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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喂食者协会-第13章

小说: 喂食者协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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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既然托盘无所不知,那么为什么会有我?我因为冯逸的死而介入进来,开始对愿望满足器展开调查,这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麻烦吗。就算没有你提供的线索,我相信凭我的独立调查,或早或晚,总能知道真相。”

“是吗?”

“呵。”我耸了耸肩,其实心里却觉得未必如此。就算王美芬把朗克凡他们的裸上身照片发给我,我也猜不出那相似的疤痕竟是移植别人皮肤后的痕迹;把朗克凡他们两年一次的会议伪装记录发给我,我也只能推出他们同属于一个组织,怎都没胆猜到这世上会有喂食者这样一个堪称宏伟的计划。没有王美芬帮忙,我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查出多少东西。

但我的疑问并没有错,哪怕查不出,只要我不断地查,对托盘来说,就是有危险的。既然托盘能把我在面对冯逸溺水时的反应都能算到,怎么可能推算不出我有极大的可能性一查到底?当然这前提是,托盘要预料到席磊可能提出这样的愿望,那么在实施这个愿望的过程中,才会把我牵扯进来。听上去很玄,但托盘既然要成为盛放食物的托盘,这种不可思异的预料,却是一切的基础。做不到这点,就休谈其它。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你说的没错,席磊并不是一个足够安全的测试人选。”

“那他为什么会收到愿望满足器?”

“因为他本就不在托盘的安全大名单里,换而言之,他在公测人选之外。”

“他……所以是你?”我醒悟。

“的确是因为我。我向托盘提了一个愿望,就是摧毁喂食者协会。而托盘让我做的事,是把愿望满足器给席磊。托盘向来只会告诉你第一步是什么,至于做完第一步后,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最终达到目的,这中间的过程,是无从查阅的。所以,当我私自把一个愿望满足器送到席磊的手上后。能做的就只是一边等待一边观察。直到你通过愿望满足器发出那个愿望,我问自己,这是不是一个有利于我的变化,这个变化是否在托盘的预计中,是整个计划中的一环。于是我开始查你的过往资料,才发现你的那些传奇经历,这让我有了八成的把握,托盘之所以要我把愿望满足器给席磊,为的就是把你牵扯进来,让你帮助我。慎重起见,我没有立刻和你见面,而是给了你那些信息。一来想看看你的表现,别误会了托盘的意思;二来喂食者协会的存在和目标太匪夷所思,由你自己一点点调查出来,要比我空口白话告诉你,更有说服力。”

我皱了皱眉,心里一阵不舒服,要看我的表现,好似我是一个还在考察期的新进员工。

“我想知道的是,身为喂食者协会的一员,你为什么想要摧毁整个协会。这个协会给你带来了很多好处吧,难道他对你们有什么苛刻的约束吗?”

“不,除了不能泄露协会的情况,没有什么其它的约束了,而从协会中获得的资源,却是非常充足的。至于我为什么想要瓦解协会,就和你为什么要调查愿望满足器,是一个道理。”

我眉梢一挑,却不接话,等她自己说下去。

“当你发现,自己只是席磊达成心愿过程中的一环时,是什么心情;当你意识到,自己的关键时刻的反应,竟然早在别人的预料中,是什么心情?”她问我。

我叹了口气。

“喂食者计划的最终效果,是要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把全人类多米诺骨牌化,就等于控制了全世界所有人的命运。没有人喜欢被控制,如果索性不知道,还能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即便成为某个多米诺骨牌序列中的一环,也会以为是自己的自主选择,就比如你选择不救冯逸那样。”

听到这里,我想苦笑,却笑不出来。

“可是,一旦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个喂食者计划,有个喂食者协会,就会浑身不自在。我不知道协会里还有没有人和我一样的心思,或许只有我一个。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伟大的科学成就,人类文明史到今天,再没有哪一项能与之相比。能参与到这项研究中,本身就是最高的荣誉。在这样临近成功的时刻,恐怕每一个参与者,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发抖吧。”

王美芬用嘲讽的口气淡淡说着。

“我也曾经是发着抖的一个,觉得自己的名字,将永远刻在人类文明殿堂上。科学家固然是最聪明的一群人,但也是最单纯最幼稚的一群。至少其中的绝大多数是。直到有一天,我忽然问自己,整个喂食者计划就要成功了,那么成功之后呢?在去往成功的路上,大家都埋头研究,被伟大梦想激励着不想其它,可是成功之后,这一百多年许多代人的努力成果,会被怎样应用?当我一旦想到这个问题,就知道,成果当然是要被应用的,被协会最核心的那些人应用,而应用的结果,就是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人,都成为了骨牌,成为了被喂食的狗。”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这个理由够不够?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完成喂食者计划无疑是一个伟大的成就,但无论怎样的成就,都不值得用全人类的命运去换。托盘指引我找到了你,从你近来的一系列表现,我有理由相信,要想摧毁喂食者协会,你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或者说,关键先生?”

“我拒绝。”

“什么?”王美芬有些讶异,但依然保持着镇定。

“我拒绝。”

“可是从你过往的经历和你的性格来看……”

我打断她说:“别扯这些,我拒绝是因为你不够坦诚。你可以通过托盘获得情报,而我则对你们一无所知,在信息严重不对称的情况下,如果你还不坦诚,那么……呵,或许我真的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但这并不意味着,等我这一环用过之后,我还能活着。如果要从死亡和偶尔被控制一下命运之间选,我当然会选前者。”

王美芬竟然笑了。

“是么,你是怎么觉得我不坦诚的?”

“你想要反抗,或者用你的话来说,摧毁喂食者协会,理由并不足够充份。别和我说不甘心命运受控制之类,这当然是个好理由,但有的时候,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就觉得这里面不踏实。我不知道喂食者协会的结构怎样,也许如你说的有一个核心圈,而你是外围,可我呢,是一个纯粹的局外人,我们的处境是完全不同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核心圈好比中南海,你就是直属部委,一样属于决策层。我这样的老百姓会觉得身不由己,你是喂食者协会的成员,即使有类似的感觉,也不会和我一样强烈。”

“有些道理。”

“更重要的是,你最初通过愿望满足器只给了我朗克凡一个人的名字,你说那是因为不确定我是否是蝴蝶效应里不可缺少的一环,这理由我能接受,要颠覆喂食者协会这个庞然大物,再怎么谨慎都不过份。可是,你的态度突然改变了,节奏乱了,这背后必然有原因。为什么你第二次一下子给了我这么多名字,为什么在我今天刚和侯冠见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之后,立刻来找我?你加速了,是什么在背后推着你加速,而不像最初那样,给我一个名字,慢慢等着我一点一点去查,然而在旁边观察我呢?”

王美芬的微笑不见了,她收紧了腿,身体前倾,变得非常严肃。

“你今天从侯冠那里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我把他灌醉了,他透露了自己和朗克凡他们属于一个秘密组织。但他没来得及说更多,就倒了。”

“所以他知道你在调查他了?”

“如果他醒来还记得的话,是的。你的意思是,他会把我对喂食者协会的好奇汇报上去,我会因此而有麻烦?”

“当然,你以为喂食者协会的组成仅仅是几百上千个科学家吗?一百多年,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多次局部和全球的经济危机,多次地区战争,协会遭遇过多少次麻烦,却至今也没让CIA、克格勃和摩萨德抓住过尾巴。光靠科学家可干不了这些,需要各种各样的手段。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听上去你很关心我的安危。不过让我们先回到之前的问题,所以,你也并不是因为我有了突破性进展后可能会遇到危险,才等在我家门口的。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突然表露身份?”

“我只知道你今天约了侯冠见面。托盘虽然无所不知,但也有一定的滞后性,更何况我不是托盘,我也没有权限,我只是一个……黑客。你说的没错,除了不甘心命运被控制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最终令我下定决心。但我从未想过要瞒着你,事实上你不提出来,我接下来也会告诉你,因为那正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大问题。”

“我们?和我有关吗,我可没答应和你共同面对喂食者协会。”

“当然和你有关,不仅和你,和我,和每个中国人都有关。在托盘的最后公测阶段,愿望满足器只占测试内容的二分之一。愿望满足器是投放到个人手中的,个人提出的要求,通常是作用于个人身上,比较简单。所以测试的另一部分,是对复杂要求的测试。往小说,是涉及某种经济态势,比如股市,区域楼市等等,往大说,涉及整个国家。公测在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区域里同时进行,而每个区域,除了投放一定数量的愿望满足器之外,都会进行多至三个少至一个的复杂测试。所有的协会成员,都可以出复杂测试的试题,但最后选哪个,则由托盘随机抽取,普通的成员无从得知。托盘的最后一次进化,我的参与度很高,所以偷偷取得了托盘的一些边缘权限。”

说到这里,她微微有些自得。所谓偷偷取得,当然是黑客手段,能黑托盘,哪怕只是些边缘权限,也足以说明王美芬的能力了。

“我查到了一次已经成功完成的区域复杂测试,在埃及。”

我心头迅速掠过了埃及近来发生的重大事件,脱口而出说:“难道是埃及政变?”

“对,那个复杂要求,就是埃及民主化。你知道托盘给出的第一条指令是什么?”

“第一条指令?就是第一个动作?蝴蝶翅膀的第一次扇动,那一定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喽,但你既然这样问我,代表我应该知道那件事。”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梳理埃及政变的前因后果。

“埃及政变的导火索是突尼斯政变的成功,而突尼斯政变的导火索是……那次自焚?”

突尼斯政变,戏剧化的程度史上罕见。其源头当然是民众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对当局的不满情绪,但点燃这情绪的,却是一件相对极微小的事。那是去年十二月,一个在突尼斯南部西迪布吉德地区的市场里摆水果摊的青年布阿吉吉,被城管查了,竟怒而自焚,最终抢救无效在医院死去。不满城管的人们走上街头抗议,进而引发骚乱,骚乱扩散到全国,最终导致执政二十三年的独裁总统本·阿里的下台。这样一宗由城管查水果摊引发的政变,本身就被媒体称为蝴蝶效应的政治版典范,所以我很容易就想到了。

“是的,就是那次自焚。第一条指令,是关于当天的一名执法者的,他因此才会在那一天去那个市场。我并不关心埃及怎样,当我查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想,大中华区域的复杂测试,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王美芬刚才说的,和每个中国人都有关之语,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于是我想尽办法,终于查到了中华区的复杂测试的具体内容。你知道么,被抽中的这条试题,是一个日本生物学家出的。”

“日本人?不会是重建大东亚共荣圈之类的混帐要求吧。还是和七三一生化部队有关?”

“那倒不是。”

她叹了口气,我愈发地紧张起来。

“是D岛。中华区的复杂测试,是中国政府放弃D岛。”

“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所以,你明白了?”

“但这怎么可能,中国政府怎么可能放弃D岛,退一万步说,即便政府有这个想法,在滔滔民意面前,也不可能实施啊。”

“正因为想不到任何可能,所以才觉得可怕啊。”

“战争?通过战争吗?”

王美芬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认同,还是不希望,她看着我,说:“那么现在呢,你答应帮我了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没有。”

我以为她指的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可能看着领土有被分割出去的危险,还无动于衷。

然而她却说:“托盘永远是对的,既然把愿望满足器给席磊是为了把你牵扯进来,那么你当然会帮我,既便你刚才说拒绝,我也从未担心过。”

这种托盘永远正确论,消极得让我心里直堵,便问她:“如果托盘永远正确,那么中国的复杂测试一定会成功,我们还怎么想办法阻止D岛被分割出去,是不是我们做任何的努力,都在托盘的计算之中,反而成为帮助D岛分割的助力呢?你有点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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