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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玄真剑侠录-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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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顺子扛着水缸走了没多久,小杜抽空出来,往大堂里瞄了一眼,他发现郑铁匠招待的几位客商一个不剩的醉倒在地,连他的四个徒弟也喝得酩酊大醉,摊在椅子上呼呼睡去,于是小杜骂骂咧咧的钻回了后厨,开始洗涮锅碗瓢盆。
    那四个官差似乎真要赶着时辰上路,俞和讲过那肉羹烹制繁琐,他们也就挥挥手不再多说什么。一顿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汤面和牛肉,浅浅的喝了几口酒暖身,就扔下一把大钱,出门上马走了。
    大堂里醒着的人只剩下俞和与老郑铁匠,俞和心里笑道:“你这个抠门儿的穷酸铁匠,还在等什么?”
    果然老郑铁匠斜眼看了看俞和,佯装站身起来舒舒筋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饱嗝。俞和看他鞋面湿透,椅子下面一大滩水迹,就知道这郑铁匠默运内功,已把喝下去的酒全都从脚底板逼了出来,这时候那一副满脸酡红的醉态,全是在演戏。
    老郑铁匠摇摇晃晃的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儿,挨个拍了拍那些酣然大醉的醉鬼。可他手掌上却暗藏了玄机,已经用内劲封住了这些人的睡穴,保管三个时辰之内,这些人都会睡得好似死尸,就算在耳边敲锣打鼓也不能醒转。
    料理好了桌上的人,老郑铁匠抄起半坛子酒,一步三晃的朝俞和走来。
    “小俞子,这酒赏给你了!”郑铁匠把酒坛子朝俞和怀里推去,可他又似乎酒劲上头,手上拿捏不住力道,酒坛子堪堪要碰到俞和的手,却突然朝地上跌落下去。
    俞和早就料定了郑铁匠会有这一手,他嘴里连声道谢,急俯身去抢酒坛子。
    郑铁匠一看俞和低头,翻掌就要去拍俞和的穴道。俞和暗暗勾起嘴角,正想着要如何应对才好,忽然眉毛一跳,低头不动,静待老郑铁匠的手掌拍下。
    那通向后院的布帘子微微一晃,有道无形罡炁破空而来,在老郑铁匠的胸口膻中大穴上一撞,就听见老郑铁匠的喉咙中发出“咯”的一响,身子登时软软的倒了下去,把双眼一阖,鼾声大作。
    俞和抄住了酒坛子,愣愣的望着老郑铁匠。心里却在笑道:“小杜,原来你对这事也有兴趣么?”
    “顺儿,你快回来吧!郑师傅他们全都醉倒了,我可搬不动这么多人!”俞和苦着脸,转头朝后院哀嚎道,“小杜,小杜,快出来帮我一把!”
    可那布帘子又是微微一晃,一道无形无影的暗劲射来,正打在俞和的膻中穴上。俞和手里兀自紧紧抱着酒坛子,翻身栽倒在地,那坛子里的残酒泼出,将他上半身的衣衫淋得透湿。
    只见顺平酒楼的厨师小杜撩帘出来,他的布褂子上,依旧是染满了大大小小的油污,可右手指间,却拈着一张黄纸符箓。
    小杜看了看大堂里酣睡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他抬起左手一招,顺平酒楼的门板便自行关拢,门闩落下。再张口对着符箓轻轻一吹,真火点燃了符纸,有个黯淡青光灵符升起,在虚空中微微一转,消失不见。
    大堂中的鼾声此起彼伏,可偏偏再听不见打从后苑客房那边传来的半分声息。厨师小杜一拧身,化作一道黄烟,往地下一沉,便消失不见。
    这深藏不露的小杜借土遁才走,俞和便睁开了双眼,嘻嘻一笑。
    就看他撒手扔开酒坛子,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那湿漉漉的布褂子就变成了一袭玄色道袍,散乱的发髻自行挽起,一顶黑绸面的青云冠扣在头顶。俞和伸手一摸脸,他的面孔就从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白脸汉子,变成了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寸长短须自颌下冒出,一对眸子寒光四射。
    俞和背手挺胸,作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脚底下一跺,人已化作一道乌光,朝后苑而去。
    “今夜好戏连台,我玄真子怎能不凑上一角?”

第二百四十八章 落花意,非不解
    后庭院南边,在属于司马家四小姐司马雁的那间精舍里,坐着两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司马世家家主司马文驰老先生的长子司马晟。他把背脊挺得笔直,侧坐在一块毛皮垫子上,半边身子侧向软榻,半边身子斜对着屋门。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羊皮猎装,胸前还披挂着软甲,膝前横着一支镶金玉鞘的长剑,一副随时要与人斗剑厮杀的模样。
    司马晟的神情很紧张,不知是因为屋外的争斗声,还是此时坐对面软榻上,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他细细听着屋外的响动,可眼神却始终留在洛环玉身上,挪也挪不开。
    洛环玉不愧是一位让许多武林世家公子神魂颠倒的女子。西北司马世家的长子司马晟如此痴痴的望着她,她却没有半分不自在的神情。这女子长得的确美丽,仿佛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物,一张瓜子脸好似美玉雕成,两片嘴唇饱满殷红得像是新摘的樱桃一般,尤其那一对眼睛,满含着千般神采,不消她开口,只拿眼神一望,旁人就可以读出她想说的话来。这位年过而立的女子,她身上非但看不住岁月的痕迹,更酝酿出了一种成熟的媚态。
    洛环玉身上穿是一套朴素的印花蓝布裙,巴掌宽的青灰色布带,裹出一截细软的腰身,这寻常的布料子和拙劣的裁剪丝毫掩不住她美好的身段,反倒衬出了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不过莫看洛环玉的衣裙粗糙,她发髻上的珠钗、耳垂上的坠饰、皓腕上的黄玉镯子,无一不是价值千金的昂贵之物。这些奢华的东西,自然大半是司马晟和司马雁送给洛环玉的,尤其是那一只洒金黄的和田玉镯子,温润如脂,色如昆仑山麓的晚霞,正是司马大爷花了三千两金子从赤胡国富商手里买来的,据说是某一代赤胡大公主的陪嫁之物。
    可哪怕是司马大爷一掷数千金,人家洛环玉的眼中,也依旧是没有司马晟的影子。她笑呵呵的拉着司马雁的手,一点儿也不像身处险境中的人,就这么随心随性的拉着家常。
    司马雁看着面前的大哥,心里叹气,她总想把话题扯到司马晟身上去,可洛环玉就是故意躲躲闪闪,只一个劲儿的,全讲些京都定阳城的繁华、皇宫大院里的趣事和京都道门供奉院高手的种种奇异神通。
    庭苑中北面远处,念娘已经显身出来,拦下了两位唐家子弟。司马雁心中有数,两个唐家子弟肯定不是念娘的对手,就算再加上还留在小木楼里“流星无影手”唐砺,念娘也当应付得来。至于那七个粗鲁的莽汉,对于老康掌柜的来说,并不算什么太难缠的对手。而坐镇在精舍门外的老吴,以他沉淀几十年的刀法,也应该胜得过三哥新招入麾下的两广飞鹰卫统领汪昌平。
    司马晟和司马雁并不担心前来追杀洛环玉的两拨人,他们留神提防的,是这棋局中另外三处不可预料的变数。
    一是老二司马晨会不会出手。这位司马二爷修的是终南仙宗的外门道法,虽然离那脱胎换骨的还丹道果还差得甚远,但一身内家真气已经尽数凝为道家真元玉液,司马晨若是出手,绝不是寻常武林高手能挡得住的。而且司马晨麾下,有朔城老街上功夫数一数二的“妙手阎罗”贺二娘,就算司马晨不亲自出手,贺二娘要是潜入了顺平楼的后庭院,可也是个难缠的事情。老康掌柜曾估算过,若是他与贺二娘单打独斗,只五百招便会落败,但如果念娘或者老吴能助他一臂之力,当可将贺二娘逼退,不过那也得是两千招之外的事情了。
    二是其他潜藏在暗处的高手。洛环玉这次来西北朔城的事情,早在她离开京都定阳时就走漏了风声,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不会少。究竟还有多少人想抢走洛环玉手里的那件东西,其中是只有武林人士,还是暗藏有道门的仙师?传说那件东西与胡汉大势有关,难保京都供奉阁和凉州供奉阁不会派人来夺,若是有道门炼气士前来,只消一位还丹初成的高手,就能把朔城搅得天翻地覆。
    三是前来接应洛环玉的赤胡使者藏身何处。洛环玉说,那位把东西交给她的神秘人,逼着她服下了一颗古怪的丹药,事后言明这是一颗毒丸,而解药就在赤胡使者的手里。若洛环玉不能把东西交到赤胡使者的手里以换得解药,这颗毒丹就会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发作,到时周身奇痒难当,犹如万蚁噬骨,一时三刻之后,人会不堪折磨而神智溃乱,疯癫一般的将自己的肉身抓挠成血肉碎片,死得惨不堪言。
    言及此处时,洛环玉难得露出一丝凄然的神色。她言道,若真的办不成这事,她就自寻个僻静无人处,刎颈而死,免得受那折磨。司马晟听她这话,用力握紧了玉鞘长剑,手背上浮起一片青筋。
    司马兄妹问她如何联络赤胡使者?洛环玉只说,那神秘人还给了她一道灰黑色的符纸,上面画着银色的古怪图形,令她在朔城找间客栈住下之后,就立即点火烧符,把符灰撒到当风处,那赤胡使者便自会寻到她,来人若有解药,就是正主儿。
    这道灰黑色的符纸,如今已然在精舍边烧掉,洛环玉也只能盼着那身怀解药的赤胡使者来与她交换,至于那些追杀而来的武林人士,还有通胡叛雍的罪名,她都顾忌不上这许多了。
    司马雁知道洛环玉这人的性子,她表面上总是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却藏着许多事,对谁也不会说。司马雁想方设法保住洛环玉,一方面固然是念在多年相交的情谊;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家大哥。
    司马晟不善言辞,只听着司马雁陪洛环玉说话,他双目中爆出一道又一道的精光,恨不能亲自出手,冲到屋外大杀四方。可司马大爷是识得大局的人,深知自己绝不能轻易露面,若是将司马世家扯入了这件事中,搞不好就会把老爷子辛苦经营了一辈子的侠名毁于一旦。
    五位莽汉已经同老康掌柜搭上了手。司马兄妹知道,这十个人外人不过是今晚的开胃小菜,那潜行而来的汪昌平,和不知是否隐藏在暗处的贺二娘,加上自家老二老三,才是真正的威胁。
    三人正侧耳听着屋外的声息,忽然感到屋子里突兀的起了一阵风,眼见一缕黄烟从地上冒出,司马晟大骇,拔剑而起,可还未递出剑锋,人就翻身到地,双目紧闭,形如死尸。司马雁惊呼一声,再看身边的洛环玉身子一颤,也昏死了过去。
    只见这黄烟平地一转,化作了一个身披杏黄八卦仙衣的年轻道人,他一手掐着土遁诀,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条紫巍巍的八节紫竹鞭。
    司马雁一看,掩口惊呼道:“半山师兄!怎的是你?”
    那黄袍道人笑道:“师兄来替雁儿师妹分忧。”
    “我家大哥和洛姊姊?”司马雁伸手推了推身边洛环玉,可洛环玉人事不省,全无半点反应。
    “无妨。”那黄袍道人一摆手道,“小小的昏睡法术,可随我心意而解。”
    司马雁拍了拍胸口,侧耳一听,似乎守在门外的老吴头儿并未察觉到屋子里的异状,她猜想这位半山师兄进屋之前,多半已经用昆仑派的无上仙法罩住了这座精舍,将屋里屋外隔成两重天。
    既然半山师兄来了,而且直言说要襄助自己,那司马雁顿时觉得如释重负。这位半山师兄,可是西北道门巨掣昆仑仙宗的真传弟子,虽然还未证得还丹道果,但离金丹入腹那一关也仅有半步之遥,乃是昆仑仙宗里有名的少年英杰,深受师长的喜爱。那手里的一根八节紫竹鞭,便是宗门传法长老赐给他的随身法器,据说乃是一件小有名气的昆仑古宝,祭使起来能攻善守,甚是神妙。
    一位行将证得还丹道果的昆仑正宗修士,加上一件厉害的法器,在这朔城里就是如同陆地神仙一般的存在。自家二哥虽然也修了道,但终南、昆仑本就是九州上齐名的前古仙道大宗,而司马晨那一个终南外门弟子,怎么可能斗得过身负昆仑真传的半山师兄?
    更何况司马雁心中知道,这位半山师兄似乎对自己格外亲近,两人相熟以来,司马雁但凡有求,半山师兄必定会全力以赴。凭女儿家细腻敏感的小心思,司马雁哪里会猜不到里面的意思?
    其实这位司马世家的四小姐司马雁藏着一个秘密,在整个司马世家中,连司马文驰老先生都不知道,司马雁只对司马老太太一个人说起过,而且司马老太太答应过,会替她守口如瓶。
    大约十年前,司马雁带着一群家丁在昆仑脚下的司马家猎场狩猎。当时司马雁瞄见了一只头生三尺巨角,身上皮毛分作五色的麋鹿。司马雁大喜,亲自策马一路直追,哪知走得太深,撞进深山迷障中,不但麋鹿跑得不见了踪影,人还如鬼打墙一般,这么也走不出一座霞云笼罩的树林。当时就连胯下的追云宝马,也认不得回去的路,一人一马在山林中转了数个时辰,眼看天色昏黑,司马雁心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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