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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五胡烽火录-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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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不逃?这可是两万人的骑兵冲峰啊,即便是西晋王朝那会儿,二十万的官军遇到我们这两万人的骑兵——我们一举刀,他们就逃跑。对面的人竟敢不逃?

不对,对面人的眼神不对,不久前,我们向魏军冲峰的时候,他们也不逃跑。可他们望向我们的眼神,是绝望,是悲愤,是义无反顾。对面的人,他们望向我们的目光怎会是轻蔑,就像看着一个个移动的死人?

鲜卑人战争经验丰富,他们冲向汉军,越接近,看着岿然不动的汉军,呐喊的声音月低沉,脚下越迟缓。

为首的燕军将领正在犹豫是否该勒住马缰,猛然间,马的前蹄似乎踏上一块木板,随着一声巨大的轰响,他连人带马飞到了空中。

汉军的“土雷”发威了。

随着第一声爆炸,鲜卑骑兵冲锋的路上,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一样,自第一个爆炸点向四周扩散,一个接一个一块块土坑炸开,附近的骑兵被炸得飞舞起来。石坑中还飞出无数的碎石,像雨点般四处飞溅。

从阳骛的位置上看,地上仿佛活动着一个怪物,它像火老鼠一样,沿着笔直的路线蹿动着,每到一处便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连续的爆炸,向闪电般在地面上扩散,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方形爆破区出现在面前。

爆炸区内分布着无数爆炸形成的深坑,深坑周围一片残肢断臂。在这个方形爆炸区域内冲锋的鲜卑骑兵无一幸存。爆破区外则全是惊马,很少有人还能骑在马上。掉下马来的士兵被惊马践踏着,四处惨呼鬼叫。

“轮我们上场了,一营二营,进攻”,高翼轻松地挥舞着马鞭,下令。

第三卷 荒诞时代 第167章

阳鹜不知道什么叫多米诺骨牌。当然,这种骨牌现在应该叫“汉牌”,它已经成了高翼教学的一个道具,用来强调逻辑推理能力的重要性——知道了原理,你在事物的开始,就能预知结局。这一些不过是简单推理而已。

这种骨牌式爆炸其实并不复杂——挖两个坑,其中一个坑放上粘土炸药,里面用碎石、破瓷填满坑,如果奢侈点再加上些碎铁钉,更佳。

另一个坑里照旧布置,唯一有差别的是这个坑里多了一团玻璃粉——掺了硫磺的玻璃粉。上面覆盖一个木板,一枚铜钉穿透木板,扎在玻璃粉中。这块木板不需要固定住,用个小石子担起一头来,最好。

两坑相距五米。走过第一个坑时丝毫没事,走过第二个坑,用力踢动木板,小石子滚开,上面的铜钉带着巨大的摩擦力,扎入玻璃硫磺粉中——“轰”,炸弹引爆。

爆炸的气浪半径九米,这种热浪扫过第二个坑,立刻将粘土炸药加热到华氏九十度以上,硝酸甘油析出,稍有振动——“轰”,第二张骨牌倒了。

这是粘土炸药最常见的使用方法——大面积连环爆,可以削去一片巨大的山峰或岩角。这是筑路工程中常用的手法。

阳鹜不知道这些,对于不了解的事物,他一般归之于“怪力乱神”。

“怪力乱神”是不能去研究的,圣贤教导说“敬鬼神而远之”——要直接漠视。

连片的爆炸震撼了在场的所有汉臣,他们有的已跪在地上向列祖列宗祈祷——这还是好的,至少他们还清醒着。更多的人则直接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阳鹜属于好的那类,他面色苍白,环顾左右,喃喃自语:“早听说辽王有鬼神之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硝烟散尽,一队身躯高大的黑人士兵拎着怪模怪样的长柄斧戟,带着狰狞的面盔,一路怪叫着冲了过来。

前阵大崩,黑人士兵所到之处,没人跟他们交手,燕军士兵扔下了刀枪,哭喊着,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后方跑去。在他们所受的教育里,他们从不知道应对暴力还需要用暴力回击。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主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鲜卑骑兵冲上去了,三山人动都没动,只是打了个哈欠,大地突然翻滚起来,他们那群无所不能的主人化成了残肢断骸,飞舞在空中。

这样的人能跟他们斗吗?他们的狼牙棒来了,按规矩我们去用天灵盖迎吧,迎之前先喊一通“爸爸妈妈”。

阳鹜还能站着,这时,他明白了开战前,高翼所说的不留俘虏的意义。这群人,真有能力把这二十万人斩尽杀绝。

“卫兵,卫兵,整理队伍,迎上去。”阳鹜高声喊。

阳鹜的卫兵都是阳氏宗族的年轻人,他们忠心耿耿。此刻,面对据有鬼神之能的三山军队,他们虽然手脚发抖,还是提起了刀枪,围拢在阳鹜身前。

那些黑人士兵,并没有厮杀多久,燕军前阵崩溃之后,他们立刻在燕军阵前组成了盾阵。阳鹜刚要喘口气,整理惊慌失措的队形,辽汉人第二波打击到了。

一群几乎没穿什么铠甲,只在肩后可以看见一个刀柄的士兵,提着一个布袋,一路奔跑着来到黑人营身边。

徒手兵,即使富如三山也有徒手兵?阳鹜惊疑未定的命令手下将相组织队伍,却见那队徒手兵突然从背包中摸出一个铁蛋,奋力的向燕军掷出。

“掷石兵,这么古老的兵种,在春秋时代已经无用了”,阳鹜大贤,饱读诗书,他一见三山居然还保存着掷石兵,撇了撇嘴,正准备仰天大笑。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得意。

这群掷石兵透出的是什么,不是石头,是天雷。一个个的黑黢黢的铁蛋冒着青烟,跌落到地上,有个好奇的燕军士兵上前去捡,没想到才一伸手,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石弹落处巨大的爆炸气浪,冲倒了众人,以他为爆炸原点,半径两米的范围内,找不到任何活物。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声响个不停,好不容易等那群扔天雷的丢光了东西,转身而逃,中军阵已经一片混乱。

轻甲步兵营温文尔雅的进行了第三浪攻击,他们身上只穿着连环锁子甲,一个团盾,一柄战刀,背后还背着一把备用刀。他们身轻似燕,乘着爆炸声才落,中军阵士兵惊魂未定时,窜入燕军阵中,五个一群,十个一伙,交替掩护着,层层推进。

对于那些抛下武器不抵抗者,他们理也不理,大队人马绕开跪地磕头的俘虏,成群结队的围攻那些手里还拿着武器的燕军士兵。

太欺负人了,那些手里拿着武器的人全是被吓傻了的人,扔下武器跪地投降者反而是智力正常人。正常人不打,专打傻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混乱波及到燕军后营,阳鹜此时已经控制不住队伍,他环顾左右,平时慷慨激昂的那些同伴们一个也不见,他们都带上家丁,跑得不见影子。

阳鹜浑浑噩噩,他的亲兵见此情景,不由分说,架起他就走。

离开了战场,阳鹜最后一眼回望时,战场上已看不到有组织的抵抗,大多数人都跪倒在地。三山阵营最前方,一队士兵正举着一个古怪的大弓,狂风暴雨般的向他的后军倾泻着箭矢。

赶不多久,阳鹜追上了溃散的鲜卑骑兵。那场大爆炸顶多只造成了三千鲜卑骑兵的伤亡,但这些鲜卑骑兵身家富裕,他们已经失去了拼死搏杀的血性。面对那种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天雷地鬼,他们选择了逃跑。

自相践踏之下,两万鲜卑骑兵剩下不足两千人逃出生天。他们盔歪甲斜,意志崩溃,没有人敢回望战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奔跑了一夜,他们赶上了慕容恪的队伍。

“什么?二十万大军,我的二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慕容恪惊愕的扬起了眉毛。不在战场上,他也没戴面具,现在他那秀美的脸上全是杀气。

阳鹜与那些鲜卑士兵哆哆嗦嗦的描述了一下战场的情景,慕容恪扬起的眉毛缓缓平复:“天雷,那不是天雷,那是你们汉人高的火射连石。评叔曾经见过,辽王在海面上发石,声如霹雳,火光冲天。

阳鹜,你饱读诗书,竟不知道火射连石?我记得提醒过你?”

阳鹜惨然一笑:“或可知晓,然,不身临其境,怎知它如此惊天动地。诸葛武侯,真神人也。”

火射连石出现在陈仓之战,诸葛亮统领二十万大军用诸葛连弩,攻击两千驻军的陈仓小城,郝昭用火射连石反击。

那是火药初次出现在战场,可以想象那种浑身喷火,带着巨大的声响与爆炸的怪武器会给蜀军带来多大的震撼?可诸葛亮统领的大军居然没有全军崩溃。相比之下,百年之后的燕军,他们的表现实在令人汗颜。

这是公元三五三年,这一年,罗马士兵与匈奴士兵初次交手,互有胜负。从此,匈奴人止住了南下的脚步。罗马士兵带回了他们的战利品——马蹬。

马蹬传入西方,立刻引起了新一轮军备竞赛,紧接着,出现了重骑兵这个新兵种。

慕容恪默然半晌,又问:“你是说,辽人的进攻不疾不徐?”

阳鹜面色苍白,:“如果把土龙术算上的话,我只看到了他们三轮进攻。第一轮,土龙爆炸,两万骑兵冲击尽溃。

第二轮,一群黑的像炭团的怪物上来,挥动着车轮巨斧一顿狂砍,我的前阵尽溃。

第三轮,是一群掷石兵,他们投出会爆炸的天雷,我的中军动摇。而后是轻甲兵,此时场面已经混乱不堪,我没有看清他们如何冲入我的中军。

临了,我曾回头看过战场,那是一队弓兵,他们正在向我的后阵射击。”

慕容恪闭上了眼睛,回味着阳鹜说的话:“精彩,感觉辽王把那场战斗,变成了一场彬彬有礼的赴宴。”

慕容恪睁开了眼睛,盯着阳鹜问:“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阳鹜微微一愣,顺着慕容恪的话头,推敲说:“有点,有点那个味道。土龙阵好比鸣锣开道;那些黑炭团好像在叩击大门,形似管家;投石兵像是在递门帖……”

慕容恪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不是你们汉人的礼节,我说的是节奏。辽王的进攻很有节奏——黑炭团撕开阵角,却不深入;轻甲兵杀散前阵,却不贯穿;掷石兵打乱中军,却不突进。

我有20万大军,他要深入我阵中,无论我们多么混乱,多么无组织,但光凭人海,就能把他淹没。我军已全线动摇,这是多么大的诱惑,但他却控制了攻击节奏,你明白吗……骑兵,他的骑兵呢?我昨天分明听到了他的骑兵马蹄。”

阳鹜茫然地睁大眼睛,说不出所以然来。慕容恪连连唤过几名鲜卑骑兵,也没问出究竟。

“骑兵,他的骑兵不在战场,究竟在何处?”慕容恪在马上站直了身体,仰望四周。

“警戒”,阳鹜不由自主地替慕容恪喊出了这个词。

“不”,慕容恪摆手止住了阳鹜的动作,若有所思地说:“我这里还有三万骑兵。”

“回军吧”,一名鲜卑贵族建议:“汉军初胜,志得意满,我们回军奔袭,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慕容恪坚决地说:“我们恶战魏军,将疲兵惰,兵锋已钝。我现在要做的是,不要拿我的胜利冒险。全军,迅速前进。”

慕容恪说的是他队伍里的俘虏,在他的队伍里,有数辆囚车,冉闵等魏国俘虏全在囚车上。

慕容恪经过一番苦战,擒获了魏国君臣,在押送冉闵返回蓟京的路上,轻装前进的他迎面撞上了高翼的军队。

慕容恪对高翼并不摸底。根据夜间看到的情况分析,这种军队训练有素。

慕容恪虽然自信可以粉碎辽王这股弱小的军队,但他不敢冒险。万一乱军当中,勇悍过人的冉闵逃脱,那他前期的胜利果实便彻底丧失。

所以,他在燕军后队人马抵达之后,把战场交给了阳鹜,自己则帅先辈前锋轻骑前进,押送冉闵回京。

基于这种心理,在知道汉军更加难缠之后,他最先想到的还是保住胜利果实。有了冉闵在,魏地便会轻而易举到手,席卷中原的目的就达到了。辽东,兵不过万,随战力惊人,怕他干啥?

二十万附庸汉军崩溃,一点也不可惜,两条腿的羊,在乡间随便抓些又是一支二十万的大军,不值得冒险。

在慕容恪的全力催动下,鲜卑骑兵挟裹着败军,毫不回头的奔向北方。战场上,高翼还在四处寻找。

没有战俘,刚刚打过一场仗,他们竟没有留下一名战俘。

“太原王带着俘虏先走了”,俘虏阳腾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答。他是一名未及逃走的阳氏家丁。

“冉闵何在?”

“魏帝已被俘”,阳腾回答的很痛快:“太原王带着他,昨半夜就动身前往蓟京。”

按照传统习惯,只要称帝的人一般人都不敢称呼他的名字。因为在传说中,只要有机会称帝的人,都是龙一类的东西转世,即使是晋人书写的历史,也要称呼冉闵为“魏伪帝”。像高翼这样直呼其名是很罕见的现象。

杨结打扫完战场,这是凑近高翼,低声提示:“殿下,俘虏太多……”

高翼仰头看了看天色:“慕容恪就在附近……先把最健壮的挑出来,其余的赶他们下河,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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