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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汉侯-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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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午这边只有两个人,比之田那边地众星捧月,显得冷清许多,陈尚皱眉道:“好一个周阳侯,当真是小人得志了。”

陈午面上波澜不惊,淡淡地道:“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帮他说话本来也没指望他感激。”

陈尚微微一愕,旋即泛出一脸的敬服之意,切不知陈午心中却是在想,他们父子把田推在最前面当箭靶子,总不能再要求人家诚心诚意感激不是。

穿过几条小路,陈珏原路返回了宣室殿,这会刘彻已经在宫人地服饰下换了一身常服,陈珏进门的时候,小宦官正在一边替刘彻研磨,刘彻则背手看着一幅上林苑行猎图,神色不明。

陈珏走进门的时候出了声,刘彻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旋即笑问道:“散朝之后,外面热闹不热闹?”

“周阳侯意气风发,几位同僚都上前恭喜致贺,若说多热闹倒也谈不上。”陈珏老老实实地道。

刘彻哈哈一笑,指了指陈珏道:“就是你这么实在,不肯说旁人一句是非,周阳侯那样哪叫意气风发,分明就是意得志满。”

“臣只是觉得,得封大汉列侯是极大的喜事,周阳侯高兴些也是理所应当。”陈珏虽说正在微低着头找座,却能感觉到刘彻话语中的一丝丝不愉。

刘彻摇了摇头,不再提田的事,转而道:“朕今日找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司马相如被人在章台街外面下了黑手,这会儿因为断了几根骨头在家休养,你知道么?”

陈珏心中微震,正色道:“臣没有听说这件事。”顿了顿,陈珏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司马长卿得罪什么人了?”

刘彻仔细看了看,见陈珏脸上只有惊讶和微微的快意,笑道:“行了,朕知道你跟司马相如有些不愉快,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和你是同殿之臣,司马受伤了你也不能这么高兴啊。”

陈珏面上殊无异色。只稍稍低了低头,刘彻走回御案前,抽出一封明晃晃的奏表,朗声道:“子瑜看看罢。”

陈珏在宣室殿看奏章不是一次两次了,顺手接过那奏表,陈珏随意地翻看了几眼,奏表中指桑骂槐,尽是冲陈珏来的句子。

刘彻看陈珏读得认真,又不疾不徐地抽出六七本,陈珏一抬头地时候他就一起递了过去,他不说话,陈珏也默契地不说话,只接过几封奏表默默地看着。

从私盐案陈珏收礼开始,一直到司马相如被人堵在街巷里面狠打,好像一系列不雅的事都能跟陈珏拉上关系,陈珏一封一封地读来,心惊之余不免一肚子无奈,他自问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谁,怎么那么多人都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杨得意趁陈珏出神的工夫上了两盏茶,刘彻浅浅地饮了几口,看陈珏抬首,他才笑呵呵地道:“你方才说司马相如得罪人了,朕看你的仇家也有不少,司马是受皮肉之苦,你这是惨遭暗算,若不是朕心血来潮看了看,这些奏表就在宣室殿上被尚书官读出来了。”

陈珏心中却是一凉,御史大夫以下,几乎都被陈午和田掌握在手心里,这几封奏表能暗度陈仓不被陈午察觉,只能是许昌做的手脚。想到这里,陈珏不由地眯了眯眼,他给人留后路,不忍心赶尽杀绝,不想人家却不肯安分。

刘彻往大得吓人的御座上一仰,道:“这次的事情多了些,朕也不好压着,他们见朕这边没有动静,下次朝会必定亲自进言,你回去之后先准备着怎么自辩,其余的事朕护着你。”

陈珏一脸恭谨地答应了一声,旋即犹豫着道:“陛下,那礼……臣确实收着了。”刘彻一怔之后就明白了他地意思,沉声道:“你怎么跟朕说这事?”

陈珏心中涌起无数念头,却只是笑道:“但是臣可不敢徇私枉法,那些礼金,臣和芷晴都已经在各家红白事里还回去了,一钱都没有归为己有。”

刘彻挥了挥手,示意陈珏不必多言,他心里对这些事都有数,仔细说来,倒是他对这件事情知道的清楚些。一样的钱财,陈珏如数地还了回去,田却是广置田宅奴婢,倒是张汤有趣,他收的最少,却分文未用在自己身上,全部都给了家境贫寒的宾客。

陈珏笑了笑,就着司马相如开始与刘彻闲聊,说到司马相如的画艺,刘彻轻叹道:“你那一双手,文之琴道书法,武之刀剑弓弩,样样都不输于人,十全的陈四公子只缺了这画之一途,怎么就不能补上?”

陈珏摇头苦笑道:“都是外人把臣抬得太高了,再说陛下身边已经有了画功无双的司马长卿,何必非要让臣出丑?”

刘彻闻言却是大摇其头,道:“那不一样,司马能跟你比吗?他比你和王孙差远了,就说他平日里为人……”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286 进谏忙

刘彻悠然自在,说起司马相如的诸事时也神色自若,陈珏微笑地听着,心中不觉有些可怜司马相如。

刘彻这人对于臣子们的态度全然不同,他在郑当时、汲黯等贤名在外的臣子面前,总是谦逊守礼的天子形象,在韩安国、主父偃、张汤等人面前则甚少掩饰他的凌厉。

一样的亲近自然,陈珏、韩嫣等几人是因为跟刘彻有真心的交情在,司马相如则完全是因为刘彻并未把他当做一回事,可有可无的辞赋之臣而已。

“你道司马都是怎么在朕身上下功夫?单说杨得意,他那就受了司马相如不知多少好处,他也不想想,这样的事杨得意能瞒朕吗?”

刘彻正随口说着,提谁谁到,一身新衣的杨得意急匆匆地从殿外走进来,先前端出去的两盏凉茶还在他手上的托盘里躺着,杨得意一边走一边行礼,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陛下!”

杨得意急声道:“外间跪了好几位朝官,联名反对周阳侯呢。”

“匆匆忙忙的,成什么样子?”刘彻皱了皱眉斥道,过了片刻他又冷哼一声,低声自语道:“朕有时真不知道养了这些闲臣究竟有什么用,不思政事、荒废朝务,盯着朕要封周阳侯的事不放算个什么事?”

杨得意微哈着腰,称了声是就不再说话,陈珏寻思了一下,朗声开腔道:“陛下……”

刘彻手一挥,断然道:“子瑜不用给他们求情,若是他们真要反对到底。方才在宣室殿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会跪在众目睽睽之下,摆明了就是要争名,朕才不让他们得意。跪就跪着罢。”

试劝不成,陈珏也就静静地不再说话,那些惯于进谏的人同陈珏这外戚多半没什么好交情,就在这时,杨得意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他们还列出了周阳侯几条不……不足。

刘彻眼一扫,道:“他们说什么了?”

杨得意虽知天子的怒火不是冲着他来,仍然小心翼翼地道:“周阳侯为人不恭。不堪为表率,好像还有人说周阳侯无功……其他地,实在记不得了。”

陈珏心中一动。插口问道:“外面都跪了些什么人?”

杨得意为难地道:“有几个侍御史和大夫,都是哪些人小人没有仔细看清。”

刘彻脸色一沉,道:“不用问了,朕坐在这里,他们想跪多久就跪多久。杨得意,你去看着,若是有出言不逊的,直接,笞二十。谁都不许留情,这个周阳侯朕还非封不可了!”

陈珏想了想,他坐在这不劝也不是那么回事,只得道:“陛下,他们不过是一时反对,当不得真,这会儿不如和气些,教他们自退就是……”

刘彻思索片刻站起身来,一边活动一边挥手道:“大事自然有别人去忙。你一会儿跟杨得意一起,看看情形,能帮得上忙就帮一些。”而不乍眼,但春寒料峭,两相糅杂之下,天气仍然不怎么暖和。近十个年纪相近地中年朝官跪在冰凉的石面上,各自的官帽放在身体一侧,一阵冷风吹过,这几位直臣便是一阵冷。

陈珏出宫时这些人还跪着。他正要绕过去。忽然听得那边有人道:“武安侯请留步。”

自然而然地转过身,陈珏看了看才发现竟然也是个认识人。那是个李姓侍御史,陈珏依稀记得他是御史大夫下少数不归属于田或许昌的人,难得的心性颇直。

既然认识,陈珏也不好再直直地往外走,顺路走过去搭了话,陈珏低声问道:“今日怎么来了这么一出?”

李御史叹息连连,道:“这田不同于……”好像忽然想起了田跟陈午走得极近,李御史拐弯改口道:“仔细说起来,还是因为田之姊孝景王皇后,不少人都认为田身份不正……”

另一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陈珏看出对方眼中的警惕和不以为然,心下也不在意,他家原本就是显赫外戚,他们既然冒险反对田的周阳侯,必定不会以为陈珏会跟他们地观点一致。

这些跪着的人之中可能就有背后弹劾他的人,陈珏原本对他们没有什么同情之意,但又有一位老臣以头叩地,那头发花白地老头额间已经有了一道灰印。这种时候跪在地面上不是好受的,陈珏心中一软,又对杨得意低声多说了几句话。

杨得意听完,旋即笑道:“知道武安侯心善,您放心,这里我自会照看着,他们落不下病。”

人情已经卖出去了,陈珏简单地点了点头,紧紧领口就抬脚朝宫门处走去,随后坐上一直等在那里的马车,李英一扬鞭子,马车轮便咕噜咕噜地动了起来。

陈珏靠在马车里的壁上,思索起又有人弹劾他的事情。刘彻的意思是由陈珏自辩一番,只要理由说得过去,那几封奏表就当没有存在过。

这种高枕无忧的感觉固然极好,但陈珏可不敢掉以轻心,再拙劣的污蔑多重复几次也可以变成真的,刘彻地庇护不可能一直跟着他。

思及断了几根骨头的司马相如,陈珏掀开车帘,看好这会路上几乎没有别家的车驾,他才开口问道:“李大哥,司马相如的事是你们做的吗?”

早先陈珏曾下令给司马相如一个教训,今日看见那封弹劾他买凶殴打司马相如的奏表,陈珏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果真是李英把司马打成那样的不成。

外间有微弱的风声,李英大声道:“我们正要与公子说这件事,当日我们去寻司马相如时,另外一伙人已经找上了他,因而我们就待在一边,看那些人把司马相如一通好打,这才回转府中。”

这件事不是李英所为,陈珏几乎立刻就放下心来,他前后左右想了想,只能把这件事当做是司马相如自己倒霉。

至于究竟都是哪些人在背后弹劾他,陈珏一点都不着急,陈午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御史大夫,负责誊抄文书地小吏们应当不会不帮他的忙,介时多问几个自然就能知道结果。

陈珏走后不久,腿脚跪得发麻的几位御史和大夫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几人又跪了一会儿,另一些人得到消息后匆匆地赶过来。

田和陈午前后回到了宫中,窦婴等人稍晚。这时地上的几个人仍旧视死如归般地跪着,田看他们看得直瞪眼,心中暗暗咒骂个不停。好不容易得来的周阳侯,若是这熟鸭子还能从嘴边飞出去,田也就不必再站在宣室殿上了。

几位忠臣眼下也有点后悔,虽然田那位死了的太后姊姊确实是不怎么光彩,但除此之外,他们进言的确有也几分寻清名的意思。只可惜他们就是再后悔,先头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惹人笑话。

田目光深邃中隐有怨毒之色,将那几人的面容一张一张地看过去,好像要把他们的容貌都记在心里,留待日后相见似地。

这一幕映入眼帘,一边地窦婴眉一拧,心中的警钟一下子响起来了,田这种心胸,如何能做得成显宦?眼看着天子铁了心要封田,窦婴心中不由地轻叹,若是田能老实地做个富贵列侯也好。

人越聚越多,杨得意带着几个小黄门分开众人,高声道:“陛下有话,他心意已决不能轻变,几位邀名也不在此时,还请诸位尽早回去罢。”

天子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几个臣子满腹委屈地连连叩头,窦婴见状上前一步,道:“陛下早有决断,大汉尚有公务无数,你们也不必在此多留,尽早各自回转罢。”

杨得意笑呵呵地道:“丞相所言极是……你们过来。”

两个小黄门各自碰了几个软垫上前,杨得意解释道:“若是几位仍不想走,陛下吩咐了,天凉地寒,还是先坐着几个软垫好些。”

李御史最先热泪盈眶,想起陈珏方才规劝杨得意留情地话,眼睛再对上田仇视的目光,同样是天子的外戚,他只觉得一时间这两人高下尽判。

同李御史有相同方法的不只一人,就连他们平日一向看不起的宦官杨得意也跟另一位太中大夫说上了话。

杨得意在宫中沉浮多年,心思堪称机敏,当李御史问及田这个周阳侯的相关事宜时,他话语中就隐约提点了天子的处境:刘彻父系亲戚全是宗室,母后这边就只有田兄弟几人了,这么多年不封田说不过去。

刘彻赐的几个锦垫让数个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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