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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玄真剑侠录-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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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那御使九天十地白骨京观的魔宗修士加催真力,压得云台峰三剑的法宝节节败退,最下面一层骨塔离着众人头顶已然不足二丈。九阴煞气与碧磷火气呛得人五内如焚,好几位道行修为稍弱的华山弟子支持不住,只能颓然坐倒了地上,盘膝闭目运气疗伤。
    此消彼长之下,估摸着最多再支撑十息,那尊九天十地白骨京观就会将降到头顶,将众人尽数镇杀。在场的十几位华山修士空望着自家道庭不远,却势难安然返回,心中都有怨气,若真个身死于此,那这尊九天十地白骨京观恐怕就能晋入第九重的境界。
    云台峰三剑心中火烧火燎,他们虽想发符求救,但这会儿根本抽不住手来。范引麒倒是连发了数道火急金符,但藏身在暗处的魔修们早有准备,眼看金符一出,立时便是一道阴煞魔火截出,将求救符箓当空打落。
    十几位华山弟子伤了一多半,九宫斗魔大阵已散,只靠云台峰三剑在苦苦支持,范引麒心中方寸大乱。
    眼看着头顶上的九天十地白骨京观缓缓落下,在熊熊的碧磷火云中,九十九颗白骨骷髅颤动不休,张口欲噬血肉,情形极为骇人。范引麒猛一咬牙,将剩下的十道火急金符尽数打出,然后催动丹田真元,作镇魔狮子吼朝云台峰方向厉声喊道:“师祖,快来解救我等!”
    话音未落,自那九天十地白骨京观中飞出一片流火,顿时将十道火急金符烧成飞灰。不知藏身何处的魔修,朝开口呼救的范引麒暗下重手。但见范引麒的身子猝然凭空翻起,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层层碧火罩下,就要将他烧成焦尸。
    云台峰三剑救也救不急,俞和一皱眉,左手朝前捞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范引麒给抓了回来,躲过了阴火焚身之厄。
    正在俞和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出手,剑斩九天十地白骨京观救人之时,那云台峰顶上似有人听到了范引麒的拼死呼喊,忽显青光大作。
    “谁人敢在我云台峰下害我门人?”一声雷霆怒喝,挟着深厚之极的道门真元破空而来。只见从那云台峰上的道观中射出一条青白刺眼的宏大剑光,宛如出云蛟龙一般,直朝九天十地白骨京观飞斩而至。
    耳听见“咔嚓”的一声,紧接着虚空中隐隐响起万鬼恸哭之声。那道青白剑光狠狠的劈在九天十地白骨京观上,但看碧火四散,一十九层白骨塔摇摇欲坠,这尊已然炼到第八重的九天十地白骨京观,竟险些被来人凌空一剑劈得分崩离析。
    “太白青光剑!点子扎手,扯呼!”俞和听见半空中有人急匆匆的招呼了声,一道阴风凭空而生,卷起灵光黯淡的九天十地白骨京观,就要朝西边遁走。
    一个白发无须,身形削瘦,高冠广袖的褐袍老头儿,单手提着一口青光四射的蛇形九曲长剑,踏空站在华山群修的头顶上方,他冷笑一声道:“伤了老道的门人,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
    就见他抬手一抛,那口蛇形九曲长剑化作万千青芒,在虚空中好一阵子交错劈斩。从那道阴风中传出一声痛呼,有条血淋淋的手臂飞了出来,落进了山崖边的深渊中。
    “蓬”的一下,那被铁索和九色经幡缚住的九天十地白骨京观整个炸散开来,化作九十九具碧磷阴火缠绕的骷髅骸骨,将阴风团团裹住,当空一闪,向朝阳峰方向疾驰而去。
    “跑得倒是真快,待会自有人收拾你们!炼这等伤天害理的邪物,天数循常,今日你们敢来华山,必遭报应!”那褐袍老道士一甩袖,收了法剑,自落了下来。
    云台峰三剑与范引麒等人一看这老道士,立马撕下被烧得千疮百孔的旧袍,换好新衫,恭恭敬敬的作揖拜道:“弟子见过掌峰祖师,多谢祖师救命之恩。”
    褐袍老道士看了看坐满一地的华山弟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孽障,孽障,都是些没来由的劫数!你们速速上峰去吧,莫要耽搁了调理伤势。”
    众人点头应诺,还有气力的华山弟子背起伤者,继续朝云台峰行去。
    当俞和与宁青凌走过这褐袍老道士身边时,老道撇了俞和一眼,忽然轻轻的“咦”了一声,又转过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俞和一番,才开口道:“这位小友面善得紧,颇似老道的一位故人。恕老道问得冒昧,小友可是姓‘俞’?”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旧相识,醉剑仙
    听褐袍老道士开口一问,俞和登时止住了脚步。他拿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位西岳华山仙宗云台峰的祖师真人,心中搜肠刮肚的苦苦回忆,却总也不记得自己曾结识过来自华山仙宗的耆宿高手。但偏偏看这位褐袍老道士的眉眼相貌,还真隐约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前辈何出此问?”俞和倒没先答老道士的问话,而是不置可否的反问了回去。不过他一边问,一边恭恭敬敬双手的当胸抱拳,朝老道士作了一揖,算是默认了此事。
    那褐袍老道士哈哈一笑,伸手扶住俞和的臂弯,用颇为亲昵的语气说道:“只怪昔年老道我惹上一身事端,少以真面目示人。小友上眼,可还认得此物?”
    说罢他把左掌一翻,从袖中取出了一个七寸来高的赭红漆皮酒葫芦,俞和看那葫芦浑圆温润,葫芦皮上油光可鉴,当是被这老道人时常摩挲把玩所致。在下半截的葫芦肚上,雕着两行蝇头小楷曰:“对酒问人生几何,被无情日月消磨。炼成腹内丹,泼煞心头火,葫芦提醉中闲过,万里云山入浩歌,一任傍人笑我。”
    老道士笑吟吟的把葫芦一晃,里面传出隆隆的水声。说也奇怪,这支红皮葫芦仅就七寸来高,可里面的水声却如江河流转一般,浩浩荡荡,仿佛葫芦里面装着整整一顷湖泊。
    俞和乍一见这个葫芦,脑海中顿时打过一道电闪,有道削瘦佝偻的老迈身影浮上心头。他赶忙再看那褐袍老道,只见此人面容相貌虽然似是而非,但其眉宇之间那一丝阅尽沧桑、醉笑风云的神色,却与俞和心中忆起的那位浪荡老仙一般无二。
    这般洒脱不羁的超然气质,昔年曾令俞和十分神往,那是旁人装也装不出来的。再加上有赭红漆皮酒葫芦为证,俞和十分笃定眼前的这位褐袍道人,定是那位游方老叟的化身无疑。于是他赶忙再作一揖,正色拜道:“小子见过韩老,数十年久别重逢,前辈风采更胜往昔。”
    那褐袍老道士把嘴巴一歪,挤了挤眼睛道:“你个小鬼!当年见我,一口一个韩老鬼,没大没小的,几十年过去,倒也知道把个鬼字给省了?今日算你识相,懂得在这帮徒子徒孙面前给我老家伙留点儿颜面,你也莫要呼我俗家的姓名,老道法号‘金犀子’,你便唤声师叔好了,也不算枉了你的辈份!”
    “自当谨遵金犀师叔的法谕。”俞和笑了笑,他一双眼睛露出贼兮兮的光,紧盯着那支红皮葫芦不放。金犀老道抽抽嘴角,忙不迭把葫芦拢回袖中,似乎生怕被俞和夺了去。
    听过这两人的一番言语对答,宁青凌松了口气。她明白这褐袍老道人应该是俞和的一位旧识,而且这老道似乎在西岳华山仙宗内辈份威望甚高,说不定在此行还能得他照拂一二。
    而旁边的十几位华山修士,可就全有些惊愕了。师祖就在当场,他们倒不好露出大惊小怪的神情,只是人人偷眼瞄着俞和。范引麒实在没想到,这个蓝袍道士看起来就是与他相差仿佛的年纪,道行修为也不见得能高到何处去。可一转眼之间,人家与老祖真人相认,还似乎彼此交情匪浅。自家老祖金口一开,范引麒等人立马就生生矮了俞和一辈下去,这以后再要跟俞和讲话,还得先行作揖,口呼“师叔”。
    话说这位褐袍老道士,昔年还真同俞和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情,两人算是酒中知己,颇有点忘年交的意思。但为何俞和却对这老道士见面不相识,反倒先让人家开口相认?盖因这金犀上人当年惹上一桩祸端,于是他乔装改扮了一番,只身离开太华洞天,云游九州访友,算是避避风头。而罗霄剑门清微院掌院宗华真人便是金犀上人的故友之一,老道士南下扬州,在宗华真人那里盘桓了数月,宗华真人本就豪迈好客,见有朋自远方来,自然热情招待。几番通宵达旦的畅饮之后,嗜酒如命的金犀上人就同随侍在宗华真人身边的俞和,对上了眼。
    当时的俞和道行尚浅,哪里看得出金犀上人的本相?他深知这位放浪形骸的无名老仙是宗华师伯的座上贵客,也不问人家的出身来历辈分高低,就只尽心尽力的陪老道士日夜饮酒作乐。两人都是海量,论及酒力可谓棋逢对手,而宗华真人琐事缠身,很多时候便留下俞和独自招待金犀上人。
    老道士俗家姓韩,把酒喝到酣畅处,金犀上人就管俞和叫“俞小鬼”,俞和便喊回一声“韩老鬼”。数月里论酒、论剑、论世间风云,老道士天上地下无所不知,妙语连珠字字珠玑,但俞和也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偶出一言教人击节赞叹。于是金犀上人越看俞和越觉得可亲,暗地里还曾向宗华真人讨要,想带俞和回太华洞天。但那时的宗华真人将俞和视作衣钵传人,自然是笑而婉拒了。
    宗华真人朋友遍天下,来来往往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对于那时的俞和来说,金犀上人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故而送走了老道士之后,俞和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只当是完成了自家师伯交托的一件差事而已。
    后来过得数年,金犀上人从满身麻烦中解脱出来,又去过一次扬州。但他这回却再没见到俞和,老道士向宗华真人问起,可宗华真人只是摇头不答。最后还是扬州府供奉阁的刘老,偷偷对金犀上人说俞和已然闯过罗霄解剑十八盘,脱去宗门道籍下落不明。金犀上人扼腕长叹,可是别人家山门里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嘴去说什么,有心想寻俞和,但天大地大,却要到可处去找?
    这几十年来,金犀上人枯守云台峰,每每他自斟自饮,苦闷中遍数远在千里之外的诸方酒友,就总会忆起俞和来。想不到今日却在峰下意外重逢,老头子焉有不喜?
    而如今俞和也终于知道,当年跟他一起醉卧在遍地酒坛酒碗间的疯癫老头儿,竟然是九州之上赫赫有名的耆宿剑仙,号称“西岳五苍松”之一的醉剑仙金犀上人。论及辈份,人家还是华山仙宗镇派祖师金霞上人的亲师兄。
    再说云台峰三剑与范引麒等一众华山修士,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前面金犀上人亲自带着俞和与宁青凌,一边沿着山道慢步登峰,一边还在指点江山品评美景,浑没把纵横飞掠的魔宗修士放在眼里,也无有一道魔火黑风敢朝这边扑来,十几个人真好似在游山玩水一般。
    能令魔宗凶人退避三舍,自然有其因由。要知道金犀上人的那口“太白青光剑”绝非凡物,只倒提在手中,便自然而然的绽出百丈宝光青罡随行。那些闯入太华洞天的魔宗修士也不是没头的苍蝇,远远窥见这边气相有异,纷纷拨遁光而去。柿子当要捡软的捏,谁会想在这个当口上自撞南墙,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行人施施然登上了云台峰,走进峰顶道观,抬头见匾上“真武殿”三字气势凌厉,形如一位刚烈男儿仗剑狂舞。金犀上人一摆手,对俞和道:“小鬼,你俩且在殿中歇息片刻,要茶要酒自己吩咐道童便是,在我这地头儿上切莫拘束。家丑不可外扬,老道我先去后殿,寻寻这些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的晦气,片刻之后,再来与你叙旧。”
    “师叔请便!”俞和竖单掌一礼,带着宁青凌去最靠殿门处的太师椅上坐了。他也不要酒,只问殿中道童讨来两杯清茶,搁在案边晾着。
    “这几十年,你小子倒出落得有模有样了。”金犀上人笑了笑,忽把脸一沉,甩袖走向后殿,那云台峰三剑与范引麒等人身子一颤,赶忙跟了上去。
    前殿里,俞和轻声向自家师妹讲述他与金犀上人如何相识;后殿里,也不知道金犀上人如何发威,去向一众弟子问话。待他俩将一盏热茶喝完,就见金犀上人独自走了回来。老道士径直坐到俞和身边的椅子上,挥手喝退了殿中道童,取出那支红皮葫芦,对嘴灌了一大口,斜眼看着俞和,只笑不说话。
    俞和挑了挑眉毛道:“师叔你这是拿好酒来馋我怎地?”
    “是也不是!”金犀上人把红皮葫芦往手边桌案上一放,他也不塞住葫芦口,就任那醇厚的酒香弥漫在整座大殿之中。老道士看了看俞和,又看了看宁青凌,嘿嘿笑道:“看来你这小鬼离开罗霄那片树荫之后,也算是受过了些波折,有了些历练,不再是昔年那个愣头青,终是有了几分城府。”
    “师叔谬赞了。稚鸟终须展翅飞翔,何况士争大道,若不自强,已不成了他人脚下的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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