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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菀宫春-第76章

小说: 菀宫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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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不至绝情,但又到底是什么令得他甚至都不愿意见我一面,而原本一直熟睡着的未凉也醒了过来。见到这许多会动的灯笼也是笑得那样灿烂。“主子,奴婢给您带回了城西那家老店的梅花糕。请主子恕罪奴婢去给主子买桂花糕用了太久地时间了。奴婢也尝过了那师傅的手艺还不如奴婢了。”这样熟悉的声音,茗曦。我惊喜地发现在宫人后头,不知何时已站着手挎食盒的茗曦,为什么这一刻这些人让我感动得想哭。

宫人们在挂完灯后便退下了,然而伊犁大人却嘱了另一个宫人模样地人留了下来,茗曦会意地朝四下张了张合上了门。而那宫人见到我并不下跪,相反他眼睛里那种桀骜的眼神反倒令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狐疑地望向伊犁大人,而正当伊犁大人要开口时,那人却抢先一步说道:“在下叶怀陵,央了伊犁大人才想要见一见婕妤娘娘,有些话想要问一问娘娘。“茗姐姐不如先带着伊犁大人去偏殿小坐。”便是在茗曦与伊犁大人离开后,我站起身替未凉重又掖好被子,“叶怀陵?故人已不在,怀念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悔恨而已。陆姐姐在很久之前曾对我说,如果有朝一日能够见到叶先生一定要帮她带句话:她说她只是好恨,为何当初没有逃离的勇气,所以但求一死,灵魂得以飞越万水千山,回到那个庭院,回到那个弹着《长相思》的人身边去。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先生了呢,如今这话总算是能带到了。”

提到陆陵兰的时候,叶秋铭有一丝丝的颤抖,他的拳早已攥紧眼眶红红的,像是在拼命拼命忍住些什么,是心痛还是遗憾又或是悔恨,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陆昭仪不会再回来了,而她的灵魂有没有如愿的回到南诏去,我更是无从得知:“陆姐姐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病得很重了,但我其实很想告诉她,并不是她没有勇气,而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没有勇气,是那个人的怯懦摧毁一切。差点忘了,方才先生似乎说有话想要问,先生但说无妨。”

“辗转得知陵兰她在宫中也唯有与娘娘才是朋友,如今在下只想问娘娘一句,陵兰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皇帝待她好不好。”

“先生如今这样问又还有什么意义,皇宫中是怎样一个世界,难道先生看得还不够多吗?姐姐她一直是淡然的,仿佛冷眼看着这里的喜悲,因为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所以连灵魂也是空的,你说她过得好吗?如果说她什么时候还像个真实的人,恐怕就是每每弹奏着《长相思》的时候。先生也精于琴艺,自然知晓这琴声最易泄了心声,而在这样的地方她却可以毫无顾忌的一遍又一遍弹奏着《长相思》,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泪流,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这曲子在为自己送行,先生该是明白的,也许离去才是解脱,如果残喘下去这一生都不会快乐。”在面对陆昭仪的死时,我以为我已经很淡然,但如今在向叶秋铭讲述起这些过往时,无疑也是一一又将结好的疤,又一层层揭开。

痛,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吧,唯有时间方能治愈一切病痛吧!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五三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3)

这一夜天边早已被爆竹的红光印染,而宫中一场盛大的宴会也正在燕雀湖边进行着,原本我也应当携着未凉一道出席的,毕竟皇上并没有下任何将我禁足的旨意,只是这样的时候我的出现恐怕会让人很扫兴吧。茗曦备下一桌好菜,她能够再度回到我身边,难道不正是最好的安慰了吗?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晚宴,简单却又温暖,看得出来为了这桌佳肴茗曦也是下了一番工夫的,今夜想是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暮菀宫来吧,干脆便是邀了茗曦坐下,斟满酒盏举杯邀她共饮,而这一次茗曦却并没有推辞,也许我可以将所有的不如意全数溺死在酒盏中。

“这宫外的人都是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宫来,而这宫里的人却是站在里头怎样都走不出去,其中的冷暖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茗姐姐好傻呢,既然出去了又何必再回来呢,你明知道这是座坟墓,华丽的埋葬掉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以及所有的希冀,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回来。”

茗曦轻轻放下酒盏,垂下了头去:“上回主子说过的那些话,茗曦懂得主子的意思,一开始的时候奴婢是觉得主子比这宫里的人活得都真实,同主子呆在一起的时候永远不会觉得压抑,也不用带着什么面具去揣摩上意,及至后来发生的一切一切,奴婢是看着主子如何熬过来的,当真的心疼。奴婢曾有个走失的妹妹,算算年纪应当也是与主子一般大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早已将主子当作自己地妹妹来照顾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们相视而笑。只是衣袖一翻饮尽杯中之物,我以为陆昭仪之后,再也无人能够陪着我月下对饮了。没想茗曦竟也有这样的好酒量:“姐姐应当也从伊犁大人那听过了吧,赫连一门多事之秋。我对于未来已看不清方向了,姐姐再陪在我身边也许害的不仅仅是自己,明知是深渊为何姐姐还要回来,我业已做好最坏地打算,只是。放不下未凉,这孩子还只。。。。”想到未凉却也是不觉一阵心酸。

“明知是无底的深渊又怎好让主子一人面对呢,主子你其实没有外表看来这样坚强,而茗曦只是想在这样地时候能够让主子有所依靠,天大的事两个人分担总好过一个人抗,奴婢在进宫之前已同父亲大人说好,从此便当没有奴婢这个女儿吧。这样无论日后会怎样,奴婢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在奴婢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宫里呆了这许久看够了,听够了,奴婢也只想真真实实的活一回。”

“姐姐啊。答应我不管会怎样,定要替我保护好未凉。如果可以的话万请姐姐尽力将未凉带出宫去。如果我不在了,我情愿他被乡间村夫收养。也不愿在天上看着他卷入这没有硝烟地纷争中去,如果姐姐真心待我好,就答应我。”

一切又归于宁静,我固执的将那些走马灯全数悬挂在回廊上,曾经那些都代表着景桓的心意,但这一刻我却不想在房内见到,那种心痛令人窒息,未凉甜美的睡脸都不足以安抚。推开房门,阵阵凉意袭来,我不由得紧了紧衣裳。倚着廊柱半蹲下来,叶秋铭离开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恰好飘入我耳中:失掉勇气的又何止在下,娘娘不也是一样的吗?

是啊,我那样怯懦,不敢去探寻真相,情愿自欺欺人的亲手将暮菀宫变成为一座冷宫,如果将自己禁足足以替代父兄那些所谓的罪,我也心甘情愿。

一道亮光划过天际,在深邃地夜空中华丽的绽放开来,即便绚烂如烟花,在将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后,也总敌不过陨灭,坠落地那一刻也让人忍不住心伤,也许只是望着烟花的人心境不同吧。这一刻脑海中浮现地是那个男人温柔地揽着我,温柔的笑说要陪我看新年地烟花,要拥着我一道守岁时的景祥,我很想知道成为幻觉的是那一刻,还是这一秒。将头埋入双腿间,不愿再去想,再想也不过是徒增心伤,仅此而已,这样的夜不如早早歇下,至少还可以拥有梦。

只是便在要转身离去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暮菀宫前,那一身明黄的袍子在黑夜中依旧这样醒目:“郁儿,为何一个人坐在外头,夜寒当心着凉。”那一刻我的眼中几乎就要涌出泪水,甚至忘了见礼,仿佛立时变作了雕像一般呆立在原地。

“郁儿,朕来了朕答应过你,要陪你看新年的烟花,朕答应要陪你守岁到天亮,朕来了。”他疾步走来拥我入怀,我知道我的泪已沾湿他的肩头,他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承诺,没有忘记,没有忘记!而我早已泣不成声,原本存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景桓解下斗篷轻轻为我披上,那上头依旧残留着景桓的热度,暮菀宫的上空被无数绚烂的烟花所掩映,各色烟火的华美让我忘记了他们陨落时的悲哀,天边是无数张狂的美,而我们坐在庭院中为走马灯的流光所包围。我不知道这一刻会有多少嫉妒的眼光投向了暮菀宫,我不自禁的起身在园子里旋转起来,仿佛所有的花儿此刻都只为我绽放,我看到景桓嘴角温柔的笑,是梦吗?

“景郎,谢谢你还记得。”

“君无戏言,朕答应郁儿的事怎么会做不到?”我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只是他这一句君无戏言却让我仿佛从云端跌了下来,我,始终收获的不是他全部的真心吗?当他拉着我要往厅堂内去时,我却是推说身子突感不适,婉转的要他去别的宫,也许我只是固执的不想让他见到未凉,但我却不知道,因为我的固执,也许这一生他们父子都不能再见到了。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五四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4)

寒夜未凉,曾经相濡以沫曾经惺惺相惜,现如今景桓离去的背影却好似一堵墙,阻挡了我幸福的眺望,这小小的一扇门挡住的是我凝望的视线,割断的是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情谊,破灭的是心中残留的希望。我说再见,再见,此后便是天涯,即便永生禁锢在你身边。

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变着方的想要得到皇帝的垂青,这样的守望也许要花去一生的时间,而今我却将景桓挡在了门外,赌气似的不让他见未凉,也许只是怨恨他那时的薄情吧,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我身边。

“郁儿,朕答应过你要陪你看新年的烟火,要陪着你守岁一同期待来年,君无戏言!即便你心里在怨着朕,也便让朕这样陪着你吧,也许在将来这也是我们最后的美好的回忆,无论将来会发生些什么,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东西值得回味。”而后便只听到一声沉沉的叹息。

拼命拼命忍住要去开门的冲动,明明一眼已经望到结果又何苦再给自己希望呢:“如今与郁儿一门之隔的人,早已不是郁儿的景郎了,倘若皇上还顾念着昔日与郁儿的些微情谊,还请皇上务必彻查郁儿的父兄降南一事,郁儿愿意终生居于暮菀宫内,再无他求。”这是我最天真也最无奈的让步,皇甫闻人已被发配关外,皇甫浮竹也已被判了来年秋后问斩,放眼朝堂爹爹俨然成了最有权势的臣子,更何况手握重兵,南疆一战打了这许久,任何一个君主都会开始疑心的吧。。。而我却天真的拿了昔日的情谊去赌,纵然心里毫无把握,这是我最后能够做地事了吗?

“护国公一事朕早已交由群臣去议。明早便会有个公断,朕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明白。今日我们不谈此事,朕只想静静陪着郁儿,郁儿当真不愿让朕见见皇儿吗,那可是朕的皇长子。”如他所说他是怎样地人,我了解。从他的口气中我似乎也能预见明日朝堂上地情形,即便是此时他连骗我都不愿意了吗?我多想听着他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然而他已经连欺瞒都不屑了吗?

未凉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地孩子,我不知道会不会带着这个孩子一道下地狱,但我却固执的不想让他见到这样一个爹爹,他的爹爹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也是害死他亲人的帮凶,襁褓中的婴孩只是我一个人的未凉,只是我一个人的我轻轻依在门上。闭着眼感受着属于景桓的最后地温度,传来的是一阵彻骨的冰凉。当烟花落尽当四周围又归于平静。门外那个说要陪着我一生地人,却早已不在原处。望着宫外漫长而无止尽的甬道。泪迷蒙了眼,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连景桓地背影也已望不见了。终于深深体会到宫中女人地悲哀,所有的尔虞我诈也许只是为了,可以不要用尽一生去像我这样守望,望断地是天涯,烛火忽明忽灭,心也便是这样冷却的吧!

这一夜,是茗曦与我相拥而眠,纵然裹着厚重的被子我依旧冻得直发抖,颈窝处一阵温热,是茗曦的泪吗?她的心疼是为我吗?也许这一次我是真的绝望了,再不对任何人抱着任何小小的希望,一直以来是景桓给我幻觉,还是我沉醉在自己的梦里,一直不曾醒来,而今醒转过来,目光所及一片茫然。

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有些刺眼,手中抱着的未凉也是越来越沉了,这小婴孩也是一天一个模样看不清像谁,茗曦总说未凉的眉眼像极了我,我们三人在庭院中沐浴者温暖的阳光,一切阴霾与茫然就让它腻死在昨夜的无尽黑暗中吧。我要勇敢,要足够勇敢,望着未凉心中暗暗说道:宝贝,我们都要勇敢!

远远的却是望见全公公朝着这边而来,与这个新近在皇帝身边当差的公公平日也无甚交道,茗曦先是起身向全公公见礼道,全公公却似是视而不见一般,只是兀自取出一道明黄的圣旨,我便是抱着未凉跪在地上听旨。

“圣旨到菀婕妤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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