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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09王树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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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京动物园门前赫然出现大幅标语:“王树声是镇压群众的罪魁祸首。”

王树声对此虽不在乎,但随着形势的发展,家人都替他担心。

周总理呕心沥血,这些日子明显憔悴了许多,眼睛布满了血丝。他找来了王树声,语重心长地说:“树声,临时交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可非同一般哪!”

从周总理的语气,王树声领略到这个任务的复杂性、重要性和困难性。

决不能辜负党的厚爱!决不能辜负周总理的期望!

王树声坚定地说:“听从总理安排。”

周总理含笑说:“这一回调你到中央国防工业办公室,任军事管制领导小组副组长。”

王树声领命而去。

下属单位的群众分为两大派,起初还是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接着不时出现两派的成员因一言不合而动拳脚之事。

在各地武斗的影响下,两派之间的对立也不断升温。

两派的群众各准备了齐刷刷的棍棒。这一日,双方各占了两层楼,高音喇叭刺耳地叫骂着。一些群众正在垒积着石块、瓦片,随时准备扔出去。一场悲剧马上就要上演。

王树声接到这个消息,迅速驱车前往。

到达第二设计院时,双方已经接上火了,瓦片纷飞。

在这种情况下,闯进去劝解非常危险。

王树声下了车,毫无畏惧,从石块瓦片交织的网中冲了进去。

一块瓦片擦着头发飞了过去,好险!有零落的两派群众惊呼声。

王树声面不改色心不跳。早在战争年代他就习惯了战场上的冲锋,而今他哪把这瓦片放在眼里?

一个身居高位的老将军如此镇定自若,武斗两派不由大为敬佩。

王树声找到两派头头,说是身受周总理之托而来。两派头头下令暂时休战。

王树声发现除一小部分人仍在鼓噪之外,大部分都有如释重负之感。他觉得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场武斗劝解掉。

再看两派的头头,虎视耽耽,怒目相向。

王树声开始了劝解。他从国际形势说起,谈到美帝国主义对中国的敌视,随时都想依靠台湾,将中国周边国家作为桥头堡来颠覆中国。过去中苏结盟,现在关系在不断恶化。他又谈到中国西南边疆的不稳定,然后归结到中国发展军事工业的重要性,并谈到七机部第二设计院的地位。

两派的头头起初还显得不耐烦,此时渐渐安定下来。

王树声接着又谈到周总理日理万机,操心国事夜不能寐以及对国防的关心。

最后,王树声谈到武斗的危害,一严重影响军工的生产,二不可避免地造成双方人员伤亡。并讲到刚才暂停武斗过程中大部分群众的表情。

在王树声语重心长的劝解下,两派头头被说服,他们深受感动。表示要以和为主,不再武斗,不辜负首长的期望,不辜负周总理的期望。

这时夜已深,星光点点。

王树声坐上车,发现灯光下不少群众向他招手。他心情激动,也为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而甚感欣慰。

早在1966年,林彪、江青等就开始肆无忌惮迫害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1968年,当王树声从中央国防工业办公室回到军事科学院的时候,几位副院长、副政委已纷纷“靠边站”了。

由于受到林彪、江青所谓的反“二月逆流”的冲击,再加上身体不好,主要负责人叶剑英、粟裕均未能视事。所以,没有什么“小辫儿”好抓的院党委第三书记、副院长王树声主持全院日常工作。

王树声对自己的处境也非常清楚。

他尽量减少与两派之间的联系,甚至连一些生活琐事他都给予了注意。

夫人杨炬由于出身不好,被关进“学习班”进行教育改造,难得照顾家庭。

王树声平素好到食堂打饭,可如今他不再去了。因为军科院的食堂也有两派之别,这一派的人不到那一派食堂去吃饭。如果王树声到任何一个食堂去吃饭,他目前所走的钢丝就难以平衡。

还好,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儿宇红由于学校乱成一团糟,很多老师被批斗,课都无法上,故一直呆在家里,成为王树声的临时“炊事员”。

当然小“炊事员”的手艺并不高明,只能煮稀饭、干饭和面条。但王树声并无苛求,盛上一碗稀饭,来一碟腌酸豇豆角,既是一种“享受”,又能品尝出故乡的风味。

每当王树声吃起酸豇豆,就想起了大别山的山山水水,就想起大别山的风土人情。每年秋天,故乡的父老乡亲将豇豆中较嫩者择起来,放到小口大腹的坛子里,然后在上面撒上盐,再紧紧塞把稻草,再把坛口朝下置于一个有水的小陶盆里,这就成了。

王树声打记事时起,他就喜欢吃这种腌酸豇豆。后来在大别山打游击,每当乡亲们送给他腌豇豆,他都喜不自禁。

一次他给徐向前吃,徐向前连连称好。他说山西人好吃醋,山西老陈醋四海闻名。作为一个山西人,长时间不吃醋,着实想念得紧。可吃上这酸豇豆,就不想醋了。

有一天,夫人杨炬好不容易请假回家。王树声发现她瘦多了。眼窝深陷,眼睛显得大大的。

原来,杨炬被关进“牛棚”里,接受思想政造。造反派们动不动把她拉出去批斗一顿,逼她供认是国民党派到延安去的特务。对比,杨炬都坚决地予以否认。

造反派想出新花招,每天天刚亮,就把她轰起来扫厕所,说是劳动改造。

另外,每天还要写两篇“罪行交待”,连张桌子都不给。

杨炬常发低烧。她真想家,想丈夫和儿女们。她多想能和亲人亲亲热热地在一起哟,但这却不能够。

现在,她如愿了,但她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她告诉王树声,医院的一个外科主任被打成“现行反革命”,他那当护士长的妻子也受到株连,被逼着“揭发”她的丈夫。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便自尽了。

“也好,”杨炬略带羡慕地说,“人死了,一了百了。她也终于到极乐世界了。”

王树声听罢,劝慰说:“杨炬,我了解你,但你千万不可做那样的傻事。

像那位护士长,她被屈打成招,造反派达到了目的。可孩子们呢,背上了黑锅;丈夫的‘罪行’得到确证;死就能留得清白吗?人家怎么说,那些造反派会添油加醋地说你是‘畏罪自杀’!“

杨炬点了点头。王树声说:“其实,全国上下,受委屈的何止我这一家?

他们不仅仅是打我,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打叶帅、徐帅、聂帅这些老帅的主意。

对很多问题,我们一定要作最坏的打算。“

在周恩来等强有力的保护和支持下,王树声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明确恢复了工作。

工作恢复后,王树声更加捍卫真理,坚持原则。

在“文革”那峥嵘岁月,王树声在别人遭乱时,从不落井下石,他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有人说,“文革”是对人的灵魂的一次大暴露,王树声的心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此时,林彪反党集团正越来越走向死胡同。

“九。一三”事件犹如晴天霹雳,给人们以巨大的震动,同时也引起人民对林彪一伙的极大义愤。

林彪一伙的败亡,对王树声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

杨炬简单地炒了几盘菜,王树声拿来了一瓶酒。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庆贺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王树声难得高兴这一回。是啊,林彪反革命集团终于自取灭亡,动乱的时局有救了!

果然,周恩来开始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努力纠正“左”倾错误。邓小平党的组织生活和国务院副总理的职务也得到恢复。

神州大地开始出现小阳春。

令王树声高兴的是,他也被确定,以国防部副部长的名义,协助周总理做一些有关外事的工作。同时也协助周总理对“文化大革命”中造成的一些冤假错案进行平反。像陈云、王震、滕代远等老同志都得到了解脱。

在军事科学院,临时党委也恢复了。王树声是临时党委的主要负责人。

院里有一人,在解放前是国民党的一个小特务头子。后投诚参加革命,表现很积极。但“文化大革命”一爆发,他就被打入“另册”。

王树声在审查此人时,把他一生尤其是参加革命后的表现进行仔细评判,明确认定他不是反革命分子。

那时,此人已患癌症,气息奄奄。当他听到了对自己的宽大处理时,感动得泣不成声。他紧紧握住“专案”人员的手说:“谢谢党,谢谢王副院长,谢谢大家。我现在是死也瞑目了!”

在王树声主持工作期间,他始终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没有造成冤假错案。

随着“四人帮”的倒行逆施愈演愈烈,王树声内心深处对国家前途的忧虑也愈积愈浓,身体明显消瘦,吃饭也少多了。1972年长子鲁光被撞致残,对王树声的身心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1972年12月26日清晨,鲁光骑着自行车去工厂上班。为了赶时间,他骑得很快。

这一天早上雾气特浓,十步开外就看不到人影,而且地上还结了冰,比较滑。在这种天气下骑车是不安全的!

在转向一条马路的时候,一辆无轨电车疾驰而过,鲁光被擦倒了!电车来不及紧急刹车,已将他挤压在路旁。

鲁光很快被送进解放军总医院进行抢救。

王树声接到儿子出车祸电话,犹如晴天霹雳。他赶紧来到医院,儿子已在病床上。

看见爸爸,鲁光号啕大哭:“爸爸,我完了。”

王树声心里一阵刺痛,他极力克制住自己,静静地对孩子说:“孩子,坚强些,相信大夫,也要相信自己,你的病会好的。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这对恢复身体很不利。”

王树声坐在孩子的床头,不断地安慰他,鼓励他求生的勇气。

王树声走出抢救室,询问医生鲁光情况到底怎么样,大夫说脊椎骨被撞断,以后站起来怕是很困难了。

从来有泪不轻弹的王树声此时也禁不住潸然泪下。他喃喃地说:“鲁光这孩子命怎么这么苦?”

在中原突围前夕,王树声同妻子杨炬驻扎在河南省光山县泼陂河。那时杨炬怀着的就是鲁光。

蒋介石挑起全面内战,将中原解放区团团围住。王树声夫妻商量,为突围方便起见;决定把胎儿打掉。王树声的贴身警卫员李树林、白金泉受命弄来了“打胎药”。

但这药并没见效。原来李树森和白金泉念及首长已近四十,才有了这一“宝贝”,就私下做主弄了一些假药,将杨炬哄过了,方保住了胎儿。

中原突围中,杨炬随部队一起翻越平汉路,冒着敌人的炮火的轰炸,进入鄂西北。最后,为了不拖累丈夫,忍痛与他分手。在党的秘密护送下,从长江乘船至上海,再乘船辗转到了山东临沂解放区,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

这时,孩子也降生了。

为纪念这不平凡经历,王树声特意给孩子取名鲁光,对他寄予了深切的厚望。鲁光也特别争气,考取清华大学,给全家带来了骄傲。鲁光毕业工作了,有了女朋友,快结婚的前三天竟意外地出了车祸,成了残疾人。这怎么不让王树声心如刀绞呢?

亲朋、战友纷纷来家探望,劝王树声不要过分伤心,要保重身体。

王树声静静地说:“闭上眼睛,想想为革命牺牲了多少好同志,我就想开了。放心吧,我能顶得住。”

但王树声饭越发吃得少了,而且还感觉到胃有时隐隐作痛。

经过杨炬的劝说,王树声住进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医生通过胃镜一看,发现王树声的食道,增生了密密麻麻菜花状的肿瘤,已经进入了中后期,便确疹为食道癌。

医生悄悄地把杨炬喊到一边,告诉了实情。杨炬的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儿子鲁光住院才两个多月,王树声又患了食道癌!但在王树声面前,她还得强作欢颜,以免心事被他发现。

但王树声还是从她红红的眼睛、勉强不自然的笑看出了问题。他问杨炬:“我是不是患了癌症?”

杨炬一惊,赶忙说:“没有!”

“那你哭什么?”王树声不解地问。

杨炬情急生智,忙说:“我想起你和鲁光都住一个医院,不免伤心。”

王树声安慰说:“不两天我就出院,不就好了。”

可是过两天,医院对王树声进行了会诊。来的一个医生,王树声认得,他是著名肿瘤科权威吴桓兴教授,王树声明白自己的病情,也明白了杨炬为什么会哭。但他还是很乐观地说:“癌症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去见马克思嘛。有那么多战友见了,也该临到我了!”

但祸不单行,杨炬因操劳过度,低烧不退;建初神智不清,需要治疗。

这样一来,也都住了院。一家人除了小女儿宇红,都病倒了。

在王树声患病期间,他先后还参加了“八一”建军节招待会、中共中央会议、党的“十大”和国庆24周年纪念活动。

亲人们病体逐渐好转,而王树声精力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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