阳下,像是一抹闪现的幽灵。他手执画笔与白纸,疯狂地奔跑着,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龟裂的田野里。

他在追寻一个人,一个他追寻已久的人!

奔跑间,脚踝处忽感一阵刺痛,他一个踉跄,猛地栽倒在地。低头看去时,只见一只状似人手的东西,紧紧缠住了他的脚踝!

“哥!是你吗?”他歇斯底里地喊。

底下那只干瘪的手毫无反应,仍旧牢牢抓住他不放。喉结,在他的咽喉处上下翻滚着,身侧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他飞扑向前方的野草,奋力去扒,企图拉出那只枯手的主人。即使拖出来的是一具尸体,他也要找到他!

很快,他便失望了,跌倒在地失声惨笑。抓住他的根本不是什么人手,只是一段掉落的枯枝!

头顶上掠过几只黑色的飞鸟,“鸦”的一声哀鸣,撕裂了血色的天空。大笑过后,他竟抽噎了一声,随之迅速拾起身边的画笔与白纸,对着那片野草丛疯狂地涂画起来。

额上的青筋微微突起,布满血丝的眼里写满了专注,右手像是超脱了他的意志,机械地描绘着眼前的景象。

作画完毕,心跳却依然剧烈,他大口呼吸着,像冲刺在长跑的最后一圈。平复了气息后,他看向手中的画稿——

没有!没有!

整张画面上,除了肆意丛生的杂草外,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他紧咬牙关,低低吐出几个字:“你到底在哪里?”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画笔,可以绘出鬼魂时,他也惊讶万分。那次是在村子惟一的石桥边写生,当画完时,他意外地发现画中干涸桥洞下,居然横卧着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重要的场景,桥下女人的诡异出现,将打破整张幅作品的风格,他不可能不在作画时注意到。可怕的是,他丝毫记不起曾画过这个女人,那段记忆,凭空地从他脑中抽走了!

半个月后,警方造访山村,就在那座石桥下,挖出了一具白骨!

他万分断定,那具被打入桩底的白骨就是画中的女人。冤魂借助他的画笔,诉说自己身处何方。他忽感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可以画出亡灵所在,那么,是不是他就可以找到哥哥了?

再一次握紧手中的画笔,他站起身来,从衣袋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红底黑字,标题赫然写着——B大计算机系录取通知书!

他继续向前走,驻足在一棵槐树下。这是一棵伤逝的槐树,干枯、光突,如它所生长的土地一样贫乏。在这棵老槐上,曾吊死过一个男孩。

他默默地举起笔,又一次飞快地速绘着。果然画面中,老槐的枝干上隐约垂着一具身体,随风飘荡。

那个吊死的男孩是自尽而亡,因为考上了理想学校,家中却连路费也难以凑齐。男孩痛恨这座山村,用最极端方式,彻底结束了与之的纠缠。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向老槐不远处的一条小溪。那里现已是山村惟一的水源,远远望去,被夕阳映红的小溪,像是一条切不断的血脉,他边走边道:“哥,你知道吗?我考上了中国最好的大学,主修你过去学的专业!”

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年轻的脸,他忽然想起,哥哥曾背着高烧不退的他,趟过这条小溪,连夜赶去村外的卫生院医治。父母在他的记忆中是一片空白,长兄如父,将他抚养长大的就是兄长!

可是哥哥失踪了!原本,他还答应要带他离开山村,可来接他的却成了刑侦公安。他们把他接去哥哥工作的城市,配合调查。

整整一周,他几乎没有瞌过眼。活不见人,死难觅尸!兄长就这般离奇地人间蒸发了。三个月后,这件案子作为普通的人口失踪,挂作了悬案,而他也被遣回了山村。

令所有人吃惊的是,回来后的他竟开始发疯般地学习。他明白,想要找到哥哥必须先跨出山村,而离开这里的最快方法,便是高考!

画笔不经意间从掌中滑入小溪,即刻引得水波涟涟。突然间,他的瞳孔蓦然一缩——在那波动的水面上,他清楚地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正搭在他的肩上!

尽管苍白却粗糙有力,犹如慈父的手。

“哥?”他猝然回头。

可惜在他身后,除了那片荒芜的田野外,什么都没有!

山村一里 棺材

深夜,万籁俱静。

窗外是一片漆黑,像一张巨型的黑色帘幕,掩盖住世上所有见不得光的罪恶。

此刻,陈氏软件公司的首席编程师邓榕新,还忙碌在电脑前。今天是推出“山村系列”第六代游戏的日子,整整一天,在总裁陈华没有出席的情况下,邓榕新包揽了所有记者与玩家的提问。

拥有千万玩家,占领全国游戏总额二十多百分点的“山村系列”,之所以能在游戏界脱颖而出,一大原因是它背后的强大的编程阵容!

庞大的编程部内汇聚精英,无论是在画面、音效、情节设定上,都已超越了大部分角色扮演类游戏。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一张名片从邓榕新的裤袋中滑落。他捡起一看,想起了白天邂逅的那名女记者。

“《申报》机动部记者,陶子……”邓榕新念出名片上的文字,意味深长地呷了一口手边的咖啡。

不可否认,今天在会场内,这名女记者的提问至今令他心有余悸。记得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表情严肃,像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女祭司。

“我想请教邓先生,曾与您共事的编程师成刚,自他从陈氏神秘失踪,现已十年了。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

成刚!

两个硕大的汉字,顷刻间跃入邓榕新的脑海,逼迫他撕开闭合已久的记忆之门!

邓榕新忽感脊背发凉,自己当时拒答了那名女记者的提问。为什么事隔这么久,还会有人追问起这件事,时刻提醒他成刚的存在!

苦恼之际,按在鼠标上的食指突然痉挛了一下,右击打开了一个未知的文件夹。

“山村七里?”像被催眠一般,邓榕新机械地念出了图标的名称。

这是当年那个人编写的。是谁将它制成了程序包,放在他的工作电脑里?

邓榕新不敢肯定。

“山村系列”今天推出了第六代的新游戏,名称为“山村六里”。公司原计划就是推出六代后,制作新系列。被雪藏了十年的“山村七里”,根本不可能跟上现在的XP系统,莫非有人暗中将它改编了?

一股强烈的好奇,充斥着邓榕新的大脑。他急切地想知道,当年那名编程天才的“山村七里”,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他忽感有些兴奋,但这种感觉绝非高兴,而是夹杂着一丝恐惧!

此刻,屏幕上的指针似已超脱了他的管辖,一路滑至“山村七里”的程序包上,双击,打开!

随即,眼前即刻浮现出一个立体的山村入口。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令邓榕新浑身一颤。系统提示:请输入您的资料。

身体像被无数根引线牵动着,邓榕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

冒险者姓名:邓榕新

性别:男

又一个巨大的系统提示音后,邓榕新发现,一个拇指印已出现游戏中,呈红色,盖在的玩家资料下方。

一种不祥的预感,即刻笼罩邓榕新全身。那张盖着鲜红手印的冒险通行证,无论怎么看,都像一张活人签下的生死契。

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下一秒,系统即刻又提示,请选择您的身份背景。

接着,界面上即刻跳现出七个选项:1。逃犯 2。偷渡客 3。记者 4。学生 5。古董贩 6。探亲者 7。探险者

显然,在这七项中,邓榕新对选“逃犯”这一身份更感兴趣。他是名优秀的游戏编程师,在外人眼里素来循规蹈矩,要成为一个逃犯,似乎离他十分遥远。可就因为遥远,才会产生猎奇心理,渴望尝试。于是,邓榕新便不假思索地将指针,点向了“逃犯”。

随着一声仄旧的木门开启声,一个存在于异度空间的山村,已向他敞开了大门……

“我在哪里?”邓榕新自问。双腿忽感一阵酸痛,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已在这虚拟的空间内,步行了许久,眼前渐渐出现了一座阴森的山坡——

翻过一座山坡,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片山村。

山村看上去有些荒凉,有些破败,但这却正是我所想要的。

因为这里足够闭塞,就连警察都很少出现,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逃亡,我终于到达了这里,这个可以让我暂时安身的小山村。



山村的入口处有一间叫“黄萍旅社”的小旅馆,虽然不能同大城市的旅馆相比,但看上去却很干净。

我背着行李走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了楼梯边上的帐台。

帐台里坐着一个三十岁样子的女人,穿着居然还很时髦,样子也很漂亮。一身黑色的低胸连衣裙将丰满的身材包裹凹凸有致。

看她的样子,丝毫没有村庄的气息,应该是来自城市里的人。只是她的手臂上戴着一朵白色的小纸花,看来是家里刚死了人。

我走到帐台前,上下打量着她。

自从我一进门开始,她也已经开始注意我了:“你要住店?”

我点了点头,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娘?”

她笑了笑,说:“我叫杜黄萍,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我点着头,又问:“这里住宿什么价钱?”

她也上下打量了我几下,说:“五十块一天,你住多久?”

我“嗯”了一声,将一叠钱扔在柜台上,说:“先住十天,以后不知道。”

杜黄萍接过钱,伸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来,说:“十天一共五百,押金一百。你先把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吧。”

“身份证?”我迟疑了一下。

我是一个逃犯,怎么能把身份证随便给人看呢?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杜黄萍忽然向着我诡谲地一笑,说:“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你自己把表格填写一下吧。”

说着她将一份表格送到我的面前。

我开始埋头填写:

姓名:童西

性别:男

年龄:二十七岁

户籍:上海市

童西当然是我随便想出来的名字,我的原名叫邓榕新。将整张表格都填写好之后,我又将它还给了杜黄萍。

她略略看了看,放回到抽屉里,然后走出了帐台,对我说:“你的房间在二楼,洗手间和浴室在楼梯转弯口,我现在就带你上去。”

我跟在她后面上了楼,我的房间还不错,大概有十二三个平米,里面是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台彩色电视机,感觉很干净。

杜黄萍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看着我仰面躺在床上,说:“这是我这里最好的房间了,你就安心地住下来吧,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问:“什么事情?”

她说:“你一定要记住,晚上的时候最好安分地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到处乱转。”

“为什么?难道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脱口问。

杜黄萍的脸色阴沉了起来,正色地对我说:“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我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说:“你放心,我晚上会关上门躲起来睡大觉的。”

杜黄萍似乎放心了许多,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门口,很快楼道上便响起了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我依然躺在床上,然而脑子里却在反复想着杜黄萍说的话。



夜很快便到来了,初秋的夜晚很凉爽,让人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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