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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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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的话,以及这一系列不正常的状况。

“您请吧!”河岩久信替我来开了屋门,闪身站在了边上。

“呕!”我刚往门前一站就险些吐了出来,一股夹杂着酒味的浓烈阴霾腥臭之气扑面而来,险一险顶了我一个跟头。伸手把门完全敞开并站了一会儿,等里面的“毒气”放得差不多了我才抬腿迈入。河岩久信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我这番有些失礼的举动。

尽管门已经全都打开了,可由于窗子全都关着屋子里依旧显得很黑,和外面强烈的阳光相比显得似乎浮动着一层氤氲的雾气。尽管已经放进了不少新鲜空气,可浊酒的味道和湿霉的气息依旧很重。在四处的角落里,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不少的酒瓶。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贸然闯进来,一定会误以为是进了一间几百年前的墓室。

“大哥你来啦!”屋角阴影处一个原本以为是塑像的东西突然说了话。

“你?”由于一进来就被这间屋子里的诡异氛围所迷惑,以至一时竟然忘记了来这里的最初目的。直至细看才算明白,那件塑像一样的“东西”居然就是池田恒兴。

此刻的池田恒兴全无了往昔的奕奕神采,一身衣服皱皱巴巴的箍在身上,头发已经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洗了,一绺一绺搭拉着。由于长时间缺乏阳光照射和酗酒的缘故,他的脸上呈现了一种类似烟鬼牙齿般的黄白色,满脸密密麻麻的胡子茬就像是刚割过的麦子,昏黄的眼底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配上厚厚的眼屎显出一种迷离的神色。

“混蛋!”原想他可能心里有些疙瘩,预备了些宽慰的话来开解他,可看到他居然是眼前这样一副鬼样子,我压不住心头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你TMD作死啊!堂堂逼退武田信玄的池田恒兴,会是你这般的行尸走肉?!找面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看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人?鬼?嘿、嘿……这很重要吗?”他干笑了两声对我的破口大骂毫无所动,看精神状态完全是个死人,一个心死了的“死人”。

“哦……”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看来不是一两句话能让他起“死”回生的。

“我……我去替您倒一杯茶来!”河岩久信转身出了门,从后面看他的脊背佝偻得很厉害,看来正是由于他的不懈努力,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这座府邸表面上的体面。

“究竟为了什么事,只是阿市公主吗?”现在连当头棒喝都不管用了,我只好耐下性子和他讲道理,至少先把缘由搞清楚。“我知道你对阿市公主的一片心意,可你帮不了她也没办法!现在要做的是保重你自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力所能及?嘿、嘿……”池田恒兴空洞的笑着冲我翻起了眼皮。“大哥,你真的很冷静客观!你总是一贯的冷静客观,只是我不知道:如果现在是仙芝嫂子处于这种情况之下,你是否还能如此的……”

我再次没有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我不能容忍他用这种方式提起仙芝。正好此时河岩久信把一杯茶放到了面前,我随手端起来向池田恒兴泼去。茶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虽然温度不是很高但也烫得他一激灵。

“你……你!”在结束了片刻的震惊后河岩久信对我怒目而视,面对自己的主君受到如此侮辱一个武士绝对不能漠视,尽管他是个一贯谦和的老人。

“不必激动!”就在他手按刀柄阿雪已经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池田恒兴却平静的止住了双方。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后说道:“我刚才说得没错!大哥你确实非常的冷静,前些日子主公来时表现的可比你激动多了!”

“阿市公主……真的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激愤过后我感到一阵深深的同情,他关于仙芝的那段话对我触动极大。

他点了点头,一头乱发使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海带卷。“我见到阿市公主时她并没有哭,可我宁愿她放声大哭,看到那种神情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有时我真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抽出刀来杀了她,那样才是最终的解脱!可我知道……我下不了手!”说到这里他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件困扰我许久的事情最终下了决心。

“这……”河岩久信还有些犹豫,可最终池田恒兴冲着他摆了摆手。我也对阿雪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的点了下头手扶刀鞘走了出去。门被从外面关上,那股“毒气”又开始慢慢聚集。

“如果你真正想解脱阿市公主的痛苦,就更应该保重自己!”我义正词严的对池田恒兴说道:“现在阿市公主把自己淹没在痛苦里,生命中她已失去了全部希望!‘猴子’、柴田这些人或垂涎她的美貌、或觊觎这个进身的机会,全都对她别有用心!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该挺身而出,保护她、重新给予她生活的希望!”

“可……可我做不到哇!”他继续抽抽咽咽的说到。

“你就不能像个男人吗?!”我大骂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加藤段藏送到北海道给我的那封信,向前一掷扔到了池田恒兴的面前。“拿着吧!它会达成你一切愿望,但其中也是要冒绝大的风险!”

“这是什么?”他止住了眼泪,用木呆呆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封信。

“这里面装的是阿市公主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你的性命!”突然我想起了他此刻的状况,又补充道:“如果你要是不够谨慎的话,那这里面还装着我和许多人的性命!”

“哦……”池田恒兴用颤抖的手抽出信瓤,屋里太黑他看不清楚。挪了几步靠近一条窗缝,借着微弱的光亮看了起来。这是一封没头没尾不知所谓的信,而且字写得歪歪扭扭非常幼稚,从内容上大概可以猜出是一封平安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用了两种笔迹。“这……”他再次困惑的望向我。

“这是阿市公主两位公子的手书!”我的话音很轻,但效果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过了很久,我几乎以为他已经石化了。“他们……眼下在哪儿?”他木哈哈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已经送到了朝鲜,现在应该在安东一带!”看他逐渐恢复了过来,我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现在日本任何地方都已经不安全,任何人都可能利用他们为自己捞取好处!如果今后想要他们的信息我还可以继续提供,不过在风头过去之前他们最好留在那边。”

“大哥!!!”池田恒兴连滚带爬的来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声泪俱下。“今后无论水里火里,刀山油锅!只要你一句话,我池田恒兴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刀山油锅干什么?我想的可是荣华富贵!”我抽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对待阿市公主,也好好对待你自己!”

“是!”他答应了一声跳了起来,向着门口跑去。

“你干什么去?”

“去见阿市公主!”他一边跑一边把那封信揣在怀里。

“就这个样子去见阿市公主?”

“这……”池田恒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沉思片刻后他摸了摸满脸胡子茬霍的拉开了屋门。“久信!快去替我拿热水、剃刀和毛巾来,再给我准备一桌酒席!这些天看你给我吃的都是些什么呀……”

院子里的河岩久信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池田恒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扭头继续大喊道:“吉之助!虎丸!快去把我的佩刀‘竹之代’取来,我几天没管你们这几只小猴崽子,都要成精了是不是!”

听到他恢复了往日生气的诈唬声,我无声的笑了。

第三卷 奋斗在山阴 63、御颜(上)

“请诸位殿下在这里稍后,本卿这就前往上奏陛下!”说完这句话领路的大纳言菊亭晴季就自己走上了大殿,把我们一行人留在了廊下。既然织田信长想要借重朝廷提高自己的声势,那么起码在面子上自己也要表现出一定的“本份”。在他身后我们7个人按照顺序,依次站在适当的位置上。

和我原先预想的差不多,虽然这次我们7个人都被授予从五位的品阶,但差别还是存在的,这一点从名义职务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排在首位的是柴田胜家,他的职务是修理亮,这是我们中唯一的一个内廷职务;第二位是丹羽长秀,他的职务是越前守(50万石),他现在已经代替林通胜总领了织田家内务;第三位是佐久间信盛,他被任命为安房守(43万石),不管怎么说他在现任的军团长中是唯一的一个托孤重臣,资格比柴田和丹羽都要老;第四位就是鄙人,授予的职务是伊予守(36万6千石),我手里的军团可是实力最强大的;我下面就是羽柴秀吉,他的职务是筑前守(33万石),这只“猴子”的努力终于有了报偿;第六位的就是泷川一益,被授予了能登守(21万石),他这个人向来的表现是“苦劳”多过“功劳”;最后就是明智光秀,得到了日向守(17万石)的职务。

熟悉日本战国时代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这个守、那个守很多,但大多数都是父兄甚至祖先担任过这个职务,自己也就这样称呼了起来。这其实是日本的一个传统,好比《源氏物语》的作者是个女人,却称为紫式部一样。当然这样的人是没有品级的,意义也与朝廷正是册封的天差地别!不过此时这个藩国石高的多寡,只是代表一个重视的程度,朝廷早就没了让我们实地履职的能力。这次织田家内部家老格的重要人物里,池田恒兴因为资历还浅没有参与,林通胜被踢出了局。

既然提起了池田恒兴就不能不说两句,织田信长前天到达京都时曾经召集在京诸将,可池田恒兴却居然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据他的家臣们讲:池田恒兴早在三天前就骑马出去了,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这里不包括我)知道他去了哪儿!最近池田恒兴确实一直很怪异,织田信长发了一通脾气也只好作罢。

今天我们这几个人多少都有些紧张,毕竟进入仙籍成为“殿上人”对于日本的大名们是个不小的“坎”!外地的那些强势大名大多是品级不高,武田信玄最高也就是做到从四位左京大夫。这确实是近畿霸主的一个便利条件,织田信长一次提拔这么多人,也正是想利用这个优势造成他高人一等的声势。

我用余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还真是各有特色千姿百态!柴田的一张黑脸崩得紧紧的,口中还在不时的念念有词;丹羽长秀微闭双目神态安详,只是鬓角已经隐隐见了汗迹;佐久间信盛……;最紧张的无疑是那只“猴子”,屁股底下就好像着了一团火,总是不自觉的想找人说话,可又不敢张嘴。

“陛下马上就到,请诸位殿下入殿吧!”还好菊亭晴季回来得很快,我们马上排成一队跟着他向里走去。

整个殿堂无论是地板还是屋顶、柱子,都是以木本色的风格,由于年深日久已经变成了近乎于黑的深棕色,这几年织田家对于皇室的捐献日益加大,几遍清漆下来看着也相当光泽细润。这里的装饰不是很多,但均都力求型制的古朴典雅,或许主人正是想通过这点,把自己的身份和新近爆发的乡巴佬区分开吧!

大殿的主位上并没有人,而左侧则已经有十几个显贵。他们当中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二条晴良、近卫前久都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上,据猜测除了摄关家出身的就该是宗室亲王了,正亲町季秀当然不在,他的身份还上不了这种“台面”。

时代真是不同了,正亲町天皇并没有让我们久等。随着几声近侍官的通报,“至尊”的陛下款款而出上了宝座,太子诚仁亲王随后来到他侧前方的位置上坐下。

“见礼!”整套的虚礼不可避免,参与的众人就像是在演戏。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天皇,看起来还稍稍有那么点架势,这也可能是得益于他的运气比他那个卖字的老爹好!太子相比起来就更显得文弱了许多,一有大一点儿声音就本能的一惊,还不时的左右看看好像在确认是否有什么危险临近,而且他似乎还有着先天气虚的症状。

“右大将辛苦了,一路上都还好吗?”正亲町天皇以一种长辈的口气在问候织田信长,只不过是卑微的长辈在问候高贵的晚辈。

“有劳陛下挂怀,臣贱躯无恙!尚能为陛下征战……”织田信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一种当家顶梁柱的口吻回答了天皇的问题。此刻他那种鹰视狼顾的目光更加锐利,并不时的藐向那些恭谨受教的公卿们。“只要有臣在,必不教宵小之徒再生事端危及陛下!织田家麾下10万儿郎随时准备为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请陛下只管安心国事好了!”织田信长语气一收,大殿里骤然一静。

听了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另一段话。“大家但居禁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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