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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相思·水华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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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陌上花开如何,你都要回来!我等你回来!”霖漓在我已然望不到的地方不顾一切地大喊。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1)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1)

“无论陌上花开如何,你都要回来!我等你回来!”他的声音似利刃一般插入心中。我紧紧抓住缰绳,几乎要将它揉断。银牙几欲被咬碎,我却仍旧强忍着不使痛心之色体现在面上,睁大眼睛只叫泪水被风吹干。一滴泪滴落在“璪瑰”的背上,我肯定那不是幻觉,就在泪水浸入璪瑰密密白毛中的那一刻,它忽然停止了前行,前蹄腾空只余下两条后腿支撑身躯和它背上的我,就那般静止不动了。终是在有侍从抽打它时,它才不得不继续前进。

我叹息,这马竟是此时此刻最明白我心意的“东西”。是而命了侍从不许随意抽打璪瑰。

今日并不只是我前往陲疆的日子,大齐与此同时抽调洛阳守军二十万兵马前往前线支持仅余下的三十五万人马。因而经过各州县时仪仗隆重而浩大,这,同样是在为我的下一步计划作着铺垫。

京都城内被清置得井井有条,路边的小摊全部撤到帷幕以外,往日里常见的互相追逐嬉闹的孩童们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乌压压贵满街侧的恭敬臣民。很难想象他们跪在坚硬的地面上会有多么苦——他们必须要在所有拥有品阶的将领们通过后才可以起身。而此次随行将领众多,除我这个一品霖凌特使将军和师傅翼法将军之外,只高位三品以上的将领。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2)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2)

男人泪流满面,哭道:“犬子仗着自己度过几本史书,便说古来女大大多是祸水。此次大齐以女子为帅,是必败无疑的。”他涕泗纵横不断叩首:“将军饶命啊!犬子年幼无知才会有这样肆无忌惮的讲话。冒犯将军实在是我们的不是。只望将军饶命啊!”

我目光一凛鉴定了信念,将自己许久没有表现出来的愤怒和阴冷全部堆在脸上。我伸出马鞭抵在那孩子的下颔,迫他抬头。“噷”一声笑了:“听你父亲讲,你小小年纪已经熟读经书了?本座倒想知道你今年有多大?都读过什么书?”

他神情慌乱,乌黑的眼珠儿在眶内来来回回的打转:“我……今年十二岁,所读过的不过是些史书罢了……我今年,要学兵法的。”

“贫门子弟如此嗜好读书,你果然是个有心的!”我放声大笑转而一脸阴寒:“不过想你这样的人,若是读书太多,只怕长大后是要揭竿反齐的!”我在马上端正坐好,抚摸着纯银手套上镶着的一颗晶莹黑珍珠:“你二人私下议论本座,本座大度不予你们计较。什么‘红颜祸水’本座可以当作没有听见。”二人正感激涕零地磕头谢恩,我抬眉道:“报上你们的名字来。”

“草民贱命沈穆,犬子沈致远。”

“哦……”呼啸的北风在身边盘旋,我抬手捋着被风吹得略显凌乱的刘海,语气傲慢道:“诸葛云‘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你这孩子虽名唤‘致远’,却是输在不宁上面。本座可以不与你们计较计较沈致远出言不逊,可沈致远方才刚刚说过‘大齐必败无疑’。如此看来你们明显是反民无疑!这般反民怎可为我大齐所容?难道留着你等日后颠覆大齐政权吗?”说着便向身后锦衣卫喝道:“来人!把他二人推下去斩了!”

二人一听连忙放声哭喊一味求饶,翼法将军策马上前几步欲要劝我,却显然是留意了我那不正常的神情。我知道,即便自己奋力做出蛮横无理之状,已掩饰不了自内心漫上面颜的不忍与无奈。他愣了片刻,随即驱马退后。

有侍卫为我撑着一片晴空,伞外,是大雪飘飞。狂风肆虐,卷起层层白雪,已然湮没了沈氏父子曾留下的痕迹。良久,有锦衣卫道:“回禀特使将军,二反民已被处斩。”

我僵硬地点头:“将他二人头颅示众。”又道:“传本座将令,日后若再有人胆敢效仿这二反民,一律处斩,概不饶恕!”

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所有人都这样认为。队伍转瞬再次前进,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什么改变,除了队伍最前方长杆上悬挂的两个血淋淋的人头,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方才的一幕。沈穆、沈致远。我骑着马缓缓前行。你们安息吧,我向你们保证,你二人的牺牲会是值得的。待得功成,我定会按照功臣之礼风风光光将你们重新下葬。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3)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3)

璪瑰忽然停了下来,疑惑之下我被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抬头,三个大字映在眼帘内——“上官府”,目光下移,我竟是一时恍惚,失声叫出:“爹爹……”心口一阵疼痛,险些从马背上跌落。幸好翼法将军及时将我扶住。我感激地笑笑:“多谢师傅了。”

他一边搀我下马一边道:“我去命队伍暂停。”

面前是身着绣仙鹤图案补服的父亲;他的左方正是母亲,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袭铁锈红色镂花抽丝福缘不到头绒边长裙,外罩大红猩猩毡鹤氅,精致的时新发髻上簪一支珍珠络黄金步摇,脸上亦施了精美的妆。

我如梦初醒,连忙命侍卫将大哥与二哥传来。大哥去年中了武举,现在正是随军的参将。二哥则是在不久前入宫作了太医,霖漓得知我们的兄妹关系后便命他作了我的主治医师,因而此次出征他一样随行。

母亲见了我脸上的喜色像是要溢出来一般,是啊,弹指之间近两年的时光已悄无声息的远去了,我们,足足又两年未见了。母亲喜极而泣,却仍旧依礼跪下道:“恭迎凌嫔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含泪佯装生气嗔道:“当年三姐初选宫嫔归家之时娘亲并没有对她这般客气,如今是怎么了?难道娘亲对柔儿的感情这样淡薄么?好容易见了一面竟如此生疏!”

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脸上露出我许久未曾见过的那一种笑。而那笑容中,始终透着无尽的苍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父亲的态度,他只是拱了拱手:“将军安好。”

我报以一笑,他显然对前几日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他恨战争,更恨促成战争的人,哪怕这个人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声音平和:“爹爹一定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我穿上这身盔甲、拿起这把尚方宝剑、走向通往苦寒之地的征程。女儿说的是不是呢?”

父亲的表情明明告诉我他不明白,然而他并没有答言,只是将眼睛瞟向别处不再看我。

我淡然一笑,并不在意他的冷漠态度,轻笑道:“是因为您啊父亲!”他挑眉看我,满眼的诧异,我继续道:“有一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父亲可曾听过?”

他眸光一闪:“将军此言何意?您怎知有长痛存在?”

我侧首长长叹息:“父亲就真的不明白?羌氐匈三族联军与我大齐议和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短暂的和平所能换来的唯有长久的战乱。四国之间的血海深仇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失殆尽的。斩草不除根,反而后患无穷啊!”

大哥亦道:“四妹所言极是,父亲且仔细想想,三族联军在陲疆一战中损失亦不少,他们怎会善罢甘休?所谓的‘议和’在我看来更像是试探!”

“不要再说了。”父亲摇头转身便走:“我只知道和平是一个国家的顶梁柱……”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声音亦愈加缥缈。

母亲也不理他,上前拉住我的手含泣道:“几月前得知柔儿进了昭仪为娘的便想去祝贺探望你,怎奈的皇宫大内岂是我等可以轻易进得去的。前几天又得知你作了娘娘,圣宠隆重,我高兴得什么儿似的,日日盼着母女相见……可是如今……好容易得以相会,你却成了将军。我只能眼看着你上战场,终究不能够长久相见啊!”

我“噗”地一乐:“娘亲这话说的……不像是送女儿去战场,倒像是送我上黄泉路呢!”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4)

第二十七章。嘶骑渐远(4)

母亲一听便急了,忙捂住我的嘴巴:“怎么可以讲这样不吉利的话呢!柔儿在宫中历练了近两年,如今怎么也是从三品凌嫔、圣上身边的宠妃了。讲话怎能这样不知分寸?以后万莫如此了!听见了么?”

“的确是宠妃,但不在他身边……”我徐徐叹气,道:“娘亲尽管放心,柔儿明白的。”

大哥忽然道:“四……将军,时候不早了,将士们不可再此地停留过久,咱们也该启程了。”

我默默颔首,幽幽向上官府内望去,仿佛父亲仍在那里一脸疼爱地站在那里看着我。“还请娘亲转告父亲。终有一日他会理解柔儿,终有一日会明白皇上为何会这样抉择。女儿就此别过,您二老保重!”在口中尚且含着温暖气息的话语甫一出口便凝结成冰。我毅然决然马上命队伍继续前进,不再回头,唯恐自己动了恻然之心。

倏忽忆起一句词来:“嘶骑渐远,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似乎是张先的《一丛花》。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嘶叫的马儿真的渐渐远去了。远离了富贵安逸,大齐国的安宁就这样托付在了我的身上。同样的,远离了他,靠近的是冰冷的刀剑和残酷的敌人。不是吗?我该将小儿女家情思金属收回了。在战争面前,爱情,或许一文不值。

京都距离陲疆足有千里,而前去支援的这只军队每日所行至多不过百里而已。一日复一日终于靠近了陲疆,城镇早已消失在天地之间。举目四望,只见得一片荒凉的野地平原。从前身在京都繁华乡,我从未想过大齐国境内会有这般荒凉之地。

军队在白天挺进,夜晚就地安营,自然的,这些营地的所在皆是我与众将商议之后定下的。

距战场二百余里便有敌军在四周出没了,霖漓与我对这次加援大肆宣传,敌军自会萌生一探究竟的想法,如此一来便被我请入了瓮中。是而数十次大大小小的交锋中,我始终谨慎小心地实践着自己的计划。渐渐的,日进夜营的行进方式不再合适,我便传了将令下去,军队且性且驻,是为迷惑敌军之意。

这日上午正在帐中歇息,忽有宫中的信使前来,为我递上霖漓的亲笔书信。只见信封上五个大字:“寄吾妻润儿”。这个三郎,不过才十余日而已,他这么快就想我了么?

第二十八章。征尘不断(1)

第二十八章。征尘不断(1)

粉红描金的信封刚刚撕开一个角,忽有慌张进入帐中的士卒将我打断。不由发怒:“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那士卒忙收了怯色,平和恭敬道:“禀将军,勘测队在我均附近八里处发现敌军。”

我一边唤湘儿与渊儿为我套上银甲一边淡淡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发现游荡敌军了,有什么好慌张的?本座早就讲过,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镇静不要慌,怎么你忘记了?”

他垂首连声称是,待我说完便强装镇定地道:“不过今日这股敌军不似往常。且不说它武器精良守卫齐备士气高昂,这只军队的统帅正是匈国右贤王达迭帖木儿。”

“达迭帖木儿!他亲自来了?”我眼睛一凉,早已了然他此来多半是为了亲自看看我这个神秘的特使将军到底是什么样子,实力究竟如何。借此机会我亦可以摸摸他的家底。于是唤了传令官来:“召集全体士卒立即做好备战准备,只是不许出了营区,只作浑然不觉之态便是。”唇角一丝笑意慢慢漾得浓重:“待得本座亲自去会会他!”

我将银甲褪去,只换了一身平日在宫中的装束:蓝色曳地长裙,裙上绣以连绵不断的红色海棠花。却还是留了心眼的,在裙内穿了玄铁金边暗甲。罩上白狐狸皮飘逸长披风后之命湘儿一人跟随携着若相恋出了大帐,正碰上欲要进帐的洛镇国。他见了我这身打扮不禁一怔,随即问道:“将军有何将令?”

我向他微微一笑:“翼法将军只需与众将士在营中作不知敌军到来之态便好。”

洛镇国并未表示任何异议,“用为师特别做些什么么?”

我略想了想笑道:“不如这样,师傅与我一同去会敌,只不过……师傅风流倜傥,不若换上一身儒衣再与柔儿同去是再好不过的。”

他蔼然一笑,已明了我的意图:“我这就去。”

临时军营设在我与众将精心择选之地,西北敌军若想进攻我军必须经过狭长的一道峡谷。历来山谷之中多生诡术、多产兵变,达迭帖木儿不会不晓得。我需要的正是他这种了然。

在峡谷尽头东面的凤然山上择了个明显的地方抱着若相恋席地而坐,身后湘儿娇俏侍立,一旁则是尽管不再年轻仍及风度翩翩的洛镇国。一身青色儒袍,远远瞧来他倒很想个儒雅书生,手无寸铁,绝看不到他长靴中暗藏的利刃。

不久,他在我耳边低声道:“匈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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