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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打雷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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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费南度一提醒,我们才留意到那匪徒的左手,扬了起来,伸向他的右手,然而就在这时候,枪声响起,由于枪声也因为慢动作的关系而延长,所以听起来诡异之极。

接下来就是那匪徒头部的上半部份,连头发带面具,被一股血泉,冲上半空,景相之凄厉,触目惊心,难以形容。

费南度又叫:“停!”

张泰丰配合得十分好,立刻停止播放,于是画面就停在那可怕的景象上。

费南度霍然起立,甚至于放下了他一直抱在怀中的那筒酒,疾声问:“看他的左手,各位认为他的左手想做甚么?”

看来他对这个问题十分重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而张泰丰显然和他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当他发问的时候,张泰丰就反覆重播那匪徒突然用枪对准自己到他的脑袋开花的那一段过程。

在这段过程中那匪徒的左手,伸向右手,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已经死了。

我不但无法知道匪徒左手想干甚么,而且也不知道费南度为甚么要问这个问题。

张泰丰道:“用超慢速度来看,反而不容易揣测他原来想做甚么。”

说著,他用正常的速度重播。这一段经过──从那匪徒回头、经理反抗,到匪徒脑袋上半部不见,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他左手有所行动的过程更短,大约只有五分之一秒,他的左手原来在身旁,突然扬起,扬到一半,子弹已经发射,接下来在脑袋被轰去了一小半之后,这匪徒还维持站立的姿态约一秒钟,才倒向地上,等他倒地之后,血还在不断涌出来。

张泰丰反覆重播了几遍,红绫首先叫了起来:“他的左手,是想去推开他的右手!”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知道我和她一样,也想到了红绫所说的可能,只不过我们没有说出来。

我们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比较深思熟虑,想深了一层,觉得看起来虽然像是这样,但实际上实在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那匪徒要使持枪的右手移动,何必要动用左手去推?他可以直接移动右手。除非那时候他的右手不能动,可是事实又并非如此,他的右手可以动──扳下了枪机,射死了他自己!

再说他为甚么要去推开自己的右手呢?

如果是为了不想射杀自己,只要不扳下枪机就可以,何必要劳动左手去推开右手?

多几个问题,就发现这样的说法不能成立。

红绫在说了之后,看到我和白素的神情,知道我们并不以她的说法为然,她做了一个鬼脸,没有再说下去──这时候如果有温宝裕在场,情形可能不同,温宝裕的思考方式和红绫差不多,他们会比较合拍,可以有所发挥。

虽然我对那匪徒的左手没有完成的动作无法有任何设想,可是也觉得在这样情形下,他的左手行动很古怪,一定有他的目的,只不过我们难以了解。同时我也很佩服大胖子费南度的观察力,他注意到了匪徒左手可疑的动作,要是我,只怕就算看很多遍,都会忽略过去。

可是接下来他对红绫这种说法的反应,我却不敢恭维。

他对红绫的话,反应强烈之极,身子摇晃,冲到了红绫的面前,抓住了红绫的手,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忽然见到了亲人一样,脸上的肥肉居然也能有使人明白的兴奋表情,口中连声道:“你这样想!你也这样想!”

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副“人生得一知己就死而无憾”的神气。

他的这种反应,反倒令得红绫十分尴尬。因为红绫在我和白素显然并不同意她的说法之后,已经立刻感到自己的说法是一种想到就说的“冲口而出”,再想一想,就明白这种说法难以成立。

可是就在她自己感到自己的说法难以成立时,费南度却用这种热情无比的方式,向她表示认同,真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费南度显然兴奋过度,完全没有留意到红绫古古怪怪的尴尬神情,继续道:“我在发现他的左手有异常的动作之后,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再想下去,却有一百个理由推翻这种想法,使我自己也不同意自己的设想,难得你也这样想,这说明这个设想并不是完全不能成立!”

红绫苦笑:“不过……不过……现在我想这种设想,好像没有成立的可能!”

费南度后退了一步,叹了一口气,双手挥动,像是想说甚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我看到了这种情形,只感到好笑和不耐烦──两个匪徒死了,还有一个会怎样,我心急想知道,而费南度却看来还想在这个不可能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我正想要他废话少说,白素却已经道:“费南度先生,在我们这里,再不可能的设想都可以拿出来讨论,任何话都可以说,请不必有顾忌。”

白素的话给了费南度很大的鼓励,可是他在开口说话的时候,神情还是古怪之极,看来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自己要说的话。

他迟迟疑疑地道:“我的话……听起来会很矛盾……虽然我已经推翻了这个想法,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

我想开口,可是被白素瞪了我一眼,把我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以致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声响。本来我想毫不保留地斥责费南度,说他的话岂止矛盾而已,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白素在把我要说的话阻止之后,很耐心的问:“为甚么会产生这种矛盾的想法呢?”

费南度吞了一口口水,还是很迟疑:“我只是感到这样穷凶极恶的匪徒,绝没有任何理由自杀──”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别以为我只是习惯于否定他人的设想,事实上我可以捕捉到他人设想中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而加以肯定。在我否定的时候,只是我还没有抓到这微小的可能性之故。

像这时候,费南度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那样的匪徒不可能自杀,费南度就以为匪徒开枪的时候身不由主,所以左手才会去推开右手,企图阻止。

这就是所谓“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至少我就立刻可以作出以下的几个假设。

假设之一:在匪徒要向经理开枪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隐形人把他的左手臂弯了过来,使匪徒本来想杀人变成了自杀。之所以设想为隐形人,是因为在录影带上看来,匪徒的身旁根本没有人。我们看起来没有人,客观地说不等于真正的没有人,不能抹杀有隐形人存在的可能。

假设之二:在匪徒要开枪的时候,他的左手臂忽然“独立”,虽然实际上没有脱离他的身体,可是在行动上却不听指挥,于是不去射杀经理,反而射杀了他。

(至于匪徒的左手臂为甚么忽然会“独立”,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我的假设只根据那匪徒绝不可能自杀而来。)

假设之三:这个假设是中国化,来自武侠小说的灵感。武侠小说中常有一种武功,称为“隔空打穴”,说不定那时候在远距离之外有一个高手,用“内家真气”打中了那匪徒左手臂上的不知道甚么穴道,使得匪徒的左手臂有了异常的动作。

等等……等等……

不管这类假设是不是真有可能的事实,但至少不是“绝无可能”,而匪徒自杀是“绝无可能”,所以这类假设无论听起来多么滑稽和荒谬,总比匪徒是自杀来得合理──至少不能完全否定有存在的可能。

三、神巫之见

我在这样迅速转念的时候,并没有出声。因为这时候我感到白素向费南度问话,必然是她有了一定的设想,我要先听听她在听了费南度这种矛盾的话之后有甚么反应,所以保持沉默,连红绫想说话,也被我阻止。

费南度在迟疑了一阵之后,继续道:“总之,这三个匪徒……这类穷凶极恶的匪徒,绝对、绝对、绝对只会想到杀人,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想到自杀!”

他一口气连说了六个“绝对”,以表示事情真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例外。

他的话才一说完,我和白素就齐声道:“三个?”

因为到那时候为止,我们在录影带上看到的,还只是两个匪徒“自杀”,还有一个如何下场,尚未得知。

费南度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是,三个。”

他说著,向张泰丰做了一个手势,张泰丰继续播放录影带,让我们看下去。

于是我们看到了那第三个匪徒的下场。

第一个,甚至于第二个匪徒突然用自己手中的枪把自己杀死,都使我们看到意料之外,带来极度的震惊。

而这时候既然有了费南度的提醒,我们知道第三个匪徒的结果和前两个一样,有了思想准备,看起事情的经过来,感受也就多少有些不同,可以更客观地来看。

只见那匪徒在第二个匪徒的上半部脑袋被轰掉之后,以他所在的位置,一定可以把经过的情形看得更清楚,他有极短暂的时间,被发生的事情震惊得一动都不能动,然后他就像发了狂一样地大叫了起来。

他一面叫,一面扬手,看来他在极度的惊恐之下,情绪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在这样情形下,一般事态的发展,会使匪徒使用手中的武器乱杀人,形成可怕的悲剧。

而这时候,在这样的悲剧快要发生的时候,那匪徒突然大叫:“不!不要!”

就在他的叫声之中,他的右手扬起,同时扣下枪机,子弹射向上,没有伤到任何人。

在射了一枪之后,那匪徒的右手继续扬起的动作,变得弯了过来,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同时立刻又扣下枪机,子弹就在震耳的枪声中,射进了他的脑部。

在血从他的额头上的子弹孔中喷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有一阵很诡异的颤抖,左臂挥动,然而他右手所持的手枪,枪口始终对著他的脑袋。

接著他的身体就从柜台上倒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个匪徒前后死亡,时间相隔很短,不会超过半分钟,我们再从头|奇|以事情发生的实|书|际时间看了一遍,虽然早已知道结果,可是在那么短的时间中,发生了这样可怕和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还是感到了异常的震撼。

可想而知当时在现场的那些人,所受到的惊骇是如何之甚,所以在第三个匪徒倒地之后,至少有一分钟之久,现场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出声,像是一切完全静止了一样。

最先有了动作的,反而是那位老妇人,她居然还走过去,看那从柜台上倒下来的匪徒,然后抬起头来,神情古怪之极,像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录影带到这里为止,有好一会我们都不出声──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才好。

事情虽然“理想”之极,穷凶极恶的匪徒,在要杀人的时候,忽然变成了自杀,真是大快人心。

事情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可是如果问:为甚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十分伤脑筋了。

这样的怪事,当然一定有它发生的原因,问题就在于我们一点都没有头绪,所以就变成了无话可说。

费南度首先打破沉默:“这第三个匪徒,临死之前,大叫‘不要’,他想表达甚么?”

我也早已留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很快有了答案。我道:“两个可能,其一是他在震惊之下没有意义的叫嚷。其二是在那时候他感到有……有对他不利的事情会发生,所以才这样叫嚷。”

费南度这次对我的回答居然感到满意,他取用了回答中的第二个可能,立刻追问:“所谓对他不利的事情是甚么?”

我进一步的解答却令他失望之极,我道:“他目睹两个同党死亡,震骇之余,大叫不要,也很正常。”

费南度不住摇头,肥肉晃动犹如拨浪鼓,我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立刻反问:“你认为是甚么?”'。电子书:。电子书'

费南度显得很气馁:“老实说,我没有主意──正是因为我没有主意,而且在巴拿马也找不到人来商量,我和一些人提出要讨论,得到的只是嘲笑,说我多事。所以我才趁这次伦敦会议,把有关资料带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到能够共同深入研究的人。”

我问道:“你把这录影带在会议上播放了?”

费南度苦笑:“当然没有──我被人取笑够了,不会贸然向他人提及这件事。”

我十分好奇:“那你是如何找到张泰丰,开始和他作共同的研究?”

费南度摇头:“开始并不是我主动找他,会议第一天,张泰丰小朋友就很努力地表示想和我接近,他为人、谈话都很出色,我们谈了许多,后来他提到了阁下,说及阁下许多匪夷所思的经历,使我知道,阁下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这才向他提起了这件事,并且给他看录影带。”

费南度的话,使我很疑惑──张泰丰为甚么要特别主动去接近费南度呢?

我一面疑惑,一面向张泰丰投以询问的眼色,张泰丰在我注视下,反应很奇怪,是一种相当忸怩的神态,好像很害羞,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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