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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长相思·水华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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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兰陵王不是外臣。”霖漓忽然又道。

我几乎止不住双手的颤抖,紧紧捧着茶盏回到他身边:“怎么……”

霖漓拉我坐下,将那茶盏放在桌上,遣了阁内所有宫人出去,低了声道:“这件事情我从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提起过,不过如今我想,对润儿是无需隐瞒的。”他的声音似是从远古飘来,沉重而飘忽不定:“十年前父皇驾崩,遗诏由皇长子也就是我的大哥继承皇位,谁料大哥在临登基前夜晚被刺杀。而杀他的人正是二皇子。二哥觊觎皇位多时,这我从来都是知道的,却不防他真能为此残害手足。二哥事情做得不够干净利落,此事很快被天下人知晓,朝臣结盟发誓要擒拿逆贼以血国哀,继而引发宗室大乱。我便是在那是被拥立为帝,而斗争的失败者二哥在最后一场夺门战争中被擒杀,而后五弟、六妹、七妹皆因与二哥结党反叛而被杀。一夜之间,我所有的手足兄妹只剩下一个四弟,谁知在我刚刚进入紫禁城时,竟得知母后和四弟在血战中皆已不知去向……”

他言至此处面上不由露了两分凄凉,我难免要心疼,靠着他的肩膀柔声道:“皇权斗争自古血腥,任谁都不愿它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无论何人都无法阻止它。三郎,节哀吧。”

他的唇印在额头有些干燥的炽热:“是啊,除了节哀我什么都做不了。”

脑中忽似电光火石,我急急道:“那么,太后、四王爷和兰陵王有什么关系吗?”

霖漓神色仓皇而无奈:“这么些年,我一直不知母后和四弟的下落,知道几个月前。”他用力紧握了双拳:“几个月前我方得知,当年混战之中母后和四弟逃出宫去,隐姓埋名居于安府之中,母后更名阮氏伊蔷,成了安府的夫人,四弟则改姓安……他就是安溢漓。”霖漓眸中掠过一丝不知所措:“安溢漓他,就是四弟啊!”

“什么?!”我惊得起身:“怎么可能?!”这样活生生的现实么?安溢漓,曾与我相处年余的安溢漓、曾与我倾心相恋的安溢漓、曾是我误认为一生良人的安溢漓。他,是霖漓的亲兄弟!

“是,这就是现实。”霖漓轻声叹息:“他是真正的亲王,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破格册封他为兰陵王。”

第四十二章。月底愁(4)

第四十二章。月底愁(4)

我极力抑制着内心的百感交集,只作一般关怀状抚着他的肩:“这么说,兰陵王爷之所以能够随意出入禁宫、之所以能够救我会乾寰殿,也是因为这个?”

他颔首,口中脱出的几个字符被蒙上一层如霜悲凉:“可惜的是,溢漓可以回到我身边,我固然可以为他正回身份,母后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心知阮伊蔷,也就是太后已于一年以前薨逝于安府。我静静叹息着,柔声道:“三郎,逝者已去,无论我们如何伤心也是无济于事了。”

殿内寂寂,霖漓眼角滑落的一滴晶莹溅在我手背上有催人心碎的凉。很久很久,他试着调整了呼吸,怅然道:“是啊,逝者已去,毕竟已去了。之可恨她生时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在膝前进孝,如今只能在她死后默默伤怀了。”

许是我刻意,总觉得他所怀念的似乎不止有太后,更多的是对姐姐的追忆。

我抚着他的手臂,道:“三郎不止可以默默伤怀啊,为太后正回名分也算是尽孝的一种方式了。”

他摇头,带着隐忍的哀伤:“不可以,母后离宫下嫁大臣,虽是不得以而未知,然而一旦为天下人所知晓,也必会使她遗骂名于万年。更别提为她复名分追尊号。我若这样做,更是不忠不孝不义了。”

晓得他的无可奈何之处,我亦伤情,却是什么也不能为他分担。

良久,霖漓面色稍霁,道:“不管怎么说,能寻回四弟已是十分不易的万幸了,也该好好策划着为他复名之事,这也算是大齐之幸事。”

我婉转微笑:“是啊,近十年未知其下落,如今四王就这样回来了,三郎该高兴的。”

他温情款款拥我在坏内,呢喃道:“陲疆战捷,润儿与贤嫔双双有孕,现在更是得知了四弟下落,奉天九年真乃大吉之年!”

我小鸟依人般将脸埋进霖漓的怀抱之中,面色却阴沉下来。安溢漓成了完颜溢漓,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便是霖漓唯一的亲弟弟,他可以日日出入宫廷。那么我,时常与他见面将是必然的。见一个我所痛恨的人,我咬牙,这当是何其不幸!

第四十三章。云雨巫山枉断肠(1)

第四十三章。**巫山枉断肠(1)

似乎只是一眨眼间,秋季便自桂花醉人香馥中溜去了,天气渐次第寒冷起来。日子稍久,我对于那逝去的孩子的思念也渐渐淡化,心情一日好似一日。这日颇有兴致,想起太医的嘱咐应时常出宫散心,便披了以上隐了手炉在袖中,扶着月曦的手漫步去望舒宫中闲话。

彼时她甫起未久,见我来了忙笑着似迎珍宝一样迎下来:“柔儿如何来了!当真是稀客呢。怎么也不着人来报一声?我也未及好生准备着。”

我巧笑嫣然:“只许姐姐来承乾宫看望柔儿,就不许柔儿来关雎宫么?虽说柔儿月份打了身子也沉重了,却是时时想着念着姐姐溯宇殿的好!”

望舒禁不住“噗”地一乐:“总说柔儿你伶牙俐齿,如今快要作母亲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子。”说话间两人在殿中坐了,望舒又披了件明珠链披风在身,拢着带子向一旁侍立的婉葩嗔道:“怎么说柔儿也是你的干姐姐呢!如何姐姐来了,你这个作妹妹的连茶也不沏上一壶?”

婉葩甜甜一笑,也不拘束,道:“倒不是怠慢姐姐,正因为姐姐是贵客,婉儿才不敢随意去沏个什么东西来,却是要问问姐姐自己喜欢什么。”

我拉过婉葩的手向望舒笑道:“可要斜斜舒姐姐为柔儿调教出这么好的妹妹,一心为柔儿着想呢!”说着拍一拍婉葩的手:“你们溯宇殿有什么好东西,可都拿上来吧!”

“有皇上新赏下来的白露清茶呢。”婉葩想了一想笑着退下去。

我便握着脸笑:“这白露清茶是极品中的极品,取那初秋松尖上的露珠陪着白菊蕊尖那么一点子清蜜调汁,滴上极品龙井茶叶拧出的第一滴汁子制成。极为难得,宫中亦少有,皇上谁也没赐,独独给了姐姐,可见姐姐在皇上心中有多重要了!”

她无所谓地晃了晃头:“我尚且没说什么,你怎么先握起脸来了?”

我仍是笑:“姐姐只说是不是吧!皇上待姐姐可不是一等一的好么!姐姐位分又高,又得皇上偏爱,怪不得那些个嫔妃要嫉妒你了!”

望舒轻轻一哂,口气淡漠道:“是么?那又怎么样呢?”

她这样的态度倒使我不好再玩笑,两人沉默许久我方笑着打破尴尬:“怎么不见咱们太子爷?还没有醒么?”

望舒这才微笑,道:“柔儿你这蹄子可是疯魔了,忘了太子一直是由馨妃抚养么?我也不过是他的寻常庶母妃罢了。”

我大觉失言,不好意思地侧首道:“是我忘了。”随即展颜道:“姐姐现下是庶母,将来可就不能这样说了。”

望舒不解地蹙眉,我便笑:“等姐姐将来作了皇后娘娘,太子他们可就要成日家跟在姐姐后面叫你嫡母后啦!”

她眸中闪过一丝明媚的光芒,很快又黯淡下去,只剩了淡泊的气息在唇齿间飘荡,轻轻“呵”了一声:“他可未必给得起我皇后的位分,即便可以,我还未必稀罕呢!”话音刚落,见我眉眼间皆是惊异之色便又道:“我的意思是,皇后的位子迟早是要柔儿来坐的,尚且轮不到我呢!”

这样一句话,使得长久以来沉积在我内心一隅的阴霾迅速弥漫上来,彼时婉葩已奉茶上殿,我盯着自她手中修长玉壶中滑向杯中的清冽茶水,叹叹道:“皇后么,姐姐该知道,如若柔儿有心,那凤冠早就是我的了,大可不必腾到今日。”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这么说来你果真无意了?”

我静默一笑,徐垂首:“姐姐说呢?”

望舒的声音在刹那间变得阴冷:“原来如此么,天下之母的尊荣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无意于此并不代表别人也是一样,知道有多少人眼珠子都要淌出血来就是为了那皇后的位子?柔儿你未免太不现实了,难道说有皇上的情义在,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弃一切码?我拜托你想一想!想一想你那些对荣宠权势垂涎三尺的敌人们!”

没有料到她会生气,我低低唤道:“姐姐……”

第四十三章。云雨巫山枉断肠(2)

第四十三章。**巫山枉断肠(2)

她指上纯粹通透的翡翠护甲一下一下敲着茶杯,道:“皇上今儿是去瞧贤嫔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贤嫔的身孕要比你早上两个月,她应该差不多有八个月的身子了。”

心知她语中之意,我微微侧首,耳上的金坠子滴滴答答地轻动:“洛云祥,她的确是个劲敌,此刻她身怀有孕顾不得要与我等斗争,日后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当她的孩子与我的孩子都出世以后更是麻烦。”

望舒点一点头:“紫宸宫那一位可是个为利是从的,眼巴巴瞧着皇后的位子许久了。你若无心于此,日后后宫之主可就姓洛了。”她顿一顿道:“你晓得她的厉害之处在哪里么?”

我沉吟片刻,道:“容貌姣好、出身显赫在后宫算不得稀罕。而她的性子也不是一等一的。她所倚仗的不过是和皇上的恩情,还有她腹中的龙儿,再有便是她城府颇深。”

望舒笑着啜一口气清茶,道:“她的性子不是一等一的吗?也许你我瞧着如此,皇上却不这样认为。”

我鄙弃地蹙眉道:“舒姐姐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洛云祥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她演技极好,三番两次依次博得皇上垂怜。”仿佛有一层蛛网在眼前被挑破,我疑道:“姐姐的意思是,这才是她最大的难缠之处?”

望舒笑吟吟颔首,挑眉肃声道:“晨贤嫔专会装无辜迷惑皇上,这是后宫尽人皆知之事,只是我们却都不曾想过她会不会用同一招对付我们——就像你当年同时在碧贞仪和皇上两个人身上施用欲擒故纵之计一样。她若是伪装得天衣无缝却在暗里用计害人,你我可就难得安宁消停喽!”

我赞同道:“是呵,死得不明不白就不好了。”

“只不过晨贤嫔追求的是做得足可以欺神瞒鬼,她一定不会亲自下手,而是假手你我无法料到之人。”望舒忽然低了声音道:“我倒要提醒你,龄婉仪那蹄子极为可疑,你要小心。”

“龄婉仪?”我微微疑惑:“这些日子我留心观察着,她并不像与晨贤嫔有什么勾结。何况就算她想要害人,对象也应该是碧贞仪而不是我吧?毕竟我算是有恩于她。”

阳光渐渐强了,透过窗纱打在望舒的脸上有飘忽不定的光影,和着殿外寒鸟之鸣,更显的有些诡秘。她摇头道:“我总觉得不会这样简单。说到底救她出冷宫的人是晨贤嫔而不是你,因此她根本不会想到要报你的恩典。而晨贤嫔身为她的恩人,若是对她发号施令,她断然不会不从。即便龄婉仪不肯使坏,晨贤嫔也有能力扭转她的心意。上次解药的事情你忘了么?”

我长长吐了口气,“解药一事我相信她并非有心。不过听了舒姐姐这一番话,柔儿以后是不得不在龄婉仪身上留心了。”我微眯双眼:“洛云祥的盟友却是极多的,除了一个露了相的珺福雅,细心瞧着经常出入紫宸宫的韵贵人、和贵人、婉才人、慕美人这几个和她的关系也很好,如今又多了一个龄婉仪。”

望舒微微一笑,道:“而你我这一方呢,盈修仪年幼,馨妃、淑婕妤避事,碧贞仪不可全信,璇美人也是一样。好容易有一个春美人和你近些,却又是晨贤嫔引荐给皇上的。终究只剩下一个琇福雅,她也不是什么得宠的,不足与晨贤嫔相抗衡。”

转瞬已明白她的一丝,我缓缓抚着光滑的面颊,道:“姐姐的意思是,仅凭你我二人势单力薄,必要再寻盟友以求与晨贤嫔势力相平?”

她含笑点头:“正是如此。”

我轻轻叹息:“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在短时间内如何寻得出一个既美貌又有智慧、还能够做到完全听命于你我的人呢?”我摇头:“就算是有,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快喜欢上她,给她很高的位分?舒姐姐,这终究只能想想罢了,若要实际落实……难啊。”

望舒“咯”地一笑,鬓旁黄金步摇垂下的长长流苏轻快晃动,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怎么没有,你且仔细想罢。”

望舒将如玉手指放在唇上,发出一个轻轻的“嘘”音,满面是笑:“这回可知道是谁了吗?就是皇上最近身的那一位……”

“薰谕人?!”我不由惊声叫出:“你说的是她?”

她笑着颔首:“除了她,柔儿还想得出有谁符合你下的那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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